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澤剛一睡醒,就給黃旭東打了個電話,讓他和譚楓一塊來找自己。但洗漱完畢後,沈天澤還沒有等來這倆人,付志鬆就眼圈通紅的來了。
“咋來的這麼早呢?”沈天澤看見付志鬆後,順嘴問了一句。
“昨晚沒睡,送老胡走了。”付志鬆打着哈欠迴應道。
“走了?”沈天澤愣了一下:“小吉跟我說,他給老胡買的是明天的票啊,怎麼昨晚就給送走了?”
“老胡說家裡有事兒,非得要快走。”付志鬆坐在沙發上,搓着臉蛋子說道:“我留不住他,也訂不着今天的火車票,就只能自己給他送出市區,讓他做汽車先到沈y,到那兒再倒車。”
“他家裡有啥事兒這麼急?”
“唉,他沒說,我也沒問,估計是覺得通l局上的事兒不小,想着早點回去能安全點。”付志鬆擺手應了一句:“他走了也好,我沒在局上露面,這樣咱們麻煩能少點。”
沈天澤聽到這話後,心裡也覺得有幾分道理:“錢給他了嗎?”
“給了。”付志鬆點頭。
“嗯。”沈天澤點了點頭後,掏出手機就給老胡撥了個電話,想囑咐他兩句,但電話打過去對方卻處於關機狀態。
付志鬆站起身,順嘴衝沈天澤說道:“那你忙吧,我先回去睡一覺,這幾天折騰壞了。”
“嗯,你回去歇一天,明天來公司就行。”
“妥!”
話音落,付志鬆轉身就離開了公司,而沈天澤也沒有給老胡再打電話,想着他只要一回去了,駱嘉俊那邊自然會聯繫自己。
上午九點多,譚楓和黃旭東來了,他倆和沈天澤坐在大廳內一塊聊起了後續的事兒。
……
通l,韓東生坐在家裡,拿着電話衝夏勇問道:“你能不能確定,老徐昨天晚上到底帶沒帶人去追那幾個劫匪?想一下,死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他領人乾的!”
“我不知道啊,我有傷,沒跑出去。”夏勇也不確定的迴應道:“你聯繫上老徐問一問啊?”
“他電話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打不通,我他媽聯繫不上他。”韓東生也很是煩躁。
夏勇沉吟半晌,皺眉補充了一句:“局上是有槍的,搶劫的拿錢走了之後,老徐確實往外追來着,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到現在都不敢露面,我估計還真沒準是他失手打死了劫匪。”韓東生咬牙回了一句:“行,你在分局等着吧,你沒多大事兒,估計一會就能出來。”
“嗯,我知道了。”
話音落,二人就掛斷了手機。
……
下午,兩點多鐘,韓東生再次約了郭副局長出來。
車停在路邊,韓東生和郭副局長坐在某花園裡側的長椅上,一邊抽菸一邊聊了起來。
“老徐聯繫上了嗎?”郭副局長問了一句。
“還沒有。”
“他去哪兒了?”郭副局長皺眉迴應道:“是不是真是他乾的,要不然怎麼躲着不漏面呢?”
“我也不知道啊!”
“老韓,你聽我的,如果真是老徐失手打死了劫匪,你一定不能護着他,想辦法讓他出來自首。要不然讓警察自己抓住,那事兒就麻煩了,明白嗎?”郭副局長怕韓東生不跟他說實話,所以才提前打了個預防針。
“這點事兒我心裡還能沒數嗎?如果真是老徐幹死的那個人,我肯定做他工作,想辦法讓他自首。畢竟死人的事兒先解決了,我賭局才能重新再開。”韓東生點頭回了一句。
“不是,你想啥呢?!”郭副局長聽到韓東生的話,斜眼問了一句:“你還想着再重開賭局呢?”
“對啊,老徐殺人了,我又沒殺。他進去了,我給他辦案就完了唄。搶劫的那幫人先開的槍,而且還傷人了,老徐這官司不難打,命肯定能保住,就是得蹲個七八年而已。”韓東生話語簡潔的應道:“他把事兒頂了,我的壓力就小了不少。”
“你快拉倒吧!”郭副局長直接擺手應道:“搶劫是在你局上發生的,死人也是在你局上!涉案金額一百多萬,現場抓住了幾十號賭徒和看場子的!這些事兒加在一塊,你還不老實點,還想着在開賭局,你當司法機構是你家開的呢?”
“你幫幫忙唄!”韓東生好言商量了一句。
“我可幫不上這個忙!兩起惡性案件發生在你局上了,而且現在引的省裡媒體也關注了,你知道這個法制專題節目,是每天省廳高管早晨起來必看的一個欄目,這麼多重要的關注度在這兒擺着,你讓我幫忙,我怎麼幫忙?”郭副局長沒好氣的迴應道:“聽我的,賭局短時間內你是別想着再開了,其他幾個沒出事兒的場子也趕緊關了,別讓上面主動找你!”
“老郭,省廳離咱們這兒十萬八千里呢,真正管事兒的還得是你們……咱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你幫我想想辦法吧……這他媽的賭局一關,我損失太大了,錢掙不着不說,客源也沒了!”韓東生有點急。
“滴玲玲!”
話音剛落,韓東生的電話就響了起來,隨即他低頭看了一眼號碼,直接接起來喊道:“哎,馮秘書!”
“把你那些不乾淨的買賣,趕緊給我叫停了,那些真正的涉案人員,馬上做工作讓他們去自首,別等着市局去找。”
“出什麼事兒了,馮秘書?”韓東生有點懵。
“你沒看中午法制節目啊?你說出什麼事兒了?”馮秘書沒好氣的扔下一句後,再次提醒道:“別讓我在找你昂!”
話音落,馮秘書直接就把電話掛斷了。
“市裡老馮?”郭副局長衝韓東生問了一句。
“對!”
“怎麼說?”
“唉!”韓東生無比上火的迴應道:“讓我把買賣都關了!”
“這話沒錯,趕緊關了,避避風頭!”郭副局長也勸了一句。
韓東生搓着臉蛋子,咬牙罵了一句:“艹你媽的,背後給我整事兒的人,一定是赤f的沈天澤!”
……
新時代公司二樓內,電視在重播着省臺法制專欄節目。
“昨晚八時許,我省通l市某黑賭場上發生了一起惡性搶劫案件,匪徒共有六人,開槍打傷了數名參賭人員後,搶得一百數十萬現金逃離……稍晚,我公安幹警在搜捕現場時,在距離黑賭場不足三百米外的樹林裡發現了一具男屍,初步判斷死者是劫匪之一,但尚未查明……此案引起我省省廳高度重視,一個藏在農村裡的黑賭場,竟然有上百萬的資金流動,那麼可以預見,未來一段時間內,有經營黃.賭.毒的各類娛樂場所,將會受到嚴查,嚴辦……!”
電視內,女主持人滔滔不絕的在講着話。
沙發上,沈天澤扭頭看向黃旭東:“他現在財路也斷了,你找他談,正是合適的時候!”
“呵呵,明白了。”黃旭東笑的很自信的應了一句。
……
某公路,去往沈y的長途線車上,老胡雙手護在腿上擺放着的黑皮包上,神情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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