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 極限
砰……
時間彷彿，凝結了。
娃娃和雪兒都在吃驚地看着羅蘭大叔的拳，還有中拳的阿莉。
那一拳已經把阿莉打得往後直飛而去。
阿莉並沒有倒地，她在空中雙手一分，往斜後方同時開了一槍，把自己的身子穩住。在空中停滯了一下，才落地。
然後，她被抓起來了。
好快。
她向下看去，羅蘭大叔抓着她的腰。已經把她提了起來。
阿莉的腰很細，羅蘭的手彷佛都可以環住。
阿莉沒有說話。
這場爭鬥，她本就沒有勝算的。她只是想看看，自己能到一個什麼程度。對於死，她並沒有害怕。在她的眼裡，只是靈魂離開，被甲兒帶走而已。
她在羅蘭的雙手環繞中轉過了頭，看着邊上的兩個愣住的人。
“再見了，娃娃。還有雪兒。”她還揮着手，微微地笑着。
娃娃和雪兒都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也沒法動彈。
身下，傳來羅蘭大叔那厚重的聲音。
“這場比賽不公平。”他這麼說着。
“什麼？”阿莉不懂。
他不是來殺自己的嗎？怎麼會說什麼公平不公平。
“你和我力量差太多。”羅蘭大叔還在想着什麼。
“是啊。”阿莉微微地笑了。
她和大叔，差兩個檔次。
就見羅蘭微微地笑了一下。然後，兩隻手開始放着光。
“不要！”娃娃已經叫了起來。
他要，動手了嗎？
“別過去，你看清楚。”雪兒趕忙拉住了她。
看清楚？
那是？灌靈術！
羅蘭的靈氣通過自己的雙手緩緩地灌注到阿莉的身上。強烈到連邊上的兩個女孩都可以看得出來。
半晌，在羅蘭雙手的強光恢復之後，他把阿莉放到邊上。
“哇叔？”阿莉在疑問着。
爲什麼灌注她靈力？
“阿莉，發揮你最大的威力，和我打一場。”羅蘭的右拳，拍在自己的左掌上。
他已經準備好了。
躍躍欲試，摩拳擦掌就是他現在這個樣子。
阿莉抿着嘴，點了點頭。
她說不出話，因爲身上的靈力激盪，她都有點控制不了。
“要記得，你的鏡反不一定有用。”
“恩。”
啪地一聲，羅蘭結了一個金色的大結界。巨大，彷彿充滿了整個空間，他把兩個觀戰的女孩隔離在外了。
娃娃就趴在那個有如玻璃罩子一樣的結界上，在往下看着。
“天神之禮讚。聖光降臨！”
羅蘭左手掌右手拳相握，橫在胸前。
暗之光明王，光系最大一招。
天上降下無數的光柱，一道一道地，那威力，連底下的巨石地面都被掀起。一道，又一道。
“阿莉！”娃娃在焦急地喊着。
不過，現在的阿莉不是以前的阿莉，她暫時接受了哇叔的靈力。
就見那邊，她呈現出全靈力爆發時候的憤怒相。九個金環把她的頭髮拉直成了一個豎直的圈，讓她浮在空中，有如開屏的黑色孔雀。
“nt47地圖炮。”
她的銀色流沙在空中凝聚，一支支水晶的炮管在空中凝結，然後隨着一聲聲的巨響，在對下方做地毯式轟擊。
……
這時候，已經沒有什麼殺意，他們只是在比試。
第一輪，不分勝負。
羅蘭大叔雙手拳掌在身前又一握，啪地一聲。
“諸神之夜宴。羣魔亂舞。”
聖·吸血鬼，暗系最大一招。
一瞬間，那結界裡面彷彿已經陷入地獄。陰森的風，巨大的四處亂衝的魔靈，還有下方一片一片的彷彿要把人拉進去的半腐爛的胳膊組成的叢林……
娃娃和雪兒已經被這景象嚇呆了。
事實上，她們已經看不到裡面了，因爲飛舞在空中的黑色魔靈和黑色的瘴氣。
“bm－13卡秋莎。”
阿莉的身後，是一排的水晶大卡車，閃着銀色光芒的，還有車上一根根斜着的水晶炮管。
