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夜訪•合併

古麗河是一條奇怪的河。

爲什麼奇怪?大陸上幾乎所有的河都會向東流,最後匯入大海。

而古麗河卻偏偏是向西流,一路向西,而且還沒有人知道最後的終端在哪裡?

曾經有一個聖域強者試着要尋找古麗河最後的終端在哪裡?是否也會流入大海?然而卻沒有找到。

那名聖域強者歸來後,絕口不提古麗河的事情。當有人問詢,只是搖頭不語,目露恐懼。不久這本該長壽的聖域強者,忽然在一個夜裡死去。

直到他死後,家人收拾他的遺物,才發現了一本記載地域的筆記,在筆記裡只寫了一段關於古麗河的記載。

筆記中寫道‘當古麗河流過茫茫的大草原之後,又突兀地轉了一個大大地彎,繞過西南高原繼續向西流淌。一路上又匯聚了一些小的河流,河水逐漸更加寬廣。可當河水流到西部大荒漠的時候,就象人間蒸發一般,突然就消失在荒漠的邊緣。

那河水在那裡就如憑空消失了一樣,誰也不知道那滔滔不絕的河水到底流向了哪裡?試着一探究竟?可那處卻兇險異常,差點葬身此處!歸來傷重,自知命不長久!特記此處警戒後人,聖域之下勿尋此地!即使聖域也自身難保!’

所以有人給那裡起了一個名字,死域。

馬賊的人數越聚越多,漸漸已有七八十騎了。雖然現在人數還不及商隊護衛們多,但看着勢頭應該還會有馬賊前來會合。

這後來的馬賊中有幾個膽子大的,故意奔到商隊近處呼喝恐嚇商隊裡的人,商隊裡的一些管事夥計早已嚇得臉色發白,揣揣不安。

金刀王知道這次馬賊前來已難善了,爲了穩住人心,命令手下護衛用弩箭射擊,才逼退了這些個膽子大的馬賊。

只是見到馬賊越聚越多,心裡也是隱隱不安。

駱三爺早就沒了主意,一切事物全憑金刀王,錢一槍和李麻子三人調遣做主了。自己則藏在一輛帶護板的馬車中,再也不肯出來了。

天色還未黑,金刀王幾人命令商隊紮營。選了一處較高的緩坡之上,將貨車首尾相接盤成了一個圈,做成一道簡單的城寨。

將挨着楚重山馬隊的方向,留了一道人員進出的口子,又將騾馬從車上解下,都拴在圈內空地中央。

金刀王用貨車暫時作成了一道簡陋的守護城寨後,又命人將能乘水的器具都裝滿了水,掘了大量的泥土,以防馬賊用火箭偷襲。

安排完這些之後,金刀王三個人又找駱三爺商議了一下,決定還是和楚重山這一隊結成互助的聯盟比較好,互相之間,也能相互依託。

駱三爺派了一個手下管事,去請陳少安和楚重山來商隊帳篷裡商議。

陳少安和楚重山也挨着駱氏商隊紮了營,倆人正觀察着那些馬賊。見到駱氏商行有人過來求見,倆人聽了來意,吩咐了手下多加防備,便隨來人一齊向駱氏商隊走了去。

石九見他倆去商隊議事,便站到一處高點的地方四處瞭望戒備。

遠處的馬賊也都下馬休息,大聲喧叫着,也在準備晚上的飯夥。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了,陳少安和楚重山還未回來。

石九讓衆人多點了一些火把和火堆,儘量將四周照的明亮一些。

那些馬賊似乎並不想偷襲一般,也是火把火堆弄了一大片,照得整個營地燈火透亮,彷彿生怕商隊偷襲他們一樣。

石九又讓高二和墨老六悄悄潛過去,仔細觀察馬賊的營地虛實,自己也隱藏到一處較爲黑暗的地方,時刻注意着馬賊的動向。

將身子放緩貼靠在草地上,石九儘量讓自己趴得舒服一些。

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石九知道有人過來了,但他並沒有在意,這應該是自己人在巡哨。

那腳步聲停在了他的身後,那個人沒有走,久而是站在了那裡。

石九回過頭,"哦……是你……赫連二小姐?"

石九的表情瞬間有些凌亂……

沒錯!站在他身後的正是,赫連二小姐。

赫連二小姐睜着亮亮的大眼睛正看着他,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嘴角還帶着那抹傾城的淺笑。

石九慌忙坐直了身子。

想一想還是站起來的好,剛剛準備站起來。

不曾想赫連二小姐卻向前走了一步,雙手抱膝坐在了對面軟軟的草地上。

兩人面對面地坐着,離得不算十分近,但絕對也不遠。

赫連二小姐笑着看着他,石九被她看得有些發慌了。他不知道赫連二小姐這般晚了,又出來作什麼?莫非又是要……?

