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老了

謝忠紅像往常一樣,帶着孫女在藥鋪幹活,給人看病,突然有個人走了進來,說道:“請問,謝忠紅是在這裡嗎?”

謝忠紅看着此人,雖然瘦,但是很有精神,手裡抱着一個包袱,道:“我就是,請問有什麼事嗎”

“太好了,終於找到了”此人說着話,慢慢扶着謝忠紅坐下。

“謝大爺,我得和您說個事,但是您聽後得挺住,千萬不能有什麼事”此人說道。

謝忠紅心感不安,但是不知道是什麼事,坐到了椅子上雙手緊緊的抓着椅子道:“沒事,你說吧”。

“謝強順是您兒子吧”。

“嗯,是,是我兒子”謝忠紅心中突然感覺憋悶,看着此人包袱,汗已經從背後流了下來。

“謝大爺,謝管帶已經戰死戰場了,這個是骨灰和一些撫卹金”此人小聲說道。

‘嗡’的一下,謝忠紅腦子一片空白,然後顫顫巍巍的用手打開包袱,老眼淚花已經看不清任何東西。

......

謝忠紅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暈倒的,當聽見小兒子沒了後,就全身發麻,沒了知覺。謝忠紅睜開眼虛弱道:“強順呢”。

“爹,你終於醒了,都暈迷一天一夜了,送三弟回來的人已經走了”謝飛雨說道。

“強順呢”

“爹,你不要難過,三弟是爲國捐軀,是咱們家的榮耀,你別把身體弄壞了”謝雨強說道。

“哎......”謝忠紅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爹,我和鎮長商量了,把三弟排位放到祠堂,王朗郎爺同意了”謝雨強說道。

“你們去辦吧,我躺一會”謝忠紅說道。

本來謝雨強的媳婦馬秋波聽到謝忠紅醒了,手裡還端着飯,謝雨強給媳婦使了個眼色,所有人都出了房間。

謝忠紅得知兒子死後,兩個月才能慢慢下地走動,而且還拄着柺杖,人們看着謝忠紅突然這樣,只是說道這麼好的人,突然就病倒了。謝忠紅不再倒藥鋪給人看病,家裡地裡的活都交給了謝玉強,藥鋪的事全都交給了謝飛雨,自己沒事就到院子拄着柺棍散散步,沒事就回到房間躺着抽菸睡覺。

今年的夏天格外熱,而且雨水也少,鎮上的村民沒辦法,只能將四里外的水庫開閘放水澆地,村民們和王朗郎商量着按照順序從水庫由近到遠一次灌溉。

開始的時候大夥都按照順序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直到到張虎家時,發生了搶水打人的事情。因爲王朗郎當選鎮長,重新分了鎮上的公用土地,張家和王家許多地都是挨在一起的。

白天時,張家和王家還和村民說道,你們先澆地,我們等着晚上,我們人多,不怕晚上不方便。村民都還很高興。

水到了張虎地中,張虎澆完后王朗郎開始澆地,張虎帶人引水,繞開了村民的地中,等着王朗郎澆完後,張虎接着澆,反反覆覆,等水的村民們感覺差不多了,但是水還沒有過來,於是向上遊走去,看看發什麼了什麼情況。

村民們發現張、王兩家已經澆完,而且把水還引走了,村民們很生氣,本該自己澆水了,自己等了半夜,水卻被不知道誰給劫走了,幾個村民一起把引走的水搶了過來。

村民們派人在次守着,張、王兩家人看着水變小了,也像上游找去。張、王兩家人看見水被劫走,走到村民面前命令道:“趕緊把你這邊堵上,我那邊馬上完事了,等着我那邊完事你們再澆,什麼也不耽誤”。

村民看見是王朗郎和張虎過來,雖然心裡害怕,但是還是沒有聽張、王兩人的,並且說道:“王鎮長,咱們都說好了,按照順序,你們怎麼能這樣,莊稼都渴,你們這樣怎麼能讓鎮裡的人信服”。

其中一個人本想給王朗郎戴高帽子,但是張、王兩人根本不吃這一套,一腳將此人踹倒,張虎道:“給袁先生的糧食都是我和王朗郎出的,就先澆個地,你他媽的還婆婆媽媽的,你知道每年要交多少糧食給袁先生嗎,我們不應該先澆地嗎”。

......

