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江懿使詐,秋睿被吻

江懿回魂,好半天才緩過來。

韓淵誠見他臉色不太好,關切道:“江先生,您沒事吧?”

被情敵關心簡直是有損自尊,江懿強打精神,硬撐着說道:“韓先生多慮了,我很好!”

韓淵誠見江懿已恢復常態,沒做他想,與他略微寒暄幾句後便告辭離開。

待韓淵誠走後,江懿徹底撐不住了,半靠在椅背上,滿臉的疲憊。

秋睿暗暗後悔先前無聊的舉動,猶豫好半天,還是忍不住問道:“江懿,你沒事吧!”

江懿微微撩起眼皮,嗔怨的望着秋睿。

“你這個小妖精,是想謀殺親夫啊!”

無恥,這個可惡的男人,一刻都不忘佔他便宜!

“混蛋!”秋睿怒罵着揚起拳頭狠狠砸向江懿,江懿毫不懼怕的迎着凌厲的寒芒,俏皮的朝秋睿擠眉弄眼。

秋睿划着風聲的拳頭停在江懿面門前,再沒有任何動作。他恨不得一拳打爆這個該死的男人,可終究還是無能爲力。

忿恨的瞪視着眼前一臉壞笑的江懿,秋睿將要縮回拳頭。男人竟迅速向前傾身,脣瓣惡劣的貼上了秋睿攥緊的手掌。

雖然明知道江懿無法碰觸到他,秋睿還是像被燙到似的飛速撤回手。

“江懿,你鬧夠了嗎?”秋睿迫視着江懿,目光像浸了寒冰一樣陰冷。

江懿搖搖頭,好似對那落空的一吻極爲惋惜,嘖嘖嘴道:“可惜啊可惜!不過沒關係,早晚有一天能摸得到、親個夠!”

江懿整理好衣服,撐着椅子站起身,完全無視身旁俊臉陰霾的某鬼,自顧自的走出咖啡廳。

這次被秋睿上身,江懿感覺很不對勁,比上次還要疲憊。身體彷彿被掏空一般,腳步虛浮如,每踏出一步都好似踩在雲端。整個人也恍恍惚惚,連闖幾個紅燈後,江懿不敢再繼續走下去。他在附近尋了個小花園,搖搖晃晃的走過去,跌坐在長椅上。

江懿仰頭望着湛藍的天空,偶爾有幾隻雲雀掠過。

自嘲的勾起嘴角,無力的笑了笑。

即便被秋睿這麼對待,可還是沒有絲毫怨恨與憤怒。看來他還真是無藥可救了!

江懿眼光逐漸迷離散亂,眼前如幻燈片般掠過無數的畫面。每個畫面都有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男人。

他勾起的脣角越來越無力,蒼白的笑容僵在臉頰,眼眸緩緩的合上……

“江懿,江懿……”

陳雨荷焦急的呼喚着躺椅上昏迷不醒的江懿:“江懿,你醒醒啊!快醒醒啊!”

喚了好半天,江懿仍舊雙目緊閉,鼻息微弱的幾乎毫無生息。

陳雨荷焦急的拉開提包,翻出一個古樸的藍色青花瓷瓶,從裡面倒出一顆赤色的彈丸,喂進江懿口中。

等了片刻,見江懿還未清醒,陳雨荷急得粉額冒汗,朝着身邊侷促不安的秋睿冷喝道:“江懿這到底怎麼回事?”

秋睿沒想到他一時任性竟然把江懿害成這樣,惶急的解釋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江懿的身,你有沒有想過他能不能承受的住。”陳雨荷一掃往日的恬靜,美目怒瞪,厲聲道:“秋總,江懿對你這麼好,恨不得將一顆心都掏給你,你竟然還這麼對他,你知不知道他爲你……”

“雨荷,別說了……”男人微弱的聲音適時打斷陳雨荷忿忿不平的抱怨,見江懿醒來,陳雨荷已然顧不得再多說,焦急的撲過去,詢問道:“江懿,你覺得哪裡不舒服?”

江懿扯開嘴角給了陳雨荷一個安心的微笑,“小丫頭瞎緊張,我就是感覺有點累!”

“在我面前你還撐着,小命都快沒了,還笑得出來!”陳雨荷埋怨着,緊繃的俏臉卻已緩和不少。

感覺到身側關切的目光投來,江懿偏過頭對身後不遠處的秋睿笑了笑:“我沒事,小丫頭大驚小怪,你別在意!”

