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五嶽令旗

第36章 五嶽令旗

卓凌風對劉正風要請自己上座之事,事先全沒料到。

但對方說出想要請人坐首座時,對於那個人選是誰,就隱約有些猜測了。

不禁心想:“莫非劉正風已經知道嵩山派圖謀,想將我推出來爲他擋災?”

畢竟首座那可不是坐坐就算!

否則這麼多高手,爲何寧願這位置空着,也無人敢坐。

蓋因坐在這個位置的人,是要鎮場的。

若坐在這個位置上,劉正風洗手大會出現了什麼事,又沒能耐解決,那就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了。

原軌跡中,劉正風的洗手大會,首座沒人坐,嵩山派來時,只對着劉正風說話。

若首座有人坐,那就代表有人主事。

換言之,若天門道人、嶽不羣等人坐了首座。在劉正風一家遭受威脅時,他們若沒以命相博,以後在江湖上也休想擡的起頭!

正因這一節,卓凌風就想的比較遠了。

可又一想,應該也不可能。

原軌跡中,劉正風對嵩山派的突然來臨很是吃驚,顯然不知情。

那曲非煙與曲洋一直在一起,曲非煙出現在他家,後來曲洋也現身,足以說明問題。

那麼現在曲非煙也在劉家,他定然也不知情!

卓凌風一時間思如走馬,直聽到劉正風爲自己澄清,他的劍法絕非辟邪劍法,這豈不是讓他爲“福威鏢局”頂的雷白費了,連忙搖手說道:“這不對!”

可哪裡不對,卻又沒法再說。

劉正風以爲他說這話,是推辭不受首座,很是語重心長道:“武林中雖有輩分,可這裡卻沒有你的長輩,誰能知道你是大輩還是小輩,那自是達者爲先。

況且身爲大丈夫,更是得有當仁不讓,捨我其誰的氣魄!”

劉正風最後句話出口,凸顯崢嶸,讓人不由對這個朝廷參將重新拾起了幾分敬意,均想:“昔日衡山劉三爺的名頭,絕不是吹出來的。

想是年紀大了,厭倦了打打殺殺,這才弄了個官噹噹,想享享清福,也是人之常情了。”

而且劉正風所言也很有道理,卓凌風師從何人,無從知曉,也不能嚴格去論輩分。

卓凌風一想明白劉正風不是想利用自己,對這首座之位,坐於不坐,也頗有幾分躊躇。

他倒不是怕出現什麼自己兜不住的麻煩,丟人於衆前。

而是自己畢竟年輕,廳上的年輕人幾乎都站着,自己若去坐了首座,未免不知自謙,有違恩師教誨。

劉正風見卓凌風遲遲不表態,又接着說道:“況且你戰敗青城派餘觀主、劍誅木高峰這等一流高手,聲威之隆,普天下也少有人及,這首座之位也是實至名歸!”

他這話確是實情,天門道人、嶽不羣等一衆武林名宿威名雖大,殺的人更遠超卓凌風。

奈何那些對手,含金量比之餘滄海這等名門大派的掌門,木高峰這等縱橫塞外,名滿天下的武林怪傑,委實有些不夠看!

那麼單憑卓凌風掌敗餘滄海、劍誅木高峰的輝煌戰績,在場豪傑名宿雖多,卻無一人能及的上他,這首座倒也有資格坐上一坐。

可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讓所有人都滿意,有些人心裡自是生出了幾分不滿,均想:“武林中自當以輩分爲先,而後再論德、望,豈能只去考慮什麼武功高低!”

這種想法,自以年輕人居多。

他們都是隨着自家長輩來的,在大廳連個座位都混不上,只能站着觀禮。

卓凌風很他們一樣,毛都沒長全,還被邀請居於首座。不就是看他武功還行,才跪舔人家嗎?

心中對劉正風這個朝廷鷹犬之輩,自是腹誹不已,真是到了你劉家,由着你一人表演了。

嶽不羣、何三七、聞先生等一衆高手久歷江湖,見劉正風一定要將卓凌風推上首座之位,想的卻是更明白了。

劉正風一旦金盆洗手,後半生就再也不能動刀劍了!

