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兩個月了。”蕭徵輕撫蘭貴妃的臉頰,眼底的溫柔能膩死人。
蘭貴妃含羞低頭,輕撫上自己的小腹,“臣妾覺得……好像在夢裡一般。”
蕭徵順勢將她攬入懷中,低聲道,“不是夢,是真的,我們又有孩子了。”
蘭貴妃柔順的倚在蕭徵懷中,嘴角輕勾,柔聲道,“是皇上……太過神勇!”
這話說的,便有幾分曖-昧了,蕭徵心神一晃,脫口而出道,“朕已經決定,冊封你爲皇貴妃了。”
皇貴妃,形同副後,掌金冊金寶……意義重大,一般情況下,皇后在世,是不會輕易冊立的,一旦冊立,那就是在打皇后的臉。
蘭貴妃盛寵這麼多年,不是沒有動過這個心思,只是蕭徵看在太子蕭欽的份上,一直不肯鬆口,寧願在旁的事情上多縱容她一些,都不肯給她皇貴妃的名分。
現在因爲她腹中的孩兒鬆口,蘭貴妃心裡既歡欣又有些莫名的悲傷諷刺……她這麼個大活人,陪了他這麼多年,給他生了五個孩子,可到頭來,竟然不如現在肚子裡這個莫須有的孩子金貴。
“怎麼,不喜歡?”見蘭貴妃並沒有露出如願以償的欣喜表情,蕭徵忍不住擰眉。
蘭貴妃聞言,輕輕柔柔的扯了下脣,溫婉道,“謝皇上天恩,臣妾很喜歡,只是……皇后尚還康健,您便動了冊皇貴妃的心,怕是……”後面半句,蘭貴妃沒有說出來,不過蕭徵卻是懂了她的意思,挑了挑眉,道,“朕願意寵着誰,就寵着誰,皇后無權置喙。”
“可是……”蘭貴妃還想再說些什麼,不過蕭豫已經伸手堵住了她的脣,低頭,認真道,“這件事朕已經決定了,你無需再說,皇后那邊,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這個皇貴妃,朕立定了!”
“……”蘭貴妃聽蕭徵說的堅決,抿緊了脣,沒有再多言,只是眼波如水深深的凝望着蕭徵,一副仰慕情深的模樣。
蕭徵被她看的心中一片火熱,更加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鳳儀宮這邊的消息,傳到皇后耳中時,已經是隔日。
皇后養了多年的脾氣,這一刻卻無法控制住自己的火氣,直接將手中的茶盞狠狠砸在地上,一臉厲色,痛恨道,“皇上,這是在打本宮的臉!”
“娘娘……”如意姑姑也知道皇貴妃一位的重要性,她擔憂的看着皇后,心中掠過無數句話,不過最後,卻只說了句,“您總歸是中宮……那邊,就算冊了皇貴妃也是副後,何況現在不是還沒冊立?”
皇后心中怒氣難平,如意姑姑的勸告也不起作用,她死死的咬着牙齒,從齒縫中擠出一行字來,“按制,皇貴妃死後,也是可以與皇上合葬的。”
一個陵寢裡,葬着三具棺槨,皇后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寢殿中,氣壓低的可怕,如意姑姑不敢喚宮女進來,只能自己上前去收拾被皇后雜碎的茶盞。結果,撿到最後一片時,卻劃爛了手。
只聽一聲輕呼,皇后被她手上的鮮血拉回思緒,目光陰沉的看了如意姑姑一眼,道,“這些哪裡用得着你來收拾,還是喚個宮女進來吧。”
“是,娘娘。”如意姑姑答應一聲,用帕子包着手指退了出去。
等宮女將寢殿裡收拾好,她纔回來。
皇后看了眼她纏着白紗的手指,問了一句,“無礙吧?”
