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羣臉色很不好看。
今日是嶽靈珊與林平之大婚,是華山派的大喜日,來得江湖英雄就有二千餘人,任我行此舉無疑是在打華山的臉。
“任教主大駕光臨華山,有何見教?”嶽不羣冷淡地說道:“難不成還想與我武林正道再約戰一場不成?”
任我行道:“哈哈,當年是老夫剛脫身不久,功力未復,才讓爾等佔了些許便宜,今日正是來好好討教一番。”
當年少林寺三戰,雖說表面上是平手,可是實際上任我行卻落了下風,對此任我行一直耿耿於懷。
他之所以沒有點齊兵馬殺上黑木崖,便是因爲他從向問天、任盈盈那邊得知東方不敗獨闖少林殺得少林血流成河的事蹟,在沒有擊敗武林羣雄前,說明他的武功與東方不敗還是有不少差距,上黑木崖他無疑少了點勝算。
所以這次他帶領着麾下一衆江湖一流高手上華山,便是要找回場子。
“那嶽某倒是要好好領教任教主的高招!”嶽不羣抽出手中佩劍,作爲華山派掌門,他當然不讓第一個站出來。
唐漢心中一動,他已經三年未曾與人動手,倒是想試試,說不定心中有感觸,就破開了瓶頸,進入江湖絕頂境界。
“師父,俗話說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弟子久聞任教主之名,倒是想要領教一下任教主的高招!”唐漢站出來,說道。
嶽不羣道:“漢兒,任教主修行數十年,內力深厚,又練了《吸星大法》這等魔功,武功十幾年前就入了絕頂之境,你還是退下讓爲師來。”
嶽不羣對於任我行的武功自然再瞭解不過,當初五嶽劍派再次結盟,由左冷禪當盟主,便是因爲那次任我行帶着大批教衆攻打上山,若是衆人不團結一致抵抗任我行,就會全軍覆沒。
之前少林寺三戰,任我行與左冷禪的對戰,雖然任我行被左冷禪的寒冰真氣所傷,可是總的來說還是任我行佔了上風。
嶽不羣修行《紫霞秘籍》數十年,內力深厚,在江湖上都是數得着的,不過與任我行相比,嶽不羣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內功依舊遜色任我行一籌。
“師父,還是弟子試試吧。”唐漢道,說完已然上前,抱拳道:“在下華山派唐漢,來領教任教主的高招!”
任我行打量着唐漢,見唐漢長得器宇軒昂,溫文爾雅,想着江湖傳言,不由笑道:“老夫聽聞華山出了個狀元公,不但文采斐然,高中狀元,武功也高強。不過唐大人乃是朝廷命官,卻是不合適參與江湖之事。”
唐漢淡笑道:“今日唐某身份乃是華山派弟子,而非朝廷命官。任教主乃是江湖名宿,我乃江湖後起之秀,正要好好領教任教主的武功。”
院子中,雙方涇渭分明,正道之人人數衆多,將魔教衆人圍在中間,華山派曾經鼎盛,院子自然不小,可是今日人太多了,依舊顯得擁擠。
而這時候,一個身穿白衣,容貌清癯,頦下疏疏朗朗一叢花白長鬚,垂在胸前的老者冷笑道:“既然唐大人今日是以華山派弟子身份,那你不過是江湖小輩,有何資格向我教主討教武功,就讓老夫來指點指點你。”
甯中則臉色凝重,低聲道:“漢兒,此人乃是魔教的大魔頭‘向問天’,外號‘天王老子’!”
唐漢心中暗動,不由打量起向問天。
向問天可是魔教中的三號人物,在任我行擔任魔教教主時候,向問天就是魔教的光明右使,此人武功高強,足智多謀,頗得任我行、東方不敗的看重。當初東方不敗趁着任我行閉關修煉大攬人心,向問天就屢次對任我行進忠言,令其提防東方不敗,可惜任我行不聽。向問天怕遭了東方不敗毒手,於是下黑木崖避難。
果然,不久之後東方不敗就囚禁任我行,登上了教主之位。雖說向問天對任我行忠心耿耿,屢次與自己作對,可是東方不敗依舊很賞識向問天,依舊令向問天擔任光明右使。
任我行能夠逃脫昇天,重見天日,可以說是拜了向問天的福。令狐沖在江湖被武林正道仇視、排擠,也可以說是向問天的算計,可見此人的厲害。
“原來是‘天王老子’向問天,你算計我大師兄,使得他被逐出師門,這筆賬卻是要好好算一算!”唐漢冷聲道:“院子中不適合打鬥,我們還是移個場!”