石九吞吞吐吐地問道:"那個……二小姐,這個,都這麼晚了怎麼又出來了?……是……不是……要那個……?"

赫連二小姐見他結結巴巴地說話,本來感到好笑,但聽完他話裡的意思,瞬間也是凌亂了……

赫連二小姐雙頰如同火燒,羞得小臉緋紅。

這個胡猜亂想的傢伙!

不由嗔道:"你……人家本來是想……找你聊聊天的,你卻……盡胡亂歪想……"

"啊……啊對不起……是我想錯了……我還以爲……"不解釋還好,越解釋越亂。

這一下子,倆人都頓感窘迫,誰都不好意思再開口說話了。

無言的沉默,都說沉默是金!

可對現在的倆個人來說卻是,煎熬。

石九眼神飄忽,裝作四處瞭望,實際上他是漫無目地,只是爲了讓眼神儘量不停留在一處,也別去碰觸赫連二小姐那緋紅的小臉。

赫連二小姐低垂着頭,看着草地上剛剛長出的青草芽。

雪白的頸子,勾勒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那雙大大的眼睛只是盯着地上的一株草芽,彷彿那草芽上開了一朵世上最美的花兒。

這一刻兒,仿若時間都停止了一般,明明只是那麼一小會的沉默。

倆個人卻感覺好象已經渡過了一段好長好長的時間……

"你……"

"你……"

幾乎是同時,倆人都想打破沉默,同聲喚道。

目光相觸,臉上又都是一紅。赫連二小姐的樣貌,長得本就是人間一等一的絕色。

在石九那雙清澈的眼眸注視下,那張欺霜賽雪的臉上如同淡淡地塗了一抹胭脂,泛起一絲醉人的緋紅。

都說害羞時的女孩子,是最嬌美的女孩。

本就美的傾城,這時彷彿連黑夜都被她映照的好似有了光彩。

石九有些看得呆了……

赫連二小姐羞得又垂下首去,心中如同揣了一隻小鹿般怦怦亂跳。

石九匆忙移開目光,"二小姐,你,你先說吧……"

赫連二小姐雖說自小聰慧伶俐,但如這般夜裡與一個年青男子相對而坐,卻還是生平第一次。

"我這都是爲了姐姐的事,又不是自己想要與他私會!害什麼羞呀?都是姐姐啦,等問了明白,一定要向姐姐討上一個大大的人情!哼……這個傢伙,直愣愣地看着人家,真是,真是讓人有些心慌哩……"

整理了一下情緒,擡頭先是嫣然一笑,這一笑更是光彩奪目。

目光流轉間,輕輕道:"石九大哥,昨晚真是對不起了,我當時真的不是故意將你嘴角打破的,真是,真是不好意思了,現在,好一些了吧……"

哎呀!說什麼不好?自己怎麼又提那檔子事了?想起昨晚,羞意又涌……

石九摸摸依然紅腫的嘴角,唯有苦笑,"二小姐不必放在心上,不妨事的,已經好了許多了……"一想起昨夜的唐突,臉上不由也是一陣羞臊。

赫連二小姐見他臉色微紅,略顯窘態,知他想起昨夜的事,想起那件事,自己也不由得更是羞澀難當。

"石九大哥,不必和小妹這般客氣的,如果不嫌棄小妹,石九哥就別小姐、小姐地稱呼了?"

石九見赫連二小姐與自己如此說話,心中忽起警兆,想起她那晚忽悠陳少安的情景來。不由提醒自己警醒些,這小丫頭心思活絡,自己可別象老三叔那般着了她的什麼道道……

"即然如此,在下就簪越了,我稱小姐爲小妹好了。"

"石九哥,你和陳大哥認識好多年了吧?依小妹看陳大哥也就大了你十幾歲的樣子,可爲什麼你會叫他老三叔呢?"

"果然,看來她是要問老三叔的事了。"石九心中暗道。

想起中午發生的那一幕,莫不是她的姐姐讓她來問的?正好也藉機套些她的話由,最好能知道她姐姐是怎樣識得陸三叔的?

