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喪屍很有愛
遲瑞一臉黑線的回頭望了眼陳東勝與那隻軍官喪屍,各種無力吐槽。
兩人又翻翻找找一通,依然毫無頭緒,這時天已經暗沉的像是要塌下來一般。陳東勝只好帶着遲瑞驅車趕往“地心”。
原本以爲會看到一屋子熟悉的人,可當遲瑞跟陳東勝踏進地心隱蔽的屋門後,空蕩蕩的大廳卻早已人去樓空。裡面存放的槍支與彈藥還有食物都不見了蹤跡。只剩下吧檯上壓着的一張紙,是遲楠狗爬一樣的字跡,“老哥,我知道你命大一定會按羣回來的,所以如果你回來的話看到吧檯的這張紙,千萬不要在心裡罵我們沒良心。其實是我們在已經這兒等了你一星期,可是你沒有出現。我跟王叔在每天出巡找你下落的路途中遇到了幾個生還者,他們說一直向東走大概幾千公里地會有蘇家作地界,那是Z府再s市臨時搭建的避難所,投奔到那兒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顧,所以爲了大家只能先走一步了,老哥如果你回來的話就也跟着來吧,當然你的那幫喪屍朋友我看還是分開的好,畢竟人鬼殊途!”
“人鬼殊途個頭!”遲瑞鬱悶的拍了下桌子。
“怎麼了?”陳東勝看着遲瑞緩緩靠着吧檯累極了似的滑坐在地上,以爲他還在擔心着泰戈,於是走過去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別擔心,或許老大隻是另有其他的事暫時離開了而已,那,我找到了幾瓶不錯的好酒,咱們來一起幹了它!”
遲瑞望着陳東勝手裡的幾瓶白酒,“你確定變成喪屍的你對酒精沒什麼反應?”
“不試試怎麼會知道呢?”陳東勝說完拔開酒瓶蓋就是一口悶,遲瑞嚇得連忙倒退幾步,躲進了吧檯櫃子裡。嚓,萬一這傢伙喝醉了酒,獸性大發起來,他遲瑞幾條命都不夠這變異喪屍玩的!
“哎呀,怕什麼呢?都跟你說了,沒事的……”陳東勝笑容無害的對遲瑞道,“嗯,這酒還真不錯,沒想到死了以後還能嚐到這味道,哎呀真是——”陳東勝一邊說着一邊又往嘴裡灌了口酒,沒過一會他就開始暈暈乎乎的打起酒嗝來,“咯……這麼好的酒,不喝可是你的損失。嗯……”
看着陳東勝似乎真的沒什麼其他恐怖變化,遲瑞這才慢慢放寬心走回陳東勝身邊,然後坐□來,“這酒吧裡最不缺的就是酒了,只可惜這酒吧的主人,卻不知道還是不是活在這個世界上?”
遲瑞從吧檯上拿出一個酒杯爲自己斟滿,看着那酒杯裡透明的液體,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至今生死不明的孟堯,他就像是個會變魔術的,總是來無影去無蹤,身份不明,卻又能總在危機時刻化險爲夷……”
遲瑞輕抿了一口,頓時就被白酒辛辣的味道,刺激的嗆咳不已。
旁邊喝的已經醉醺醺的陳東勝望着遲瑞丟臉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一看你就知道是個從不碰酒精的愣頭青,哈哈……我找的這幾瓶可是純度非常高的好酒,味道猛,後勁足,絕對一口就能灌翻你,來來來,哥哥教你怎麼喝……”陳東勝一把抓住遲瑞手中的酒杯,然後趁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按進了他的嘴裡,遲瑞頓時被嗆的痛苦不已,陳東勝卻是玩笑似的又拿起地上其他只剩半瓶的酒水,塞進了遲瑞的嘴裡,“你那種喝法太斯文了,應該這樣喝,那才叫爺們,啊?哈哈哈……喪屍爺們!”
“不——咕嘟咕嘟——咳咳咳——”全是被強迫吞下酒水和咳嗽的聲音。
“媽的死酒鬼!”遲瑞那點人力,根本就絲毫搬不動強壓在他身上猛灌酒的陳東勝,聽着才知道,那傢伙喝了酒雖然不會變的有多恐怖,只是會耍灌人酒的酒瘋,這種讓人意想不到的喜好,真是讓他苦不堪言!
