第127章 死?活?

齊玄輝這番話,說的凌冽至極,俊逸的臉上跟結了冰碴子似得,冷的讓人心寒。

他剛纔所言,字字句句都是真話,絕對不是誇大其詞嚇唬人的,要真是有關陵墓的消息走漏了,進而引起了一連串糟糕的後果,他不下這個狠手才叫怪!

齊玄輝此刻的表情,語氣,還有那冰冷殘酷的氣勢,無一不說明了‘我絕對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其實此刻的他,纔是齊玄輝原原本本的真面目,但是,不曉得是不是爲了隱藏自己那個天大的秘密,他帶着溫和的面具太久,這猛地一露出原形,反而覺得有點不自在。

孟澤朗見身旁的人,都被齊玄輝給震懾住了,一個二個都是呆愣愣,一眼望去,都是緊張呆滯的表情。

他乾脆當先跪下,舉起右手,學着齊玄輝發誓道:“我孟澤朗在此對滿天神佛立誓,此事,此地,絕不會透露出去半個字,若違此誓,讓我孟家滿門死絕,香火折斷,全族墜入阿鼻地獄受烈火焚身之苦!”

這些人都還沒從齊玄輝冷酷的話裡回過神呢,就又被孟澤朗這自發的毒誓,驚得瞪大了雙眼。

結果這位甫一站起來,便轉身對身後的九人言道:“你們九位乃是孟某的袍澤兄弟,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在便請諸位兄弟,按着孟某剛纔所言,誠心向神佛立誓!”

孟澤朗長身玉立,表情嚴肅,眼神是全然的決絕,而他的手,在此刻已經搭在了腰上的白玉腰帶上。所有人都知道,那腰帶其實是一柄軟劍。

這架勢,不是明擺着,誰敢不立毒誓,現在就得去閻羅王哪裡報道麼?

黃春國眼神一觸到孟澤朗的腰帶,瞳孔不覺便是一縮,咬牙一拉還傻乎乎站着的沈超。兩人當先就跪下了。

有了他們倆做表率。袁全幾人也都算是回過神來了,也不敢多耽擱,唯恐跪得慢了。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一個接着一個的,九個人全都跪下了,接着又一個不落的,全都按着孟澤朗的要求。舉着右手發了毒誓。

人一多,還都是青壯小夥子。底氣足,嗓門大,那一個都是表情凝重,話音裡的那股子決絕勁挺足的。讓人頓覺安心不少。

孟澤朗此舉,真心讓齊玄輝是刮目相看!“此子平日裡溫和友愛,關鍵時果斷決絕。真真是難得的人才。”

他本來是爲了心中的那點遺憾,這才捎帶着給孟澤朗一個機會。結果可真是大大的讓人驚喜啊。

“阿彌陀佛。”瞭然大師是個明白人,馬上緊跟着這些矯健的兒郎,跪地向佛祖發了誓。

有他帶頭,孟澤朗不能命令要求的那幾人,也都撩起袍角,跪在冰冷的石地上,語氣鏗鏘的對天盟誓。

齊玄輝親手扶了瞭然大師起身,面對着對面看不到的陵墓跪下,擡手也要起誓。

就見他才一跪下,一邊站着的韓寧先急了:“王爺,萬萬不可,還請慎言!”

這下連曹沐他們都想到了,這位爺怎能發這樣的毒誓呢?

他的滿門是誰?是大靖朝皇族,頂頭第一位就是當今聖上,誰敢讓皇帝跟着自己倒黴?

還墜入阿鼻地獄.......

這也忒扯了點。

齊玄輝見狀擺手一笑,鄭重言道:“本王今日在此立誓,若是今日所言,所看,他日是從本王這裡泄漏出去,本王定當不得好死,永世不得投胎爲人!”

他也不二,這種把當今聖上扯下水的話,怎麼可能會說出口呢?

只不過滿屋子的人,無一例外,全都立下了血淋淋的毒誓,別說自己的,那可是整個家族都在誓言裡包括着呢,若是他這個領頭的置身事外,難免讓人心中生出不滿。

這種時刻,切忌搞特殊化,要讓他們覺得,你和他們是站在一邊的。

只有你把這些人當成兄弟手足看待,他們纔會被你感動,萌生出士爲知己者死的想法,心甘情願的,爲你所驅使。

果然,衆人聽完聽完他的誓言後,在由衷鬆了口氣的同時,都覺得心裡平衡了許多。

想想,就連王爺這般尊貴的人兒,都自覺的起了毒誓,他們這些爲人臣子的,又有什麼好委屈的?

