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九百二十七章:夜襲

十二月

天氣正是寒涼的時候,許多士兵都躲在軍營裡,不願意早操。

吳起看着結冰的護城河,眼中的笑意是愈發的明顯,他所在的位置名叫伯舉,此地一望無際,最爲關鍵的是他依河而建,如若強渡護城河,保不齊要損失慘重,而眼下河面結冰,倒是給他們可乘之機。

而城牆上零零散散的幾個士兵,被主將派遣上去把守城池,一個個凍的瑟瑟發抖,其中一個士兵雙手插着衣袖,怒罵道:“狗孃養的李大虎,自己不上來,將我們派上來守城,這大冷天的哪有人攻城啊,狗孃養的!老子詛咒你生兒子沒屁眼!”

“唉!行了!”一個老兵持着兵刃一瘸一拐的走上城牆,看他的小腿上還綁着一塊血布,顯然是個傷員。

山軍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到了冬天糧食緊缺,爲了有足夠的糧食充備,會剋扣傷兵的糧食,而那些傷兵想要活下來,就必須代替守城士兵守城,以此換取他們手中極少的糧食,他們管這個叫命食。

軍中的將官對此見怪不怪,甚至默許這件事情,畢竟誰都想要活命,他們沒必要扼殺這些人活下去的希望。

今日的寒風吹在人臉上,就好似被銀針扎過的一樣,疼的人齜牙咧嘴,但也毫無辦法,只能用背後的披風裹着自己的面頰,咬着牙堅持下來,對他們而言,活着是最大的不容易,也是最大的幸運。

寒風吹拂着這些士兵的面頰,這裡不時有士兵堅持不住,守了大約三個時辰後一頭栽倒在地上,周邊的士兵連忙伸手上前試探,鼻息間卻是沒了呼吸,兩邊的士兵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將這個屍體搬運下城牆,隨後一個人罵罵咧咧的漢子十分不情願的上了城牆,看着周邊人注視的目光,該士兵怒喝道:“看個錘子!滾開!”

這些士兵大多都沒有和他爭辯,回到原先躲避的避風口,保護着僅存的溫暖。

死的那個士兵,就是這士兵的命食,如今這個士兵凍死了,他必須上前頂替屬於自己的崗位,要不然會被灌上玩忽職守的名頭,輕則五十大板,重則斬首示衆,這都是要命的勾當,即便是他在不情願,也不得不上城牆守城。

和在寒風中感受着後媽耳光子的山卒不同,此刻吳起軍中的士兵日日吃肉,夜夜喝湯,被吳起養的是膘肥體壯,而吳起此刻也終於露出他的獠牙。

半夜

武卒中數萬將士林立在校場的中央,而吳起就這樣站在校場中靜靜的看着他們,腰間挎着懷中的利劍,看着一張又一張熟悉的名字,此刻的吳起摘下了自己的頭盔,鵝毛大雪飄落在他的頭髮上,吳起卻是毫不在意,看着麾下的將士,怒喝道:“將士們,諸國紛亂百年,大王橫掃六合!滅八荒,眼下南方就剩下山國一國未被覆滅,滅亡此國,天下將迎接數百年難得一間的大一統,一個和平的年代,你們的父母將老有所養,你們的妻兒將不在受戰亂侵擾,人們不在面對戰爭,和平將近在咫尺,一統乃是大勢所趨,但凡阻撓一統者,皆是我們的敵人………!”

吳起說到這裡,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我想!你們也不想生活在這個時代,屍山血海,遍地狼煙,走遍大江南北,所遇屍骸連是誰都不知道,婦孺飄零,易子而食,我們將會用自己的血肉去鑄就盛世的輝煌,一個屬於所有人的輝煌!”

“我等謹遵大將軍之命!”雄闊海率先表態,麾下的武將皆是紛紛表態,吳起深吸一口長氣,拔出懷中的青銅劍,指着伯舉的方向,怒喝道:“破山國正門!就在今日,攻下伯舉,爲盛世開路!“

“全軍出擊!”

