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秋怡臉上黑漆漆的沒有眼睛鼻子,只有一張嘴巴黑乎乎的張着,發出刺耳的驚叫。
我跌跌撞撞退了兩步,東子也跑了過來,兩隻手電同時照去,才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她臉上好像貼了什麼東西。
驚叫驟停,整個大殿裡一片死寂。東子跟我緊緊挨着,眼睛不眨的盯着秋怡臉上的東西,手電光下它開始蠕動,猶如一張攤開的黑皮,緊緊包住秋怡的臉,裂開的窟窿裡發出類似於人咳嗽的聲音。
我掐了個五雷訣,但靈力釋放,卻沒有召來雷電。見狀來不及多想,拿出一張黃符砸了過去。
符紙炸開,那東西猶如一張麪皮,突然脫離秋怡朝我和東子飛來。我手裡的血刃舞了下,它立刻調轉方向朝東子臉上貼去。
東子見躲不開,雙手交叉在臉前,它貼過來的時候硬生生抓住。咳嗽聲接連傳來,東子彷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帶的東倒西歪。
眼看那東西要逃脫,他大吼一聲,全身的符紋都往雙手涌去,猛的往地上砸。
吱吱!
那東西痛苦的扭成一團,緊緊包着東子的雙手,雙方都無法掙脫。
我急忙跑過去將倒地的秋怡扶起來,摸了下頸動脈,還活着,搖了幾下她才幽幽的醒來,雙眼茫然。等她回過神,我才讓她看看東子手上的是什麼東西。
我用電筒照着,秋怡看了好幾眼,突然喊:“是巫魔鬼臉,用火燒。”
用火燒!我放下她,掏出打火機衝了過去,防風火機的溫度極高,但灼燒下巫魔鬼臉毫無反應。
秋怡掙扎着爬了過來,虛弱的說,“普通的火不行,要符火。”
我匆忙掏出大把藍符,用靈力點燃,東子狠狠的往地上砸了兩次,趕緊湊到火焰前,空氣中頓時瀰漫起讓人噁心的焦臭。
不多時巫魔鬼臉就縮成一團,滾成一個圓球。秋怡搖搖晃晃的走過來,取了幾根自己的頭髮,快速打了個結,把黑球拴了起來。
巫魔鬼臉是巫術產物,將活着的人用巫術加持,然後抽離魂魄封印在臉皮上,在斷氣的瞬間將整張臉皮剝下來。
我聽得渾身都起雞皮疙瘩,追問秋怡這東西有什麼用。
秋怡說:“戰亂年代是用來審問犯人,只要被它附在臉上,問什麼就說什麼!”
聞言我急忙伸手將黑球拿了過來。它對我很有用,將來如果能抓住邪派的人,能問出不少隱秘。
驚魂過後,我讓東子看着秋怡,獨自朝着那幾個黑影走去,細數了下,正好七個人,會不會是盤龍七族的先祖?
我小心的繞過去,發現七人都已經成了絳紫色的乾屍。
見這邊沒事,東子扶着秋怡過來,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麼,我看秋怡的臉色不太好,過來就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東子不滿的說:“石頭哥,我跟這娘們說你給他人工呼吸救了她一命,她還不領情。”
我橫了東子一眼,讓他閉嘴。這種事越說越尷尬,回頭也沒理會秋怡。
大殿周圍都是龍圖騰和浮雕,中間有七具乾屍,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我心不甘的繞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什麼機關。
秋怡在旁邊說道:“巫魔鬼臉還有一個功能,如果人臨死前心裡有話,死後戴上它也能說出來。”
東子裝作攙扶,暗中卻是戒備她,這個女人知道的東西不比我少,而且遊歷社會,經驗豐富。
見我不說話,秋怡繼續說,“用你的血就能控制它,一滴血可以驅役一次。”
我不知真假,但只能試試能不能從乾屍口中得到一些信息。我拿出黑球割破指尖,連續滴了八滴血在上面,然後看了看秋怡,她點頭我才解開發絲,腦海裡頓時多了個意識,我急忙給它下達指令。
巫魔鬼臉化作一張麪皮,飛過去就貼在第一具乾屍臉上。
死寂的大殿裡立刻傳出低沉的吟唱聲,金色符紋不斷從乾屍嘴裡飛出,匯聚在大殿上方組成字。
我眼睛都不眨,仔細盯着每個細節,很快符紋形成一個字:姜。
它在虛空飄舞,不斷變化,好像暗藏符紋。我連續記了三遍,無意識的用手比劃了下,最後一筆落下,剛纔所畫過的軌跡全都亮了起來。