直到陳東勝酒勁上來,倒在一邊呼呼大睡起來後,遲瑞這才得以掙脫身,只可惜也已經被酒精催化的頭重腳輕,天旋地轉了。
泰戈隨手將手中已經半死不活的普通喪屍丟給身後只剩下一隻手臂的馬林後,望着空中打着螺旋槳轟聲飛過的直升飛機,冰藍色的眼睛裡冷的讓人心顫。
“老大,那幾人說這把槍是小孩丟給他們的,當時他們幾人被喪屍追殺,後小孩跟車裡的一個人救了他們,但是兩人都沒下車,後就坐着車離開了。”
泰戈看了一眼李成手裡的槍支,然後又望了一眼那幾個縮在山洞裡嚇得早已不成人形的幾個人。一轉身走出了山洞,頓時只剩下馬林蹲在一邊咯咯嘣嘣啃骨頭的聲音,血腥的場面當場就嚇得一個男生尿了褲子,倒是一個女孩膽子挺大的,儘管自己已經哆嗦的不成個樣子,她顫着聲音,問向正跟隨着泰戈一起離開的李成道,“能不能……救救我們。”
李成聞聲停下腳步,看了一眼那個臉色慘白已經到發青的女孩,“你們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
“三天……”女孩弱弱的道,自從兩天前跟其他生還者一起走丟後,一個同伴被喪屍咬到,不過十個小時不到就以迅速變成了喪屍,而早已餓的筋疲力盡的幾個人根本連握槍的力氣都沒有了,幸好泰戈三人聞着氣味趕到,順手救了他們。
“想活的話……吃了他。”馬林將剩下的斷肢殘臂丟給了他們,三人依偎在一起,望着那血粼粼的在三天前還跟自己一起亡命的同伴欲哭無淚。
走出山洞後,馬林斷掉的手臂也跟着重新長出來一截,但離完整的手臂還是差上一大截,看着自己殘缺的地方,馬林忍不住罵道,“媽的,這也太慢了。”
“普通喪屍畢竟比不過變異的。”李成道,“最近還是不要亂跑的好,咱們的敵人不止是其他變異喪屍,還有人類開始反擊的軍隊。”
“切,這會兒開始維護人類和平了,早幹嘛去了?”馬林道。
傍晚的時候,又是一場暴雨來臨。因爲雨水沖刷了先前的氣味,所以拖延了查找遲瑞與陳東勝的時間。
半路上又遇到了一波來挑釁的變異喪屍,廢了幾個小時時間處理完後,馬林的整隻手臂終於重新長了回來。天黑之前,三隻喪屍冒着大雨終於找到了陳東勝停在停車場外的車子。
一進停車場,遲瑞留下的氣味就更好分辨了。馬林直接找到了那輛隱藏與地心門外的麪包車。
整整趴在地上睡了一天一夜,遲瑞醒過來後,是渾身痠痛,頭暈噁心的。最關鍵的是身上還壓着一個死豬一樣沉的傢伙,半隻手臂都已經麻木了。
而就在他不斷推動着身上沉重的身體,想要從其中掙扎出來的時候,忽然一聲巨響嚇得他一哆嗦,然後身上那個死壓着的物體就瞬間飛移了出去。
“吼……”一聲熟悉的怒吼聲在耳邊爆炸開,瞬時整個地心酒吧地震山搖,離其最近的遲瑞捂着耳朵痛苦地蜷起身體,周圍玻璃物體全數震碎,包括馬林跟李成儘管早先做好準備的捂着耳朵蹲□體,卻依然感覺頭暈目眩,只除了被丟飛出去的陳東勝,不過剛剛從宿醉中清醒過來,就被泰戈喪屍王的一聲怒吼震得肝膽俱裂,整個腦袋都像是要炸掉一般。
“老大我錯了你別生氣我就是跟小瑞喝了點酒而已真沒跟他做什麼?”陳東勝趴跪在地上,耳鼻喉都被泰戈那一聲吼震出了血。
同時遲瑞胃裡也是一陣翻滾,哇的一聲吐出來,參雜着濃濃的酒精的穢物裡還帶着一攤猩紅的血色。
而泰戈在一進門,就看到了該死的陳東勝正壓在遲瑞的身上不停地動着(其實是遲瑞醒過來後想要脫離開陳東勝纔有的動作)而憤怒的幾乎發狂,可再望見遲瑞慘白了一張小臉後,原本充滿怒氣的眼神頓時消散的只剩下心疼與懊悔。
