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被佛教稱之爲大地之舍利,玉之潤可消除浮躁之心,玉之色可愉悅煩悶之心,玉之純可淨化污濁之心。所以君子愛玉,希望在玉身上尋到天然之靈氣。
玉能聚集天地之靈氣。
難怪--難怪剛行至這座山腳下的時候,我們便發現了五彩玉髓,難怪剛到此處,我就感到這裡靈氣氤氳,令人神清氣爽。
那麼多的玉,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晶瑩剔透,散發着柔和的光芒,給人一種亦真亦幻的感覺。我的手摸着牆壁久久不能移開。
此刻,胖子與我一樣,心底的震撼無法用言語來表示,雖然我們從吞天口中聽說了玉山,也幻想過山腹中滿是玉石的樣子,可真正的看到與想象完全是兩碼事。
“天~那黑狗不是說過,玉山是不能開挖,裡面會有玉胎的嗎,玉胎邪異,強大,這裡不會就有那玩意吧!”許久過後,胖子忽然打了一個寒顫,幽幽的與我說道。
玉胎?天生地養的逆天邪物!
聽了胖子的話,我只覺得後背有些發涼,覺得映照在玉石之上那亦真亦幻的光芒,都變得格外妖異了起來。漫長的玉通道,看起來幽森死寂。
“不會的,如果真有那玩意,先祖們也不會在這裡挖出這麼長一條通道。”我安慰着胖子,也是安慰着自己,隨即兩人繼續往前走去。
可胖子的話在我的心中結下了一個疙瘩,總覺得會有東西自這玉石之中破壁而出……我們誰都沒在說話,空曠的通道內,只有我們嗒嗒的腳步聲。
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很大的玉洞府,剛踏足這裡,就感受到一股濃郁的化不開的靈氣,如同整座玉山彙集的靈氣,都聚集到了這裡。如此濃郁的靈氣,人若在裡面修行,那定是一日千里。
洞頂上還是鑲嵌着夜明珠,洞府中間有一個長方形的玉臺,玉臺晶瑩剔透,自身就散發着柔和的光,一看就是極品寶玉,玉臺高出地面約兩米,我明顯的感覺到,鏽劍就在那玉臺之上,難道那上面有什麼東西吸引了鏽劍,它才自己飛這麼遠,破開封印,到達了這裡?
玉臺旁邊修有玉階,我和胖對視一眼,謹慎的自那玉階走了上去。
站在玉臺邊緣,我倒吸一口涼氣,玉臺上擺放的,竟然是一排羊脂白玉鑄成的玉棺。
所有的玉棺都做的很小,堪堪放開一個人的樣子,那被做成玉棺的玉,成色也跟這裡的玉石不一樣,且那些玉石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沒有一點兒光彩流出,像是照在石頭上。可我知道,那白玉棺絕非凡品,它們雖樸實無華,卻有一種韻在流轉,一種返璞歸真,深藏不露的韻。只是這些玉棺的棺蓋多已掀開,胡亂的散亂在旁邊。像是被人大肆破壞了一般。
“天~咱們這是找到了先祖的墓?”胖子驚訝說道。
難道我們真的無意間找到了先祖的墓?可這些玉棺爲何這般狼藉,“難道曾經有盜墓者來過這裡,開了棺尋找陪葬品。”
可一想也不對,什麼盜墓者能破開結界到這裡來?真有如此大能之人,緣何會去盜墓?
“或許不是找陪葬品,是來找什麼別的東西呢,比如九天寶闕。”胖子說道。
“過去看看!”
我說着,便走近了距離我們最近的,一口開着的玉棺。
雖然早有準備,可看到玉棺中的人時,我還是很驚訝,那是一個栩栩如生的老者,一頭雪白的銀髮束在頭頂,長眉長鬚,鼻直口方,着一身素色長袍,腳穿一雙黑色布靸鞋。看這身裝束便知,他定然是古代的人,此刻,他面色安詳的躺在玉棺中,似是自己躺在裡面睡着了一般。
胖子用胳膊肘搡了我一下,道:“這是死---死了吧!”
我低聲說道:“身上陽氣都沒了,你說呢?”
“我是知道沒有陽氣,可這~這也太詭異了吧,人死不腐,身上居然連一點死氣都看不出來,就算這棺材能保持屍身不腐,可這棺蓋還開着呢!”
我明白胖子的意思,許多古屍,可能用特殊的方式保存千年,致屍體不腐爛,可只要是開館,接觸空氣的瞬間,屍體必會迅速腐敗。
仔細看了一下,棺中並無它物,我道:“或許是這裡的環境保持了屍體的不腐!這定是‘九天寶闕’中的老前輩,咱們把棺蓋給他合上吧!”