可學武之人,一輩子不免殺傷人命,多結冤家。

他自己退出江湖了,可一家老小,一門弟子以後若有什麼事,自己不能出手。縱然有仇家,也不能去報復,否則就是犯了江湖大忌!

畢竟這麼多人不遠千里趕來觀禮,就是爲你封劍歸隱之事做一個見證。

結果你出爾反爾,不但不當人子,更是沒拿這羣人當人看,誰能與你甘休?

劉正風自然清楚這個道理,明顯是想借着一點餘勁,將卓凌風的武林聲望,再往上送一送,雙方自是結下了善緣。

日後若真有個大事小情,劉門弟子力不能及,卓凌風就是一份指望。

卓凌風心思縝密,眼神銳利,既猜到了劉正風的想法,也看到了一些人的不滿之色,心想:“我師父年紀比五嶽掌門大的多,若真論起武林輩分,我未必就低嶽不羣他們一輩。

我只不過覺得自己年輕,纔不想出這個風頭,可你們這些無知之輩既然看不起我,那我就偏要做,看誰又能奈我何?”。

言念及此,卓凌風熱血上涌,傲氣橫發,當即朗然一笑道:“劉三爺既然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一屁股就在首席的太師椅上,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

劉正風哈哈一笑,舉起右手向卓凌風左肩膀一拍,說道:“好,夠爽快,不愧爲男兒本色,但你得坐穩了!”

說着鬍鬚一翹,左手也向他右肩拍了下去。

劉正風是何等人物,自然知道今日來了很多新人,對卓凌風的手段認識不全,也對自己邀請卓凌風之舉,甚爲不服。

遂有心成全卓凌風,哪怕踩着自己!

這雙掌一按,自是用上了衡山派嫡傳內功,卓凌風的衣衫登時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他這一出手,不禁讓人大吃一驚,

試想以劉正風威名之重,武功之高,卓凌風內力再深,武功再是高明,若不還手,也最多保證自己不受傷害。

可他屁股底下的椅子,非被震散不可,豈不當場出醜?

可要是劉正風故意容讓,在場的一流高手多達十多位,焉能看不出來?

這就更丟人了!

衆人正自動念,就見卓凌風的衣衫,風帆似的鼓漲起來,劉正風長鬚抖動得簌簌作響,顯然兩人都在運內力相抗。

而劉正風更覺自己雙手,就似陷進了棉花堆裡似的,掌上渾無受力之處。

卓凌風仍是大馬金刀地坐着不動,椅子也沒有碎裂。

二人武學修爲不僅高下立判,強弱之懸殊,也是有目共睹。

忽聽卓凌風喉間“咕”的一叫,劉正風臉上登即閃過一股紅氣,身子一晃,連退兩步,正好撞向了身後的嶽不羣。

卓凌風那一聲怪叫,直讓嶽不羣眼神一凝,一見劉正風向他撞來,手中摺扇猛的一合,臉上瞬間泛起一股紫氣。

右袖一拂,摺扇藉着袖風,疾探而出,正頂在了劉正風腰間。

雖然變起倉促,可嶽不羣出手風度閒雅,不帶絲毫煙火氣,無愧君子之名,又狠狠刷了一波名望!

嶽不羣內力深厚,有他鼎力相助,劉正風自是站穩了。

可嶽不羣自己瞬間感到一股跌浪如潮的勁力,從劉正風的後腰自手中扇端傳了過來,內力急催,一時間臉上紫氣彌盛,五柳長鬚也是抖動不已。

彷彿比那會劉正風的鬍子抖的還要厲害幾分,椅子更是“咯吱咯吱”搖了兩搖,幸而沒有翻倒。

不然“君子劍”也就可以直接回華山了。

實在丟不起那人!

但一瞬間,嶽不羣臉上恢復如常。

劉正風立馬回身,朝嶽不羣一揖倒地,鄭聲道:“嶽師兄,小弟失禮了!”

這一幕,讓滿堂賓客不禁相顧失色,均想:“這卓凌風內力怎能如此深厚?”