原本難看的面色,都算是緩和了許多。

韓寧和晏十八瞧着齊玄輝這麼會做人,都是不自覺的暗暗點頭,晏十八更是覺得自己是轉運了,能遇到這樣重視屬下的主子,想必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難熬。

正事既然已經說完了,齊玄輝便陪着瞭然大師自去休息,兩人還打算再針對回京的事情,仔細的商量,商量。

把大廳留給晏十八和孟澤朗,這兩位一個要給屬下叮嚀提醒,一個要給屬下安排,今後形影不離保護的對象。

是各有各的事情,很默契的各佔半邊,利索的把自己的事兒都辦妥當了。

沈超瞧着孟澤朗都安排完了,剛纔繃得緊緊的神經,也算是緩過來了,重新又恢復了往常的沒心沒肺。

他拉着黃春國往前湊了湊,扯着孟澤朗的胳膊問道:“我說黃大哥,剛纔咱家王爺,貌似說是給聖上獵‘白虎’,他說的可是幾代人都難遇上一隻的白虎啊!”

“這東西貌似還是在嘉寧朝出現過一次,那一次乃是贛南那邊進上的祥瑞,據史書記載,整個京城都被轟動了。”

“萬民空巷,全都擠着看稀罕,踩死踩傷無數,後來還是出動了左右衛營,這纔算是把民衆都給疏散開了。”

“這絕對不是隻在嘴邊說說就完的事兒啊,到時候要是不真擡回去一隻白虎,這個謊,咱們也編不圓泛啊。”

孟澤朗聞言,不禁是困惑的撓了撓頭。他也是剛纔才聽齊玄輝提了一句白虎的事情,具體情形是怎麼樣的,他還真是不知道。

自家主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還真是搞不清楚,所以暫時,也只能是安撫兄弟們道:“既然王爺他能這樣說,那肯定不會讓人輕易拆穿。一定會有妥帖的辦法。讓人深信不疑。”

“不過既然王爺剛纔沒有細說,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咱們這些做臣子的。也無需想那麼多,到時候只管聽命行事便可。”

“哈哈。”他們正說着呢,旁邊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衆人扭臉一瞧,這笑眯眯正走過來的。可不是剛還在安頓手下的晏十八?

他大概是剛把該叮囑的都吩咐完了,才走到孟澤朗身邊。就聽到沈超他們談論的事情。

其實這白虎的事情,還是他下午告訴齊玄輝的呢,原本是晏十八給自己尋的後路,沒想到這會還派上大用場了。

黃春國納悶的問道:“莫非晏先生也覺得王爺所言。有些匪夷所思了?”

晏十八含笑道:“那裡,那裡,其實你們說的這事吧。我倒是個知情人。”

說完這句,他兩手一袖。老神在在的站着,卻是不接着往下講了。

孟澤朗不禁搖頭輕笑,曉得這位是故意賣關子,大概也是想借此和大傢伙拉近下關係,因此他也不拆穿,胳膊肘輕輕撞了下沈超。

沈超馬上就明白過來了,笑的跟朵花似的,對着晏先生深深一躬,言道:“還請先生不吝賜教,我等洗耳恭聽。”

晏十八見狀大爲滿意,習慣性去摸鬍子,卻是撈了個空,臉上的笑容不禁是一僵,倒是逗得幾個年輕的侍衛,偷偷直笑。

他也不以爲許,按着兩人商量好的說辭,說道:“今天下垧,王爺專門找我詢問,想看看能不能找出來,一個說出去能讓大家都信服的理由。”

“後來我就想啊,咱們在山裡呆了這麼多天,肯定得找個和山裡能搭上的理由才行啊,後來我突然想到,幾年前,我手下的人曾經在百里外的一座深澗中,看到有白虎出沒。”

“這可是難得一見的祥瑞之虎啊,咱們不妨在回去的路上,順便把它給收拾了,想必這東西送給當今聖上,他老人家也是非常喜歡的。”

這下可好了,整間廳裡都炸鍋了,小夥子們都圍住晏十八,你一言我一語的問起了問題,氣氛跟剛纔的壓抑凝重相比,簡直就是熱烈的很了。

你聽這個才問:“哎呦,晏先生,這世上真的有白虎麼?您那手下不是吹牛說大話的吧?”