秋睿張張口,終究什麼也沒說出來。

男人臉色蒼白如紙,雖然在笑,可那笑容極爲勉強透着無力,顯然是不想讓他擔心而刻意強撐出來的。

秋睿的心酸澀漲疼的難受,心裡暗罵,罵江懿是傻子,明明知道被他上身的危害,爲何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他。

秋睿更恨自己無知又無聊的舉動給江懿造成的傷害,他怎麼能如此意氣用事。

秋睿眼底的愧疚,江懿看到了,同時心裡也跟着猛地縮緊,他不要他愧疚,他寧願秋睿一如往常的對他惡語相加,也不要他流露出愧疚的神態。

江懿有他的自尊、有他的高傲,他不需要同情與憐憫。

江懿瞥過頭,壓下心底的煩亂,朝陳雨荷求助般的挑了挑眉毛:“雨荷,美女救英雄的時刻到了,麻煩你扶我回家吧!”

陳雨荷嗔怨的瞪起美目,扁着嘴巴道:“你不是很能撐嗎?怎麼現在知道服軟了!”

江懿耷拉着腦袋,頗有點柔弱的意味,哀聲道:“陳大小姐,我知道錯了!你就別埋怨我了!”

陳雨荷無奈的瞪了江懿一眼,伸手將他從長椅上撈起來。

“大哥,你重死了,該減肥了吧!”

陳雨荷費力的攙扶着江懿,江懿咧嘴嘿嘿一笑:“大老爺們就應該強壯!”

“你是大老爺們,大老爺們還要我一個弱女子攙扶,你好意思嗎?”

“這不是非常情況嗎?”江懿轉過頭,疑惑問道:“我說小丫頭,你怎麼來了?”

陳雨荷翻翻眼:“你怎麼纔想起來問這個問題?”

江懿憨笑道:“剛剛不是忘了嗎?你怎麼找來了?”

“我算出來你今天有難,特意趕來救你呢!”陳雨荷揚起小臉,一臉驕傲,那神情像是在說,看看要是沒有我,你就暴屍荒野了!

江懿嘴角抽了抽,“小丫頭,你別沒事總監督着我!”

“好心當成驢肝肺,我這是關心你好不好!”陳雨荷怨懟的嗔了江懿一眼。

因爲要攙扶江懿,兩人靠得很近,時不時的拌拌嘴、掐掐架,鬧得那個不亦樂乎。

秋睿在兩人身後不遠處跟着,望着前方依偎着的兩個身影,覺得是那麼的刺眼。不但眼睛難受,連帶着心裡也很不舒服。悶頭跟在兩人身後,怎麼回的家秋睿都已經記不清了。

江懿回到家就被陳雨荷勒令臥牀,痊癒沒幾天又再次成爲病人,着實讓他很是鬱悶。

江懿這次生病也沒敢告訴自家老媽,陳雨荷完全擔起照顧病號的重任,江懿不好意思麻煩她,百般勸阻,陳雨荷就是不爲所動。

家裡突然多出個並不太熟悉的女人讓江懿彆扭的要命。可陳雨荷卻沒覺得不妥,每天盡心盡力的照顧江懿。

江懿之所以病倒完全是因爲被秋睿的魂魄侵佔肉身時間過長,若不是陳雨荷及時趕到,喂他吃下玄清宮特質的丹藥,江懿的小命恐怕就真得去掉半條。

事後,陳雨荷對江懿可謂是好一番批評教育,同時對秋睿的態度一落千丈。

她纔不管秋睿是誰!領導怎麼了?領導就能隨便欺負人,領導就能霸佔別人的肉身殘害他人。

陳雨荷小性子上來,完全把秋睿當空氣。

秋睿挺擔心江懿,好幾次想去臥室探望他,可陳雨荷有意無意的阻擋,讓秋睿一直沒機會見到江懿。

陳雨荷端着餐盤從江懿臥室走出來,迎面撞到在門外打轉的某鬼。陳雨荷脊背一挺,面不改色的繞過秋睿,小步子踢得鏗鏘有力。

秋睿無奈,欲穿門而入,驟然暴起的黃光阻擋住他的腳步。

房門正中迎風飄揚着一張畫滿符咒的符紙,秋睿望着那張符紙,哭笑不得!