稍有見識的人,都知嶽不羣面泛紫氣,必是用上了華山派的“紫霞神功”。

而卓凌風先將劉正風震退出來,又將嶽不羣險些撞翻,這是何等厲害?

簡直細思極恐!

嶽不羣微微一笑,道:“哪裡哪裡,卓少俠的蛤蟆功威名遠震,劉賢弟只是身不由主,又何談失禮?”

嶽不羣當然知道劉正風是被卓凌風的“蛤蟆功”震退,纔拿不住勢頭,撞向自己。

身後若換了別人,也得被逼出手。

可讓他有些疑惑的是,劉正風是與卓凌風運功相抗的,他身懷上乘內功,遇到外力必要反擊,自然而然得將卓凌風的力道卸去不少。

嶽不羣自忖在劉正風運勁反擊之下,卓凌風的“蛤蟆功”勁力再是厲害,落到自己身上,也就沒有多少力道了。

他可以輕鬆拿捏這點小場面。

怎料卻與他猜想的不一樣,劉正風就彷彿一個傳輸力量的導體,若非近年來他的“紫霞神功”大有進境,險些陰溝裡翻船,丟了大人!

卓凌風看向嶽不羣,拱手說道:“華山派的紫霞神功果然是武林一絕!”。心想:“你在福州與我對了一掌,我無從借力,讓你佔了便宜,這一下算是扯平了!”

但對嶽不羣也是暗暗佩服,這傢伙的內力的確夠深,難怪能和左冷禪的寒冰真氣相抗!厲害!

卓凌風心裡清楚,劉正風之所以出手,是想讓自己踩着他坐這首座。

可他做人做事,只要不關乎大節,從來都不會讓對自己好的人吃虧。

所以看似反擊的是劉正風,卻用了《九陰真經》中的“隔物傳功”之法,此法門要義就是受力者遠重近輕。

那股反擊之力,劉正風受的反而不多,幾乎都讓嶽不羣獨自承受了!

當然,除了這兩個想法。

他還有一個目的。

自己要坐上這首座,讓嶽不羣這位華山掌門也開開口,也比劉正風一個人唱獨角戲強。想着嘴角微揚。

他這意味深長的一笑,讓嶽不羣驀地心中一動,暗自想道:“是了,他看似是與劉正風相抗,可目的就是我。

既還了我在福州時的一劍一掌之仇,也是想讓我爲劉正風再說說話!

呵呵,他小小年紀,武功高強固然難得,做人做事非但滴水不漏,還不顯山露水,才更爲厲害。也不知是誰教出來的!

我嶽某人捧一捧你,又有何妨!”

於是緩緩站起,一手拈鬚,朗聲道:“劉賢弟慧眼識英雄,衆位豪傑有目共睹。

說句實話,卓少俠論輩分是不該坐這個位子,但以他這樣的年紀,而具這般武功,舉世恐怕難尋第二位!

有道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卓少俠今日合該坐此首席!

衆位以爲如何啊?”

他語聲閒舒,卻是清曠悠遠,在場之人無不聽的清清楚楚。

“君子劍”在江湖中何等聲望,他說話自是無人再有異議,連臉上也沒有絲毫不滿。

卓凌風看的清楚,心想:“老傢伙在衆人心目中的德望,我委實不及!

更是深懂語言藝術,看似在捧我,卻還要將劉正風掛在前頭,彷彿他是給五嶽同盟面子一樣。

自己這個首座若是名不副實,衆人也小瞧不到他身上去!”

劉正風揚聲笑道:“既然嶽師兄也這麼說,劉正風總算不是在劉府私相授受了,哈哈……!”