幾個村民被打了,水也再次被劫走,等到後半夜其他的人才開始澆地。被打的村民白天找到謝忠紅,希望謝忠紅幫着主持公道。

“謝老,你說我們有什麼錯,就被打了,謝老,你得爲我們做主啊”被打村民說道。

謝忠紅看着幾個人,本來不想管的,但是看見還有兩個小夥子,想到了自己的兒子,於是拄着柺棍來到祠堂,讓人把張虎和王朗郎也叫到了祠堂。

張、王兩人所有的事都承認,但是說道:“謝老,您想想看,每年要給教書先生多少糧食,現在都沒有讓鎮上的村民給過,都是我們兩家自討腰包,我們先澆地,就差這麼一晚上,這些刁民就不同意了,您也是當過先生的,應該知道每年要給出去多少糧食”。

謝忠紅被問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張、王兩人說的都是實話,謝忠紅嘆了口氣道“確實是,這些年教書先生的糧食都是你們自掏腰包出的,這給鎮上所有人減輕了不少負擔,應該感謝你們兩家,但是你們打人也不對啊,這樣,他們傷的也不重,你們給他們道個歉,就算了吧,咱們的鎮規是鄉鄰要和睦,才能讓古城鎮更好”。

張、王兩人看着謝忠紅人老了,而且在鎮上德高望重,正準備道歉,就聽見有人喊道:“等一下,道什麼歉”。

所有人向後看去,只見張龍和王彪也到了祠堂。

王彪道:“謝老,您說的對,鎮上的人確實應該感謝我們兩家,不然很多人要不然沒書讀,要不然就得交糧食,就先澆個地,這麼點屁事,也把您給折騰出來,我看您是聽了這些人的讒言,您是不是老了,不懂得思考問題,我看您是不是就應該在家裡,沒事不要出來了......”。

王彪的一番話讓謝忠紅憋的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紅着臉,強忍着沒有跌倒,用力拄着柺棍站着。

張龍看謝忠紅沒有說話道:“我看這個學堂不開也罷,省的一些人不知好歹”。

張、王兩家人離開了祠堂,只剩下謝忠紅和被打的村民,村民發現謝忠紅不對勁趕緊揹着謝忠紅回了謝家......

王朗郎當選鎮長,一年後,王東昇更喜歡欺負鎮上的孩子了,不管是比自己小的,還是比自己大的,王東昇都欺負。

袁先生已經完全管不住王東昇了,多次和王朗郎說了王東昇的情況,經常逃學出去玩,到現在了連一百個字也不認識,更別說寫了。做人做事的道理更是什麼也不懂......

王朗郎沒少打罵王東昇,但是王東昇越是被打罵,越是不聽父親的話,王東昇已經十五歲了,本不該繼續上學,但是父親實在管不了,想讓他學點道理,但是現在看來沒有什麼用,平常人家的孩子早已經可以下地幹活,有的人家都娶媳婦了。

王朗郎將王東昇帶回家,打算讓他在家裡和自己一起下地幹活,磨鍊磨鍊兒子,等着冬天給他找個媳婦。

三伏天,早上起來就很熱,王朗郎看着天氣太熱並沒有喊兒子一起去幹活,王東昇也習慣了早起,起牀後發現父親不在,跳下炕,胡亂吃了一口飯,找到張勤兵,打算一起去鎮上面四里外的水庫玩。

一路上兩個人走的很熱,出了不少汗,到了水庫,王東昇脫了衣服就要下水。張勤兵道:“哥哥,你不先落落汗,等一會再下水,小心抽筋”。

“你懂個啥呀,這麼熱的天,下水涼快一下,那才叫一個舒服”王東昇不管張勤兵的阻攔‘撲通、撲通’“狗刨着”向着水庫中間游去。

張勤兵慢慢脫下衣服要等一下才下水,突然發現王東昇在不斷上來下去的掙扎,張勤兵嚇了一跳,瞬間沒了汗水,趕緊下水看看是什麼情況。

張勤兵遊的很快,眨眼的功夫游到了王東昇面前,只見王東昇雙眼緊閉,雙手不斷的拍打水面還在不停的抓着東西,突然王東昇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抓着張勤兵的肩膀不放了,用力往下按,張勤兵也開始嗆水,張勤兵也不斷掙扎,想甩開王東昇,張勤兵閉着眼不斷掙扎,終於甩開了王東昇,等着浮出水面已經不見了王東昇的影子,嚇的張勤兵趕緊往岸上游......

