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人生,有相遇,就有離別

喬玉妙知道,按照大景朝的規矩,殿試放榜之後,官職就會安排下來。

通常來說,像狀元、榜眼、探花以及名次靠前的進士,會安排留京任職。因爲京官的品級相對會比較高,升遷也比較容易。

比如說翰林院最小的官職檢討一職就是從七品的官員,平日所做的事務,不過就是些編纂、修訂、記錄罷了。

而地方上,一縣之長、知縣一職也不過只有從七品,和翰林院檢討是一樣的品階,但需要做的事務和承擔的責任卻要大上很大。

此外,在翰林院中升遷也比較容易,由從七品的檢討,升到五品的侍讀,通過好好的經營和歷練,是很有可能的。而地方上,要由從七品的知縣,升到五品的知州,機率小之又小,多少人在知縣的官位上直接熬到了白頭。

所以,那些名次考前的進士,是朝廷的重點培養對象,一般會讓他們留在京裡當京官,當了一段時間京官之後,就會給他們升遷。升到五品、六品之後,再將他們下放到地方上歷練,這樣他們一到地方上就是一方大員了。

這樣一來,他們升遷就會快上很多,而不用在知縣這種官職上死熬了。

至於他們到了地方之後,會怎麼樣,就要看個人的發展。若是發展好的話,他們就會有機會被調回京城,重新成爲京官。

再回京城時,作爲有地方爲官經驗的佼佼者,他們回京城之後,就不會再是小官,而極有可能是侍郎之類的高官,再歷練了一番,甚至還有可能入閣。

林恩譽因爲殿試名次不佳,排在了最後,所以按照慣例,他被外放到了地方,到北方陽山縣當知縣。

喬玉妙心中一嘆,她和林恩譽相識很久,對他滿身才華,也是知道的。她對他雖然沒有生出過男女之情,但是心中卻欣賞他的爲人和才華。

她的腦中突然浮出,和他初次相識的情景。

那時候的他,還只是一個青澀的少年人,帶着家中給他準備的束脩,隻身一人來到京城求學。

在安平街上,他顯些被人訛了進國子監的束脩,急得額頭冒汗,但依舊身如松柏玉立。

後來,再見他時,他已經是國子監的高材生,褪卻青澀,周身多了自信的華彩和沉穩的氣度。

如今,他已經考完了會試,考完了殿試,即將初涉官場歷練,成爲一縣的父母官了。

林恩譽要離開京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同樣的,林恩譽要離京遠去,喬玉妙心中悵然。

齊言徹見喬玉妙久久也不說話,神色有些惆悵,便問道:“怎麼了?”

喬玉妙把林恩譽給她的信,遞給了齊言徹。

“言徹,我想去送送他的。”喬玉妙說道。

林恩譽此番離京,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回京城,任期三年期滿之後,有可能回來,也有要十幾年,甚至再也不回京城了。

很有可能,不再相見。

朋友相交一場,曾經也是想談甚歡,而且林恩譽還在殿試上向皇上提了結黨營私的冤案,幫了萬卷書圖書館,也是幫了喬玉妙。

林恩譽此去陽山,喬玉妙生出想要去送送他的想法。

她坦誠的看着齊言徹。齊言徹是知道林恩譽曾經想向自己提親的。在城北遠郊的桃花林下,齊言徹還問過她林恩譽的事情。

喬玉妙怕齊言徹多心,便坦誠的直接跟齊言徹說:“言徹,我想去給林恩譽送個行。”

齊言徹轉過頭,他其實知道喬玉妙和林恩譽並沒有男女私情,但是心中莫名就泛起了幾許酸意。

“好。”齊言徹點點頭。

齊言徹別過了臉,頓了一頓,嚥了一口唾沫:“我陪你一起去。”

