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喪家之犬
姜濤想要以指點爲名揍陸川一頓的想法最終還是沒能實現，當陸川看到姜沫進門時無視了姜濤，聯想到晚上突兀的不回家吃飯，心裡便猜到了許多事情。
雖然姜濤肯定也不會把他怎麼樣，但陸川又沒有受虐傾向，留下一句最近可能有不少新工作要開展，未必有時間，便趕緊溜回了自己家。
上回去武國的途中陸川就跟姜濤切磋過，一對沙包大的拳頭揍人賊疼。
雖然姜濤沒能得證超凡，身體也在戰場上受過暗傷，但他擁有着極爲豐富的戰鬥經驗，在大家壓制在相同境界對戰的情況下，陸川甚至認爲姜濤比餘歡更難對付。
由於姜濤金手指的特性，破魔之拳最需要的不是威力，而是精準地命中對手，因此姜濤特別擅長對付陸川這種閃避型的戰士。
陸川好幾次已經提前預判了姜濤的動作，但姜濤的拳頭總是會出現在陸川閃避後的位置，陸川在打鬥的過程中不停地接到銅幣哥的預警，一直閃避閃到退無可退，最終還是被命中。
比起距離超凡只有一步之遙的程冠學，姜濤的神通境巔峰顯得沒有那麼圓滿，他的靈根受過重創，各個竅穴也都因爲某種激發潛能爆發的秘法看起來有些黯淡。
還有陸川通過銅幣哥的提供的靈視視角也無法探查到的情況，也是餘歡曾經提過的問題，姜濤找到了自己的道，但卻因爲性格上和心理上的原因一直沒有踏出去。
姜濤踏不出通往超凡的這一步，後來者自然會一個個超越他。
11月9日，一個平平無奇的週四傍晚，程冠學在寧蘭居喝着茶整理着資料，忽然心有所感，閉目養了一會神，房間裡和寧蘭居附近的元氣便開始劇烈震盪起來。
寧蘭居離烏托邦的中心不遠，很快便有數名超凡騰空而起，在寧蘭居周圍封鎖了空間，約莫十餘分鐘之後，程冠學重新睜開了眼，他眼中的世界已變得不再一樣。
他拿起手邊的茶杯，把茶水往前一潑，然後手腕一抖，把茶杯旋了出去。
茶水在空中飛行的軌跡如他所想一般無二，茶杯在空中旋轉着，恰到好處地出現，把潑出去的茶水又接了回來，旋迴到了他的手掌之中。
探索事物規律，推而演之，這便是他找到的道。
程冠學突破到超凡的消息迅速地在羣裡傳開，距離葉靜思上一次突破到超凡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的時間。
有一再有二，連續的成功讓更多人相信，接下來還會有越來越多的年輕一代會陸續突破到超凡，這對烏托邦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
年輕一代現在在烏托邦的年輕人可是有兩百多人，要是這批人裡最終能有一半人能在數年內成爲超凡，那便是一百多個超凡至尊。
到時候一百多個超凡至尊拍到武國臉上，武國拿什麼跟烏托邦打？
羣裡的年輕一代天選之人們也非常興奮，活躍一點的人在羣裡瘋狂艾特其他幾位種子選人，讓他們抓緊點，別憋氣了，成就超凡就在今日。
在程冠學突破超凡之後，陸川前段時間在程冠學的寧蘭居見過的軍事部楚良，在微信羣裡被許多人艾特，然後出來回了一句話。
“統一回復各位關心我的朋友們，剛剛在開會沒注意到，稍等我一會，我去突破一下，馬上回來。”
回覆完消息之後，楚良就沒了動靜，羣裡看樂子的人紛紛表示很有節目效果，還有早已突破超凡的第一批天選之人出來勸告了幾句，修行需要戒驕戒躁，突破超凡也不急於一時。
結果沒過幾分鐘，烏托邦軍事部所在的方向就爆發出一陣強光，楚良比程冠學要高調很多，他在突破的時候選擇了騰空而起，引動了附近天地元氣的共鳴。
他和程冠學是很好的朋友，但程冠學馬上就要加入軍事部，即將會成爲他在軍事部的競爭者之一，他如此高調地在羣裡先宣佈再高調突破，也是爲了給自己造勢。
