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雖然他們是出門在外,但宅子裡還是有種喜氣洋洋的氣息,鳳容崢還交代了管家,給家裡下人出去玩一玩,不用拘在府中。
“明天是你生日,你以前都是怎麼過的?”鳳容崢今日帶着她在外面走了一天,晚上就不再出門了,而是摟着她在暖閣裡面說話。
江梓瑗差點就想說出和好朋友去KTV的話,她仔細回想着本尊是怎麼過生日的,“在鄉下的時候,我娘會給我下一碗麪,然後給我做好看的衣裳,只是生日而已,和平日也沒什麼不同啊。”
怎麼會不同呢,明明也是江家的嫡出女兒,差別卻是天跟地,別人生日都要設宴請客,她卻只是在鄉下吃一碗麪,得一套新衣裳,跟名門貴女有哪點相符呢?
“生日這天自然要不同些纔好。”鳳容崢低頭親着她的臉頰,“阿瑗,你跟我說說,你在鄉下都是怎麼過的?”
江梓瑗推開他,厭惡地看着他臉上的鬍子,“好刮人,不要親我!”
鳳容崢緊緊箍着她的腰,“嫌扎人就替我把鬍子撕下來。”
“爲啥要貼鬍子,看着好髒。”江梓瑗嫌棄地說,去絞了巾子過來替他把鬍子一點點拿下來,一邊說着記憶中本尊在鄉下的生活,“其實我以前真的是個傻子,因爲出生的時候,我娘受了刺激,所以一直都昏昏傻傻的,後來我遇到個道士,雖然是治好了病,卻不敢讓別人知道我已經好了,其實在鄉下的日子無憂無慮,比在帝都不知道輕鬆多少。”
鳳容崢望着近在眼前的江梓瑗,只覺得她肌膚細白如瓷,面頰更泛着一抹桃粉的顏色,怎麼看都覺得心裡喜歡,“你不喜歡帝都嗎?”
“剛來帝都的時候不喜歡。”江梓瑗小聲地說着,“朱氏處處壓制着我娘,便是我娘想帶我出去應酬,那些人都看不起我們,後來還有賜婚……”
說到這個,江梓瑗還瞟了他一眼,“有人說我配不上你,把我一把給推到湖裡面,我差點就死了。”
如果不是江雪柔這麼推本尊下湖,她估計還沒能穿過來吧。
“誰推你了?”鳳容崢眸色一沉。
“反正我也沒死啊。”江梓瑗笑着說,“我在牀上躺了幾天,醒來時,人已經在半月觀,之後發生什麼你也知道啦。”
鳳容崢的手輕撫着她的背脊,如今他很慶幸,她能夠活下來,他知道是誰送她去半月觀,如果她真的是個傻瓜,大概那時候已經被暗中弄死了。
“你怎麼會去半月觀的?”江梓瑗好奇地看着他,她和他初次見面就在半月觀呢。
鳳容崢挑了挑眉,“剛好有事經過。”
這理由也太扯了,江梓瑗狐疑地看着他,“你該不會是想去叫我別嫁給你吧?”
“你如今不是已經嫁給我了嗎?”鳳容崢拿過巾子擦了擦臉,將她抱在懷裡,“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了,我們不要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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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梓瑗哼了哼,“我可是還記得的,你說你心有所屬,我不配當你的王妃,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有所屬的人是秋若雲嘛,人家長得傾城傾國,自然比我這個土鱉配得上王爺。”
鳳容崢聽着她酸溜溜的語氣,心裡覺得好笑,後悔當初故意說什麼心有所屬的話,以爲這樣就能讓她打退堂鼓。
“如今秋若雲已經是未來二王妃,你還記着這個事?”鳳容崢含住她的耳垂低笑着,“本王和她確實打小認識,如果不是因爲賜婚……”
“如果不是賜婚,你就會娶她了是不是?”江梓瑗伸手抵在他胸前,眼睛直直地瞪着他。
秋若雲如今對鳳容崢根本還沒死心,一想到這個女人,江梓瑗就覺得有莫名得不安,總覺得她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鳳容崢知道這個問題一定不能承認,不然她肯定要跟他鬧的,“這世上什麼事都是講緣分的,如今本王既然與你成親,那自然有跟你成爲夫妻的緣分,其他的何必在意呢。”
江梓瑗還想問他如今心裡還喜不喜歡秋若雲,他卻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將她壓在榻上就行起事兒來。
“今日我們試試別的姿勢。”他一邊用力一邊讓江梓瑗配合他。
江梓瑗被折騰得只有求饒的份。
翌日,鳳容崢早練回來,江梓瑗還在睡覺,不知道夢到什麼,小嘴翹了起來,像盛開在清晨露水中的粉嫩花瓣,看得鳳容崢心動不已,在她脣上親了起來。
