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雀卿嘆了一口氣:“好了,你也別被這件事影響情緒,這麼多年過去了,說不定那人早就已經橫死街頭了。”
這個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畢竟那人當初被趕出家族的時候,也纔是個小男孩。
北方,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家族之間的競爭非常殘酷,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斬草除根。
夏家雖然強大,但也有不少敵人,那些家族,是不會眼睜睜看着夏家的血脈流浪在外的。
所以,他們一定會做些什麼。
雀兒聞言瞬間淚如泉涌,神色悲慟。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雀兒這才止住了哭聲,已經沉沉睡了過去,只是黛眉輕蹙,好像是夢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唉。”
雀卿暗暗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件事對女兒的打擊非常大。
片刻後,他站起身來,坐在沙發上,摸出一根雪茄,卻沒有點燃,像是在思考什麼。
“中海……果真不是他嗎?”
剛纔雀兒回話的時候,眼中的黯然之色,是真情流露……
所以,應該不是他。
一縷火苗升騰而出,雀卿張嘴吐出一口白色的霧龍,淡淡說道:“看來,這是有人在故意做局,誤導我雀家啊……”
彼時。
當雀卿從房間離開後,本已經熟睡過去的雀兒忽然撐開了眼睛,眼神銳利,和之前在父親面前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她輕輕地站起身來,在陽臺的茶几旁坐下,自顧倒了一杯茶,不疾不徐的喝了起來。
半晌之後,她把手機取出來,撥通了一個電話。
“從現在開始,收縮所有的產業,暫停手下所有的項目。”
“我對你們的要求只有一個,狙擊江氏集團!”
說完,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雖說現在的江氏名聲大噪,但是和她比起來,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
按照雀兒的性情,原本是不會放在眼裡的。
但是今天見到江淑妃之後,她不得不做出這個決定。
因爲這個女人帶給她一種危機感!
她相信,假以時日的話,江氏一定會成長爲一個龐然大物,足以跟她分庭抗禮。
所以,在這一切未開始之前,就像這種可能,扼殺在搖籃裡!
半晌之後,雀兒慢慢站起身來,看向南方,似乎是在看某個人。
“夏塵,我知道是你……哪怕你裝的再像,瞞得過我的眼睛,也瞞不過我的直覺……”
“就是你……”
她不知道爲什麼家族會忽然改變主意。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父親會忽然對這件事情非常上心。
但是……
她知道,該說的絕對不能說。
無論是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親人,也不能從自己嘴裡套出夏塵的任何信息!
“江淑妃……”
“夏塵只能是我雀兒的……”
彼時。
中海。
氣氛有些壓抑,如同烏雲壓頂一般。
在場每位鷹隼的隊員都緘默不語,表情悲慟。
不過,他們倒也沒有埋怨什麼,自從他們參加訓練的那一天,就想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只是……
這次死去的是他們的戰友,是他們的袍澤。
此時,諾大得正廳內,擠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片,如同潮水一般。
不光鷹隼的隊員,中海地下勢力各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也全都到場,胳膊上繫着白布條,一身黑衣,面色凝重。
“我們送十九回家。”
鵬哥聲音有些顫抖,眼眶微紅。
夏塵深吸一口氣,靜靜說道:“這一趟,我親自去。”
聽到這話,鵬哥微微一怔,用力抿了抿嘴脣,沒有多說什麼。
“我也去。”
江淑妃擦着眼淚,輕聲說道。
這些人在她眼裡和家人沒什麼區別,她不想在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
夏塵聞言搖了搖頭,柔聲說道:“公司還有不少事務,而且,現在盛海的局勢已經穩定了。”
“接下來便是……”
頓了頓,他沒有接着說下去,但是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江淑妃深吸一口氣,正色道:“好,我知道了,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到!”
跨過盛海,就是北方了。
……
一條消息不脛而走,如同火星撞地球一般,引起了軒然大波。
金盛集團居然要對江氏集團出手?
這怎麼可能?
那可是雀兒一手締造的商業帝國,在北方橫行無忌,沒有對手!
他們爲什麼會毫無徵兆的對江氏這個新星出手嗎?
畢竟兩個公司完全不在一個量級啊!
在金盛集團這個龐然大物面前,江氏還不得被碾的連渣都不剩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有人認爲金盛集團完全是多此一舉,也有人認爲江氏集團成長太快,已經讓雀總感覺到了威脅,這纔想要趁現在,把一切隱患扼殺在搖籃裡。
所有人都不看好江氏,因爲這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戰鬥。
對着別人怎麼看待,江淑妃一直都沒有在意。
江氏進駐北方的計劃還沒開始,就迎來當頭一擊,這種打擊絕對是毀滅性的。
不過,她仍是沒好友放棄。
哪怕砍斷前路的是雀兒,她也沒有在意。
她只知道,這件事是夏塵讓她去做的,她不可以讓夏塵失望。
所有人都沒想到,江氏會負隅頑抗。
如果是其他集團,面對金盛早就已經嚇破膽了,恐怕二話不說,就上門道歉。
可是……
江氏非但沒有道歉,反而態度還十分硬氣。
這簡直就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啊!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開始落井下石,嘲笑江氏集團自尋死路,說江淑妃能發展到現在,已經膨脹了,自視甚高。
外面那些風言風語,江淑妃一概不理會,她只是想把手頭上的事做好。
僅此而已。
彼時。
竹林深處,茅草屋裡。
無論外面鬧得再如何喧囂,這裡都儼如一個世外桃源一般。
一道身影赤着腳坐在茶几旁,端着茶杯,輕輕地抿着。
房間裡茶香四溢,氣人心脾。
一陣腳步聲從院落中響起,旋即兩個黑衣人在簾外站定,單膝跪地,神色肅穆。
“主上,之前派去中海的兩人下落不明,恐怕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