衆人聞言,便向着外面空地而去。
“當年魔教十大長老趁人之危圍攻華山,反而折戟華山,死無葬身之地,不知曉你們這些魔教之徒,又有幾人能下得了華山。”唐漢冷笑道。
“哈哈,一切還是憑武功說話!”向問天對於唐漢的話,絲毫不在意,哈哈大笑,從腰間抽出一把彎刀。
唐漢眼中閃過一抹寒芒,一招‘蒼松迎客’刺向向問天,向問天臉色微變,只覺得唐漢的劍法頗爲精妙,不可小覷。他擡手揮動彎刀,擋住唐漢的劍。
“好劍法!”向問天讚道:“以前我只以爲令狐兄弟劍法最爲高超,當世難覓他人,沒想到唐大人的劍法竟是如此出神入化。”
唐漢不語,一招‘白雲出岫’刺了出去,雖是兩招,但是卻隨心得很,絲毫沒有破綻。
向問天乃是江湖老牌一流高手,武功怕是不弱於嶽不羣,唐漢自然不會小覷。
江湖羣雄見唐漢劍法高超,劍影連綿,出劍速度又快,均是心中震撼非常。
“阿彌陀佛,華山派劍法確實獨步天下,當年‘劍聖’風清揚前輩縱橫江湖時,老衲不過是一個小沙彌,不久前令狐沖劍法精妙,敗了方生師弟,不曾想唐大人的劍法也絲毫不弱。”少林寺方丈‘方證大師’讚道。
武當沖虛道長也道:“唐大人劍法精妙非常,對於劍法的掌控讓人大開眼界,更難得是內功渾厚,不過二十餘歲,就有如此渾厚內力,當真是讓人好生佩服。”
華山派乃是傳承‘全真教’,可以說是屬於道門一脈,只是百年前開始,華山派就出現了劍氣之爭,不管是劍宗還是氣宗均是爭強好勝,嫌少有人精研道經,着實失去了創派祖師‘廣寧子’的初衷,在沖虛道長看來,着實是捨本逐末。
不過今日唐漢卻讓沖虛道長爲之改觀,只是沖虛道長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好,大弟子令狐沖被逐出師門,墮入魔道,而唐漢更是朝廷命官,註定不可能接掌華山派掌門,華山派當真是可惜了。
沖虛道長又看了看面目慈祥的方證大師,心中卻是頗爲鄙視,別人不瞭解其中內幕,作爲武當派掌門的沖虛道長又如何不知?
當年華山派勢大,大有趕超少林寺之勢,於是就有了《葵花寶典》,就有華山派的蔡子峰、嶽肅在莆田少林寺偷看寶典,卻又偏偏無人能記全,使得二人爲代表,激化了劍宗、氣宗的矛盾。
否則當年蔡子峰、嶽肅不過是華山派精英弟子,又如何能夠得到莆田少林寺方丈的接待,還能看得到《葵花寶典》!
而場中,唐漢劍法一變,劍尖畫圓,如同演化太極一般,向問天的刀脫手而出,唐漢的劍已刺入向問天左肩,順勢一切,向問天左肩頓時飛了出去。
“你算計我大師兄,按理說應該取你性命,不過今日是我小師弟、小師妹大婚之日,就饒你一命!”唐漢冷冷說道。
“向兄弟!”任我行沒有想到不過百招,向問天就落敗,唐漢竟然下此毒手,斷去了向問天左肩,他想要救援都來不及,扶住要跌倒的向問天,連忙在傷口處點了穴道,只是左肩被削去之處依舊是鮮血不斷流着,任我行咬牙切齒道:“唐大人下手未免歹毒了!”
唐漢道:“爾等算計我大師兄,就應該有此覺悟!哼,若不是今日是華山大喜之日,否則就是將你們全部滅殺在華山,想來江湖也無人會有它話!”
“爹爹,華山派欺人太甚,將向叔叔的左肩卸去,今日定不能與之甘休!”一個持着短刃的女子站在任我行身後,道。
唐漢見這女子身穿緊身衣,容貌絕色,如仙人白玉,秀麗絕倫,明豔絕倫,嬌美不可方物,又聽她叫任我行‘爹爹’,便知道這女子便是魔教聖女、任我行的掌上明珠‘任盈盈’。
“難怪大師兄被算計深不可拔,當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唐漢心中暗道,這任盈盈長得傾國傾城,唐漢來到笑傲見過的女子不知凡幾,可是姿色在任盈盈之上的,卻是一個都沒有,便是小師妹‘嶽靈珊’比起任盈盈,也是稍遜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