“我部本軍人馬,隨我爲大軍開道!”雄闊海怒喝一聲,翻身騎上自己的戰馬,猛夾着馬腹怒喝:“衝鋒!“

“殺……!“

黑夜影響了人的視力,但能夠明顯的看到白色的草地上,黑色人影黑壓壓的跑來。

“駕!”看着眼前的冰河,雄闊海沒有猶豫,催馬踏了上前,胯下的戰馬如履平地。

“啪嗒……啪嗒”的聲音響徹了衆人的心頭,雄闊海猛然揮手怒喝道:“上雲梯!“

“啪嗒……啪嗒!”數萬士兵擡着雲梯便是要登上城牆,而城牆上的守軍一個兩個面色大變,急忙下了城牆去稟告城外的情況,其餘的士兵大多都是傷兵,而且人數極少,面對韓軍的人海戰術,他們完全難以抵擋和對抗。

而吳起抓住的就是這個戰機,他需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伯舉,以此達到大軍破城的目的。

吳起騎着戰馬,看着手中的地圖,頗爲機靈的馬援當下揮手:“拿火把來!“

麾下的將士急忙將火把送來,給吳起照亮地圖,吳起眯着一雙眼睛,半響看向身後的汲桑道:“城內的情況說一下吧!“

“城內的主將乃是王鎮惡,副將名叫吳明徹和皇甫嵩,麾下戰將還有雍齒,傳聞王鎮惡和吳明徹此二人,乃是山軍中的中流砥柱,深得劉邦重用!城內還有五萬山軍防備!”汲桑如實的將戰況說了出來,面色顯得凝重。

“此二人有何戰績!”吳起若有所思,收起手中的地圖,哈着一口水蒸氣,面色不解道。

“並未有多大的戰績,但聽聞此二人勞苦功高,沒事掃除匪患,在山國倒是威名遠揚!”汲桑如實的將情況說了出來。

吳起眯着一雙眼睛,隨即道:“汲桑!你率領三千力士,在城門接應,馬援將軍前往協助雄闊海將軍!”

“諾!”

吳起的動作十分迅速,王鎮惡也沒有想到,韓軍竟然敢在這個時候竟然敢出兵,面色頓時大變,在士兵來報的時候,王鎮惡也是一陣愕然,翻身穿上衣甲,提了手中的寶劍,但這一來一回已經耽誤了很多的時間。

出了城門,隔着老遠,王鎮惡就能聽到北面城牆上傳來的喊殺聲,王鎮惡面色大變,當下怒喝道:“明徹!皇甫嵩呢?”

“兩位將軍如今真在城牆上奮力阻撓敵軍呢?”雍齒面色慌張,手中的兵刃在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王鎮惡瞄了一眼,知道這傢伙慫了,到現在手中的兵刃還未開刃見血。

王鎮惡翻手提上手中的戰槍,翻身騎上戰馬,怒喝道:“隨我來!駕!”

“啪嗒……啪嗒!”馬蹄的聲音極大着地面,宛如雨水一般落下,麾下的士兵紛紛向前衝鋒。

戰場之上,吳明徹手持利刃,一番廝殺後,周身上鮮血林立,虎目直視着眼前的士兵,吳明徹當下揮手怒喝道:”鄧飛!”

“在!”一聲呵斥,隨後見一位身長八尺,手持三環大刀的武將殺出,光着頭,面露彪悍之色。

“殺了他!”吳明徹手中的戰槍還滴落着鮮血,槍鋒直指着馬援。

“好嘞!“鄧飛用左手撫摸着自己光溜溜的頭髮,擦拭了一把額頭上的血水,怒目圓睜的盯着馬援,張牙舞爪的怒喝道:“賊將看刀!”

“滾開!”馬援已經殺瘋了,手中的擂鼓甕金錘猛然揮動,一錘子打中鄧飛的胸膛。

“噗!”鄧飛被擊中,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直接飛了出去,在城牆的半空中吊着,整個人滯空在天上,黑色的天空,藉着月光能夠依稀看清楚馬援那宛如狂魔的臉。

“不甘心………啊!”鄧飛想要伸出自己的手,將馬援拽下來,但一起都毫無用處,他離馬援實在是太遠了。

“轟!”鄧飛的屍體重重的掉落在地上,激起千層雪,背後的血漬染紅了身下的白雪,鄧飛雙眼空洞,最終離開了這個世界。

“殺!”馬援怒目圓睜的盯着吳明徹,周身上的殺氣涌動,馬援猛然起身,雙臂上青筋暴起,怒目圓睜的盯着吳明徹,怒喝道:“賊將休走!吃老夫一錘!“

吳明徹面色大變,氣質一懈,急忙向城下退去,皇甫嵩真在與城牆上的韓軍激戰,吳明徹一退,幾乎西面的城牆已經破防,皇甫嵩這裡已然成了一處死地,皇甫嵩持着手中的戰槍,花白的鬍子被寒風吹的染上了飄雪,皇甫嵩怒喝道:“撤!”

