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講道理

“敬禮!”

隨着一個軍令官的大吼,所有的抗倭軍官兵們,齊刷刷的朝着丁汝昌,劉步蟾敬禮。

劉步蟾好歹還在西洋艦艇呆過幾年,丁汝昌則是被這個陣勢弄得腳步一亂,差點摔倒在地。

當然,作爲一個59歲的老人,坐了一天半夜的輪船,就是真的坐倒在地,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除了兩位軍門可以上岸,其餘士兵,軍官一律不得上岸。”

陳世杰突然站了出來,開口的話就讓剛剛露出微笑的丁汝昌,劉步蟾頓住了微笑。

而排在兩人身後,正興高采烈的準備下船的定遠艦上的官兵們,更是一臉的怒色,目光齊刷刷的冷盯着面無表情的陳世杰。

“按照海軍條令,別說現在是戰時,就是普通和平時期,也是不允許艦上官兵無故下艦,更何況是夜宿?呵呵,我可是陸軍,想來沒有你們對條令更加的熟懂得,自從琅威理走了以後,海軍的軍紀真是——,嘖嘖嘖,難怪在大東溝,呵呵。”

隨着陳世杰的話,定遠艦邊站着的北洋海軍們,都是一臉的血紅加上鐵青。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陳世杰這上來的一巴掌,可把丁汝昌在內的所有定遠艦上的海軍官兵,給扇得不輕。

“這傢伙嘴真狠啊?還說別太黑了,這都快把水師的官兵們給活活的黑死了!”

沈兆翱聽得直砸吧嘴巴,讓陳世杰這個愣頭青去阻止,事兒一般都能辦成,可是人估計也全都得罪死了。

“這位小哥說得對,我們不上岸,全部回船!”

丁汝昌這個時候臉紅耳赤的又羞又氣,再一想想這四個月來民間朝野的謾罵詛咒,還有皇帝一道道聖旨的斥責。

真想轉身一頭就跳了這個西港,從此一了百了。

他大吼着下令以後,對着不遠迎接的一排抗倭軍軍官們拱拱手說道:“等到明日天明,老頭子我再跟衆位少年英傑議事。”

這個時候,在鎮遠,濟遠,靖遠——,一艘艘緩緩靠岸的軍艦,都受到那處碼頭憲兵如此‘友好’的歡迎。

這些北洋水師的將領們一個個被氣得半死,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均是跟丁汝昌,劉步蟾一樣,怒氣衝衝的轉身回到軍艦。

當然,也有個別的例外。

“混蛋,你們陸軍憑什麼管我們海軍,誰給你們的權利!這旅順港就是我們水師的,你們不過是一羣看門狗,還真當自己是個玩意是不?”

在碼頭的一角,北洋魚雷艇管帶王平一蹦三丈高的大罵着:“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傻樣兒!”

“拿下!”

隨着一個憲兵小隊長的低沉命令,兩個憲兵一腳把王平踹翻在地,拿出腰裡提前紮好的繩套,把王平的雙手死死額綁在背後。

“殺人啦,殺,嗚嗚——”

王平剛來得及叫喊一聲,就被憲兵用布條牢牢的堵住了嘴巴,只剩下‘嗚嗚’的低吟,還有身體在地上翻滾扭動。

王平這人,平日裡寡恩少義,對屬下極爲刻薄,貪婪,所以漸漸停靠過來的10條魚雷艇和2條佈雷船上的管帶,都是躲在艦上冷眼旁觀。

“這個王平,真是丟盡我水師的臉子,不過抗倭軍也不仁義,翻臉不認人;既然這樣,還邀請咱們來幹什麼?”

在燈光裡,丁汝昌站在定遠艦的船舷邊,遠望着王平躺在碼頭水泥地面上的醜樣,就一肚子的火氣:“他們抗倭軍一再邀請咱們過來,結果上來就是一個下馬威,這是什麼意思?讓咱們過來,水師的利炮可以幫着他們防禦旅順,真以爲我是傻子!”

不是爲了水師的生死,丁汝昌真恨不得立即就下令艦羣起錨,離開這個讓人難堪,憤怒的地方。

一邊筆直站立的劉步蟾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怒色,只有逐漸消下去的羞紅。

“軍門,我現在總算是明白,抗倭軍爲什麼能一路勝仗了;”

冷絲絲的夜風‘呼呼’的刮過劉步蟾的臉龐,卻讓他的頭腦分外的清明敏銳:“就是因爲他們的這個翻臉不認人。”

“哦,怎麼解?”

丁汝昌不禁被劉步蟾的話,勾起了好奇心。

“就如自從琅威理走了以後,咱們的軍紀爲什麼一落千丈?就是因爲琅威理爲人認真刻板,一絲不苟的死扣軍例,絲毫不講人情;說實話我是討厭他,估計咱們水師裡面也找不出來幾個喜歡他的人,然而打仗只有勝敗,沒人在乎你喜歡不喜歡誰。”

劉步蟾臉上帶着深深的懊悔:“咱們大清就是事事講面子,處處論人情,講關係,任何事只要人情夠分量,就有着巨大的彈性,可黑也可白,就是不講道理;這樣猛一看很好,在國內那是無往不利,然而對上外國那些嚴格的講規矩的國家,咱們就不行了。”

“抗倭軍之所以能打贏倭夷兵,就在於他們講道理;不讓咱們登陸,猛一看很沒有人情味,不過這確確實實是他們和咱們講海軍的條例和道理。”

劉步蟾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今天抗倭軍是給咱們上了一課,也是敲了一記警鐘;我突然對他們能守住旅順港,充滿了信心。”

“這事兒,合着還是咱們錯了,是他們講道理,咱們無理取鬧?”

丁汝昌的話雖然難聽,不過聲音裡也露出了一種釋然的笑意:“說心裡話,在來之前我一直擔心他們守不住旅順,可剛纔被他們一氣,反而忘了這事兒,潛意識裡似乎認爲他們能守住旅順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這就是講道理的魔力,雖然有時候很氣人,不過它的好處就是對錯分明,簡單直接;而不像咱們講人情關係那樣,沒有對錯只有後臺硬不硬,因爲你不到最後永遠都不知道對方手裡還有沒有藏着牌,所以不到最後你都是活在焦慮莫測裡面。”

兩人對話間,就見抗倭軍的憲兵嫌王平不老實,一槍托砸暈了他,然後像死狗一般的朝着黑暗裡拖去。

“真是夠狠,心黑手也狠!”

丁汝昌看得直砸吧嘴巴,半宿才說道:“下去一個人交涉一下,人不要打死打殘了,明天得還給咱們;還有——”

丁汝昌笑着說道:“既然講道理,那麼就邀請抗倭軍的將軍們明天來咱們艦上商討,咱們把一切事兒都明着擺出來,好好的跟他們講一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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