喬玉妙勾脣一笑,他這是肚子裡泛酸水了。

桃花眼帶上了幾分促狹之意,她探頭,朝齊言徹的鳳眼看過去,眨了下眼。

“林恩譽在殿試上,提了萬卷書圖書館結黨營私一案,向皇上稟告了佟白博雙手殘廢,但是被人僞造書信的事情。他這麼做,幫了你我一個大忙。

我陪你一同去送行,自然也是應該的。”齊言徹說得一本正經,冠冕堂皇。

喬玉妙嫣然一笑,手鑽到他長袍的廣袖之下,扣住的他指,重新和他十指相扣,她把頭往他肩膀上一靠:“知道啦,我的夫君,我們去用晚膳吧。”

——

第二日,齊言徹下朝之後,就命人備了馬車。

上馬車的,除了齊言徹和喬玉妙以外,還有喬玉珩。

昨天下午,喬玉妙把林恩譽要去陽山縣上任的消息告訴了喬玉珩,她也告訴喬玉珩,她會和齊言徹一起去城北門外給林恩譽送行,喬玉珩便執意要跟來,說也要送一送林大哥。

喬玉妙見喬玉珩說得堅決,又見他這兩日身體狀況不錯,就應了下來,帶着喬玉珩一塊兒,去給林恩譽送行。

喬玉妙坐在馬車上,歪着腦袋,想了一想:“言徹,你怎麼知道恩譽是這個時辰啓程離京城呢?”

“我命人打聽的。”齊言徹答道。

“你的人打探消息,還真是厲害,連林恩譽什麼時候啓程出發離京,也能打探出來。”喬玉妙感嘆道。

齊言徹笑道:“倒也不是我的人厲害,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是嗎?”喬玉妙湊過去,嗔道,“還賣關子?”

——

北城門外的官道邊,停了一輛簡樸的馬車,車頭一匹栗色的壯馬打着響噴,原地踏幾下步子。

林恩譽站在馬車旁邊,一身淡青色的長衫,並未束腰,整個人修長挺拔,彷彿一顆青翠的松柏,淡然而立,氣度不凡。

他拱手行了一禮:“田侍郎。”

說罷,他又向戶部侍郎田祿身後的衆人拱手行禮道:“諸位,多謝相送。”

“恩譽,”田祿說道,“你會試是會元,本是狀元的人才,但是因爲你在殿試上提了結黨營私的冤案,所以殿試的名次,成了最後一名。你也因此不能留京,只能做個外放的官員,做個知縣。”

“不過,”田祿話鋒一轉,“陽山縣是北方重鎮,而且人口衆多,你身上責任重大。莫要因爲不能留京……”

林恩譽自然明白田祿沒有說完的話,莫要因爲不能留京,心中不滿,心情失落,所以不盡心做事。

他微微一笑,說道:“田侍郎放心,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恩譽自是懂得。爲官一方,我也明白肩上的擔子。殿試的事情,是我順應本心而爲,我並沒有任何悔意,自然也不會因爲不能留京,而有所懈怠。”

田祿點了點,目光中露出欣賞之意:“恩譽,很多人寒窗苦讀幾十年,就是爲了可以考出個進士,好到地方上當個父母官。

然而,你本是狀元之才,本可以留在京裡,謀求更好的前程,現在卻只能外放到縣城去當個知縣,對於你而言,在剛剛進入仕途的伊始,你就收了挫。”

田祿接着說道:“雖然不能留京,但是你也莫要灰心,如今的朝堂是史上難得的清明之治,皇上也是明君。你在陽山上做出的政績,皇上自然是看得到的。恩譽,你的仕途還很長。”

林恩譽說道:“多謝田侍郎。我讀書讀了很久,現在能去縣裡歷練一番也是好的,多知道一些普通百姓的事情,受一些挫,也是好的。田侍郎方纔也說,仕途很長。”

“恩。好,”田祿說道,“我等你回京。”

