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下見分曉?哈哈!憑什麼?難道就憑你身前這數百名的無盔無甲的炮灰麼!蕭臨風,就算你找來苗疆的人相助,也仍然無濟於事!
城樓之下,已經再無一具屍體,你們的活屍瘟疫,也根本無法施展,我風雲大軍,單是放箭就足夠把你們射成千瘡百孔!”
傲君邪劍指蕭臨風,怒聲喝道。
城樓下,蕭臨風默然不語,隔着昏黃的天地間,城內城外的雙方,都已經緊緊地握起了手中的兵器。
只是,北冥太子那隻緊握着短刀高高揚起的手臂,凝固在了半空之中,遲遲沒有放下……
誰都可以預見,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爭,蕭臨風的數千人馬,不過是撲向數十萬風雲大軍的一隻飛蛾而已……
沒有瘟疫之術,北冥的這些殘餘勢力們,連一絲生存的希望都不存在。
傾狂的身後,東方沐與端木修靜靜地觀看着這一切,小聲地交談起來。
“沐,依你之見,蕭臨風會不會真的來送死啊?”
“哼!他可不想死!蕭遠可以棄城投降,而不是戰死殉國,他的兒子,當然也不會那麼壯烈……不過,儘管如此,我卻仍然可以斷定,蕭臨風還是會攻城,而且,會攻得很猛烈!”
端木修嘴中嗤笑一聲,瞥了一眼東方沐,搖搖頭,笑道:
“你可別忘了,蕭遠還在風雲大軍的手中,我就不信,蕭臨風連他老子的性命都不顧了!若真是那樣,就算奪回北冥都城,他也盡失軍心,他一個堂堂北冥太子,我看不會連這一點也想不到吧?”
東方沐雙臂交叉,抱在胸前,輕輕道:
“那,要不然咱們就賭一把如何?”
“一言爲定!怎麼賭法?”
“很簡單,若是你輸了,班師迴風雲王城之時,還由你來趕車,若是你贏了,我東方沐來趕車!”
“哈哈!好!就這麼說定了!”
端木修得意地衝着東方沐眨了眨眼,一幅勝券在握的樣子。
城樓之下,蕭臨風默然而立,彷彿在等待着什麼,又彷彿在思索着一個關乎身家性命的重大抉擇……
最先打破這種沉悶的,是城樓上一個沙啞的老者的聲音。
“風兒!”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地被這一聲吸引而去。
不知什麼時候,那個衰老的北冥國王蕭遠,已經獨自一人爬上了城樓的頂端。
他顫巍巍地朝着邁出一步,臉色蒼白卻又無比的沉靜,一雙渾濁的老眼中,裝滿了無比倫比,令人不敢直視的決絕與殘忍。
“你說的不錯,我們是北冥國的子民!數百年來,北冥與風雲,並列於世,走到今天這一步,這是天意劫數!就算北冥要滅,也要滅得轟轟烈烈!都城可亡,而蕭家的人,卻不可如此窩囊地死去!”
蕭遠痛苦地緩緩閉上雙目,腳步又向前挪動了半步。皺紋深刻的臉上,忽然現出一股奇異而慘白的笑。
“父王已經衰老無用,只能用這具殘軀,助你最後一臂之力了!你沒有屍體彈藥,父王願做這第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