如意姑姑勉強的笑了笑,“只是一點小傷,讓娘娘擔心了。”
皇后抿脣,未再言語,只是扣在桌案上的手,仍青筋隱隱暴起。
如意姑姑也知道皇后這一場怒氣,不會散的太快,小心翼翼的陪站着,過了好一會兒,才聽皇后道,“鄭青蘭那個賤人,怎麼就那麼有福氣!”呆在冷宮裡,都能懷上龍種。
“蘭貴妃,也有四十來歲了吧!”如意姑姑並未接皇后的話,而是若有所思的提了句蘭貴妃的年紀。
皇后微愣,頓頓,似乎明白瞭如意姑姑話裡的深意,語氣低沉道,“你的意思是,鄭青蘭腹中未必……”
如意姑姑默了片刻,點頭道,“奴婢怕,她會用腹中莫須有的龍種來碰瓷娘娘。”
皇上對這個皇子的重視誰都看得出,到時若真被蘭貴妃得逞,只怕她還要再進一步,直接慫恿皇上廢后再立新後。
皇后被如意姑姑的猜測滲的渾身一寒,牙齒打顫,半晌纔回過神來,眼底一片暗色,死死的叩着手下軟墊,道,“本宮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的。”
“娘娘心中有計較,小心提防,諒那位也成不了事。”如意姑姑躬身道了一句。
皇后點頭,目光盈盈的看着如意姑姑,道,“你對本宮的好,本宮都記得,這些年也是難爲你了。”
“娘娘客氣,說句僭越的,這麼多年感情,在奴婢心中,早就當皇后娘娘您是姐姐了。”
“本宮何嘗不將你當做姐妹!”皇后拍了拍如意姑姑的手,眼中淚光涌動,低低嘆息,“只是可憐你……唉!”
如意姑姑因皇后一句嘆息,也紅了眼眶。
兩人誰都沒有挑明嘆息什麼,但是心中卻清明的很。
當年,蘭貴妃未進宮前,還有一位貴妃,封號元,那位元貴妃是皇上在潛邸時的側妃,張揚明媚,對皇上愛到了骨子裡,人霸道,佔有慾也強,皇后的前兩個皇子就是被她所害,太子蕭欽的那一身的傷也是因元貴妃而起。
後來事發,蕭徵抄了元貴妃的孃家,賜元貴妃自盡。
可元貴妃留下的勢力卻未剷除乾淨,她的那些舊奴爲了替主子報仇,便在皇后調養身子的藥中下了極霸道的絕子藥,意欲讓皇后一生無子。
結果那藥,並未入皇后口中,而是被一時興起要給主子試藥的如意姑姑給誤食了。
如意姑姑味覺靈敏,當即發現那藥不對……請太醫前來察驗,真相果然讓人心驚膽寒。
皇后擔心如意姑姑,立刻讓太醫替如意姑姑診治,不過到底還是遲了,那藥真不是一般的霸道。小小一口,就徹徹底底的毀了如意姑姑的身子。
當年,如意姑姑也是有個相好的侍衛的,不過這事發生後,爲了不拖累那個侍衛,如意姑姑終究還是選擇了終身不嫁。
往事淒厲,如意姑姑眼中沒有泄露什麼情思,但藏在袖中的雙手,卻僅僅的攥在了一起。
她的一生,就那樣被毀了,從此只能依附皇后,在漫漫深宮中靠着陰謀算計悽慘度日……
“既然累了,就下去歇着吧。”皇后無奈的搖了搖頭,當年的事,到底是她連累了如意。
如意姑姑已經很久沒有從皇后眼中看見過這麼濃的愧疚,她低下頭,強忍着不讓眼淚落下,甕聲甕氣道,“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嗯,去吧。”皇后衝她擺了擺手……
當日午後,封蘭貴妃爲皇貴妃的旨意就頒了出來,後宮當即沸騰,一時間,竟蓋過太子納妃的喜慶。
謝辭世得知蘭貴妃復寵時,也是一臉的意外,還有些不知名的惶恐。
“姑娘,怎麼了?”煙兒看見謝辭世發呆,關心的問了一句。
謝辭世連忙搖頭,隨意找了個藉口,“沒事,我只是在想,晚膳吃什麼?”
