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許趕了一天一夜的路,也知踏雲累了,便找了一處客棧落腳。
簡單地點了一碗麪,坐在角落裡,靜靜地聽着周遭的客商旅人談話,望探聽一些有用的消息。
“你可知咱們北風國可是不同往日了?”
“總角小兒都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
“就是,最大的死敵南宣國都已經成了我們囊中之物,以後我們北風國子民走到哪不是受人高看的?”
“錯,東陽國還和我們較着勁呢。”
聽了半天,也沒什麼有用的消息,顧許開口問道:“幾位老伯可知那南宣國戰敗的顧家軍現在如何了?前些日子聽說他們被押解回宣城,也不知是怎麼處置的?”
“聽說是被那貪生怕死的南宣皇帝給下大牢了。”
“好像是砍了吧。”
“我怎麼聽說是被髮配到西邊去修城牆了呢?”
“……”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爭論起來,顧許的心則亂作一團,雙拳握緊骨節泛白,恨不得將面前的桌子給一拳砸碎,嘴裡喃着,“爹孃,哥哥們,許兒會來救你們的!”
心中正想着接下來的行程路線,突然眼前一暗,一白色狐裘腰帶出現在眼前,順着腰帶往上看,顧許徵地瞪大了雙眼,嚥了下口水道:“王爺…你怎麼在這兒?”
“呵…”風絕宣低笑了一聲,面上卻無任何笑意,看得顧許背脊發涼。
眼見着一身貴公子打扮的人來到自家客棧,店小二忙上前招呼,“這位爺,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來壺你們這最好的酒。”
“好嘞,爺您樓上雅間兒請。”
風絕宣沒有理會他,徑直坐下,冷冷地看着對面的人。
眼見着將要釀起風暴,店小二知趣地退了下去。
“本王爲什麼會在這兒?”風絕宣單手敲着桌面,嘲諷地重複着剛剛顧許說過的話。
顧許低下頭不再看他,埋首吃着碗裡的面,心中起了計較。
她吃得並不文雅,吸溜吸溜的聲音刺激着對面男人的耳膜,使得他本就皺着的眉越發地駭人了。很好,這丫頭又一次地無視了他!真的很好!
待她吃完麪,店小二也端來了一壺好酒,她便眼疾手快地將酒壺接了過來,起身倒了一杯酒推到風絕宣面前,賤笑着說道:“王爺,喝杯酒暖暖身,待會兒我好生給你解釋還不成嗎?”
看着她那賤兮兮的小樣子,風絕宣眉間的皺起漸漸地平了下去,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啪”地按在桌子上,“暖了,你可以說了。”
顧許滿意地點了點頭,齜起小虎牙咧嘴笑,“如果以後有機會再見的話,我再好好同你講!”
話落還大膽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然後便如兔子一般竄了出去,消失在客棧大門口。
“……”我去!她吃錯藥了吧?
風絕宣在那麼一瞬間有些懵,不過立即便反應過來,剛要起身去追,一陣眩暈感襲來,立時便明白了所有,剛剛那丫頭在他酒裡下了藥!沒想到他堂堂北風的戰王竟然被自己的王妃給撂倒了,說出去夠大家笑半年了。
強撐着走到門口放了暗信,緊接着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