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想了一會兒,眉頭漸深:“都怪你,若不是你打斷我現在也不會忘記了,算了,你記住先欠着我的條件,等我什麼時候想起了再跟你提。”
“若你哪日想到要休夫,本王豈不是虧大了?”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南宮雲大笑起來:“真是個不錯的主意,多得王爺提醒,我這就去吩咐人備好筆墨紙硯,也好將你這個不稱職又會惹麻煩的夫君給休了。”她磨着牙,惡狠狠的看向司馬凌晨。
他悠然無比,只是伸手將她攬入懷中,笑着安慰道:“我也不過隨口一說,你如此激動可不好,皇上賜婚,你想要休夫,可要先經得父皇同意,並且還要一一說明,這七宗罪,我到底是犯了那一出?”
“噶?”南宮雲怒瞪他一眼,這古代的皇帝賜婚可比現代那什麼軍婚難搞多了。
一下子折騰到大半夜,最後司馬凌晨還是被南宮雲趕了出去,站在門口,看着緊閉的房門,伸出手無奈的摸了摸鼻子,楊風一直站在不遠處,此刻險些忍不住笑了出來。
“回去。”司馬凌晨看着遠處已經發白的天色,淡淡說道。
楊風重新換上了嚴肅的面孔,跟在他身後直奔書房,司馬凌晨抽出之前收集到的資料,越往下看,眉頭皺得越深。
那些人打探回來的消息很明確的交代了南宮雲過去的生活習慣,不僅跟如今大相捷徑,單是她會醫術一事就無法解釋,自小養在深閨,琴棋書畫倒是樣樣精通,卻不曾聽說如此牙尖嘴利。
甚至今夜她面對刺客時的從容鎮定,以及那些奇怪的藥粉,真是不知她哪裡來的本事,將所有人都騙得團團轉。
最後一張信箋是出自南宮雲之手,上面的落款讓他臉色一瞬間變得凝重,那些字跡他一直覺得熟悉,但跟如今寫出來的根本就不同一人所爲。
莫非是有人假扮她嫁入景王府?他也不禁爲這個荒唐的理由感到可笑,從她種種行爲看來,倒是不像是奸細,可那些無法解釋的謎團又作何解呢?
在書房一坐就是兩個時辰,直到南宮雲差人過來請他過去用膳才擡頭一看窗外,太陽早已經掛在半空。
南宮雲左等右等也不見人來,便親自尋了過來,見到他竟然還在書房埋首在案臺前,不由得怒意升騰。
“王爺莫非昨夜就是在這裡度過的?”
司馬凌晨思緒被打斷,側過頭來看她。
“愛妃可先用膳,不必等我了。”
南宮雲忽然一本正經道:“王爺若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就儘管徹夜不眠,你若同尋常人一般,我才懶得去多管閒事,可如今這身體可是我費了好大力氣才調養出來的成果,你可不能讓我功虧一簣。”
“嗯,本王往後會注意。”他心裡頭一暖,起身就朝着南宮雲走過去,牽着她的手。
“慢着……”忽然她一臉正色,轉身就去將書房的門關上了,將他推到椅子上坐了下去,又倒了一杯茶交到他手中,一本正經的語氣:“昨天忘記問你了,多麼重要的事情,現在你可以說了,不過我先聲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司馬凌晨一臉的疑慮,緊接着南宮雲又解釋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別想給我矇混過關,差點丟了小命,要不是有人針對你,故意要派人來刺殺,鬼才會信。”
司馬凌晨似乎沒料到她如此一針見血,道:“昨夜之事,我若能料到是何人所爲,莫非是神仙不成,你也見到,本王如今也不知能活到何日,這麼着急想要我的命,看來是深仇大恨呢,可我一向與人爲善,當真是不知何時招惹了一些牛鬼、蛇神。”
“莫非你還想說是刺客走錯了家門不成?你們皇家那些齷齪事情還少嗎?究竟是誰這麼見不得你活着,病得半死還不放過,你敢說心裡就沒個數?”
他目光閃了閃,避開了南宮雲的視線。
“算了,你若是不想說,我也懶得逼你,左右這些事情跟我沒什麼關係,若不是威脅到我的小命,就是將你大卸八塊我也懶得去計較。”
司馬凌晨嘆了口氣,又伸手去揉她頭髮。
“當真?”
景王府遇刺之事雖被司馬凌晨刻意隱瞞,卻還是很快有蛛絲馬跡傳入了宮中,太后一早就派人傳了口諭,讓他與南宮雲進宮,兩人到了鳳陽宮的門外,就已經看見太后身邊侍候的麼麼等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