廚房內的陳雨荷美目流轉,笑得無比狡黠。

秋睿被擋在門外好幾日,終究忍不住找上陳雨荷。

“陳小姐,麻煩你把符咒撤了,我想去看看江懿!”

陳雨荷充耳不聞,完全把秋睿當空氣。

秋睿耐着性子,語調又放輕幾分:“陳小姐,我不知道後果會這麼嚴重,不然我也不會……”

陳雨荷顯然並不買賬,擺手打斷秋睿,冷聲道:“秋總,你上了江懿的身,他身體的變化,你自然能體會到。你明明已經感覺到他的不適,卻沒有及時退出他的身體。江懿爲你付出這麼多,你怎麼能夠如此殘忍的對待他!”

秋睿的臉白了幾分,陳雨荷的話他無法反駁。往日臉龐上籠罩的冰冷與淡漠崩開一個裂縫,滲透出愧疚與無措。

用性命做賭注,賭秋睿會不會有所動搖,說到底江懿比起秋睿更加殘忍。

顯然江懿賭贏了,秋睿果然動搖了!

可這種動搖是愛戀還是同情,陳雨荷不清楚,心裡對江懿如此決絕不計後果的做法產生幾分排斥與惶恐。

陳雨荷真的不敢想象那天若是她沒有及時趕到,江懿會怎麼樣?望着面前失神的秋睿,陳雨荷心底暗暗嘆了口氣。

晚間送餐進臥室,江懿迎面第一句話就是讓陳雨荷把房門外的符咒給撤了。

陳雨荷撇着嘴,美目怒瞪,嗔怨道:“江懿,救秋睿固然重要,但你的性命也很重要!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不計後果的事!”

江懿憨笑兩聲:“雨荷,秋睿不同於一般人,顯然一般的方法對他也沒用!”

陳雨荷目光閃了閃,低喝道:“江懿,難道你就非要讓秋睿喜歡你,你真打算爲他犧牲自己的性命?”

江懿低垂着眼瞼,眸光不知落在何方,他幽幽嘆道:“雨荷,你應該知道,我做的這一切究竟爲什麼,所以請不要再勸我了!”

“可你這麼做真的值得嗎?”對於江懿的執迷不悟陳雨荷至今都能不理解,她煩躁的踱了幾步,“江懿,我看你這樣,我真的演不下去了!我們放棄好不好?”

陳雨荷說到最後語氣近乎哀求,她半跪在牀邊,仰頭懇切的望着牀榻上的江懿。

江懿眸光一閃,擡頭的剎那好似換了個人。他臉龐驟然升起強悍的堅毅,冷然決絕的開口道:“雨荷,一切已成定局,陣法已經啓動!不管能否成功,我都沒有退縮的機會了!”

陳雨荷挺直的脊背霎間塌下,她美麗的雙眸染滿痛楚,逐漸浮上淡薄的水霧。

“江懿,你……”陳雨荷聲音哽咽顯然已說不下去。

江懿擡手覆上陳雨荷的柔荑,安撫道:“雨荷,時間還沒到,一切還是未知數,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輸!”

陳雨荷擡眸迎上男人灼灼的眸光,那雙眸子閃動着執着的光芒,那麼亮,那麼的耀眼奪目。

可如果事敗,陣法反噬......

雖然早就想過事敗的後果,可真要讓她親自鑑證那一刻的到來,陳雨荷的心泛起一波波的酸澀。

“江懿,我們不要再等了!”陳雨荷陟得擡起頭,望着江懿央求道:“我們把陣法破了吧!只要陣法破了秋睿就能回魂,你就沒事了!”

江懿搖頭,嘆道:“雨荷,你太天真了!八幡姻緣困魂陣能是說破就破的!”

陳雨荷望着江懿,懇切道:“只要能集齊法器,困魂陣就能破,江懿我們別等了!”

“雨荷,時機還未到!”江懿出聲打斷急躁的陳雨荷,竟有種另天地動容的凜然氣魄,“我不想半途而廢,只要還有一分的可能,我就想付出十分的努力!”

江懿仰頭望着窗外的雲朵,勾起脣角笑容邪魅,緩緩飄出的聲音帶着難以撼動的篤定:“秋睿的周全我要護,秋睿的身心我要奪!我不允許任何計劃外的偏差出現,已經等待這麼多年,這一時半刻又算得了什麼!”

