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爲人知的經歷

張書瑞跟着張老爹進了廚房,劉子琪問張福瑞:“誒,老張。爲啥你哥哥普通話這麼好?”

張福瑞摸摸腦袋反問道:“啥是普通話啊?”

劉焜一拍腦袋,心裡想:“對了,古代還沒有普通話這說法。”於是換了種問法:“爲何你和你爹的鄉音這麼重,但你哥就沒這麼明顯。”

張福瑞嘆了口氣說道:“哎,這事說來話長,俺們家還沒俺的時候,俺家的地還不少,俺孃的織布也是可以賣個好價錢,所以俺們家那時候在村裡還算富的,所以俺哥他是上過學堂滴,但是後來俺娘生俺的時候難產,俺爹找了最好滴大夫和接生婆才把俺娘滴命搶回來。後來俺娘每天都要吃藥,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也沒發織布了,朝廷又重新劃分了土地,俺家的地也少了,爲了賺錢,俺爹纔開始研究風水的,俺哥也是那時候退的學堂。可惜,俺娘只是挺了一年就去世了,俺一直感覺,她只是多遭了一年的罪……直到五年前,這裡鬧饑荒,俺爹和俺哥也是把糧食給了俺,讓俺逃饑荒去了,後來被人販子帶到槐城,遇到姥爺。”

聽到這裡劉焜等人都陷入了沉默,張天天甚至抽泣起來,想起天天家被滿門抄斬劉焜也有些心疼,但他也沒想到,張護衛的經歷也如此曲折,但是這番話也勾起許多塵封的回憶……

“媽媽!考試我又是第一!”

“焜焜真棒,咱們加,你最有出息哦。”一個女人,看不清臉,但能感覺到她的溫柔。

“爸爸,爸爸!”

“早就聽到了,焜子真棒!”一個坐在沙發上用報紙擋住臉的男人,用富有磁性的聲音說。

這時眼前的景象被大火吞噬,上一秒還在呼喊着爸爸媽媽,下一秒畫面一轉,眼前是醫院的病房死一樣的寂靜。這畫面過了許久,再睜眼是在親戚的小轎車上,下一秒是從門縫裡聽到親戚們埋怨着從天而降的累贅和遺產如何分配。

“那事還真是幸福呢……可是我真的記不起樣子了……笑死,四個人,仨沒娘。”劉焜喃喃自語道。

“少爺,您說啥?”張護衛有些摸不到頭腦。

“沒什麼,我是在想,你娘肯定願意能多陪你們一年,能看你長大,一定爲此感到幸福。而且,你爹他是個負責的父親,也對您們兄弟倆關愛有加,而且現在身體也很硬朗不是嗎”其實劉焜內心有些落寞,四個人中屬劉子琪最幸福,父母身體健康,出身名門,就算不學無術也不用擔心生計。但是劉焜不一樣,父母死於火災,什麼都沒留下,連一張讓他回憶的照片也沒有。警方也定位意外,他輾轉與各個親戚的家,但是沒有人願意收下這個累贅,他每天在各種埋怨中度過,即使被同學嘲諷、欺辱他也只能忍氣吞聲。慢慢的他也變得沉默,不再想與外界產生聯繫,不想再與人交談。

張護衛聽了劉焜的話憨笑道:“少爺說的在理!”

這時張護衛他爹跟張書瑞也端着大大小小的盤子出來了,雖然跟之前路上吃的食材都是差不多的,但是聞起來確實千差萬別,張護衛他爹廚藝居然如此了得!

張護衛他爹給大家分好筷子,這裡跟府裡不一樣,不用在意繁瑣的禮儀,所有人坐在一張桌上大快朵頤。酒足飯飽之後張天天非要跟着張書瑞去田裡玩許雲兒跟着他們去田裡了;張老爹坐在門檻上抽菸袋;劉焜跟着張護衛去餵雞了。

張護衛家在一塊高地上,視線範圍也大,村裡的風景也差不多盡收眼底。

“誒,老張,那是什麼地方?”劉焜指着不遠處一個破爛的老草屋。

“哦,那個啊,以前好像是俺家的牲口棚。養牛馬的空了好幾年了,應該是鬧饑荒的時候,吃了或者賣了。”張護衛解釋道。

劉焜沉思了一會,問張護衛:“那這裡是不是沒有任何用處了?”

“嗯吶,沒啥用了。”張護衛已經習慣了自家少爺突然冒出奇怪問了,所以也沒多問什麼。

“跟我來!!!”劉焜抓住張護衛的手就往外跑,嚇得張護衛大叫:“少爺!男女…阿不,男男授受不親啊!”

只留下張老爹坐在門檻上滿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