“楚哥牛逼！”羣裡的吃瓜羣衆們今天算是吃了個飽，湊趣地在羣裡刷起了屏。
楚良突破超凡就像出門順手買了把菜一樣，給大家帶來極大的震撼，不禁開始思考這貨是不是早就可以突破了，那他早可以突破卻一直不突破，到底是爲什麼呢？
“本來想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和你們正常相處，你們非要艾特我出來突破，那我攤牌了，我是天才。”
楚良很欠打地在羣裡繼續裝杯，和羣裡的樂子人們打成一片，他們開始繼續艾特其他大家公認的天才，不過其他人都沒有迴應。
楚良這一波操作幾乎讓烏托邦所有人都知道了他，造成的聲勢一點都不比第一個突破到超凡的葉靜思小。
而且他隨時可以突破的狀態也確實引人遐想，如果楚良真的是刻意壓制自己的話，會不會早在葉靜思突破超凡之前，他就已經可以突破了，只是因爲某種原因一直在壓制自己。
“怎麼回事，前幾天不是說還有一段時間才突破嗎？”陸川有些疑惑地給程冠學發消息問道。
“或許是前幾天你幫我解開了心結，便有些豁然開朗，道途辨明，水到渠成，感覺來了就突破了。”程冠學回復了消息，擡了陸川一手。
“少來，你本來就馬上要突破了，關我啥事。楚良這一手，把你風頭全搶走了啊。”
“沒事，我也不在乎這些，還是悶聲發大財比較適合我。他把風頭搶走正適合我之後低調地加入軍事部，不然我在風口浪尖上，林部長面子上也不好看。”
“超凡之後有感覺什麼不一樣嗎？”陸川看了程冠學的回答，覺得這確實像是程冠學的風格，都非常低調。
“簡單的講，感覺生命的層次上升到了新的維度，會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並且能觸摸到一些世界規則。”
“能講人話嗎大哥？”
“哦，雖然變得很強，但是很難生孩子，世界在同化我，規則在限制我，所以你以後千萬不要突破超凡[狗頭]”
陸川看着最後的狗頭表情，氣不打一處來。
“滾啊！”
陸川這幾日的占卜也遇到了一些小麻煩，他先是占卜了那一小撮十六個孩子的位置在最近十天有沒有發生過變化，答案是沒有，非常好的消息。
然後接連佔卜了十六個孩子的絕對物理位置是否在大陸上，是否在武國，是否在景國，最終確定了目標是在景國境內。
在景國境內已經算是一個很好的結果了，景國和烏托邦的關係更友好，地盤也沒有武國那麼大，找起來相對要更方便一些。
但緊接着他後續的占卜便遇到了問題，他先是占卜了這十六個孩子現在的狀態是否能被看見，答案是不行，隨後他又占卜了能否被觸摸到和能否被銅幣哥的靈視能力看到，答案都是不行。
他和張三問討論之後，接下來會繼續確認幾種特殊的感知類術法能不能感知到這些孩子的意識，但難題依然擺在面前，面對不可見又不可觸摸的意識體，他們要怎麼發現以及把人給帶回來。
知道怎麼帶回來之後他們還要知道在景國的什麼地方，那些孩子的意識是否處在可溝通狀態，帶回來之後要怎麼弄回原來的身體裡，原來身體裡新的意識又要怎麼在不傷害他們的情況下安置。
這個問題可能沒有這麼快解決，要解決這些問題需要不停地提出預案，然後一一驗證以及彙報，因此陸川這些天除了在忙着整理需求，也花了不少功夫在查閱相關的資料。
儘管陸川的工作沒有太順利，他還是在週五的時候收到了好消息，姜沫的期中考試成績出來了。
姜沫的期中考試成績挽救了家裡的氣氛，數學科學滿分，語文和思修也接近滿分，看起來像是一個理科生的好苗子，這個成績不僅是班級第一，在全年級也排的到前三名，。
老師特意給李倩發了消息，盛讚了姜沫的表現，不管是學習成績還是和班上同學們的相處，做得都非常好。