笑聲着朝弟子米爲義一點頭,登時百筵齊開,僕役上來爲羣雄獻菜斟酒。

米爲義端出一張茶几,上面鋪了錦緞。

向大年雙手捧着一隻金光燦爛、徑長尺半的黃金盆子,放上茶几,盆中已盛滿了清水。

只聽得門外砰砰砰放了三聲銃,跟着砰啪、砰啪地連放了八響大爆竹。

在後廳、花廳坐席的一衆後輩子弟,也都擁到大廳來瞧熱鬧。

鞭炮聲中,劉正風笑嘻嘻地走到廳中,抱拳團團一揖。羣雄都站起還禮。

劉正風沉吟一下,揚聲道:“兄弟適才受了朝廷恩典,做了一個小小官兒,大傢伙都是親眼所見的了。

常言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江湖上講究義字當先,快意恩仇,行事多憑一己之好惡。

可國家公事,卻須奉公守法,上報君恩,下安黎庶。

而這兩者必有衝突,叫劉正風不免爲難。

從今以後,劉正風只能退出武林,不算是衡山派的弟子了!”

羣雄見他封官,對這一切自是早有預料。有人覺得人各有志,有人覺得他自甘墮落。

衡山掌門莫大先生想必覺得此舉,也實在有損衡山派光彩,所以才惱怒不來。

在這情景之下,各人應紛紛向劉正風道賀纔是,可心思各異,誰也不開口說話。

一時之間,大廳上鴉雀無聲。

劉正風又看向四周,接着道:“我門下弟子如願改投別門別派,各任自便。”

向大年、米爲義等劉門弟子傷感拜倒,人羣當即矮了一片。

羣雄中一些再傻的人,也明白了,劉正風爲何要在最後時刻,強捧卓凌風了。

還不是爲了這幫徒弟!

但又一想:“也是,爲人師表,當得如此!若爲了自身,顧求顏面,也算不得真正的英雄好漢了!”

對劉正風“跪舔”卓凌風的行爲,倒是多了幾分理解。

因爲他們誰不希望自己師父,有朝一日爲了自己,也能去跪舔一把別人了?

劉正風又看向門外,朗聲說道:“弟子劉正風蒙恩師收錄門下,授以武藝,未能張大衡山派門楣,甚是慚愧。

好在本門有莫師哥主持,劉正風庸庸碌碌,多劉某一人不多,少劉某一人不少。

從今而後,劉某人金盆洗手,專心仕宦,卻也決計不用師傳武藝,以求升官進爵。

劉某邀請各位到此,乃是做個見證。

以後各位來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劉某人的好朋友。不過武林中的種種恩怨是非,劉某卻恕不過問、也不參預了。

若違是言,有如此劍!”

右手一翻,從袍底抽出長劍,雙手一扳,啪的一聲,將劍鋒扳得斷成兩截。

他折斷長劍,順手將兩截斷劍揮落。

“嗤嗤”兩聲輕響,斷刃插入了青磚。

羣雄只從斷劍入磚之聲,就知這口劍顯是砍金斷玉的利器,他將其毫不費力地折斷,指上功夫之純,實是武林中一流高手的造詣。

聞先生嘆了口氣,說道:“可惜,可惜!”也不知他是可惜這口寶劍,還是可惜劉正風這樣一位高手,竟甘心去投靠官府。

劉正風臉露微笑,捲起了衣袖,伸出雙手,便要放入金盆。

一時間場上人人屏息觀看,氣氛緊張到凝固了。

人人都知道,只要劉正風的手在金盆裡一過,日後再無衡山派劉三爺,有的只是朝廷參將劉正風了!

忽聽大門外有人厲喝:“且住!”

劉正風微微一驚,雙手便不入水,側身擡頭,要看喝止自己的竟是何人。

只見大門口走進四個身穿黃衫的漢子,這四人一進門,分往兩邊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黃衫漢子,從四人之間昂首直入。

這人手中高舉一面五色錦旗,旗上綴滿珍珠寶石,一展動處,發出燦爛寶光。

認得這面旗子之人,心中都是一凜:“五嶽劍派盟主令旗到了!

那人走到劉正風身前,舉旗說道:“劉師叔,奉五嶽劍派左盟主旗令:劉師叔金盆洗手大事,請暫行押後。”

羣雄幾乎一起看向了卓凌風,有些幸災樂禍之人,心道:“這位置,你可坐好了!

這下可得閃了腰了!”