“恩譽。”盧乾志走到林恩譽旁邊,一手搭在他肩膀,另一隻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敲了一拳:“在國子監的時候,曾經日日相伴苦讀,如今分別在即,再相見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真是讓人心裡難受得緊。”

“乾志。”林恩譽溫和的說道,“你在京城爲官,自己保重。”

盧乾志用力垂了下林恩譽的肩膀:“你也保重。”

“好。”林恩譽點頭道。

盧乾志又用力在肩膀上砸了一個拳頭:“時常書信來往。”

“好。”林恩譽點頭。盧乾志又用力在林恩譽肩頭一砸,說道:“我的提親信樑侯已經應下了。等大婚的時候,你須得從陽山縣趕過來喝喜酒。不要說路途遙遠,公務繁忙。路途再遠,公務再忙,也得來喝我的喜酒。”

“一定捧場。”林恩譽點頭。

盧乾志眼圈有些微微的泛紅:“一言爲定。”

“決不食言。”林恩譽也伸手在盧乾志肩膀上拍了一下。這時不知誰說了一句:“喲,原來探花郎好事將近啊。金榜提名,洞房花燭,人生三大樂事,探花郎一下子就佔了兩個了。”

“恭喜盧探花。”

“恭喜啊,盧公子。”

“恭喜,恭喜。”

盧乾志有些不好意思的鬆開了林恩譽,向衆人做了個揖:“多謝諸位,多謝諸位。”

經過那麼一打岔,送別林恩譽的悲傷氣氛,突然緩解了不少,衆人都嘻嘻哈哈的說着盧乾志好事將近。

過了一會兒,有人站到林恩譽面前,長身一揖:“多謝林公子在金鑾殿上提及在下,讓在下及時洗脫冤情。”

這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林恩譽在殿試時提及的,雙手手筋皆斷,無法握筆的佟白博。

由佟白博起了頭,十幾個人都向林恩譽長身作揖:“多謝林公子。”

這些人都是結黨營私一案,受了冤被關到刑部大牢裡的官員文人。他們被放出來之後,知道林恩譽押上自己錦繡前程,在殿試時,向皇上當面提出佟白博的事情,爲了結黨營私一案的結案,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他們知道林恩譽卻是因此錯失狀元之位,直接落到了進士最後一名,也因此無法留京爲官,而是要去北方陽山縣任職,心中都感念林恩譽的恩情。

對他們這些當事人來說,若是不能洗脫冤屈,那麼他們的仕途將會結束,甚至身家性命都會受到威脅。

所以今日,這些被結黨營私一案牽扯到文人官員,知道林恩譽要離京,都到北城門外來給他送行。

林恩譽見這麼多人都給他行大禮,連忙也對着衆人長身作揖:“諸位不必行禮,快起來,快起來。”

來送林恩譽的,還有國子監的諸多學生,出了盧乾志以外,還有**,**,等平日裡和林恩譽交好的學生,還有一些慕名而來的學生。

林恩譽同衆人做了別:“多謝諸位相送,送君千里,終須一別,諸位都回去吧。”“林公子走好。”

“林公子,多保重。”

“恩譽,上馬車吧。”

林恩譽點了點頭,正要轉上,走向馬車,突然聽到一聲喚:“林大哥。”

他尋聲而望,只見一路小跑着過來的喬玉珩,便喚道:“玉珩。”

喬玉珩小跑,來到林恩譽跟前,仰頭看着林恩譽:“林大哥,我是來給你送行的。”

林恩譽溫和笑道:“玉珩,近日身子如何?功課如何?”

