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是!”武洪剛再次點頭回了一句。
“不是刑海的人,那是誰啊?”馬克費解的再次問道。
“……是單獨過來找我和老向的,跟極樂寺的項目沒有關係。”武洪剛適可而止的迴應道:“很多年前的事兒了,你們不清楚!”
馬克聽着武洪剛話語含糊的迴應,心裡雖然有疑惑,但武洪剛沒有主動說,他也就沒有主動再問。
“我會走,但不是現在!”武洪剛緊跟着補充了一句。
“什麼意思?老向是讓我接了你,就把你們送走的。”馬克皺眉迴應道。
“狸子的兄弟還在刑海手裡,我得把人要回來!”武洪剛毫不猶豫的回了一句。
“吱嘎!”
話音落,馬克沒有再勸,而是直接將車停在了路邊,回頭看着武洪剛說道:“那這事兒,你得給老向打個電話,畢竟是他找九哥,讓我來接的你!”
“好!”武洪剛點了點頭後,推門就下了車,而狸子則是沒有跟下去。
……
街道旁邊,武洪剛站在樹下,撥通了老向的電話。
“喂?!”
“……你找老九,讓馬克過來接我了?”武洪剛聽見電話被接通後,就直奔主題的問道。
“對!”老向壓低聲音迴應道:“昨晚出事兒的時候,區政府那邊在商量哈洽會的事兒,槍一響,外商賓館那邊就去了兩卡車武警。老九帶過去的那幾個兄弟,跟刑海的人在飯店裡幹起來了,往外跑的時候,就全被警察截住了!現在這個事兒弄的很大,我剛纔給……老何打電話,他都沒有接!”
“……!”武洪剛點了根菸,只靜靜聽着,沒有回話。
“這次事兒咱正好撞槍口上了,影響太嚴重,估計咱找誰也夠嗆能把案子壓下去!”老向沉吟半晌後,話語嚴肅的勸說道:“聽我的,你現在馬上就走,趕緊去外地,不能再拖了……我這兒已經有警察在盯着了。”
“狸子的兄弟還在刑海手裡,我沒法走!”武洪剛話語簡潔的迴應道。
“我會想辦法把這倆人整出來的,但你必須得走,相信我!”
“老向,狸子他們是因爲給咱辦事兒,纔有兩個兄弟折在了刑海那兒!現在出事兒了,我他媽第一個跑了,你讓狸子怎麼想我?我又怎麼跟他說?”武洪剛皺眉應道:“撞槍口上了,誰都知道事兒小不了,但現在我要跑了,那理兒不是這麼個理兒!”
“……狸子的兄弟,我會把他們整回來!”老向低吼迴應道。
“你心裡咋想的我清楚,但你覺得狸子能扔下自己的倆兄弟不管,直接跟我走嗎?你現在在住院,身邊又有警察盯着,那怎麼去辦狸子兄弟的事兒?”武洪剛眉頭輕皺的迴應道:“我的性格你清楚,咱敢在社會上玩,就不能當籃子!狸子的兄弟,我必須親自弄回來!你放心,辦這個事兒的時候,我順便弄了刑海,讓你把極樂寺的項目拿了!”
“武洪剛,你他媽的……!”
“不用勸了,我已經想好了!”武洪剛再次打斷了老向的話,隨即沉默了半晌後,突然補充了一句:“昨天要帶走你的,不是刑海的人……是彩鈴她親哥哥!”
話音落,電話另一頭的老向躺在病牀上,雙眼驚愕的宛若銅鈴一般,在聽到彩鈴倆字之後,心頭巨震!
“沒想到,我也沒想到她親哥哥能找到咱們……老向,我在外面混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感覺自己作孽了……!”武洪剛眼圈通紅的回了一句:“如果昨天我是先知道了,他是彩鈴的哥哥,我也許……會跟他解釋……而不是開槍!”
“他……他……怎麼就回來了呢?!”老向同樣是攥着拳頭,聲音顫抖的迴應道。
“報仇!找我們報仇!”武洪剛嘆息一聲說道:“他做的沒問題,如果是我……我也會選擇報仇的!”
老向聽到武洪剛的話,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將近二十年前,他和另外幾個兄弟,乾的一件錯事兒。而且至今這件事兒,衆人都在心裡無法釋懷,甚至可以說是宛若噩夢般的不敢回憶。
……
另外一頭,刑海昨天一宿都沒敢回家,因爲他也聽說武洪剛開槍打死人了,而且剛開始心裡還認爲,對方打死的是大剛兄弟。所以他怕自己攤上事兒,就暫時躲在了江北一破.鞋家裡。
但刑海在聯繫上大剛之後,心裡卻突然懵b了。因爲對方告訴他,自己的兄弟昨天晚上還沒等動手呢,這槍就響了,所以武洪剛打死的還不是大剛的兄弟。
不是大剛的兄弟,會是誰呢?刑海打聽半天,也沒搞清楚這個問題!但他忙了一宿後,卻深刻的感受到了,自己從要幹極樂寺的活兒後,就開始莫名點背了起來。
第一把事兒,大剛捱了三遍揍,刑海自己也捱了崩!
第二把事兒,自己還沒等談判和動手,這安正街上就他媽的響了槍。而且響槍的時候,區政府那邊還正在開會!而這麼一來,刑海就尷尬了。因爲他雖然沒有參與槍殺案,但僱人綁架狸子兄弟這事兒,肯定是板上釘釘了。再加上他領的兄弟,也在飯店裡開了槍,所以他就極其悲慘的牽扯到了武洪剛的案件裡。因爲接下來公安局只要一查事情起因,那肯定就會找他!
如果是平時,下面的兄弟在飯店開了槍這事兒,只要沒打死人,沒打傷啥茬子,那以刑海的家庭關係和個人能量,想擺平這個事兒並不難。無非是花點錢,讓兄弟在裡面蹲一段時間,但現在卻不行。因爲這事兒發生的地點是區政府旁邊,而且市裡不少大領導都在,所以這種撞槍口上的案子,那上面肯定是要嚴辦的,找誰運作都夠嗆!
坐在破鞋家裡,刑海思來想去之後,決定還是先去外地躲躲風頭,等武洪剛被抓了,上面的火兒消的差不多了,自己再回來運作這個案子!
想到這裡後,刑海直接給破鞋扔了點錢,隨即換了套衣服,就馬上聯繫了大剛。因爲對方是他從陝西叫來的,而且也參與了綁架案,所以走的時候必須帶着他。
下樓之後,刑海撥通了大剛的電話問道:“你從醫院出來了嗎?”
“恩!”
“在哪兒呢?”
“就在你安排的這個地方,我和我朋友都在呢!”大剛坐在江北一平房內,咬牙切齒的看着毛子二人說道:“我正收拾抓住的這兩個人呢!問問他們武洪剛和那個叫狸子的在哪兒,走之前,我他媽一定辦了他們!”
“你是不是他媽的瘋了?這時候你還捅咕他倆幹啥啊?!我不告訴你了嗎?事兒大了,咱得先走!”刑海聽到大剛的話後,腦袋都快氣出腫瘤了。
……
醫院內。
老向聽完武洪剛說完彩鈴哥哥的事兒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就莫名顯得有些萎靡,躺在病牀上一直髮呆,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滴玲玲!”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
“喂?”老向虛弱的接起了電話。
“是我,老何!”打電話的人,正是老向在市裡目前最硬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