陳雨荷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前路坎坷、兇險難行,稍有差池就會有性命之優。可江懿卻義無反顧甚至是甘之如飴,五年前她不明白,五年後她還是不懂。

陳雨荷從江懿房間出來後將門口貼着的符紙扯下,雖然不情願,但她還是不想違背江懿。

江懿雖說的輕鬆篤定,但陳雨荷知道他和秋睿相處的時間沒有多久了,她不想江懿傷心、不願他難過,更多的是不想江懿留下遺憾。

秋睿見符咒扯下,急切的飄來,看到門口的陳雨荷,頷首微笑道:“陳小姐,麻煩你了!”

陳雨荷依舊冷着臉,淡然道:“你別感謝我,要謝就去謝里面那個傻子吧!”

秋睿尷尬的笑了笑,陳雨荷顯然不願多說,到客廳拿了提包、換了鞋子,推門就離開江懿的家。

秋睿望着陳雨荷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才緩緩飄進屋內。

牀榻上的江懿精神還不錯,只是面容略微有些憔悴。

江懿見秋睿靠近,笑了笑,“小丫頭脾氣不好,你別在意!”

秋睿搖搖頭,“陳小姐說得對,是我害你生病!”

“江懿,我承認我是賭氣才延長上身的時間,我只是……”

秋睿頓住話語,他不是不願承認所犯的過錯,只是想起因他的任性而害得江懿臥牀不起,甚至差點丟掉性命,心裡就內疚不已。

他本意並非如此,只是咽不下那口氣,他不想總被這個男人影響和左右。

秋睿低垂着眼瞼,眸光落在地板上,歉疚得不知該如何繼續說下去。

“秋睿,我知道!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所以你也不用自責!”江懿望着身側的秋睿,痞痞的笑了一聲:“如果因爲這樣而對我溫言軟語,我會誤以爲你喜歡我的!”

“我不介意你爲此投懷送抱,以身相許!”

江懿伸開雙臂,一臉邪魅的瞅着秋睿,那意思是,來吧,大爺等你!

氣氛原本還挺壓抑,被江懿這麼一攪和,徹底變了味道。

秋睿擡眸瞪視着忘形的男人,“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了,都說好人不償命、禍害遺千年,你恐怕還能活個百八十年!”

江懿嬉皮笑臉的樂道:“活那麼長時間幹嗎?只要你肯和我在一起,哪怕只活一天我都開心!”

對於某人的死皮賴臉,秋睿差不多已經有免疫力了,早就不再暴跳如雷,平靜的說道:“既然你沒事,我心裡的愧疚也少些,你好好休息吧!”

秋睿轉身欲走,江懿慌忙掀被下牀,速度之快哪裡像是前幾日臥病在牀的病號。

秋睿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動作一滯,江懿已如狂風般刮向門口。

哐當!臥室門被大力甩上。

江懿更是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揚手往門板上拍去一個物體。

紅木門赫然貼着一張黃色符咒,小黃旗般迎風飄揚。亦如門旁邊得意洋洋的某人。

秋睿俏臉頓時沉下,眯着眼睛,眸內寒芒瀲瀲,冷斥道:“撤下來!“

江懿身體抖了抖,硬撐着扯開嘴角乾笑道:“睿兒,別急着走,咱倆聊聊唄!”

秋睿怒瞪着身前嬉皮笑臉的某人,語調又冷下幾分:“江懿,別讓我再說第三遍,把符紙撤下來!”

“我不要!”江懿雙手抱胸委屈的撇着嘴,“符紙我不撤!你爲什麼總是對我這麼兇,我好幾天沒見到你了,想你想得撓心撓肺的,你就不能陪我聊聊天嘛!”

江懿越說越委屈,索性撲到牀上打滾,“老天爺,我究竟做錯了什麼?爲什麼我家睿兒不喜歡我呢!”

“嗚嗚嗚!我不活了,睿兒不喜歡我,我不要活了!”

江懿越鬧越起勁,直把秋睿氣得臉色鐵青。

“老子活了三十年,就喜歡他一個人,爲什麼他不願接受我呢!”

“可憐我大病未愈,就想讓他陪着聊聊天他都不願意,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嗚嗚嗚!”