卓凌風卻是一臉淡然,就彷彿沒聽到嵩山派這句話的意思。

只聽劉正風躬身說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那漢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實不知盟主意旨,請劉師叔恕罪。”

劉正風微笑道:“不必客氣。

賢侄是千丈鬆史賢侄吧?”

他臉上雖露笑容,但語音已微微發顫。

顯然這件事來得十分突兀,以他如此多歷陣仗之人,也不免大爲震動。

那漢子正是嵩山派左冷禪門下弟子“千丈鬆”史登達。

聽得衡山派第一輩的高手劉正風,都知自己名字與外號,心中不免得意,微微躬身,說道:“弟子史登達拜見劉師叔。”

說着搶上幾步,又向天門道人、嶽不羣、定逸師太等人行禮道:“嵩山門下弟子,拜見衆位師伯、師叔。”

其餘四名黃衣漢子同時躬身行禮。

定逸師太甚爲歡喜,一面欠身還禮,說道:“你師父出來阻止這件事,那再好也沒有了。我說呢,咱們學武之人……”

話音未落,忽聽卓凌風一聲高叫:“師太,慢來!”

定逸師太眉頭一皺,道:“卓少俠,你有什麼話說?”

衆人暗道:“哈哈,可有好戲瞧了!

這首座就那麼好坐?”

卓凌風肅然起身,凝聲道:“師太,你我之輩,或許喜歡快意江湖,至死不悔!

可人各有志,劉三爺既然厭倦了江湖生涯,金盆洗手未嘗不可!

再者說了,今日天下英雄齊至,只爲見證劉三爺金盆洗手,封劍歸隱,此刻你若阻攔,豈不叫他出爾反爾,讓江湖好漢引以爲笑呢?”

他深知定逸師太不知嵩山派用意,還以爲他們真實目的與自己一樣,只是不希望劉正風去投靠朝廷,見左冷禪發令支持,還很是支持。

也只能開口將她的話打斷,免得與這熱心腸的老尼對上。

定逸師太頭腦簡單,聽了卓凌風這話,頗覺有理,一皺眉,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此時若阻攔劉師弟,着實讓他難做人了!”說着重新坐回椅子。

史登達瞧見卓凌風擋了定逸師太,面上頓變。

在這種場合,能得定逸師太稱一句“卓少俠”的,除了如日中天的“終南一風”卓凌風,他也想不到第二人。

可史登達是左冷禪一衆徒弟中最富智計之人,當下搶上一步,乾笑道:“這位兄臺可是卓凌風卓少俠?”

卓凌風眼睛一斜,冷冷道:“誰是你兄臺,憑你也配?”。

史登達勉強忍住怒氣,鐵青着臉,道:“在下雖說不值一提!

可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閣下還請慎言!”

說着身子一轉,看向劉正風,右手高舉錦旗,肅然道:“劉師叔,我師父千叮萬囑,務請你暫緩金盆洗手。

他老人家傳此旗令,既是顧全五嶽劍派的情誼,亦爲了維護武林中的正氣,同時也是爲劉師叔的好。你可要三思啊!”

劉正風心覺不妙,未等開口。

卓凌風一聲輕哼,身子一晃,右腳倏地飛出,左手前探,將史登達踢了個筋斗,隨手將他手中令旗奪過。

五嶽令旗那是何等重要,天門道人、嶽不羣、定逸師太等五嶽首腦齊齊站起。

與史登達同來的四名嵩山弟子更是齊齊拔出佩劍,劍光閃閃,便要撲將過去。

只聽“呼”的一聲,接着“啪啪啪啪”四聲脆響幾連一聲,一個個空着雙手捂着臉,半邊臉色紅得像是豬肝。

就在這剎那之間,四人竟已每人重重捱了個耳刮子,手裡的劍已全不見了。

再瞧卓凌風,不知何時已端端正正又重新坐在首座上了,左手拿着五嶽令旗,右臂將四柄長劍圍抱在胸前。

嵩山等弟子認得,這些劍正是自己的,可若問他們,到底是怎麼到了別人手上,他們誰也回答不出。

跟着卓凌風右臂一振,四柄長劍嗖地飛出。

“奪”地一聲響,齊齊釘在了大廳正中樑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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