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紙可以這麼做呢……”
“這樣的紙如果燒起來會是什麼顏色……”
“林可少爺，如果那些草和羊皮一起煮會成什麼紙？……”
從造紙坊到玻璃廠短短几十米距離，希賽婆婆就像一隻一百零四歲的皺皮蒼蠅，在林可耳邊“嗡嗡嗡”的。
不過在接近玻璃廠後，希賽婆婆漸漸得說不出話來了。
熱！
無比的炎熱！
隨着接近玻璃廠，一股股熱浪撲面而來。
現在已經是流火之月了，而林可的生日正是七月二十七日。
雖然這裡的流火之月是七八九三個月，但是不妨礙天氣已經熱起來了。
當然，玻璃廠的熱量和天氣沒關係，而是和其中的火光有關係。
“你在這裡等我。”
林可看了一眼一組組長，然後又對希賽婆婆示意：“你跟我來。”
“是，少爺。”
一組組長知道那位二十級的超級職業者不喜歡人多，所以很識趣地停下來，離玻璃廠有好幾米。
只不過他忍不住多看了希賽婆婆幾眼，好奇這個瘋婆子到底有哪些是林可少爺青睞的？
難道是因爲那些莫名其妙的小玩意？
“也不是不可能，那我也去試着弄一點？嗯……”一組組長陷入了沉思。
……
林可帶着希賽婆婆來到玻璃廠大門外，對着裡面大聲喊道：“老師，我帶來一個有趣的人！”
他要先告訴奧夫他帶人來了，不然等會忽然見到希賽婆婆會把社恐的奧夫嚇到。
“進來吧。”
奧夫蒼老的聲音響起，同時伴隨一句稍小一點的聲音：“……我以爲就你一個人呢……”
單身老直男了屬實是。
林可笑着搖了搖頭，然後帶着希賽婆婆進去。
玻璃廠內部和造紙坊差不多，區別在於沒有水渠。
玻璃的製造其實很複雜，不是把二氧化硅燒製就行的。
不過林可也不打算第一步就把最終的工業玻璃弄出來，他沒那個閒工夫去研究，而且這裡的工業底蘊也沒有那麼濃厚。
包括造紙術也是。
林可只需要起一個頭，後面再搭建濃厚的科研氛圍，設立幾個有實質性的獎項，自然有天才會根據林可的思路繼續製作下去。
很多時候不怕過程艱難，就怕沒有目標和方向。
林可一進來就看到了那裡堆放的一片一片的玻璃和一堆一堆的河沙，以及正中央控制着熊熊火焰的奧夫。
這個魔法好酷，要學……林可看着渾身冒着火焰，就連眼耳口鼻都不例外，但是身上的毛髮和衣物卻沒有受到影響的奧夫。
看起來彷彿一尊火系神明。
“小林可，很成功。”
奧夫看到林可微笑了一下，不過看到希賽婆婆後神色僵了僵，似乎有點尷尬。
社交恐懼症，不喜歡和陌生人進行社交。
林可假裝沒看到，對奧夫道：“老師，造紙坊也很順利，玻璃廠如果也能投產最好，不過前期我們先做一些其他用具出來。”
“好。”
奧夫對於林可的安排沒有異議，他十分喜歡自己的門徒，不僅熱愛學習還喜歡搞研究。
不像加羅塞那種莽夫，更不是唯心主義那幫愚蠢的類魚人。
好，很好，很好。
“另外，這個是希賽婆婆，我發現的人才。”林可說完玻璃的事，又指了指希賽婆婆。
此時希賽婆婆卻是一骨碌跪在了地上，背後的駝背讓她看起來像一隻正在發怒的皺皮貓咪。
她呻吟着、吟唱着祈禱道：
“無上的火焰之神，多謝您能迴應我的祈禱……雖然我知道我祈禱的是財富女神，但是沒關係的……是的，我的願望是每天能從天上掉下來三個銀幣零……”
說到這裡，匍匐在地上的希賽婆婆咬了咬牙，似乎下定決心狠一點：“……零五枚！掉下來三個銀幣零五枚銅板就好了！”
啊這……
林可見狀驚呆了。
這是什麼操作？
好心疼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啊？”那邊的奧夫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人，不過他本來見的人就不多。
“那個……希賽婆婆你起來，這是我老師奧夫，不是火焰之神。”
林可忽然感覺希賽婆婆這幾句虔誠的祈禱……資本家看了都會心痛自責到落淚啊。
要不多給她兩枚銅板？
“啊？”希賽婆婆擡起頭，呆呆看了看林可：“林可少爺的老師，是神明？！”
在他看來，渾身冒着火光，手持法杖，彷彿站在火焰世界中的奧夫，實在太恐怖了。
“我老師可比神明厲害多了。”
林可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然後道：“你快把火藥，也就是你那包什麼‘爆炸火焰’拿出來，給我老師看看。”
“那是爆裂之火。”希賽婆婆一下子站起來糾正道，一說到她的那些東西，她眼睛一下子就亮堂堂的。
希賽婆婆從懷裡掏出一包火藥打開：“火神奧夫冕下，就是這個。”
奧夫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過去了，沒糾正希賽婆婆的稱呼。
一包黑色的粉末。
林可立刻眼神示意希賽婆婆。
希賽婆婆得到林可的示意，鄭重點點頭，然後“刷”的一下包好火藥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奧夫拋過去。
“臥槽？？！你幹啥？！”林可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但是已經來不及制止。
“啊？”希賽婆婆剛想說你不是眼神示意讓我丟過去嗎？
然後……
接着就聽到一聲……
“轟！！！”
那一包火藥雖然小，但是裡面量可不小，而且看起來配比還頗爲到位，至少聲音很大。
“呼……”
一陣氣浪吹過。
不過好在這個火藥包聲音大雨點小，並沒有太大的威力。
幾秒鐘後，林可放下捂住耳朵的手，從地面上爬起來。
剛剛他怕火藥威力太大，直接趴下來，不過起身後他卻發現自己身前有一個魔力護罩幫他擋住了火藥爆炸的大部分威力。
而看旁邊……
此時，希賽婆婆的身體漂浮在空中，一道一道粗大的電光環繞在她身邊，彷彿一條條紫色的鎖鏈一樣鎖住了她。
是奧夫！奧夫控制住了希賽婆婆。
希賽婆婆動彈不得，那一條條電流彷彿下一瞬間就要洞穿她的身體。
“老師，她不是有意的。”林可連忙出聲。
他知道希賽婆婆是無意的，畢竟如果希賽婆婆是刺客，有太多可以殺他的時機了。
而且他一個鄉下小貴族……的子嗣，想殺他方法多的是，沒必要在一個二十級的強者面前動手。
剛剛，完全就是希賽婆婆把林可的眼神誤解了。
“小林可，這是……”奧夫眼中的殺機隱退下去，轉而是疑惑。
剛剛說帶個人來見，誰知道一見面就用了威力頗大的“魔法”。
他倒是不怕，畢竟那“魔法”威力雖然大，那也就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大。
他只是怕自己的門徒受到傷害。
畢竟林可還沒有拿手的防護手段。
“希賽婆婆，以後你……”
林可本想交代希賽婆婆要見機行事，不過想起來剛剛是他眼神示意希賽婆婆的，只不過希賽婆婆沒理解而已。
“算了……”
林可看希賽婆婆沒事，又看向奧夫，直截了當道：“老師，我發現了新的研究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