那個就接着又問:“晏先生,那這隻白虎,咱們是要生擒啊,還是打死剝皮呢?”

晏十八經過剛纔齊玄輝簡單明瞭,卻又實用有效的佈置,對這位行事如此周密的王爺,那是大爲改觀。

下意識的,就想和孟澤朗他們搞好關係,那是有問必答,態度好的不是一點點。

孟澤朗剛纔唱了次冷酷無情的黑臉,這會也不想讓大家都怕他,也沒有阻止大家的說笑,靜靜的站在這裡,含笑聽着。

隔日天還沒亮,齊玄輝一行人就整理好行裝開拔了,等從那可怕的隧道里鑽出來,都快中午了。

不過這次大家都有了思想準備,各自都想了分散注意力的法子,倒是一個都沒暈倒,走的蠻順當。

因着白虎出沒的地方,和這裡的距離還挺遠,不覺又是耽擱了好幾日的功夫,纔算是帶着一隻活生生的白虎踏上了歸程。

對於白虎是抓活的好,還是打死了只要一張白虎皮,齊玄輝自己也是糾結了很久。

活着的白虎誰不喜歡?就算是當今聖上也不會例外,何況現在齊玄禛纔剛登基,正需要這麼一樣祥瑞,來加固自己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可是,真要是抓到只活的,還想着千里迢迢的送回京,那不是自己把自己的行蹤往外露嗎?

如沈超所言,這東西百年難遇一隻,要不是這種無人踏足的原始森林,這白虎也早就被人捉了去了。

這樣的好東西,江南的土皇帝搞不好也很感興趣的,那麼到底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

還是抓只活的,趁機在這個上面大作文章?

他本要說出來和大家商議,可當眼風掃到獨自一人,靠在樹上飲水的晏十八時,齊玄輝眼睛一轉,言道:“要死的,活的太招搖了。”

韓寧一聽這話,馬上就提出反對意見,他明白這隻白虎對齊玄禛是多麼的重要,一隻活着的白虎,價值遠遠大於一張白虎皮。

這下好了,兩人的意見不一致,一時間就給僵持住了,後來還是晏十八出來調停。

他的意見是支持韓寧的,就抓只活白虎,反正現在齊玄輝的行蹤,宣平侯大約都是知道的,那麼何不借此,來佈下疑陣呢?

首先,他們此次來的,可是人家的核心秘密之地,你在人家防備重重的林子裡,帶了十好幾天,沒個像樣的理由怎麼成?

就眼下看來,再沒有什麼比狩獵白虎更好的理由了。

其次,要是此行,他們神神秘秘的帶回去一隻活物,但是從頭至尾,又遮擋的嚴實,不讓任何人看到。

那麼以宣平侯的爲人,肯定會想辦法動用一切棋子,來一探究竟,這樣一來,齊府中到底誰是釘子,就不明而喻了。

再接下來,運送這隻白虎回京,也是給宣平侯府樹了一盞明燈,要是宣平侯想要,他肯定會想法子來劫。

這樣一來,瞭然大師可就安全的多了。

至於這白虎會落到宣平侯手中麼......

韓寧笑着接話道:“那就讓他先養着唄,到時候還能再給他多添一條罪狀。”

“想來這樣稀罕的東西,他肯定是精心照看,等宣平侯府倒臺了,白虎還是聖上的,這才叫天命所歸呢!”

齊玄輝瞧着他和晏十八,一副這纔是最正確的辦法,不禁輕笑道:“也好,就依二位所言。”

韓寧面上一鬆,趁着齊玄輝走開的當口,當着衆人拱手謝了晏十八的仗義直言。

晏十八少不了的客氣幾句,兩人原本水火不相容的局面,立時便融洽了不少。

原本不願夾在他們倆中間的人,誰不樂意看到他們和和氣氣的?

只要他倆不鬧騰,和晏十八說話的人,明顯多了點,也算是沒辜負齊玄輝的良苦用心。

接下來,針對宣平侯的一系列安排,都要圍繞着這隻活生生的白虎來做安排了。

齊玄輝只希望,宣平侯對權利的**再強烈些,不要讓他失望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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