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打停停十來個回合後才停下，楊鷹來到場邊上找了一個椅子休息，大衛則繼續他的恢復性訓練。
在幾天前的那場大戰之中，楊鷹吃足了對念能士不瞭解的虧，大衛在戰鬥中表現出來的壓倒性實力遠遠超過楊鷹印象中的龐謙大師，而大衛距離大師境界還有整整兩級！
“天知道龐謙大師到底有多厲害。”楊鷹輕輕地嘀咕道。
“說起龐謙大師，那倒是一個難得的老好人哪。”大衛在場中用念力托起一個五十公斤重的槓鈴，接到手中，舞了一套棍法。那舉重若輕的樣子就像是手裡捏着根細竹枝一樣，只有那呼呼的風聲才顯示出槓鈴的沉重。
“你也認識龐謙大師？”楊鷹隨口問道，他對這套棍法並沒有什麼多餘想法，他已經選擇了主攻劍術，棍法方面稍微瞭解一下，知道怎麼破解就可以。
“不認識，但是也見過幾面，沒和他說過話。”大衛手一緊，將舞動的槓鈴牢牢抓住，就像是踩了急剎車一樣。
“那你怎麼知道他是個老好人呢？”楊鷹接着問道。
“大多是念能寺裡的傳聞說的，還有拜猿教的資料裡也這麼說，準確度還是很高。”大衛臉不紅心不跳放下槓鈴，突然打了一個響指，好像想起什麼：“對了，龐謙大師在沒成爲大師之前是念能寺幼徒學校的老師，幼徒比學徒更低一級，屬於剛剛開始接觸念力的不入流覺醒者。而四十五年前拜猿教主赫拉斯衝進幼徒學校擄人之後，幼徒學校就被轉移到念能寺的本部，龐謙大師認爲自己有負所託，也辭掉了老師職務。不過他還是四十五年如一日，不遺餘力地幫助年輕人進步，哪怕修成大師境界以後也是如此。”
“龐謙大師有這麼大年紀？”楊鷹感到很驚訝，他清楚地記得龐謙大師的容貌，看上去連四十五歲都不到，又怎麼可能在四十五年前就當上了幼徒學校老師！
大衛點點頭，他很清楚楊鷹在想些什麼：“是的，龐謙大師今年已經是八十一歲高齡。”
“想不到。”楊鷹搖頭道，“他還訓練過我一段時間，我居然連他的年紀都沒看出來。”
“一段時間？根據拜猿教的情報，首領你雖然接受過龐謙大師的訓練，但是隻有一個月，而一個月能學些什麼？”大衛攤開雙手，表示不以爲意：“大師超凡入聖，與常人大有不同，壽命可達二百多歲，而且活着的時候青春常駐，甚至返老還童也完全不在話下。哪怕是普通的念能士，只要勤學苦練念力塑體法，也能延緩衰老。”
“這麼厲害？不過當時在我眼前的龐謙大師並沒有表現出特別強大的實力，也就是念力移物和劍術，像你這樣又是風又是幻術的，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呢。”楊鷹對那天大衛在人羣中橫衝直撞的情景記憶猶新，那場戰鬥推翻了他之前對覺醒者力量的認知。
“嗯……我大概可以明白龐謙大師爲什麼不在你面前使出全部實力。”大衛沉吟着說道。
“說。”
“那個時候首領你剛剛念力覺醒，一點基礎知識都沒有，向你展示大師級別的力量就像是教學齡前兒童量子力學，完全是對牛彈琴，甚至拔苗助長的行爲。”大衛實話實說，一點都不留情面。
“對牛彈琴，拔苗助長？”楊鷹嘆了口氣，當時他的實力還不入流，恐怕沒有比這更合適的形容了。
大衛接着道：“念能寺的長老會十分保守，而且苛刻，我知道首領救過三十萬人命，但哪怕你功勞立得再多，念能寺也不可能讓你一個外人完成全部的訓練。基礎念力書和劍術書只是用來培養學徒的，修煉到頂也只是下位念能士，再往上就不成了，龐謙大師想必認爲你既然這輩子也只能到下位念能士，那麼在你面前展示大師實力，也不過是徒亂人心而已。”
“果然是這樣……”楊鷹這幾天裡反覆思考這個問題，內心裡何嘗不明白這一點，只不過由大衛說出來，讓他更肯定了。
“大師境界到底有什麼樣的力量？”楊鷹繼續追問下去，他除了龐謙大師之外，並不認識其他的大師，這裡也只有作爲上位念能士的大衛能回答這個問題。
“地動山搖，翻江倒海，深不可測。據記載，當初拜猿教主猿人大師赫拉斯在巴黎縱火，首先用光杖劈倒了埃菲爾鐵塔，然後用念力化作烈火將鐵塔融化，舉起鐵水往巴黎四處噴射，這才造成了巴黎大火，當時在郊外駐紮的十萬軍隊都沒能阻止它。這個檔案爲了防止民衆恐慌而被封鎖至今，所有知情者被下了暗示術忘記此事，除了我們拜猿教和念能寺外，就只有梵蒂岡天主教會有着完整的記載。”大衛用最爲嚴肅的表情說道。
“將埃菲爾鐵塔融化成鐵水？”楊鷹不知自己的表情是什麼樣子，不過想來肯定不好看，他已經和拜猿教結仇，如果赫拉斯找上門來，恐怕整個基地不夠它燒的。
“首領大人，你還有許多東西需要學習，龐謙大師教了你一個月，我只能教你一個星期，剩下的還是隻能靠你自己。”大衛總結了一句，然後又拿起槓鈴開始舞動。
“我還要變得更強才行。”楊鷹暗暗下定決心，神族執政官們並沒有晉升大師的瓶頸，因此修煉起來速度很快，但是他們“出生”之時先天念力只有一萬，要達到十萬的程度至少還要五六年的苦修，這段時間裡可能發生很多事情。
大衛身爲猿之使者，拜猿教的高層人物之一，被派來招降他，這說明他已經在拜猿教裡掛了號。現在楊鷹的實力還不強，只不過相當於一個念能寺學徒而已，拜猿教還沒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因此可以讓大衛暫時瞞過去，說是洗腦成功，不過紙包不住火，隨着時間的推移總會被發現，運氣好的話可能是五六年，運氣不好的話也可能是一兩年。一旦暴露出大衛的洗腦術已經被解除，必然會吸引拜猿教大師級高手的視線，所以時間緊迫！
現在只有他自己可以通過蟲族的繁殖快速積累實力，短時間內達到大師境界，和拜猿教的大師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