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說你小子有一輛大領導們坐的車,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
伏爾加內,那清遠掃了眼汽車內飾,舒舒服服的靠在軟乎乎的椅子上,一臉享受的道:“沒想到啊,我老那有一天也能享受到領導們的待遇,不錯不錯,這車坐着是挺舒服。”
“嗐,我這算什麼好車啊,也就是矮子裡面挑高個的罷了。”楚恆撇撇嘴很是嫌棄:“外面比這個車好的多的是,光牌子您都數不過來,什麼奔馳,寶馬,福特,大衆,豐田,保時捷的,簡直太多了,而且還隨便買,回頭等您到港島賺到錢了,您自己也買一輛開開。”
“誒,對了,別買馬自達嗷,那玩意兒堵車!”
那清遠聽得直迷糊,啥馬,啥田的,聽都沒聽說過,從而又想到自己即將遠赴陌生的異地,心裡不由有些忐忑起來,手掌輕輕地摩挲了下柺杖扶手,忍不住側頭對他問道:“聽你這話音兒,你對那邊挺熟啊?快跟我講講,那頭什麼樣?”
“我熟什麼熟啊,就是聽人說的。”楚恆笑着搖搖頭道。
“敢情伱小子是在這胡咧咧呢?”那清遠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的跟真的似的。”
“哈哈。”
楚恆咧嘴笑了笑,又跟老頭胡扯了幾句,很快就到了街道辦。
將車在街道辦門口停好,倆人先後從車上下來。
之前經常到這學習的那清遠瞧着面前那破破爛爛的幾座小房子,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旋即又有些沒底的拉了拉楚恆,問道:“你打好招呼沒有?他們不能不給咱們開證明吧?”
“放心,別的地兒我不敢打包票,這地方她不敢不給我開!”楚恆一臉玩味的扶着老頭走進了街道辦。
“那清遠?”
倆人一進屋,就撞見一名街道辦的工作人員,是一名男子,看模樣有二十多歲,他好像要去辦什麼事,從辦公室裡出來,正好瞧見了那清遠,見他一身溜光水滑的,愣了一下後,就冷着臉快步走了過來,伸手要去拉他:“你這老東西可算現身了,正好,今兒有個學習會,你跟我走一趟。”
“我看你這幾天不學習,又開始舊態復發了啊!”
那老頭淡定自若的站在那裡的靜靜的看着男子,身子一動未動。
今兒老子可帶保鏢來的!
不怕你們!
“這位同志!”
就在男子要碰到那清遠的時候,楚恆及時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笑眯眯的道:“那清遠學習的事等會再說,您先受累,麻煩給我叫你們主任出來,就說楚恆找她。”
男子不高興皺了皺眉,轉頭打量了他幾眼,瞅着他這身打扮不像普通人,語氣又挺橫,竟然讓他們主任出來接人,心裡狐疑之下就沒發作:“那你在這先等一下。”
言罷,男子轉頭離開,快步走進了不遠處的一間辦公室。
過了不到十秒。
那間辦公室的房門突然打開,一名婦人疾步走了出來,身形有些發福,眼角戾氣隱現,一看就很不好惹。
正是原先三糧店那頭的街道辦主任沈玉琴!
說來也巧。
一個月前,也就是楚恆剛回來的時候,這老太太不是因爲得罪了人,要被擼下來嗎?
當時沈玉琴哭鼻子抹淚的找到楚恆求幫忙,他念着舊情,又看老太太實在可憐,就讓杜三託人在城裡給踅摸了空位,正好就給平調到了這裡。
這也是楚恆如此自信的原因。
他給沈玉琴辦了這麼大事,找她開個證明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事?
“楚所長,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啊。”
沈玉琴一臉熱情的快步迎了過來,拉着他的手用力的搖着,臉上的笑容非常真誠:“快快快,進屋坐,進屋坐。”
“我今兒也是趕巧,這正好有點事來您這辦。”楚恆帶着那清遠與她邊走邊聊:“怎麼樣,沈主任,在這還習慣嗎?不行的話我在給您換個地方。”
“不用不用,可不敢再麻煩您了,而且我在這也挺好的。”沈玉琴連忙擺手,隨即又好奇問道:“對了,您來我這是辦什麼事啊?”
“沒啥大事,就是跟人換個房,找您開個證明。”楚恆一臉隨意的道。
“就這事啊?那還不簡單,我這就給您弄。”
說話間,沈玉琴領着倆人進了辦公室。
那名剛剛要帶那清遠去學習的男子後怕的看着剛剛關上的辦公室房門,心裡暗暗咋舌,猜測着楚恆的身份。
到底什麼人啊?
好傢伙!
怎麼感覺在他嘴裡,調動個街道辦主任就跟搬塊磚頭似的呢?
得虧沒得罪他啊!
辦公室裡。
沈玉琴已經開始給楚恆他們開證明了。
她拿着那清遠遞來的房契,看着上面的名字緩緩蹙起眉道:“誒,那清遠?我怎麼感覺這麼耳熟呢?”
“您肯定耳熟啊,他可是您這的頭幾號人物呢。”楚恆笑吟吟的吧嗒着煙。
“我想起來了,原來你就是那清遠啊!”沈玉琴恍然點了下頭,又打量了眼那老頭。
她上任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轄區裡有這麼一號人物,只是因爲被其他保衛科的人給要去了的緣故,一直沒見過真人。
沈玉琴瞅了瞅楚恆,又瞅了瞅瘦巴巴的那清遠,最後將目光落在那張兩進院子的房契上,心裡浮想聯翩,都快能遍一出大戲了。
什麼欺男霸女啊,魚肉百姓啊,占人屋田這些,全都給他安排上了。
不過想歸想,她可不敢亂說什麼,更不敢亂摻和。
沈玉琴連忙收斂飄忽的心神,拿起筆飛快的把證明寫好,又做了備案後,將房契跟證明給了楚恆。
“弄好了,楚所長,您瞧瞧。”
楚恆接過來掃了眼,見沒什麼毛病,便起身道:“麻煩您了,沈主任,你忙吧,我倆就先走了。”
“這就要走啊?您急什麼啊,好不容易來我這一趟,怎麼也得吃個飯再走啊。”沈玉琴連忙挽留。
“今兒真不成,我這還有不少事呢,改天吧。”楚恆笑着婉拒了她,又客套了幾句後,便與那清遠離開了街道辦。
緊接着倆人又驅車去了趟房管所,爲了保險起見,他們把其他的該辦的手續一樣不差的給辦了一遍。
一直忙活到快十二點,那老頭的那座宅子才終於落到了楚恆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