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輝明明早就出了孝期了,可他還是穿着件天青色的素面圓領長袍,除了腰間繫着如意結絛,綴着塊羊脂玉的雙雁佩,就還真是素淨的緊。
這樣的他,真的一點也不像是個尊容富貴的王爺,反而更像一位隱藏在深山中的世外高人。
當然,齊玄輝屬於那種相貌無雙,氣度非凡的世外高人!
崔婉清心裡暗暗補了一句,就直直的看着這個俊逸的男子,這個已經完全屬於自己的男子,呆掉了......
齊玄輝一瞧崔婉清的呆樣,別提心裡有多美了,開玩笑,他雖然也自詡容貌出衆,奈何心上人貌似並沒有覺得自己長得多好似得。
他一直覺得,崔婉清在面對他時,有害怕,有擔憂,有欣喜,有信任,可偏偏就是沒有迷戀。
這一點一直都讓齊玄輝很覺得沒有成就感,可是今日,崔婉清居然看他都看得愣神了,終於一償夙願的他,登時就覺得得意非常。
“傻子,還不上來,呆在那裡作甚?”齊玄輝連連招手,呼喚自己的準媳婦兒往自己跟前來。
他倒是想多享受下這種醺醺然的感覺,奈何身旁還站着有別人,自己小夫妻倆背過人,想怎麼膩歪就怎麼膩歪。
但是當着人,可一定要注意才行,畢竟這才訂婚兩天,崔婉清那臉皮還嫩的很呢,要是被人笑話了,那還不得全記在自己的身上啊?
崔婉清哪裡知道齊玄輝肚裡想什麼?
她更是不知道,齊玄輝今日不是一個人來的,她看到自己想了一路的人,就在眼跟前,醞釀了一路的炙熱感情,就再也控制不住的爆發了。
只見崔婉清莞爾一笑,蹬蹬蹬的快速的跑上了樓,一下子就撲進了早就無比熟悉的懷抱,因着這一下子的衝勁太大。齊玄輝這樣武力值不低的人,都被她撞的往後退了一步,這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崔婉清嗅着再熟悉不過的味道,心海泛起了一片的波光淋漓。輕聲的呢喃了句,“你做到了,你沒有用花言巧語哄我,你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你!”
“謝謝......”
“謝謝......”
聽到崔婉清這兩句發子內心,傾訴了她現在心情的動人話。齊玄輝心裡的那個滋味,簡直美妙的不要,不要的。
他忘乎所以的抱住懷裡溫軟的身子,哪裡還能記得身邊有人看的津津有味?
柔聲笑道:“我記得你跟我說過的每一句話,你曾經說過,不想聽任何的甜言蜜語,你只看我到底做了些什麼。”
“所以從那時候起,我就再也不說許諾的話,現在我心中期盼的事情,已經美夢成真。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倒是你,難得見你如此的開心。”
齊玄輝說道這裡,忍不住彎着脣角打趣了崔婉清一句,“哎,說句正經話,按理來說,經過昨日的及笄禮,你現在就已經是大人了呀,怎麼卻變的和小孩子一樣啦?”
“居然跑跑跳跳的不說,還這樣的不管不顧起來。可真是稀罕呢。”
他見崔婉清就這樣不管不顧的撞上來,高興之餘,也生怕自己一個沒接穩,再把心尖尖上的愛人給摔着。
好在。還算是抱的牢靠,齊玄輝心裡還隱隱的得意了句,“還好本王的馬步,一向都扎得穩,這要是被清兒給撲到了,以後哪裡還有顏面見她?”
這對剛定下名分的情人。就這樣不顧一切的忘情相擁,誰也不說話,誰也不放手。
齊玄輝現如今比崔婉清高了兩個頭,崔婉清的頭正好靠在他的胸前,兩人一青一黃,靠在一起看着好不養眼,倒是比院子裡的美景還更吸引人些。
兩人這個曠日持久的擁抱,被旁邊響起幾聲不合時宜的咳嗽聲,堪堪打斷。
崔婉清這才反應過來,樓上還有別人,齊玄輝並不是像往常那般,將人留在樓下,自己登樓見她的。
頓時就被嚇得的不輕,一把推開齊玄輝,面紅腿軟的往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
卻只見齊玄輝身後不遠處的翠竹欄杆上,斜靠着齊玄禮,這位和素淨的齊玄輝是截然不同。
不單單是穿了一件誇張的紫色莽龍袍,頭上還帶了鑲着鴿子蛋大小紅寶石的紫金冠,更別提腰間那浮誇碧璽腰帶了。
崔婉清一邊詫異着這位的品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張揚了?
另一邊,也沒錯過齊玄禮那一臉戲溺的不正經笑容,這個人全身上下都寫着‘這場戲不錯,太好看了,本王很滿意!’
反應過來的崔婉清,被羞得驚呼一聲,忙不迭的藏到了齊玄輝的身後,再不敢露臉,“我的天!怎麼是他?”
“蒼天吶,這下可好了,什麼都叫他給看到了,這個嘴上不把門的,該不會那天灌多了黃湯,給說出去了吧?”
她不禁是恨恨的錘了齊玄輝幾下狠的,小聲埋怨道:“睿王爺在這裡,你也不提醒下我,這下好了,他肯定要拿這件事情,笑話我們一輩子了!”
“萬一那一天他再給說禿嚕了嘴,那可就更熱鬧了!”
齊玄輝被崔婉清捶打,不但不生氣,反而是樂的嘴都合不住,看着齊玄禮的眼神,都是滿的要溢出來的得意。
他剛想對崔婉清解釋,“我是想提醒你來着,可還沒來記得說呢,你就自己衝過來了,我被你主動一抱,歡喜的都要飛上天了,哪裡還能想得起來跟你說嘛?”
只可惜齊玄輝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呢,就聽齊玄禮呵呵笑道:“清兒弟妹,爲兄的保證不拿這個笑話你們兩口子一輩子......”
崔婉清聞言暗暗奇道,“哎呦,以這位唯恐天下不亂,還有那個拿麥芒當針尖使的勁頭,這般擺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把柄,怎麼就捨得這樣輕輕放過了?”
她心中好生納悶,便忍不住好奇的探出了一點點頭,想看看齊玄禮面上究竟是個什麼神色,也好以此斷定這位剛說的話,是真是假了。
崔婉清才探出了頭,就聽這個促狹的睿王爺,不慌不忙的把後半句話給補全了,“爲兄最多也就笑話你們三十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