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辰臉色鐵青,站在書案後許久。
公儀無影心知那句話肯定惹怒了辰哥,否則不會安靜這麼久。
她低頭把玩着馬繮,感覺一道壓抑而沉冷的目光總注視自己,讓自己連擡頭的勇氣都拾不起來。
突聽上官玉辰喚:“來人。”
公儀無影一愣,從門外進來兩個侍衛。
也許是書房裡的氣氛太過怪異,其中一個侍衛也愣了一下,二人施禮:“王爺。”
上官玉辰拿起書案上的空茶杯猛地朝發愣的侍衛甩了過去,杯子並不沉重,但上官玉辰的力道卻不輕。侍衛不敢避開,受傷是必定難免的。
只聽“砰”得一聲悶響,那侍衛身子朝後摔翻了過去。
杯子“哐當”一聲砸在地上,摔成幾瓣。聲響將侍衛驚醒了一般,砸翻倒在地的侍衛和站着的侍衛立馬跪下,口呼:“王爺。”
“你們當差倒可以自作主張了,書房重地什麼時候讓人牽了馬直接闖進來過?”上官玉辰冷冷道。
書房外的光透過窗扇照了進來,明暗不定的光灑落在書案上,襯得上官玉辰神色愈發意味不明。
其中一個侍衛立即恭敬道:“因爲是風寧牽着的,而馬又是踏雲,所……所以……”
話還未說完,只聽一聲低喝:“還敢狡辯,難不成因爲特殊或者本王喜歡,就可以不要規矩?”
侍衛再不敢言,道:“屬下知罪。”
公儀無影心說,馬在書房都快打個盹,這會才把侍衛叫進來訓一頓,戲做給誰看呢?不就是暗指風寧逾越,卻不明說。
她瞪了眼,看着上官玉辰。
上官玉辰目光冷冷掃了兩個侍衛一眼,視線落到公儀無影身上,見她似乎有話要說卻欲吐不吐的樣子,自己徑自坐下。
書房裡安靜片刻。
公儀無影看兩個侍衛仍跪在地上,而上官玉辰臉色沉冷,不言不語的,好像就是在等自己開口認錯似的,遂道:“風寧自知不該帶馬擅闖書房少了規矩,卻不關兩位侍衛兄弟的事情。”
上官玉辰冷冷瞟了她一眼,幽幽開口:“風寧,你以一個小廝身份在本王身邊,身份低微不說,自己有錯還替他人開罪,你哪來的底氣?”
公儀無影不語,上官玉辰接着說:“世上還沒有一個小廝敢公然頂撞,甚至指責他家王爺。”
他直視公儀無影,聲音更沉更緩:“不管有憑有據或無憑無據,你現在既然是本王的人,本王怎麼折騰都是對的。你現在的身份,只能聽命遵從。”
公儀無影何曾受過如此壓迫?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侍衛,強制忍下涌上心頭的怒火,擡頭咬了脣,使語氣盡量平和,道:“風寧自知身份低微,而且多次違逆王爺意思。早在御魂教,王爺就要教訓風寧,此次再度犯錯,王爺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上官玉辰將書案狠狠一拍,咬牙道:“身份低微?”
他從書案後走下到公儀無影面前。
“本王只不過讓你實話實說,方可出府,你就牽着馬兒跑到書房來指責本王。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你什麼時候將本王的處置當過一回事?又什麼時候把本王的話放在心裡?”
上官玉辰將公儀無影狠狠拉到自己的胸懷前,在公儀無影不防地撲在他懷裡的同時,目裡的沉暗化開了許多,卻有一種無言的憐愛不受控制地浮了出來。
他轉頭朝兩個侍衛喝道:“還跪在這幹什麼?還不下去?”
兩個侍衛迅速應聲退下,又聽他道:“去將尚雨和葉飛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