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同一天。愛倫的家。
“咚咚咚!”有人敲門,去開門的是柳無遙。
愛倫一直在客廳中央坐着黯然神傷,柳無遙實在見不得愛倫那模樣,所以一直守着他,守的時間一長,柳無遙感覺這場景有點似曾相識。在當客服的時候,有個剛上班的小妹,因爲一次業務差錯,導致客戶到主管那裡投訴,最後小妹被扣了績效金。下班之後,小妹還獨自留在話機邊上,一副傷心可憐的模樣,柳無遙不忍心,就留下來陪着小妹,有時候不需要言語的安慰,靜靜地陪伴在身邊,就是最好的安慰。
“吱嘎”一聲,柳無遙打開前院的門。
“怎麼是你?”柳無遙有些吃驚,“那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我來還東西。”
是夏爾。
“還東西?”柳無遙腦中快速捋了一遍。
難道是來還“入伍令”的?
“我可以進去嗎?”秋季的夜晚還是有些冷的,夏爾本就瘦小的身體只包裹這一件薄薄的襯衣。柳無遙心軟下來。
“進來吧!”
“謝謝庫提大哥。”夏爾走了進去。
走過前院,來到客廳,夏爾看見了愛倫,那張俊美的臉,毫無生氣,耷拉着腦袋,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夏爾咬了咬嘴脣,似乎在鼓足勇氣。
“愛倫哥哥!”他最終還是叫了出來。
愛倫緩緩地擡頭,看到了夏爾,他嘴巴微微嚅囁道:“夏爾?”
“愛倫哥哥我來還你東西了。”說完,夏爾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打開手帕,裡面赫然就是“入伍令”。
看到“入伍令”。愛倫整個人爲之一振,他馬上跑了過來,接過“入伍令”仔細端詳,“是,是入伍令,沒錯,是我的入伍令。”
愛倫把入伍令看了一遍又一遍,甚至抱在懷中。夏爾看到愛倫“活”了過來,也微微地笑了。
柳無遙看了一眼夏爾,他的笑臉被風打得有些發青,在看看他一身的衣衫襤褸,腳下的布鞋,都露出了腳趾。一種於心不忍在心間蔓延。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或許夏爾也是被逼迫的呢。柳無遙如此想着。
“進來喝杯熱水吧!”柳無遙招呼夏爾。
夏爾擡腿要進去客廳……
“別進來!”愛倫冷漠地眼神掃向夏爾,夏爾呆住了,他慢慢地將腳收了回去,微微地低下了羞愧的頭……
柳無遙:“愛倫……”
“走,以後別出現在我的家裡,也別出現在我的視線裡。”愛倫蹙起眉峰,厲聲對夏爾說道。
夏爾眼中閃過淚花,他緊緊地咬着嘴脣,稍後說道:“愛倫哥哥,我走了……”
愛倫背過身不語。
柳無遙有些心酸。
夏爾走了,背影踽踽、形影相弔,在秋風颯颯的夜晚,他的孤寂吹遍了整個威爾貝魯斯。
末日基地。三號醫務室。注射了ts時間旅行劑後。
十分鐘的時間很準,柳無遙緩緩地睜開眼睛,“疲勞釋放機”內的藍光掃射儀在柳無遙的全身滑動,這種伽馬at12射線可以將身體內(主要是毛細血管)雜質,消解掉。
ts時間旅行劑可以拉長ts睡眠區的時間(其實就是給這片組織細胞注入病毒,讓它產生時間的假象)。同時也會快速的增加新陳代謝,也就是說十分鐘內完成了十個小時的新陳代謝,快速增加新陳代謝會促進血液的“排質反映”,使用伽馬at12射線,可以很好的分解雜質,消除快速新陳代謝帶來的疲勞。
牀臺退了出來,柳無遙打了個哈欠。
“感覺怎麼樣啊?”
“很好!”柳無遙剛纔說出“很好”二字,馬上一個機靈,“老媽?”