江梓瑗被堵住了嘴,透不過氣才醒過來,一雙還帶着迷濛之態的眼睛瞪着鳳容崢。
“醒了?”鳳容崢輕笑着問,“還以爲你要睡到今晚呢。”
江梓瑗輕哼,“也不知道昨晚是誰不讓我睡覺的。”
鳳容崢將她連人帶被抱了起來,“都要吃午膳了,快起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不要。”江梓瑗還想再睡覺,她差不多快天亮才能躺着睡覺,現在一點都不想動。
“帶你去泛舟也不要嗎?”鳳容崢笑着問。
江梓瑗有點心動,不過還是跟他討價還價,“你今晚不做那件事,我就跟你去。”
“你不喜歡?”鳳容崢將手滑進被子裡面,握住兩團嫩滑柔軟的白玉,“你昨晚還求我……”
“不許說!”江梓瑗臉紅地嬌斥,“讓盼燕進來給我梳頭,你出去外面等我。”
鳳容崢貼着她的臉頰低聲說道,“你不喜歡出去也好,我們今天就在屋裡……”
聽他說得越來越曖昧,江梓瑗已經大聲讓盼燕進來了。
鳳容崢心情愉悅地走出內屋。
二人吃過午膳後出門,鳳容崢帶着她去了西湖,湖水碧藍清澈,湖邊柳樹飄飄,江梓瑗以爲這是她以爲的那個西湖,不過還是有所不同。
“我們從西湖泛舟出去,會直通淮揚河,今晚在淮揚河吃河鮮。”鳳容崢牽着江梓瑗的手上舟,盼燕和平安二人在岸上沒有跟着來。
江梓瑗坐在船艙裡面看着鳳容崢撐船,臉上露出個妍麗明媚的笑容,“你看起來倒是挺像個船伕,不過,比尋常船伕長得好看多了。”
他今天沒有再貼得滿臉鬍子,露出他清雋的臉龐,一身深藍色的綢緞錦衣更是將他襯得面如冠玉,貴氣逼人。
鳳容崢回頭看向她,“你看人只覺得人家好不好看嗎?”
“我喜歡好看的人啊。”江梓瑗說道,沒辦法啊,她就是個顏控。
鳳容崢將船竿收了起來,由着小舟順水而行,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以後要是遇到個更好看的,你是不是也喜歡人家了?”
“那天在路上遇到的李戈長得就挺好看的。”江梓瑗纔剛說完,就接收到鳳容崢一雙灼灼的眼神,她立刻呵呵地笑着,“我大哥也長得好看啊,就是看看嘛。”
鳳容崢在她臉頰上輕輕咬了一口,“美麗的東西往往有毒,你也不怕。”
“我又不碰,怕什麼呢。”江梓瑗靠在他胸前,湖水飄蕩,微風徐徐,把她的瞌睡蟲又給晃回來了。
“你要是覺得疲睏就再睡會兒,到了我叫你。”鳳容崢摟着她的肩膀說道。
江梓瑗搖了搖頭,“那你一個人多無聊,我還是陪你吧。”
鳳容崢低聲笑着,“睡吧,我抱着你。”
她實在太困了,撐不了一會兒就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說她是在鄉下長大,除了性子不像大家閨秀,其他地方卻嬌氣柔軟得比尋常姑娘還要厲害,都不知道她是怎麼長大的,他稍微用力她就喊疼,他節制了力道她又哼哼叫着不舒服,明明是他辛苦着,可爲了品嚐那銷魂的滋味,他居然心甘情願伺候着她。
若是她那時候死在半月觀,他這輩子大概也享受不了這種哄小姑娘的樂趣吧。
鳳容崢自嘲地笑了笑,從懷裡拿出一塊通體晶瑩剔透的白色玉佩,玉佩的形狀是一頭憨頭憨腦的老虎,約有拇指大小,這是冬暖夏涼的軟玉,他尋了許久才找到這麼一塊。
將玉佩小心翼翼地套到她脖子裡,鳳容崢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小舟出了西湖,開始逆水而行,只是,明明沒有人撐船,小舟卻依舊能夠往前行駛,若是江梓瑗醒着,肯定要大驚小怪,驚歎這小舟太神奇了。若是內行人看了,自是會驚歎舟裡的人內力如何雄厚了。
江梓瑗睡了兩個時辰,醒來的時候,精神已經爽利了許多,她已經不在小舟裡面了,而是在淮揚河上的一艘大船的廂房裡,鳳容崢不在屋裡。
她整理了衣裳,打開窗戶看了出去,大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河的中心,周圍都是泛着瀲灩月色光芒的河水。
“夫人醒了?”門外有丫環打扮的女子走進來,看到江梓瑗笑着行了一禮,“容爺和周老闆他們在前面的船艙喝酒,吩咐奴婢來服侍您。”
江梓瑗愣了愣,怎麼會跟那個周老闆在一起了?
“我的頭髮亂了,你幫我重新梳髮吧。”江梓瑗說,她沒忘記鳳容崢裝成商人的原因,他接近周老闆那些人肯定有他的原因,她不想破壞他的事情。
丫環脆聲應着,“幾位夫人都在船艙那邊,容夫人可要過去?”
原來還有其他女眷!江梓瑗立刻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