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由於之前那個捂在我鼻子上的藥的藥效還殘存着,所以我只是迷迷瞪瞪地聽到了這兩個人的一小段對話之後就又一次昏睡了過去。
在徹底昏過去之前,我彷彿似聽到了姓王的那個男人說是什麼想要給婁清寒打一個威脅的電話,我掙扎着不想讓他這麼做,然而卻最終抵不過藥效,暈暈沉沉得睡着了、
當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真的是徹底的清醒了,我動了動自己的手腳,卻發現都已經被繩子緊緊的綁住了。
我沒有聽到周圍有人說話或者是走動的聲音,我猜想,看着我的人肯定以爲我還沒有醒,所以暫時不在這裡,於是我慢慢睜開眼睛。
可能是睡得時間有些久了,我一睜開眼的瞬間竟然有些接受不了這刺激的日光,眯了好一會兒,才漸漸適應了這光線。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身邊並沒有看到看着我的人,我可以好好打量一下我所處的環境了。
這裡大概是一個廢棄的工廠之類的,周圍擺放着很多雜亂無章的東西,還有很多破銅爛鐵什麼的,想必是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了,這裡的灰塵和蜘蛛網也是厚厚的一層了。
看來爲了將我帶到這裡來,那個姓王的男人也是花費了不少的功夫,找到這樣荒涼偏僻的地方,也還真是煞費苦心了,這樣一來,我逃跑成功的可能想就小了很多。
不禁如此,更何況我的手和腳都是被綁起來的,我嘗試着掙脫,可是真的很難很難,我只能暫且放棄。
我努力在目光所及之處找尋能夠幫到我的東西,只是這裡沒有空空的啤酒瓶,也沒有可以供我利用的匕首,不過在我不遠處有一些鐵塊。
我抿了抿嘴脣,嘗試着挪過去。
沒有想到的是,我這纔剛剛移動了一小步,就聽到外面傳來了聲響,我趕緊停止了動作,本來想要裝作我還在昏睡的,但是餘光一掃,進來的並不是姓王的人,應該是和他對話的那個男人,大概是用錢找來的幫手。
我默了默,沒有閉上眼睛,而是淡淡地看着他。姓王的男人怕是已經逼到絕路,無論怎麼樣都不會回頭了,但是這個人,如果只是爲了錢財而已的話,或許我還是可以說服他,從而求得一線生機的。
男人慢慢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蹲了下來,我這纔看清楚他的全部樣子,倒也沒有我所想象的那麼凶神惡煞,反而是有些瑟瑟縮縮的樣子。
我心裡不由得有了幾分把握。只聽到他先開口和我說話:“喲,這麼長時間了,你可終於醒來了啊!”
聽了這個男人的話,我不由沉默,由於迷藥的原因,我只知道自己昏睡了很長時間,但是並不知道到底是多長時間,現在聽他這麼一說,想必我是真的睡了很長時間了。
婁清寒這個時候應該醒過來了吧,他應該會看到我留給他的紙條,我說了會很快回去,婁清寒暫時不會起什麼疑心的,就當我是出門還沒有回來。
心裡有了思量,我要儘快說服面前的這個男人,在那個姓王的人出現之前,讓這個人趕緊放了我。
於是我看着這個男人,沒有過多的廢話,直接開口就問:“姓王的那個人承諾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
我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一幕莫名的熟悉,我想到之前在婁清寒的婚禮那一天,我賭氣離開,被幾個大漢逼到小樹林裡的時候。
面對想要殺我的人,我也是這麼跟他們說的,只是我當時說的話明顯的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相信,還是堅持要殺我。
不過面前的這個人還之前那些固執的人倒還是有點區別的。看得出來挺不是很想做綁架我的這件事情,大概也是被威逼利誘過來的。
所以當聽到我許諾可以給他兩倍的價格的時候,他眼神一閃。我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很是掙扎,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答應我。
我見到他這幅模樣,覺得事情或許是有轉機的,於是我放緩了語調,開始循循善誘道:“大哥,我知道你也是迫於無奈纔會跟着那個男的做這件事情的,你也是不願意的,對嗎?”
男人看了我一眼,眉宇間的糾結沒有逃過我的眼睛,他支吾着道:“不管怎樣,只要事成之後有錢可以拿就行了!”
“但是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是違法的,你綁架了我,你以爲警察會放過你,就算你拿到了錢,但是進了監獄,你覺得這些錢還會是你的嗎?”