時間彷彿又回到了過去。那種二戰期間的場景。呼嘯而來的火箭炮彈，炸成一片片濃煙火海，伴隨着巨大的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向人們宣告着，什麼叫做紅色的軍神。
……
……
娃娃和雪兒已經說不出話。
虛幻的空間，放大了許多倍的魔法。當一切呈現在她們面前的時候，是那麼地鋪天蓋地，衝擊着一切的一切。壓得她們彷彿已經窒息。
巨大的結界忽然撤去。
娃娃一個沒防備，差點沒掉下去。
雪兒倒是早有警覺，在握着娃娃的手，看着這黑暗與炮火交織的場景。
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身材筆挺，氣質優雅。
娃娃捂住了自己的嘴。
阿莉呢？阿莉怎麼樣了？
“哈，好久沒有這麼爽快地打一場了。”羅蘭大叔哈哈大笑着，在看着懷裡的阿莉。
不錯，不錯，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然後，他補充了一句：“我和你之間的勝負，這一場不算。”
阿莉這時候已經很虛弱了，她抓着羅蘭胸前的衣裳，來維持着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不是要殺我嗎？”她開口，卻氣若游絲。
“我只是在找一個能與我一戰的對手。”羅蘭大叔在搖着頭。
他並沒有聽誰的命令去殺一個人的責任，只是在給自己，找一個對手。對弱者不屑一顧的他，只是在尋找一個強者。
而已。
“我，用了，你的靈力。”阿莉感覺自己說話都不完整了。她閉着嘴，嘴角緩緩地有血絲滲下。
她並不是強者，只是一個會靈氣凝聚之術的道士而已。
現在，她躺在他的懷裡，已經連話都說不出。
她閉上了眼，在虛弱地喘息着。
“流血了。”羅蘭右臂成圈，把阿莉放在上面，左手輕輕地撫去她嘴角的血跡。
“阿莉怎麼了？”娃娃在邊上跳着叫着。
因爲羅蘭太高，她看不到。她已經很慌了，往羅蘭大叔靠着的那個巨大的岩石上爬去。不顧形象地……
羅蘭因爲要一隻手抱起阿莉，所以，邊上靠了一塊大岩石，大約有一人高，很方。
“她受傷了。”大叔略帶歉意地仰頭看着一臉焦急的娃娃。
“會死嗎？會死嗎？”娃娃已經跪坐在石頭上，雙手都趴在地上，着急地看着身前的阿莉。
“沒事，只是承受不了太大的靈力壓。”羅蘭在安慰着娃娃，一隻手還在撫着阿莉嘴角的血跡。
阿莉並不是被他所傷的。而是，因爲一下子被他灌進了太多的靈力，並且，太拼命，一下子用了太大的靈力。就象一個鼓脹的氣球，破了。
這一次，阿莉傷得不輕。
她已經睡着了，或者說，是暈過去了。靜靜地，猶如一個沉睡的洋娃娃。
羅蘭大叔已經愣住了，在他這麼地撫摸着阿莉嘴角的時候，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那感覺，他說不上。
那就是，被吸引了。
虛弱的阿莉，有一種平時沒有的異樣的美麗。他從來沒有見過阿莉這個樣子。
然後，他彷彿是癡了，慢慢地用自己剛纔給阿莉擦血跡的手，扶着阿莉的後腦，接下來，一個深深的吻。
一切彷彿凝結了。
包括時間。
“你在做什麼？壞蛋大叔。”娃娃在敲着着他的頭。
不過，她的小拳頭實在是沒什麼大力，都把大叔敲不痛的。
砰地一聲，一個重拳，直接把羅蘭敲醒了。
往邊上一看，是羅漢。式神羅漢的拳自然很重。而羅漢的邊上，是氣鼓鼓的娃娃，還有也爬到石頭上的滿臉鐵青的雪兒。
他被？吸引了？
哈，他連自己都不能控制。
他看着自己懷裡睡着的阿莉，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