哭聲明顯是假裝的,可江懿卻拿出爭奪奧斯卡小金人的勢頭,演得那個驚天地泣鬼神。秋睿嘴角抽搐,滿頭黑線,凝視着某個瘋男人的眸光愈加銳利。

“秋睿,老子喜歡你,老子就要你做我江家的媳婦!”

“秋睿,你瞪我,我也喜歡你!就是你殺了我,做鬼我也喜歡你!”

某人邊哀嚎,邊打滾,他嗓門很大,聲音十分刺耳。話裡的內容也愈加無賴、露骨,直聽得秋睿臉頰泛出紅霞,從最初的憤怒逐漸變得羞赧慌亂。

最後,秋睿實在聽不下去了,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別叫了!”

江懿乖乖的閉上嘴,半趴在牀上,下巴抵着牀板眨巴着眼睛望着對面臉色陰鬱的秋睿。

“我不叫,但你要陪我聊天!”

江懿開始談條件,秋睿不想他再胡言亂語,無奈只能妥協。“我警告你,別再說那些無聊的話,不然我對你不客氣!”話語冰冷狠戾,但其間的警告聽在江懿耳中軟綿綿的毫無威震。

江懿心裡美得直冒泡,他家睿兒就是嘴硬,估計現在心裡早彆扭的要命吧!

看吧,看吧!耳朵都紅了呢!

真是可愛死了,好想抓過來親一口!

可惜啊,可惜!

他家睿兒現在還是鬼魂形態,沒實體就是不方便,想做點**的事情都有心無力!

江懿目光直勾勾的印在秋睿白皙俊逸的臉頰上,怎麼看都不夠!

被江懿如此直接不加掩飾的目光注視着,秋睿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

心跳漸漸失速,一股血氣俯衝直上,凝集在臉頰處,秋睿的臉竟不爭氣的紅了。

一直盯着他看的江懿,自然察覺到秋睿的變化。

他家睿兒竟然會爲了他臉紅,江懿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心裡如含着糖塊,甜蜜暈開,愈加濃郁。

突然感覺鼻子熱熱癢癢的,貌似還有液體緩緩流出。

江懿茫然的伸手觸摸,溼噠噠的,擡手一看,哇靠!

只是看看就如此不爭氣的噴了鼻血,他還真是沒救了!

若是能抱一抱,親一親,再做一下更深入的瞭解。

那該多麼美妙、銷魂啊!

江懿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變得灼熱起來,沿着秋睿俊美的面頰一路向下,停在他微開的領口間。

秋睿身上穿着的還是被斂魂時的衣服,雞心領的套頭衫,領口開的大,露出兩邊精美的鎖骨,白花花一片細膩柔滑,恍得江懿暈乎乎晃悠悠。

鎖骨啊,鎖骨!真是誘惑啊,誘惑!

再往下就是……

被布料阻隔,江懿心裡不住的惋惜。

什麼時候才能把這些礙事的衣物給扒下來呢,光溜溜的秋睿,呵呵……呵呵……

一定很美味啊!

江懿自動開始腦補那些十八禁畫面,鼻血流得更加洶涌澎湃。

秋睿突然感覺周圍靜悄悄的,沒有某人呱噪的聲音,茫然的擡起頭,某人傻傻的呆愣着,臉龐掛着淫/邪的笑容,鼻子下淌着紅彤彤的熱血,半張着嘴巴就差流口水了!

看到江懿這幅模樣,秋睿不用想都知道他在打鬼主意,居然還yy到流鼻血!

秋睿被那兩道豔紅刺得怒目圓瞪,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無賴又不知廉恥的男人。

氣瘋了的秋睿怒極反笑:“江懿,想什麼呢?”

“吃睿兒!”腦補中的某人完全沒意識到他竟說了不該說的話。

秋睿臉色鐵青,哼道:“江懿,很開心是吧?!”

“開心,開心!”還在yy中的某人不假思索的回答。

秋睿陰沉的臉頰已如狂風暴雨前的陰霾般能夠席捲天地,後知後覺的某人突然感覺周圍冷颼颼的,身體下意識的抖了抖,回過神,這麼一看……

江懿小心臟虛得和發麪大窩窩似的,趕忙低下頭用紙巾擦掉鼻子上的罪證,硬起頭皮舔着臉,說道:“睿兒,你怎麼不說話呢!”

