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再愛滅敵

藍曦臣在夢中經歷自己單方面的愛戀,回顧着過去十幾年自己如世人般對江澄的誤解,對他的疏離,再次靠近了解潛意識裡的歡喜,知道江澄傷痛的痛徹心扉,淚水伴着汗水打溼了衣衫,驚醒了自己。

藍曦臣醒來第一時間尋找江澄,江澄就在他的身旁,比他在梧山外看到的樣子更加狼狽:明顯換過的紫衣再次被血染透,呈現出令人驚心的暗紫色,眉頭緊鎖,髮絲凌亂,冷汗直流,口裡痛苦的呼喚着那再也無法迴應他的不歸人:阿爹,阿孃,阿姐,魏無羨,不,不要,快跑,快跑,躲開,不要,不要動他………,阿凌,阿凌,醒醒,不要,不能……

一聲聲一句句飽含悽霜血淚,單薄清瘦的身體都忍不住的顫抖,淒涼又無助。再一旁眼睜睜看着,第一次感覺自己如此無能。藍曦臣好想抱抱他,輕輕的,輕輕的,不能嚇着他的最愛,他的…晚……吟,好想要護着他寵着他,爲他遮風擋雨,爲他排憂解難,給他溫暖給他陪伴,可是,他現在沒有資格,連站着他身邊恐怕都不被允許,況且自己只有一年的時間了,好短好短。

年少一見傾心,此次再度心悅,忘情決?!好一個忘情決,藍曦臣,你怎麼這麼糊塗?你怎麼忍心讓晚吟一個人支撐到現在?

晚吟,對不起! 渙當初自以爲對你的守護如今傷了你;自以爲對你我都好的決定成了最大的錯誤。

藍曦臣趴在靈陣牆上,毫無雅正的看着躺在另一個靈陣中的江澄,或許,也只有這種情況下,他纔敢喚聲晚吟。

“晚吟,你放心,渙一定會護你周全,渙活一天便護一天,在一刻便護一刻。”無比堅定,盤腿坐下運功調息,力爭儘快恢復。

調息兩週天后,見藍曦臣睜開眼,樹靈好整以暇的道:“藍宗主,可是恢復啦,那我可以好好品嚐我的美味了。”說罷神情陰狠的將江澄拖到半空中,又向地上狠狠摔去,硬生生將江晚吟從噩夢中弄醒,“晚吟!”藍曦臣緊張不已。

“藍宗主別急啊,等我吸收完他再來處置你,讓你眼睜睜的看着,之後你纔會更加的美味,吃起來才更順口,對我的助力也越大,現在,您就好好享受享受心痛如絞的滋味吧。”

說着就化出一根佈滿荊棘的鎖鏈,向江澄逼近。這時,藍曦臣周身發出強烈的靈力,震破靈陣,以閃電般的速度到江澄身邊,搶下了江澄。樹靈迅速反擊,藍曦臣僅被刺傷。“怎麼可能,你靈力怎會突然暴漲這麼多”。

“你該擔心的是你要死了,傷了晚吟,我要讓你付出代價,你今天決不可能活着。”藍曦臣扶着神思模糊的江澄到一旁坐下,餵了一顆聖藥助他恢復,畫出保護結界仔細護着,再次迎面與樹靈交手。

藍曦臣拿出裂冰,奏出“魂裂”曲,樹靈果然受了影響,但因着樹靈吸收靈力的能力,作用到底有限,不得已,藍曦臣投入全身所以的靈力吹奏,樹靈枝幹觸手不受控制的吸收就快要達到飽和,而藍曦臣的靈力也所剩無幾了,這時候,藍曦臣若停下,樹靈吸收如此多的靈力將再無被消滅的可能,快力竭之時,後背傳來菁純的靈力,僵持不多久,樹靈容納不了如此多的渾厚靈力,開始崩裂,二人撤了靈力,體力不支,相扶坐於地上。

“沒想到啊,我竟被自己的獵物擺了一道,藍曦臣,你有種,身爲藍家宗主,竟使用禁術強提修爲,靈力暴漲,可你想不到的是,你就要死了,那些刺傷都是當時那些鬼修在時我吸收儲存想要淨化的陰氣毒氣邪氣,可是人們卻殺了我,我又何必多此一舉,用來對付人類更好,你剛剛被刺中,又調動全身靈力,只怕死得更快吧。既然我不能報仇,你們一個也別想好過。”說着也不再任由自己慢慢消失,而是積蓄力量準備自爆,同歸於盡。

“你休想”,江澄提着紫電靠近樹靈,往靈力團中迅速鉤出什麼了東西,樹靈不甘的吼叫着,一點點消失。

回到藍曦臣身邊,藍曦臣因爲使用禁術,遭到反噬,周身經脈寸斷,白衣已經染紅大片,每一根骨頭似是被鋼針釘過,費力咬牙不讓江澄察覺。

“藍曦臣,你是傻,還是笨,禁術是隨便用的?你不想要命了?即使不想活也死遠點兒,不要死在我雲夢的地界給我找麻煩。”儘管被罵了,藍曦臣依然溫柔的看着江澄,沒有一絲一毫的怨言,反而帶着笑意,搞得江澄莫名其妙的。直到藍曦臣吐出一口黑血,嘴脣也開始變黑,江澄暗暗罵着自己:該死,怎麼忘了他中毒了呢?隨即攤開掌心,露出一顆小靈珠,讓藍曦臣服下。

“這是,那樹靈的植靈珠?”

“對,人有三魂七魄,動植物成精的多一植魂,紫電可以抽出來,它應該有植物淨化的功能,且我看過並未有任何邪氣,反而有不少靈力,對你的毒你的傷應該都有用。”

“多謝,晚…江宗主。”剛纔他未清醒,現在只能叫江宗主了,藍曦臣失落的想到。

“客氣什麼,我現在沒事兒,不也多虧了你。”說着抽出三毒,我看還是把你的傷口割開放放毒血吧,這樣好得快些”。

“這,勞煩江宗主。”傷在後背,也只能如此。

藍曦臣背過身去,江澄利落的將衣物劃破,小心的劃大傷口,以便毒血排出。

藍曦臣感受到江澄的小心,心裡抑制不住的有些開心,儘管他不喜歡自己,但那麼好的晚吟還是怕自己疼了痛了。江澄現在想到的只是藍家的宗主不能在自己的地盤出事,更何況自己還在,傳出去還要不要臉了。卻沒想到自已爲何會下意識的如此輕手輕腳。

一陣破空聲劃過,緊接着是利刃刺穿肉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