老師還詢問了姜沫的自學進度並做了簡單的測試，認爲以她現在的學習進度，完全有條件在下學期期末的時候提前參加中考，跳級到高中去。
李倩從下班回家開始就對女兒誇個不停，姜濤看着女兒也是笑容滿面，孩子在學生時代的好成績總能讓家長忽略一些其他的缺點，更何況姜沫也沒有犯什麼錯誤。
姜沫依然每天吃完飯之後都會到502找她的兩隻小貓玩一會，但她會考慮自己父母的感受，擼完貓之後便會回家繼續寫作業，讓姜濤無話可說的同時，也開始反思自己前段時間是不是反應過激了。
成績單出來之後姜沫自己也很高興，按照之前的約定，這個週末他們一家人都會一起去定西城過生日。
她跟陸川和霍長歌兩人也都約好了時間，霍長歌本來就在定西城，陸川週末也給她生日預留了時間，算起來也是浩氣宗五個人來了烏托邦以後第一回整整齊齊的外出活動。
當然了，還有平平和安安，明天它們倆就會作爲禮物被自己收到，想起今天晚上在陸川家裡看到兩隻小貓的樣子姜沫就想笑。
陸川給兩隻小貓“盛裝打扮”了一下，兩隻貓咪的脖子上纏着綵帶打成的蝴蝶結，身上還穿了兩件滑稽的小衣服，一件寫着生日，一件寫着快樂，如果忽略掉兩隻小貓臉上痛苦的表情，一切都很完美。
姜沫覺得今年的生日有些特別，或許是因爲有了陸川的加入，又換了一個新環境，變得格外有期待感。
她不由得想起之前在武國過的生日，父母和霍長歌都會給她買一些別緻的小物件，她也會邀請一些要好的朋友一起慶生。
轉眼幾個月過去，感覺在北寧城的生活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也不知道她那些還在武國的朋友們，她們現在怎麼樣了呢？
就在姜沫想起她的朋友們時，她並不知道她曾經的好友，武清城主的女兒武慧寧，此刻已經長途跋涉來到了定西城。
“少爺，小姐，我們打聽過了，前邊就是定西城的特區。”錢福小跑到了武炳的面前，低聲說道。
從北寧城跟隨武炳一起離開的親衛，直到現在已經只剩下了錢福和其他兩三人。
當初跟隨他離開的親衛一開始是願意護送武炳的，然而他執意要南下再西進，一路往定西城跑，又主動跟大家分了錢，於是大部分的親衛還是故土難離，最終分道揚鑣。
武炳自然有自己的打算，武清臨走前給他留下了一個九轉連環鎖鎖住的密閘，吩咐他只有武清身死才能打開，武炳在離開北寧城之後偷偷打開了密閘，裡面只有一張寫着字的紙條，和一枚小小的玉質長槍。
“去烏托邦找姜濤。”
武炳看到紙條之後震驚地差點從馬車上摔下去，短短七個字裡藏着巨大的信息量，在他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他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然後便決意要往定西城去，武清的交代很清楚，如果他不幸身死，他認爲只有姜濤是可信可託之人，甚至比他們在武國的皇親國戚們更值得信任。
武炳身爲皇族不可能貿然前往烏托邦，但他可以先去定西城，再打探姜濤的情況，然後想辦法聯繫到對方。
“定西城特區，不宵禁嗎？”武炳看着燈火通明的定西城特區，有些疑惑道。
“聽聞烏托邦從不宵禁，因此他們在定西城也不遵守宵禁，一段時間下來，連定西城其他區域的宵禁也有些鬆懈了。”錢福回答道，“少爺，咱們要先去拜訪一下武昭大人嗎？”
從輩分來講，武昭算是武炳的族伯，按理說同爲皇族的武炳來到定西城，應當先去城主府拜訪一下武昭。
“我們可能會在定西城定居一段時間，自然是要去拜訪一下伯父的，只是不知道伯父大人會怎麼對待我們這些喪家之犬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