“你剛剛不是想的很開心嗎?繼續想啊!”秋睿的話語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一字一句都帶着忿忿的狠戾。

江懿見秋睿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哪裡還敢再說什麼,頭搖得像撥浪鼓:“不開心,不開心!”

“是嗎?不開心,你還笑成那樣!”

秋睿目光陟得變得銳利,江懿就感覺被寒芒籠罩無處遁形。慌忙改口,同時點頭如搗蒜:“開心,開心!”

“一會兒開心,一會兒不開心!你還真善變呢!”

秋睿步步緊逼,江懿叫苦不迭,只得求饒:“嗚嗚,我再也不敢了,大爺你放過小的吧!”

江懿往牀裡縮了縮,整個身體都縮進被子內,只露出一雙眼睛,可憐又驚恐的望着秋睿。

秋睿被他受驚小狗般的神情逗得不禁莞爾,可又不想這麼輕易放過他,想笑又繃着不能笑,面部線條扭曲顯得有些猙獰。

江懿又往牀內縮了縮,咬着被角,哆嗦道:“秋總,倫家再也不敢了,你就放過我吧!”

“行了,別裝了!”秋睿撐的也挺難受,輕咳一聲,將脣角勾起的笑意隱去,故作正經道:“瘋夠了嗎?瘋夠了就談點正事!”

江懿見秋睿不再追究,頓時來了精神,笑嘻嘻的掀開被子,翻下牀,拍着胸脯道:“嚇死我了,沒事裝什麼冰山總裁啊!好嚇人的!”

秋睿回頭瞪了他一眼,江懿趕忙噓聲。

坐在牀邊,江懿問道:“睿兒,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秋睿臉色凝重,正經道:“秋晨要見你!”

“誰……誰要見我?”江懿茫然,努力回想,好半天才恍然道:“就你那個殺千刀的壞心眼堂哥?”

秋睿點點頭,江懿奇道:“他要見我幹嗎啊?”

“他不會是知道我和你在一起,要打擊報復我吧!”

秋睿望着緊張兮兮的男人,玩味道:“怎麼?你怕了?”

“怕?!哈,本大爺纔不會怕他呢!”江懿胸脯拍得鐺鐺響,“睿兒,你讓他放馬過來,爺整不死他!”

秋睿扶額哀嘆,他怎麼就選了這麼個不靠譜的男人。

江懿見秋睿沉默,立刻收起嬉笑的神情,正色道:“睿兒,你怎麼了?”

“沒事,我們說正事吧!”秋睿回過頭給他個安心的微笑,江懿看傻了!

他家睿兒從來沒對他這麼笑過,冷不丁來這麼一下子,江懿真心受不了啊!

“睿……睿兒,你……”

江懿說話已經不利索了,秋睿茫然的望着又抽風了的男人,“怎麼了?有什麼事你說!”

“睿兒,你今天好溫柔啊!”

沒有冷言冷語,竟然還會對他笑,江懿覺得自己在做夢,整個人都開始飄起來了!

江懿這種糾結的表情可笑中還透着那麼點可愛,秋睿心裡直髮笑,面上卻不動聲色。

“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欠虐啊?”秋睿板着臉,斜睨着江懿:“一天不虐你你就皮癢?”

“不不不!”江懿慌忙擺手,他家睿兒這樣很好呢,可不能再打回原形了。

江懿頓時不敢造次,將話拉回正題,正經八百的問道:“秋睿,你那個禽獸堂哥沒事見我幹嗎?”

秋睿答道:“當初我讓你以威爾曼中國代表的身份接觸韓淵誠,dl214這個項目對盛秋國際很重要,只有這樣秋晨纔不會阻止誠誠來見你!現在雖然沒有我的阻礙,但公司大部分股東對秋晨很是不滿,秋晨是想借着這個項目的合作鞏固地位!”

“秋晨如意算盤打的倒好!”江懿冷哼一聲,得意道:“可他再厲害恐怕也想不到,這一切都是我家睿兒設計的!”