張勤兵知道出事了,穿好褲子,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穿就往回家跑,等到家時鞋子都跑丟一隻。張勤兵剛跑不久王東昇就浮出水面但是已經淹死了......

張勤兵推開門就大喊:“爹,娘,你們在哪裡”,只見無人應答,張勤兵又跑到王家喊道:“姑姑,姑父你們在哪裡”。

“怎麼了,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張鳳看着張勤兵衣衫不整,鞋子還丟了一隻趕緊問到。

“姑姑,我哥哥他丟了,游泳的時候丟了”張勤兵語無倫次的說道。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你慢慢說”張鳳聽見這個消息頭瞬間感覺炸了。

“就在剛纔,我和哥哥去水庫游泳,我看見哥哥突然撲騰在掙扎,我去救他然後他用力按着我,之後等我在睜眼就看不見哥哥了”張勤兵臉哭帶說道。

“快帶我去,哦,對了,你去第一個打穀場找你姑父,我先去”張鳳趕緊說道。

張鳳心裡那叫一個着急,想死的心都有了額,但是希望兒子沒事,只是被水打暈了,因爲那個水庫老輩人總說:“每隔三五年就要吃一次人”。張鳳不敢再想。

張鳳自言自語道:“肯定沒事,肯定沒事”,一邊說着,一邊向水庫跑去。

等着張鳳跑到水庫,王朗郎帶着人也跟着跑了上來,王朗郎看見水庫中間好像躺着一個人,瞬間癱坐在地上,王家兩個長工下水把王東昇撈上了岸。

王朗郎用顫抖的雙手撥開兒子的頭髮,只見王東昇皮膚泡的很白,手指泡的比平時粗了不少,王朗郎失聲痛哭,張鳳看見兒子後,直接暈死過去......

王東昇出殯了,王家白髮人送黑髮人,王朗郎痛心疾首,彷彿一夜見老了許多。

王朗郎回想着自己造的孽,乾的錯事,在鎮上橫行霸道欺負村民,把謝忠紅氣到生病,沒想到自己的錯報應在自己兒子身上,王朗郎天天被張鳳罵,罵他是‘白眼狼’,不幹好事,結果讓自己的兒子替你還了債......

王朗郎自從兒子死後,就很少出門,除了下地幹活,基本上不再上街,把鎮上偷偷開的賭攤和煙館都解散了,家裡的事大部分都交給了長工,王朗郎不願意和任何人交流。

謝忠紅被張、王兩家人氣後,病的更嚴重,從此後一直躺在炕上,再也沒有下過炕,謝家雖然找了張、王兩家人,但是隻是讓關係弄到更僵,從此後謝家與張、王兩家人不再說話。

“金生,你媳婦怎麼還沒有動靜,不是都吃了快兩年的藥了”李福生說道。

肖安利得知李金生的問題後,回家就和李福生說了,讓他去找謝忠紅看病,現在謝忠紅都動不了了,謝飛雨接着給李金生開藥方吃藥,但是牛寶瑩一直懷不上孩子。

“哎,二哥,別提了,現在我們兩個也因爲這個事,經常生氣”李金生說道。

牛寶瑩每次出街看見鎮上的一些人都在背後議論自己,牛寶瑩也很難過,冬天,又有跑馬車的商人來鎮上做生意,在鎮上住了好幾天,牛寶瑩出街買東西,慢慢的和跑馬車的商人熟悉了。

臘月,跑馬車的商人再次來到鎮上,只呆了一天,牛寶瑩就跟着商人坐馬車走了。

“金生,金生,我看見你媳婦坐在跑馬車的車上跟着他們走了,出了東門往南去了”有村民跑到李金生家裡着急道。

李金生‘騰’的一下,從炕上跳了一下,簡單詢問了幾句後,就追了出去。

李金生追了很遠,也追了三天,但是連個人影也沒有找到,一路問人,但是人們都沒有看見,就像人間蒸發一般。

李金生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裡,看見二哥在家,李金生一頭栽倒在炕上,還沒有等李福生問話,李金生先開口到:“牛寶瑩和人跑了,找不回來了”,之後李金生就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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