喬玉珩說道:“身子已經越來越好了,功課也每日都在看。”

“玉珩,你等等,”林恩譽說着,走到馬車邊。他上了馬車,很快,他又從馬車上下來,手裡拿着一本冊子。

“玉珩,這本冊子,你拿着,是平日裡我的一些心得,對你也許有用。”林恩譽說道。

喬玉珩接過這冊子,小雞啄米般的點着頭。

喬玉珩年紀畢竟小,還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手裡握着這本小冊子,眼圈瞬間就紅了。

……

喬玉妙和齊言徹也已經下了馬車。

喬玉妙看到這裡聚集許多人,不是幾人,不是十幾人,而是幾十人,甚至可能有上百人。有官員,文人,學生……

她終於明白剛纔齊言徹說的話了,他說她到了就知道,她現在果然知道了,有這麼多人都來給林恩譽送行,那麼肯定有很多人知道林恩譽的行程安排。有那麼多人知道,那打聽起來也就很容易了。

她遠遠的看着一下車就衝出去的喬玉珩,見他眼眶微紅,便知道喬玉珩現在心裡是極爲不平靜的。

喬玉珩幼年喪父,上面也沒有兄長,他無父無兄,林恩譽是他接觸過第一個比他年長的男子,而且又有着不一般的才華,有時常跟他講課。

對於喬玉珩來說,林恩譽是良師益友,也是兄長。

如今,林恩譽離京,喬玉珩以後怕是很難再見林恩譽了,心中難免十分惆悵。

“謝謝,林大哥。”喬玉珩說道,“對了,林大哥,我姐姐和姐夫也來了。”

林恩譽一滯,擡頭便看到了正向這裡走過來的喬玉妙和齊言徹。

林恩譽迎着喬玉妙和齊言徹,走了過去。

周圍送行的人,有人認出了齊言徹,也有人認出了喬玉妙。

“看,是鎮國公和鎮國公夫人來了。”

“果真是鎮國公和鎮國公夫人來了。”

林恩譽走到喬玉妙和齊言徹面前,對喬玉妙喊道:“玉妙。”

又轉向齊言徹,對齊言徹拱手一禮:“國公爺。”

“林公子不必多禮,”齊言徹頷首道,“林公子於殿試上,向皇上稟告了佟檢討的事情,爲結黨營私一案的真相大白,起到重要作用,我夫妻二人也因爲案件結案,而得以離開宗人府。今日,得知林公子離京,特來相送。”

“多謝國公爺。”林恩譽說道。

“恩譽,”喬玉妙說道,“此去陽山,路途可遠?”

林恩譽轉向喬玉妙,星目看着她,只見她一雙桃花眼,波光瀲灩,比秋日的豔陽更加明媚,整個人也比之前更加明豔動人,眼角眉梢帶上了嬌媚的風情。

他對她一定是極好的,林恩譽心道。

星眸垂下了一瞬,又連忙擡起,溫和的笑容,如同秋日的暖陽,和煦溫柔:“馬車約摸兩日的路程。”

“噯,”喬玉妙點點頭,“路上自己多保重。到了陽山,人生地不熟的,萬事慢慢來。”

林恩譽笑了笑:“我省得,玉妙,多謝,你來送我。”

喬玉妙搖搖頭:“殿試的事情,倒是我該謝你。”

兩人簡短又說了幾句。

喬玉妙看着林恩譽,腦中又浮現出林恩譽初來京城時的青澀模樣。如今他青澀褪去,看不出來因爲進士名次不佳而落寞失望,不及弱冠之年,卻已沉穩有度。

時辰已經不早了,林恩譽即將離開。

友人遠離,不知歸期,喬玉妙心中悵然,千言萬語,只有一句話:“恩譽,一切順利。”

林恩譽依舊溫和一笑:“好。”

……

林恩譽後退兩步,向來送他的所有人長身作揖,跟衆人做了別。

秋日的陽光和煦明豔,微風輕撫,天高氣爽。不遠處的翠雲山,深綠之中,偶爾泛起一片一片金黃色,分外好看。

林恩譽轉身,走向馬車。

立在車頭,他又向衆人拱手行禮,終於進了馬車。

------題外話------

戈壁村的小娘子/淺尾魚

種田種田種田,溫馨的種田文!

女主穿越,膚白貌美大長腿。男主重生,寵妻百分太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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