便將當初來北鎮時,如何遇到陳少安的事和赫連二小姐說了一遍。

赫連二小姐是最好的聽衆,至少陳少安是這樣認爲的。

赫連二小姐一直靜靜地聽他敘說,中途並沒怎麼插言詢問,真的就象一個最好的聽衆。

一直等到石九說完,靜思了半晌,才問道:"石九哥,那你在沒遇到陳大哥之前是怎樣過來的?"

"呵呵……流浪,討飯……"

石九不得不撒了謊,自己有很多事甚至連陳少安都是不知道的……

例如他的武功刀法,身份來歷?陳少安從不曾問過他,他也不曾主動對陳少安說過。

現在面對一個剛認識幾天的女孩子,他更不會去說了。

陳少安是個聰明人,所以他從不會去問石九的師承來歷。他知道石九對他的好,是真心的好就夠了。雖然到現在,陳少安都不明白,石九爲何會這般信任尊重他?但即然是真心的對我好,他不說,我又何必去問!陳少安從來都是這樣想的。

"那石九大哥小時候,過得很可憐也好辛苦呢……"

赫連二小姐同情地說道。

石九能聽出來,赫連二小姐是真心說的這句話。

陳少安是聰明人,而赫連二小姐更是聰明伶俐的人。

她更不會貿然去問石九的出身來歷,武功師承?

誰都有自己的秘密隱私,沒有事何必去觸摸別人的秘密?

從小時候的事一直聊到現在,在赫連二小姐的話語牽引下,話題終於逐漸轉到了陳少安的身上。

石九知無不言,有問必答。漸漸地一個對陳少安新的認知,在赫連二小姐的心中成形。

那是一個怎樣的形象呢?武功也說得過去,長得也算英俊,如果不去故作瀟灑的話,絕對是一個丰神俊朗的人。

有些急智小聰明,平時又放蕩不羈,浪蕩形髓,但對待兄弟朋友,卻是至誠至性!

看着好似大大咧咧,其實心思慎密,愛酒嗜賭,愛吹牛皮!看見美麗的女子會露出豬哥像,卻偏偏喜歡上了一個風塵女子。

平日總愛扮做瀟灑書生模樣,但卻識字不多,胸無點墨。

雖然平時扮作文弱的書生,一副惜身顧命的做作,但若遇到真正的危險時,卻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這一晚,在駱三爺的帳篷裡,陳少安不停地打着噴嚏。

這是誰在說我的壞話?還是在念叼老子?陳少安心中猜測。

赫連二小姐聽石九說了這麼多關於陳少安的事情後,才問道:"中午時聽陳大哥吟誦了一首小詞,我見陳大哥整天一副書生打扮,我猜那首詞,是不是陳大哥自己作的呢?"

終於到正題了!

石九不答反問。

"只是一首詞罷了,可是我見你姐姐在聽到老三叔念這首詞的時侯,反應卻是奇怪了一些。從啓程後我就不曾見你姐姐下過車子,可老三叔剛剛唸了幾句詞,你姐姐就過來了!難道令姐認識這作詞的人麼?"

"識不識得我卻不知道了?"

赫連二小姐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不過那首詞,在我六七歲的時候,曾見家姐在書房裡寫過,後來還見家姐將它繡在一方錦帕之上,只是後來就再也沒見過姐姐的那個帕子了,石九哥,你還沒告訴我那首詞,到底是不是陳大哥寫的呢?"

"那首詞不是老三叔自己寫的,他也是偶然瞧見,便默記下來的。"

"那麼他是在哪裡瞧見的?莫不是陳大哥識得那個作詞的人了?我聽姐姐說過,這詞還有下半闋的,只是我卻不曾聽到過……"

"這個,他應該是不曾見過寫詞的那一位。可是,你怎麼也對寫詞的這個人,這麼有興趣呢?"

"哦,曾聽姐姐說過,世上知道這首詞的人沒有幾個,陳大哥即然沒見過那個人,他又是在哪裡見到這首詞的呢?"

"記得在我小的時候,常常見到姐姐看着那方錦帕發呆,有時還會暗暗流淚。我見姐姐傷心,便想那帕子一定是件惹姐姐不開心的物事!有一次,我便將那錦帕偷了出來,準備將它用火燒掉!結果還沒等我將火引着,就被姐姐發現搶了回去,那一次,是我第一次看見姐姐發怒,她還狠狠地訓斥了我一頓,再後來,我就在也沒看過那方錦帕了……

所以這首詞,我記得很牢。我猜想那個詞作者應該是姐姐認識的人,而且應該對姐姐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我只是想替姐姐問一問那個人是誰?而且這個人現在又在哪裡?"