“唔。”煙兒點了點頭,不疑有他,眸光晶亮的看着她問,“姑娘想吃什麼?”
謝辭世隨口說了一樣,“豆腐皮包子。”
“那奴婢這就去吩咐。”煙兒說着,轉身朝外走去。
謝辭世看着步履輕快的離開,右眼皮忽然跳了一下。
果然,蘭貴妃一出來就沒好事!
她嘆了口氣,暗暗決定,在入東宮前,一定不離開鳳鸞宮一步。
“謝姑娘!”
她正考慮着,耳房外突然傳來一聲輕喚,謝辭世聞言朝外看去,只見門外站在一個圓臉的宮女,那宮女長的十分喜氣,朝她一笑,福身道,“蘭貴妃宮裡的惠葙姑娘奉命來給姑娘添妝,皇后娘娘請姑娘去正殿。”
“好,有勞姐姐通傳了。”謝辭世點了點頭,起身直接朝外走去。
兩人並肩走到正殿,謝辭世向皇后行了禮,又向惠葙溫和一笑,“有勞姑娘走這一趟。”
惠葙和善的彎了彎脣,福身道,“貴妃娘娘知道姑娘要入東宮,特意喚奴婢前來給姑娘添妝。”說着,從身後的小宮女手中就接過禮單,遞給謝辭世,道,“這是禮單,姑娘請過目。”
謝辭世打開禮單,簡單看了一遍,含笑道,“貴妃娘娘客氣,改日我定親自向娘娘道謝。”
惠葙淡淡一笑。
跟着,找了個藉口,帶人退了出去。
謝辭世目送她離開,並未多看屋中的禮盒一眼,直接向皇后福身,恭敬的問道,“娘娘,這些您看該如何處置?”
“等本宮找人驗過,若是無礙,便添到你的嫁妝裡去。”皇后心裡暗搓搓的計劃整治蘭貴妃,倒是沒有太過生氣,直接給謝辭世解決了個大麻煩。
謝辭世連忙行禮謝過,又陪皇后說了一會子話,然後才退下。
回到耳房,她有些疑惑,煙兒竟然還沒有回來……照着她的腳程,一個時辰,應該能從御膳房打兩個來回了!
難道,出事了?
想到這種可能,謝辭世直接起身就朝正殿走去。
到了正殿,皇后卻已經不在,如意姑姑也不在,謝辭世尋另一個大宮女吉祥姑姑問過,才知皇后身子不大舒服,已經去歇着了。
謝辭世聽罷,一臉的懊惱,可她又不能爲了一個小宮女去打擾皇后,只能退了出去。
回耳房的路上,右眼皮跳的更厲害!煙兒……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想到這裡,謝辭世心中一片惶然,她顫抖着鋪紙磨墨,用最快的速度寫了一封信出來,帶墨跡晾乾,直接朝外走去,使銀子買通守宮的幾個太監,讓他們跑腿將信送到東宮。
幾個太監對謝辭世的身份再清楚不過,當即接了信就往東宮趕去。
一刻鐘後,蕭欽乘步輦到了鳳鸞宮,給皇后請過安,直奔謝辭世房中。
謝辭世沒想到蕭欽會親自來,面上露出一抹意外,而後一臉感激的行禮,“奴婢參見太子。”
“阿辭無需多禮。”蕭欽上前,親自將謝辭世扶了起來,握着她的手,咳了一生,低聲道,“我已經讓人去查了,很快就會有煙兒的消息。”
“謝謝你。”謝辭世眼中有淚花閃動,之前無事的時候不覺得,煙兒出了事之後她才發現,整個皇宮她都是陌生、都是惶恐的,能想到的能依靠的竟然只有蕭欽一個人。
這個認知,讓她對蕭欽更加的感激。
蕭欽擡手,輕抹了一下謝辭世的眼角,“是我不好,忘了你在這宮裡舉目無親,出了事也只能乾着急……我應該安排個人給你的。”
“這倒不用。”謝辭世連忙拒絕,蕭欽安排的人自然是想着蕭欽的,要是夜裡蕭豫再來,兩撥人撞在一起,那可就尷尬了。
“蘭貴妃復位,我怕她會對你出手。”蕭欽一語中的,直接說出自己的顧慮。
謝辭世一想也是,啥都沒有命重要不是,當即利落的反悔,表示願意接收蕭欽的人。
蕭欽聞言,溫和的一笑,擡手在謝辭世鼻子上點了一下。態度親暱而又溫馨。
謝辭世驀地紅了臉,正要勸蕭欽先回去,結果一個清瘦的宮女突然現身,朝蕭豫稟道,“太子,煙兒找到了!”