男人聽我這麼一說,看了我一眼,然後站立起來,“行了,別說了,我知道你是想讓我放了你,不可能的,你要是出去了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我不由急了,“我答應你,只要你放過我,我絕對不會追究你的責任的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都是那個姓王的人,我不會追究你的!”
我繼續勸說着,看到男人的表情隱隱有一些鬆動的跡象了。“大哥,你現在只是在看着我,還沒有真正的勒索,所以你沒有什麼事情的,但是如果你還要繼續的話,這之後的後果就不是你能承擔的了的了!”
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大哥沉默半晌,終於像是下定決心一樣地開口了:“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我放了你,你不會追究我的責任,還會給我兩倍的價格?”
聽他這麼一問,我就知道我是說動了這個人了,終於成功了一步,我心裡暗暗一喜,趕緊應答道:“我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看着他,他注視我良久,最終緩緩蹲下身子,準備爲我解開手腳上的繩子,看到他爲我解開繩子的動作,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然而纔剛剛將腳上的繩子解開,我心裡的一口氣九遊提了上來,因爲姓王的那個男人突然出現了,我聽到他的一斥責:“你們在幹什?”
這一聲吼叫,讓剛剛被我說服的那人頓住了動作,手上的繩子還沒有解開,他就趕緊退到一邊去了。
而我是心裡暗叫一聲不好,沒想到還是來不及,最終還是被這個人撞破了我的計劃,看來之後是沒有什麼機會了,我暗自着急,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只見姓王的快步走到我們這邊,冷冷地掃了一眼旁邊的男人,有些氣急敗壞:“蠢貨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我好不容易纔將她帶到這裡來,你竟然想要就這樣放了他,你難道是不想要錢了?”
凶神惡煞的神情讓那個男的有些支支吾吾,好一會兒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出來:“我不想害人,我放了她,也會拿到錢的!”男人說着就用手指了指還倒在地上的我。
我忍不住在心裡低低嘆息,看來等一會兒姓王的的矛頭就會指向我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姓王的的眼神在我的身上落定了幾秒鐘。
然後他蹲下身來,和我平視着,一隻手捏住我的下巴,冷冷地哼了一聲:“我就知道是你在搞鬼,是不是想要用錢來收買人心啊?你還真是聰明啊!”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有些咬牙切齒的,所以掐着我下巴的手用的力氣也很大,我被捏的很痛很痛,但還是堅持住了沒有喊一聲,我痛苦的樣子纔不要讓這樣卑鄙的人看到。
我倔強地和他對視着,姓王的不屑的笑了一聲,最終放開了我,走到他的幫手面前,然後用手指着我和他說話。
“你以爲這個女人的話能相信?她就是想要騙你放了她,然後在出去報警抓你,你不僅拿不到錢,還要進監獄。懂麼?”
我拼命搖頭,忍不住到:“不是的,我沒有騙你,真正騙你的是這個姓王的人,是他在利用你,你要相信我!”
姓王的聽到我這句話忍不住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道:“夠了你,說夠了沒有?你現在落到了我的手上,最好給我老實一點,不要想着給我耍什麼花招!”
聞言,我靜默了,我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和他對着幹,不然沒有好結果的一定只會是我,還是要靜觀其變,看他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安靜下來不由得讓姓王的笑了,“看來你還是知道識時務者爲俊傑的,難怪婁清寒這麼喜歡你啊!”
一提到婁清寒的名字我就有些心發慌了,我知道這纔是他現在最主要的目的,或許他將我綁到這裡來,不僅僅是爲了要錢,甚至是想要對婁清寒做出一些具有傷害性的事情。
我抿了抿嘴脣,試圖辯解些什麼:“你弄錯了,婁清寒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看重我,你將我抓到這裡來也是沒有用的!”
聽到我這麼說,他嗤笑了一聲:“夏歡顏,你以爲我是天真的小孩子啊,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我活到這麼個年紀,什麼事情都看得通透着呢!”
“婁清寒那小子爲了你在婚禮現場鬧出悔婚的事情,爲了你受傷住院,你以爲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還想要騙我,你也太嫩了點!”
我一時無話反駁,的確這些都是真的,是婁清寒對我的感情的最好的證明,然而現在這也成了他手中最好的籌碼了。
我將要成爲眼前這個人傷害婁清寒的工具,我不想要這樣。我還在苦苦辯駁着:“不知你們看到的這樣,那都是以前了,婁清寒就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他現在已經不喜歡我了!”
“閉嘴!”姓王的狠狠地對着我吼了一句,然後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喜歡你了,以前的事情?好啊,那我們就來看一看婁清寒他到底喜不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