“對了,睿兒,曹道長若是秋晨的人,那秋晨應該知道你被困在我身邊,他見我不會是另有圖謀吧!”江懿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不無擔憂的驚道。

秋睿淡定從容的笑了笑:“秋晨應該不知道這件事,依他的性子,若是知道了絕對不會等這麼久纔會有所動作。”

“那就好!”江懿放鬆下來,可隨即又再次擔憂道:“我從未接觸過你們那個行業,也根本不知道dl214這個項目的有關事宜,萬一讓秋晨察覺出異樣,那就功虧一簣了!”

秋睿篤定道:“你不用擔心,只要按照我的安排,秋晨絕對不會懷疑你!

“睿兒,你好厲害啊!”江懿崇拜的望着秋睿,眼裡小星星簌簌的往外冒。

秋睿被他盯的很不自在,瞥過頭,冷哼道:“白癡!”

語調雖冷,但已沒有往日的厭棄。

江懿心裡暗喜,悄悄捱過去,貼着秋睿的耳畔,低聲道:“睿兒,你是喜歡我的對嗎?”

溫熱的氣息鋪灑在面上,激得秋睿僵硬了身體,下意識的想要與江懿拉開距離。

江懿貼過去,凝視着表情慌亂的秋睿:“睿兒,喜歡我真的讓你這麼難以接受嗎?”

男人聲音聽起來悶悶的,透着哀傷與無助。

秋睿的心跟着也悶漲起來,江懿生病的這幾天,秋睿想了很多,他對這個男人有着特殊的感覺。起先他對這種感覺很排斥,想忘卻、想逃避,可終究還是逃不過心底最真實的感受。

那天江懿在公園躺椅上,緩緩閉上雙眸,有一霎間秋睿覺得江懿要離開他了,那時的心情,秋睿不敢回想。

只要回憶起,心臟猶如被萬劍對穿,疼痛難忍。

那時候,秋睿就在想,只要江懿能再睜開眼睛,哪怕輸掉賭約又算的了什麼。

他是喜歡江懿的,雖然從未喜歡過什麼人,但秋睿知道他終究還是爲這個男人亂了心。

雖是這麼想,秋睿卻很不甘心。

他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被任何人、任何事影響過,突然間被江懿這種無賴又不靠譜的男人俘虜,秋睿彆扭的要命。

對江懿真是又愛又恨,死活也說不出心裡真實的想法。

今天被江懿問及是否喜歡他,秋睿知道自己的心意,但還是不願意在這個男人面前袒露。

他已經淪陷、輸得徹底,若是讓這個男人得知,他一定又會得意忘形,

秋睿猶猶豫豫,拒絕江懿,他不忍!

袒露心情,他不願!

糾結好半天,擡頭便見江懿玩味的望着他,那雙眼睛彷彿已經洞悉一切。

秋睿這才驚覺,他竟被這個可惡的男人給算計了。

羞憤的轉過身,秋睿往門外飄,剛觸及門邊便被黃光阻隔。

秋睿忿忿的回過頭,怒瞪着江懿:“把符紙給我撤了!”

江懿緩步靠近秋睿,微眯的眸子內閃動着異樣的光芒。

秋睿覺得這一刻的江懿好危險,下意識的朝後方退了一步。

慌亂間,江懿已靠近,距離逐漸拉近,江懿停在秋睿面前灼灼的目光緊緊凝視着他,江懿低下頭,鼻尖險些就碰觸到秋睿的鼻子,“秋睿,你是喜歡我的!”

江懿這次用的是陳述句,而不似先前的疑問。

語氣很是篤定,自信滿滿!

“誰……誰說我喜歡你!”秋睿強撐着不願承認,瞥過頭不敢正視男人的眼睛,“我纔不會喜歡你這種白癡又無聊的男人!”

“噢,是嗎?”男人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隨即輕笑道:“睿兒,你撒謊的時候右手的小拇指總會輕輕的勾起,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撒謊!”

男人聲音裡帶着幾許揶揄與挑釁,似在嘲笑他撒謊騙人。

秋睿仰起頭,挑眉冷笑:“我撒謊怎麼了?”

倔強的眸子迎上男人炙熱的眸光,毫不示弱的瞪回去。

那模樣像是在說:我就撒謊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江懿失笑,盯着眼前的人兒看了片刻,才意猶未盡的收回眸光,嘖嘖嘴道:“你這小模樣真撩人,撩的我好想吻你呢!”

