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王翦出逃

頻陽,東鄉。

王家府邸內,二十多歲的王翦滿頭大汗,顯然剛剛練習完武藝。

這名歷史上位居戰國四大名將之一,相助秦始皇橫掃列國,建立不世功勳之人,如今正蝸居縣城之內。

他洗了把臉,拉起毛巾將臉上水漬擦乾,就捧起一本兵書,坐到大青石上慢慢品讀。

不過很快,王翦就放下了手中兵書,轉頭看向咸陽方向,眼中有些擔憂。

王翦乃王齕侄兒,雙方關係十分密切。

王翦如今二十五歲,已經到了出仕之齡,本來仰仗王齕在軍中地位,王翦此時出仕也能混個不錯的職位。

然而,由於王齕處處受到呂不韋以及蒙驁打壓,這些年在朝中過的並不順暢。

王齕擔心侄兒捲入漩渦中,才讓他一直在鄉間讀書、養望,期待自家侄兒某天能夠一鳴驚人。

“大王暴斃,咸陽城中肯定會風雲莫測,叔父處於漩渦之中,也不知能否免受牽連。”

這段時間,王翦心中始終感覺有些不平靜,這纔會擔心起遠在咸陽的叔父。

“福伯,賁兒是否已經送走?”

王翦的兒子王賁年僅五歲。

王翦由於擔心咸陽發生變故,以致叔父王齕被牽連,爲了穩妥起見,已經事先安排人將王賁以及妻子送了出去。

他自己,卻仍舊待在府上,靜靜等待着來自咸陽的消息。

“少主放心,小主人已經被送往秦、趙邊境,那裡有王家匿名購置的庭院,絕對安全。”

王翦聽到這個消息,懸着的心也放下了些許。

“砰砰砰!”

然而就在此時,大門忽然被劇烈拍動着,王翦以及福伯皆是臉色微變。

“少主先進屋,我去開門!”

王翦擺了擺手,提起靠在地上的長劍,大步流星朝着門口走去。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王翦如今哪怕只有二十五歲,卻已經頗有膽識,並非那種畏畏縮縮之人。

“何人敲門!”

來到門口以後,王翦並沒有第一時間打開門,反而沉聲詢問。

“少主,是我!”

外面傳來的急切聲音,王翦不再有絲毫猶豫,急忙將門打開。

“少主,快逃!”

敲門之人乃是一位青年,正是王翦派去咸陽打聽消息的心腹。

王翦聞言,不由臉色微變。

“發生了什麼事?”

王翦將那人拉近屋內,壓低聲音詢問道。

那人喘着粗氣回答:“某聽從少主之命趕往咸陽打探消息,不曾想咸陽城內已經戒嚴,根本沒有進入城中。”

“饒是如此,某仍然打探到了些許消息。”

“王庭已經貼下榜文,將老將軍以及不少秦國宗室列爲叛逆,稱這些人想要藉着秦王駕崩之際,奪取秦國王位。”

“凡涉事之人,皆要株連親族,以少主與老將軍關係,縱然能夠僥倖活命,恐怕亦會發配邊疆,最終被勞役所累死。”

“少主還是趕快逃吧,恐怕要不了多久,官府緝拿榜文就會送到東鄉,此事不逃,悔之晚矣!”

王翦臉色蒼,急忙詢問:“叔父如何了?”

那人臉上露出悲憤之色,沉默許久才哭道:“老將軍被蒙驁射殺以後,屍首還被懸於城門之上。”

王翦身體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兩人雖是叔侄關係,實則親如父子。

王齕膝下無子,王翦又早年喪父,是以王齕對待王翦這個侄兒,幾乎與對待親生兒子沒有絲毫區別。

這些年來,王翦能夠無憂無慮習武、讀書,亦是承蒙王齕照顧。

故此,驟然聽到王齕身死的消息,王翦甚至有些承受不住這種打擊。

“叔父絕對忠於王室,又豈會成爲叛逆?此間絕對有隱情!”

好在王翦終非常人,很快就強行按捺住心中悲痛,雙目通紅的盯着報信那人。

“如今並非討論這些之時,少主還是儘早離開東鄉,乃至整個秦國吧。”

秦國律法完善而嚴苛,想要躲在秦國不被官府發現,極其困難。

殊不知,當年商鞅出逃秦國之時,想要借宿一晚,都因爲沒有照身帖,居然被旅館老闆拒絕。

秦人如果知情不報,藏匿罪犯的話,被查出來同樣會被治罪。

爲今之計,王翦只能在公文尚未抵達東鄉之前,打個時間差逃往其餘國家,纔有可能不被官府捉拿。

“備馬,準備離去!”

王翦也是果決之人,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沒有再多說什麼,吩咐福伯與那人備馬,自己卻是進入屋內,拿出了王齕早就爲其準備好的令牌。

有了這個東西,王翦等人就能在秦國暢行無阻。

當然,這些令牌並不能隨意使用,若是尋常時分王翦亂用被查到了,就連王齕也可能會被治罪。

不過事到如今,王齕已經身死,王翦也到了生死關頭,自然不會去考慮太多。

三人牽着馬,不急不緩的走到了城門口,城中士卒倒也沒有阻攔。

他們剛剛離開東鄉,就翻身上馬開始朝着東邊疾馳而去。

三人離開沒多久,官府緝拿榜文就已經抵達頻陽,待官差前往東鄉捉拿王翦之時,卻發現府內只剩下幾個下人,王翦等主要犯人全都消失不見。

“速速發榜各處,畫影圖形捉拿王翦!”

頻陽縣令得知王翦出逃的消息以後,當即又驚又怒,急忙吩咐左右通知附近各個郡縣官吏,請求他們相助緝拿王翦。

頻陽縣令倒也並非草包,知道王翦如果想要脫離危險,只能逃離秦國。

想要逃離秦國,就只能往東進入韓國或者趙國。

是以,頻陽縣令派人快馬加鞭,以最快速度將緝拿公文送到通往趙、韓兩國的必經之路上。

“踏踏踏!”

戰馬奔騰,王翦三人急匆匆趕路,終於離開了頻陽統治範圍,來到了洛水西岸。

“少主,過了洛水我們應該往哪邊走?”

福伯看着奔騰不息的洛水,擡起頭有些迷茫的問道。

“往北!”

王翦略作沉吟,回道。

福伯與青年聽到這句話,臉上全都帶着不可思議之色。

“少主,過了洛水往北走,那可是通往上郡方向,途中山林密佈,道路崎嶇,並不適合戰馬奔行。”

“上郡境內亦地廣人稀,許多地方還有荒漠、戈壁,我們所帶乾糧不多,恐怕難以支撐下去啊。” щщщ ¸тTk án ¸¢ ○

王翦微微眯起眼睛,說道:“我們縱馬出城,官府定以爲我等會走寬闊大道,一直趕往韓國或者趙國,若我們持續東進,很有可能會被官差攔截。”

“如果轉道北上,走崎嶇以及人煙稀少之地,暴露風險也會變小。”

“上郡偏僻,條件惡劣,官府定然想不到我等會從此地逃走,緝拿榜文的抵達亦會有所延遲,這就是我們逃生之機。”

兩人聞言,雖仍舊有些擔憂,卻也心中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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