赫連二小姐說話時天真爛漫的神情,描述事情時又繪聲繪色,極爲吸引人,倆個人之間漸漸不在像先前一般拘束。

石九見赫連二小姐說到偷錦帕時,還吐舌一笑,那小女兒狀極爲可愛。不由也是跟着面露微笑,但聽到後來赫連二小姐語聲悲切,敘說姐姐的憂傷,也是心中黯然。

是告訴她?還是不說?內心不斷掙扎……

此刻他幾乎已經斷定,赫連大小姐必然識得陸三叔!而且,倆人之間似乎還有很深的情愫糾葛……

因爲在陸三叔最後的那一刻,他口中也不斷重複着那一句,"紅袖香、錦衣裳,縱隔千里怎相忘?……畫眉只待,與君妝……"

想到這裡,石九不禁沉默,無言的沉默……

赫連二小姐見他沉思不語,也在一旁默默地不在說話。

"這是你姐姐要問的麼?"

"不是,姐姐不讓問的!我只是想替姐姐分擔些憂傷……"

"能否問一下赫連大小姐的名諱麼?"

這話問的有些突兀,赫連二小姐一怔。旋即明白石九應該是有話要說的,心中隱隱有些期待。

"姐姐,赫連紅袖!"

第一百九十三章嗜血術·的作用第二百三十六章必死·絕境第九十七章傳功·朱雀劫第一百五十八章各派·弟子第六十五章千年仇恨•銀瞳第一百五十二章鼓聲·破千軍第四十六章藏匿的·龍魂第六十一章青衣·總管第一百九十五章媚兒的·童年第二百零九章半·途第三十六章雙生狐•情難怯第一百七十三章驚·聞第一百一十六章再遇·喀什隆第一百零四章兩個•哥達汗第二卷第一章登·山第八十二章人手•籌劃第一百四十一章科布爾罕·心思第二百二十章突現·利爪第九十三章選親節•表白第八章切磋·音攻第十二章前嫌·盡釋第六十四章千年之誓•銀瞳之禍第九十九章夜深·人未靜第一百零八章詛咒·邪法第二十七章領域·召喚第二十一章曖昧的•誤會第三十九章巴魯•之爭第五十九章夢迴•嘯虎關第一百六十三章誘敵·之策2第二百三十六章天音·琴第二百六十章食·物第二百二十章突現·利爪第一百零七章叛·亂1第六十七章正邪善惡•問本心第六十七章正邪善惡•問本心第四十五章公孫•箭技第六十一章驚魂•痛失媚兒第一百三十三章脫出·重圍第一百四十三章魯莽·精明第一百三十五章看得見的·利益第一百四十四章銀色·大帳第二十一章神器·緣殤銘第一百七十一章斃·蠍第四十七章絕望·希望第一百二十五章緣·盡第一百七十章大戰·地獄蠍2第一百八十八章勢·危第一百零九章靈魂·分割第二百一十六章崗·哨第一百七十六章冥毒·宗第三十四章聖域·戰龍第二百零二章無法·離開第四十一章戰·傷第一百一十五章兩條·龍魂第二百四十八章難以接受的·事實第二百四十章斷翅·蝴蝶3第六十七章正邪善惡•問本心第八十一章內訌•賭局第七十八章銀髮•墨輕離第八十八章來自·神女峰第二百七十七章一刀·之威第五章峰頂•魔瞳音第七章莫名的·敵意第一百五十九章靈·藥第二百二十九章備·戰第二百五十八章口·舌第一百六十三章誘敵·之策2第二百一十六章噬魂·金獸第一百三十九章襲·擊第七十章玉碎城的·貿易第七十五章底細·手勢第二百三十八章得·逞第二百五十四章受·制第一百一十七章喀什隆的·悲哀第九十二章致命·聖火第七章莫名的·敵意第七十章玉碎城的·貿易一百五十四章異象·奇蹟第一百八十六章雙·殞第八章切磋·音攻第一百五十二章無法·相信第一百五十三章遠逝·我的愛人第九十六章不怨·無悔第十四章挑釁•痛毆第二百一十二章刀城·申厲第一百一十三章勢若·奔馬第三章墨輕離•尋仇第一百七十九章進·攻(4)第二百零九章半·途第二百三十章警訊·吞天蚓第一百四十五章聖尊·再現第一百五十一章期許的·承諾第二百六十七章幻境中的·刀第二百一十一章去留·兩難第一百三十二章萬箭·齊發第五十八章突來的·麻煩第六十八章怨風·詞第六十四章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