“把她打暈!”我喊了聲,東子下手毫不留情,把秋怡打暈。
隨即是第二具乾屍體,出現第二個字是:商。
我讓東子跟着記,如果沒猜錯,它就是失傳了的七名符籙,沒想到會隱藏在七個字裡,而且還在死人口中。
字每出現一個,前面的就會消失,但最後一個蘇字出現,其餘的六個同時顯化,金光閃爍,從裡面傳出一聲龍吟,震得整個大殿都抖動起來。
我用最後一滴血召回巫魔鬼臉,用髮絲拴住,此時龍吟聲才逐漸消失,但金光之中多了個五彩石臺,臺上有一個流光溢彩的珠子,差不多有我的拳頭大。
“龍珠!”東子高興起來又忘了危險,伸手就要去拿,但觸碰到霞光頓時倒飛出來,口吐鮮血。
而就在此時,七具乾屍噼啪作響,頃刻間就化作塵埃。回頭再看金光開始暗淡,龍珠逐漸隱匿。
古屍沒了,如果龍珠藏匿就不可能在召喚出來了,我急得心亂如麻,突然跪在地上,東子見狀也跟着跪了下來。
我說:“盤龍七族蘇家後人蘇巖。”
東子也跟着說:“盤龍七族蘇家後人蘇東。”
我們說完,還沒來得及說祈求的話,龍珠周圍立刻出現一個蘇字,旁邊也出現了六個虛位。
而此時的金光接近消失,我回憶剛纔的字符,凌空寫了個商字,符籙剛出現就飛了過去,圍在龍珠旁邊。
東子見狀趕緊幫忙,不過他只記住了兩個。
但金光消散前我們填完了七名符籙,金光瞬間收斂,龍珠上的光芒消失,變成一顆混白的珠子。
與此同時,整個大殿開始搖晃,頭頂碎石刷刷的往下落。東子上前抓住龍珠,突然頓了下。
我心都提到嗓子眼,正要問的時候,他激動得大叫一聲,將龍珠拿了起來。
洞窟正在塌陷,我來不及細看,轉身就往水潭跑,途中背起秋怡,剛到水潭邊,頭頂就有巨石墜落,混亂中手電也丟了,只能憑着感覺縱身跳入水潭。
東子跟上來,黑乎乎的水底綻放出七彩光芒,是他手裡的龍珠在發光。他將龍珠給我,伸手拉過秋怡,快速朝銅門游去。
但我們還沒出銅門,後面就有激流衝來,直接被衝了出去,速度比遊快了不少。
露頭的時候山體裡還傳來隆隆聲,清澈的水潭也變得混濁。
東子將秋怡拖上岸,也顧不上她的死活,湊在旁邊看着手裡的龍珠。東子說:“石頭哥,你真要給戒指吸收?”
當初的想法是這樣,但現在我有些猶豫了。突然覺得我們所經歷的一切,都在別人的算計中。
奪取龍珠的過程沒多少兇險,但卻全是機緣,如果沒有血刃,就拿不到玉佩,拿不到玉佩就無法開啓銅門。
到了大殿裡,取龍珠的機會只有一次,而且只有短短的幾分鐘,如果換了別人恐怕記都記不住七名符籙。
我能記住,是因爲媳婦姐姐說過很多這方面的知識。
現在細細回想起來,她多次提過的東西,都是途中碰到的。最重要的是東子和我活着,血祭就不算完成。
如果龍眼龍珠都落到媳婦姐姐手裡,接下來是不是要我和東子血祭?
以前沒有細細想過,現在想起來,從蘇家村開始,東子和我就已經成了棋子。
要不然蘇家村所有人都死了,爲什麼唯獨東子和我能逃過一劫?
那時候我們什麼都不懂,以爲是自己躲過了,學習道術後才發現,那種躲藏,根本就沒用。
我將所有的猜測都跟東子說了,想聽他的意見。都是蘇家的後人,他也有決定權。
然而就在我們猶豫的時候,結婚戒指突然發光,龜裂的紋絡開始恢復,寶石變成淡黑色,我以爲是媳婦姐姐,但很快腦中就傳來古伯的聲音:小少爺,家裡出了變故,你必須把龍珠給小姐,否則就來不及了。
東子愣愣的,顯然也聽到了古伯的聲音,不等我開口他就問:“爲什麼我和石頭哥能活着?”
寶石開始褪色,出現裂紋,古伯的聲音開始虛弱,斷斷續續的說:小姐能力有限,只能保住你們兩個……
啪!
戒指上傳來脆響,寶石裂成數塊碎片,開始化成粉末。東子大叫了一聲,把着我右手的龍珠就按到戒指上。
東子說:“石頭哥,我知道你是怕連累我,但你怎麼想就怎麼做,你信任白姐姐,我信任你,將來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怪你!”
我點點頭,雖然無數疑點指向媳婦姐姐,但心裡一直都保留着對她的信任。
戒指和龍珠相碰,裡面散發出的恐怖力量很快就被戒指吸收。
我以爲吸收了龍珠戒指就會恢復,然而就在最後一絲力量被吸完,戒指連同龍珠同時華爲灰燼。
我整個人都懵了,回想起古伯的話,呢喃自語道:難道沒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