“在哪裡?”謝辭世在蕭欽開口前,激動的問。
宮女沒有半分避諱,直言道,“御河池裡……失足淹死了。”
“你說什麼?”謝辭世臉色大變,支撐不住的朝後退了兩步。
蕭欽忙移動身形將她扶住,低聲安撫她道,“先坐下,緩緩……你還要爲煙兒討回公道,絕對不能倒下。”
“對,我不能倒下,我不能……”謝辭世在圓桌旁的杌子上坐下,接過蕭欽手中的茶,顫抖着送入口中。
她渾身哆嗦着,過了很久,才緩下來。
蕭欽一面虛攬着謝辭世,一面朝那清瘦的宮女道,“文瀾,將過程說的再詳細些。”
“是,太子!”文瀾答應一聲,做了個萬福,然後重新阻止了下語序,道,“煙兒從御膳房出來後,原是要徑直回鳳鸞宮的,可走到東三巷,卻碰上了正在追斷線風箏的六公主和六公主的奶孃……六公主的奶孃認識煙兒,便喊了她一起去幫忙追風箏,追着追着,就追到了御河池旁,那風箏在水中,六公主不知聽誰說煙兒來自江南,水性極好,便非要煙兒涉水去撿風箏,煙兒被六公主和六公主的奶孃逼的沒有退路,只得涉水而去……結果,卻再也沒上來。”
謝辭世聽文瀾說完,原本沉下的心緒又起伏不定起來,她渾身都在抖,抓着蕭欽的袖子質問,“六公主才五歲……她如何會知道煙兒會水!六公主的奶孃不是五歲,她怎麼不勸着主子!”文瀾敘言的過程中有太多的漏洞,謝辭世不信,害死煙兒的會是五歲的六公主!
蕭欽也不信,不過現在並非追究兇手的時候,他更擔心的是謝辭世的情緒。
“我答應你,這事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絕對不會讓煙兒枉死。”他直視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承諾。
謝辭世眼眶通紅,交代!交代!交代人已經死了,就算給她一個交代,煙兒還能活過來嗎?
她不想要交代,她只想要活生生的煙兒!
“阿辭!”謝辭世不說話,蕭欽更是擔心,雙手緊緊扣在她的肩上,焦急道,“阿辭,你跟我說句話好嗎?”
“……煙兒再也回不來了……”謝辭世哭着說了一句,眼淚唰的一下流出,任蕭欽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文瀾看着手忙腳亂的主子,有幾分尷尬。
“阿辭,煙兒在天之靈,也不想看到你如此傷心的!”蕭欽一面替謝辭世擦拭眼淚,一面沉聲勸慰,“雖說報仇換不回煙兒,可我們也不能讓殺人真兇逍遙法外,你說是嗎?”
“……”謝辭世仍是不語。
不過外面卻突然鬧起來。
文瀾飄出去看了一眼,而後入內稟道,“太子,謝姑娘,是何嬪娘娘帶着六公主和六公主的奶孃來向皇后娘娘請罪了……皇后娘娘一怒之下,要將六公主的奶孃亂棍打死,六公主不依,正在哭鬧!”