與胖子一起合上棺蓋,又看向旁邊一具玉棺,裡面同樣是一個白鬚白眉,年逾百歲的老者。
胖子圍着玉棺轉了一圈,道:“這些人,當年一定都是‘九天寶闕’中的首腦人物,不然不能有如此之高的待遇!”
與胖子合上棺蓋,繼續往下走,棺中多是容貌安詳的老人,且除了人外,再無他物,我與胖子一一將那些棺蓋合上。
這其中,有幾口玉棺合着蓋子,我們也沒有試圖打開,只是走到其中一口玉棺前的時候,我疑惑的皺起了眉頭,這棺中的人好怪異----“這--這是一張完整的人皮!”我驚呼出口。
“怎麼會這樣?”胖子倒吸一口涼氣。
眼前之景太過詭異,一張完整的人皮,囫圇的躺在玉棺中,人皮不是癟的,倒像是脫變成蝶的蛹皮,鬚髮都還附着其上,與睡着的真人竟是無太大差異!通過人皮推斷,那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是不是有東西鑽進去,把這--這人的內臟,骨頭都給掏空了?”胖子結結巴巴的問道。
“不像,肉被吃掉有可能,要說骨頭都被吃掉了,那這張皮緣何不一起吃掉!”說着,我輕輕的將這個人皮驅殼翻了過來。
果然如我所料,人皮後面,自脖子處往下,裂開了一到大口子,透過那個口子,可以看到裡面,裡面沒有血跡,很平滑,這完全是自己脫下來的一張皮。
胖子一直在東張西望,嘴裡絮叨着:“皮在這裡,人去哪兒了呢?天~,這-也太--太詭異了吧。”
我也通體冰涼,我見過蛇蛻蚹,還沒聽說過人蛻皮,這玉棺中的人,脫皮後應該是活了吧,不然怎麼平白的不見了!可那還算是個人嗎?它活了後又去了哪兒?會不會還藏身在這裡,在暗處盯着我們!
我連續打了幾個冷顫。胖子道:“我看這裡也沒啥,不然咱們走吧,或者待會叫上吞天再回來看看,這鬼東西,太他孃的滲人了!”
我們正說着呢,吞天汪汪叫着就就躥了進來,一進來就在玉臺下面陀螺一樣轉圈圈,咬自己那大尾巴!
我了個去,這貨喝成啥鳥樣了!這麼二的行爲,哪裡是一個千年狗妖該做又能做的出來的!
“嗚~嗚汪~汪汪……嗚嗚……”
吞天說那狗語我也聽不懂,不過聽那聲調,竟它孃的像是一隻撒嬌的狗崽子,它一邊叫着,一邊在玉臺子下自個玩的不亦樂乎,一會撒歡似得跑,一會又追尾巴,感情喝醉了,穿越回小時候那快樂的時光了。
我和胖子看着它那二貨樣,滿頭黑線,不過它這麼一鬧騰,倒是給這裡平添了幾分生氣,也給我們壯膽了不少,我和胖子繼續往後面的玉棺中看去。
再往下,棺中又是一個張完整的人皮,並且也是一個黑髮年輕人。
我跟胖子站在那口玉棺前良久。
棺中人皮都是年輕者,有肉身的都是老者,這是怎麼回事呢?難道說這玉棺有起死回生之效,英年早逝者躺在裡面,又都活了過來,老者卻因爲氣數盡了,只保持了個屍身不腐!
我想起吞天好像說過,*所化的玉石若是做成玉牀,死人躺在其上能起死回生,難道這些玉棺就是*所製成的?*難求,這裡粗略估摸了一下,大約有三四十口玉棺,這麼多玉棺,是要多少*才能凝聚而成?
胡思亂想着,與胖子繼續往前走。
越走越覺得怪異,從開始到現在,但凡棺中有人的,都同爲老者,可不同的是他們身上所穿的衣服,從開始的長衣,竟然逐漸變成了馬褂的樣式,頭髮從開始用布條束在頭頂,到後來包一雲巾,插個木簪……再到後來竟然在腦後編了一根大辮子……
“天!你有沒有發現,這玉棺中的人裝束差別很大啊!”胖子盯着玉棺問我。
我點頭,“這些死者與死者之間,竟然像是有朝代之隔,像是從先秦時期,一直延續到了明清時期。”
“這太他孃的驚悚了,難道他們一直自兩千年前,活到近代才死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棺中之人修有所成,活到近代才死去,可這裡遠離塵世,即便他們偶爾下山置些衣物,可髮飾之類的也不能跟着隨波逐流啊!難道說每一個時期,都會有一個時期的人,跑到這裡來死掉!
後面僅剩了三口玉棺,再看那三口玉棺,我的心中便不是個滋味,如果真如我想的那樣,接下來的一口玉棺中,應該是清朝或者民國時期的人吧,那最後面那兩口玉棺呢!難道是現代人?
或者裡面沒有人?
如此一想,我冷不丁打了個寒顫,看了一眼胖子,我倆不正是現代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