秋睿呆了,很快臉頰便再次漲紅起來。

那模樣更加撩人奪魄,江懿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囂翻滾。恨不得立刻馬上,將秋睿撲倒就地正法。

只能yy不能實踐是多麼的苦逼,江懿哀嘆着退開幾步,表情隱忍中透着失落。

“混蛋!”

“無賴!”

“變態!”

身後響起秋睿暴怒的狂吼,江懿勾起脣角,笑容邪魅。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早晚有一天他能吃到他家親親睿兒。

江懿最終還是沒有把符紙撤掉,如此難得與秋睿同牀共枕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

秋睿氣憤難平,但也無計可施。

臉色一直臭臭的,江懿不敢再說那些露骨的無賴話,雖然最後還是沒有聽到秋睿親口承認喜歡他,但卻已經能確定秋睿對他的心意。

江懿不着急,他已經等了五年,自然就不會急於這一刻。

時間還長,只要秋睿能愛上他,一切疑難都會迎刃而解!

江懿突然覺得前路一片坦蕩,心情豁然開朗。

“喂,無賴,你去睡沙發!”秋睿站在牀邊,對臉帶笑意哼着小曲的某人命令道。

某人眼一翻,絕倒在牀上,“我頭暈,我難受,我不要去睡沙發!”

“你不去,那就把符紙撤了!”秋睿實在不願意與江懿待着這個小房間內,密閉的空間讓他覺得呼吸都會紊亂。

“不要,不要,我不要把符紙撤下來!”江懿黑漆漆的眸子滿是期盼的望着秋睿,打商量道:“睿兒,你就在這裡陪陪我嘛!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見秋睿表情有所鬆動,江懿再接再厲:“睿兒,你就看在我生病的份上答應我這次吧!”

江懿哀求好半天,秋睿才彆彆扭扭的說了聲“好”。

江懿興高采烈的將牀鋪好,秋睿看着男人認真中透着興奮的舉動,怎麼都覺得不太對勁。

可正如江懿所說,他還真不能把自己怎麼着。

江懿有賊心、有賊膽,可就是條件不允許。

秋睿第一次覺得變成鬼魂挺好,不然依江懿的性子恐怕真的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到時候又少不了一番糾纏。

這麼一想,秋睿也覺得沒什麼可顧忌的,索性躺在牀上。

江懿靠過來,與他仰面並排躺着。

視線驟然變暗,壁燈被江懿關掉。

密閉的空間內安靜沉寂。只有身旁細微的呼吸纏繞着秋睿咚咚咚強烈的心跳。

“睿兒,你睡着了嗎?”

秋睿沒說話,他從未和什麼人同牀共枕過,更何況身邊躺着的還是江懿。這種感覺很尷尬又透着股微妙,還有點無法形容的異樣。

沒得到迴應的江懿以爲秋睿已經睡了,轉過身面對着他。

秋睿聽到布料摩擦的聲音,感受到江懿火熱的身軀靠近,渾身僵硬如石。

黑暗中男人灼灼的眸光投擲而來,秋睿慌忙閉上雙目。

沒多久,男人低聲的呢喃在耳畔響起:“如果能一輩子擁你入懷,那該多好!”

男人說話間有溫熱的氣息鋪灑在面上,暖暖癢癢,秋睿險些撐不住,好在江懿只說了那一句便閉口不言。

秋睿狂跳的心才逐漸踏回原來的節奏,可他卻怎麼也無法入睡。

周圍再次恢復寂靜,秋睿想着江懿應該已經睡着了,緩緩睜開眼睛,正撞上一雙流光瀲瀲的深瞳,眸內的光亮猶如漩渦般斂去所有心魄。

秋睿失神間,突然感覺身上一沉,緊接着脣瓣間便傳來陣陣涼意。溼蠕柔軟的撫觸在脣間流轉反側。

秋睿瞪大雙眼,完全被突如其來的一切驚呆了。

他竟然被江懿吻了,真正讓秋睿驚訝的還不止這些,他吃驚的是,江懿怎麼能夠吻得到他。

秋睿滿腦子疑惑,早忘記他還在被某人吃豆腐。

“睿兒,你不專心,我的技術有這麼差勁嗎?”

吼吼,萬更!有親想到江懿是幕後大boss嗎?

這一章很給力吧,後面內容會更加精彩的,終於吻上啦,哇咔咔!至於什麼時候吃肉......暫時保密,哦呵呵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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