“死!”一直在暗處的更嬴登上城牆,弓拉如滿月,猛然放箭。

“嗖!“冷箭如梭,正射中皇甫嵩的咽喉。

“噗!”皇甫嵩嘴中流淌着血液,隨後一個踉蹌,失足掉落城牆下,摔的是粉身碎骨,想活都不成了。

“報!將軍!西門!北門已破,城門已開!”雄闊海手持帶些的兵刃,催馬來到吳起面前,神色顯得凝重道。

“嗯!”吳起重重點了點頭,隨即道:”破城!一個不留!”

“將軍!我軍從不殺降啊!”雄闊海似乎礙於吳起的威勢,猶豫了半響,將內心的擔憂說了出來,吳起眯着一雙眼,鬍子左右飄搖,看着雄闊海,似調侃道:”你也有不弒殺的一天嗎?”

“呃!”雄闊海被吳起問的有些懵逼,卻是不在多言,但眼中的疑惑是少不了的。

吳起嘆息一口長氣道:“眼下我軍孤軍深入,韓信他們知曉我軍動手,沒有一個半月的時間他們難以南下,我軍無法分兵去押送這批俘虜,只能就地斬殺!”

“可這樣容易激發敵軍將領的不滿和士兵抗拒的情緒啊!我軍所過之處,恐不在有降卒!”雄闊海神色凝重道。

“就說吳明徹死戰不降,本將送他一個忠烈的名聲,也算對得起他了!”吳起面色淡漠道。

“遵命!”雄闊海重重點了點頭,而伯舉城內已經打的熱火朝天,到處都愛喧鬧的殺伐場景。

“殺!”鄧遐抖擻着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將整個山軍給包圍的死死的。

“混蛋!給我殺出去!“王鎮惡面露猙獰之色,手持着兵刃率先衝了上前,吳明徹有緊隨其後,鄧遐的兵馬不過三千刀斧手,又如何擋住他數萬大軍的衝鋒。

“找死!“鄧遐手中的戰刀揮舞的虎虎生風,和王鎮惡、吳明徹二將打的有來有回,過了二十回合後,鄧遐一招回馬槍結果了王鎮惡,隨後一招橫掃千軍,就地將吳明徹斬首,可謂是威風凜凜。

“撤……快撤!”雍齒面露酣然之色,一個勁的往後腿,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雄闊海穿着黑甲,走在城牆上,寒風吹拂着他的面頰,看着已經被數萬大軍包圍的雍齒大軍,雄闊海對着衆人下令道:“奉大將軍之令!殺!”

“不要……我投降!”雍齒似乎沒了膽氣,跪在地上便要投降,但衆人似乎是沒有聽到,渾然不理,一個勁的屠殺,終將是屍山血海,血流飄泊。

吳起按着懷中的寶劍,飄雪遮蓋了血液的味道,衆人的心都沉靜了不少,五萬人,說殺就殺,一個不留,可見吳起這一次也是發狠了。

吳起眯着一雙眼,看着這五萬山國將士的屍體,吳起開始了他的表演,感慨道:“真乃是國之烈士,寧死不降,此乃諸軍楷模,各位將士,厚葬之,以軍禮代之!”

這裡許多將士都有些疑惑,這些人不是投降嘛,怎麼成了烈士了,這些人皆是面帶狐疑,不知所云,但吳起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沒有絲毫反駁的意思。

吳起夜襲彭城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戰場,山國舉國震驚,連損兩員大將,五萬精銳戰死沙場,差點將劉邦給氣暈過去,而劉邦本國兵馬只剩下三十七萬左右。

韓信、韓擒虎等人接到吳起夜襲伯舉的消息,皆是將大軍壓了上前,避免吳起孤軍深入,而此刻的吳起已經成爲了山國的衆矢之的,劉邦親自十萬大軍,決定會戰吳起,一場龍虎之戰,一觸即發。

秋風蕭瑟,劉邦感覺自己如履薄冰,恰在此時,熊氏一族打着復楚的旗號,開始在山國招兵買馬,自立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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