“你陪着謝姑娘,孤出去看看。”蕭欽說着,又擔憂的看了謝辭世一眼,叮囑了兩句,然後才離開。
謝辭世在蕭欽走後,一把抹掉臉上淚痕,看向文瀾,問,“除了你剛纔說的,可還有查到別的什麼蛛絲馬跡?”
“陳嬤嬤的乾兒子看上了鳳儀宮裡的一個小宮女,想要跟那個小宮女吃對食兒。”文瀾想了片刻,低聲說道。
這個消息,她剛纔是想說的,不過當着太子的面,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謝辭世聽到鳳儀宮三個字時,目光就冷了。
果然,又是蘭貴妃!鄭青蘭!
“姑娘,您是懷疑蘭貴妃。”文瀾看着謝辭世,一臉肯定的說道。
謝辭世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並未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了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若是太子將你安排到我身邊,你可願意?”
“但憑太子吩咐。”文瀾拱手,沉聲說道,“奴婢絕無任何怨言。”
“那便好。”謝辭世點了點頭,她最怕碰到的,就是清月那種,對男主子心存幻想的下屬。
文瀾沒有這種情思,她很滿意。
“你的功夫如何?”過了會兒,她又詢問。
文瀾想了片刻,道,“飛花摘葉,皆可傷人。”
“我若是讓你毀了蘭貴妃的容貌,你可敢去做?”
“敢!”文瀾一字千鈞,頓頓,又補充,“不過前提是,太子將奴婢指給姑娘。”
“敢就好。”謝辭世並未理會文瀾後半句話,直接點頭。
文瀾聽她這般說,面上不顯,心中卻道,看不出,這謝姑娘還挺自信的!
蕭欽一直出去了將近半個時辰纔回來。
他一進門,謝辭世立刻迎了上去,追問,“怎麼樣,皇后娘娘可有收回成命?”
蕭欽點了點頭,道,“那何嬪是個聰慧的,有我壓着母后的怒氣,不過三言兩語就將禍水東引,將這其中的關係厲害說了清楚,母后現在也懷疑是有人借刀殺人,並未將陳嬤嬤杖殺,只是關了起來。”
“嗯。”謝辭世點了點頭,頓頓,又道,“太子不是說要給我派個人,我看文瀾就挺好。”
蕭欽聞言,笑了笑,“我的確有這個意思。”說着,側首看了文瀾一眼,交代,“從今日起,謝姑娘就是你唯一的主子,日後你便跟在她的身邊,唯她是從。”
“是,太子。”文瀾單膝跪下,朝謝辭世行禮,“奴婢見過主子。”
謝辭世點了點頭,示意她起身。
認主之後,蕭欽又和謝辭世說了一會兒話,然後才離開。
他走之後,文瀾走到謝辭世身邊,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謝辭世,“主子,您真想毀了蘭貴妃的容貌?”
謝辭世點頭,臉上表情一片狠絕,“蘭貴妃恨的人是我,她若傷了我,我自會用陽謀替自己討回公道,可她千不該萬不該傷我身邊無辜的人……煙兒之死,用陽謀,太便宜她了!”
文瀾聽了謝辭世的話,愣怔很久,她沒想到新主子對身邊奴才竟然如此看重。
另一邊,謝辭世壓低聲音繼續道,“蘭貴妃她不是最在乎自己的容貌了嗎?我偏要毀了她的臉!讓她後半輩子都羞於見人!”還封皇貴妃,封鬼去吧!
“這麼說,主子是要徹徹底底的毀了蘭貴妃的臉?”文瀾試探着問。
謝辭世點頭,“你能做到多狠,便做到多狠!”
“好。”文瀾點頭,利眸微眯,低聲笑道,“趕在主子出嫁前,奴婢一定幫主子達成所願,就當是……奴婢給主子添妝了。”
“嗯。”謝辭世點了點頭,因着蕭欽的關係,她對文瀾十分放心。
當晚,萬籟俱寂,皇宮之中,所有宮門都落了重鎖。
文瀾身着黑色夜行衣,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鳳鸞鳳,直奔鳳儀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