“你也會亂吃飛醋啊?真是的活該,誰讓你跑的不見了蹤影,害我跟那傢伙找了你半天。”遲瑞擦了擦又溢出口的血跡,然後一臉無辜的望了望泰戈那雙直直的看着自己的漂亮藍眼睛,半點氣憤都沒有的笑道,“媽的,你這聲吼比小說裡的獅吼功還厲害,我這是內傷了嗎?”遲瑞又看向自己手背上沾染的血紅色,終於兩眼冒金心渾身虛脫的倒在了泰戈的懷抱裡。
……
“老大你放心,小孩不是內傷,而是急性胃出血,他應該以前就有胃病,再加上末日來臨的突遭鉅變,飢一頓飽一頓的,剛好前天又被老三灌了不少的白酒,纔會刺激胃粘膜引發嘔血的。”李成將遲瑞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小心的塞了回去,“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是要找到一個乾淨衛生的地方,給他打上一陣止血劑和輸上少量的血液補充,吊幾天點滴加上好好休息一陣就沒事了。”
“哇,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啊?”馬林驚訝道。
“因爲我以前上大學的時候,看過一些這方面的醫學知識。”李成簡單的解釋道。
“開車,現在就走。”泰戈簡短的吩咐道,直接帶着被子將遲瑞一把抱了起來,往地心門外走去。
“走?去哪裡啊?”還縮在牆角邊一臉後悔自己醉酒時硬給遲瑞灌酒結果導致他胃出血的的陳東勝看着泰戈已迅速出了門,疑惑的問道。
“笨死了,當然是去找有人類居住的避難所了,信上不是寫着的嗎?一直往東走。”馬林恨鐵不成鋼剛的踹了陳東勝一腳道。
“哦,我這不是沒想起來嘛!”陳東勝一臉無辜的抓了抓頭。
“我看你最近還是皮緊一點,老大還沒來得及找你算賬呢。”馬林又回頭警告道。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彌補的,要不你們先走吧,我隨後跟上。”陳東勝出了停車場,看着他們全都上了車,卻還留在原地道。
“喂,你不上車要幹嘛去?能不能別再惹事了?”馬林急道。
“放心,你們先走,我沒事的。”陳東勝說完,就扭頭跑了個不見蹤影。
李成將車引動後,望了眼坐在後面只會把所有注意力放在懷裡那個人身上的泰戈後,衝馬林搖了搖頭,開動了車子。
一連跟着幾天,每到傍晚的時候就會來上一場暴雨,而炎熱的天氣也跟着開始降下溫度,接近九月的天,秋季已經悄悄的來臨了。
遲瑞也不知道自己昏昏沉沉的睡了多久,只是總覺得胃部一陣陣的抽痛,就像是有根電鑽一直在不停地鑽着他的血肉,剩下的渾身發虛出冷汗好像都不足爲過。
直到喉嚨裡又是一股腥甜傳來,然後耳邊響起了泰戈震耳欲聾的聲音,“停車,他怎麼又吐血了。”
“身體太虛的事,應該喂他吃點東西的,只可惜連米和熱水都找不到。”李成無奈的回道。
這時,車子已在路上跑了一天一夜了,馬林看了看油箱的顯示,已剩下不到百分之三十。
“我看過了前面那個鐵道停一下,你去找油我去給小孩找吃的。”
泰戈望了眼車窗外,此時已是夜晚,到處一片漆黑,銀色的月光灑滿大地,只能隱隱約約看出一點周圍物景的輪廓。
“掉頭倒回三十米,往西。”泰戈忽然出聲道。
“爲什麼要掉頭啊老大?”馬林疑惑的問。
泰戈沒有回答他,卻是李成吊完車頭指了指路邊的一個歪倒的路牌,“那裡指示着往西會有一個加油站。”
“哇,這下好了,吃的有了,油也有了。”馬林喜悅道。
十分鐘後,李成將車在開到了一片廢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