柳無遙的母親苗杏花竟然出現在醫務室。
“光叫你媽了,就沒老爸了?”柳大山嗓門挺大,腰板筆挺,五十多歲的年紀,看着依舊神采飛揚,不愧是當年的省隊柔道運動員。
“老爸!”柳無遙叫道。
“死小子!”柳大山個子比柳無遙高,身材也比他結實開闊。他一個“十字鎖喉”,就卡住了柳無遙的脖子,“小子,讓老爸教教你柔道,也讓那幫異界老兒開開眼界。”
“放手老爸,放手老爸!”柳無遙拍打柳大山的胳膊。
這一幕惹得在場的蘇珊、馬步芳、露易絲、小薇、藍婷開懷大笑。
柳大山湊近柳無遙的耳朵根說道:“小子,這麼多姑娘,哪個纔是你的女朋友啊。”
“你別瞎說啊。”
“哦,難道說,都是你的女朋友。要不娶個洋媳婦吧,我看那個金髮碧眼的不錯。”柳大山指的是露易絲,露易絲一頭大波浪捲髮,垂於胸際,身材凹凸有致,性感撩人,“就她了,生個混血兒,混血兒可漂亮了。”
“大山,快放手,像什麼樣子。”苗杏花嗔怪道,“讓你們見笑了,各位姑娘平時多謝你們照顧我家的笨兒子了,謝謝。”
苗杏花得體地微微點頭示意。
“阿姨好!叔叔好!”五個姑娘紛紛表示友好。
“這個是我家自己打的桂花糕,這個季節吃剛好(地球也到了秋季)。”苗杏花一一發給在場的姑娘,“你們當中誰是我家兒子的女朋友啊?”
“老媽,你這是……”柳無遙覺得有些難爲情。
“阿姨!我倒是想來着,可是柳哥哥好像只把我當妹妹看待。”小薇熱情地上前摟住苗杏花的手說道,接着她咬着一口桂花糕,“哇,真好吃,又香甜又糯。”
小薇在她們幾個中是最乖巧的。
“多好的閨女呀!”苗杏花瞪了柳無遙一眼,“遙遙,趕緊的。”
然後衆人分別介紹了自己。
“我是柳無遙應急處理小組的組長,我叫露易絲,請多指教。”
“呀,你的中文說的真好,這口標準的普通話,都趕上我了,哈哈哈。”
“我是柳無遙醫療小組的組長藍婷。”
“呀!多端莊的女孩。”
“我是醫療組的副組長蘇珊。”
“你是哪個國家的呀?”苗杏花問。
“我是澳大利亞的。”
“這中文說的也很溜啊。”
同樣是外國人,蘇珊端莊大方,露易絲性感奔放。作爲傳統的老一輩苗杏花更加青睞蘇珊,但是她不知道蘇珊其實三十三歲了。蘇珊的外貌看上去頂多二十五歲。
“我叫馬步芳。是醫療組的成員,負責管理訓練檔案和時間規劃。”馬步芳一身軍裝,幹練有加,腰板筆挺,說話洪亮,給人女中豪傑的感覺。
柳大山青睞這一款,“小馬,看你這站姿,是練家子吧?”
“是的叔叔,我主要練得是擒拿和自由格鬥。”
“哦,擒拿和柔道可是有貫通點的哦。”
“是的,比如剛纔你使出的十字鎖喉,在我們擒拿中也有……”
兩個武術愛好者,聊了起來。
苗杏花則拉着兒子和其他幾個女孩拉些家長裡短。
“哦,挺熱鬧啊。”
“首長好!”馬步芳第一個站直敬禮。
劉天啓和趙師長笑盈盈地走了進來。
柳大山和苗杏花前幾次來的時候,都是趙師長接待的,所以沒有見到劉天啓。
“呀,首長,你好!”柳大山也傻愣愣地給劉天啓敬禮。
“哈哈哈,柳同志,你就不用敬禮了。”劉天啓平易近人,一下子拉近了距離。
而後,劉天啓親自接待柳大山和苗杏花參觀整個末日基地,前幾次他們都只是在貴賓室或者柳無遙的特別臥室(其實沒有在裡面睡過)見面。
至於柳無遙,他還是繼續訓練。只是會在最後留一點時間給他給父母話別。
今天他先在嶽不倒這裡學習拳法,而後在dm實戰練習機裡進行模擬實戰,最後到李飛這裡學習劍法——飄渺劍法第一式潤無言。
訓練是極其辛苦的,但是今天的柳無遙倍加努力,他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現在父親母親面前。
最後時段,劉天啓領着柳大山苗杏花一行人來到了兵器室。
李飛知道今天柳無遙的父母要來,打扮的比較正常(平時穿裙子),就一身練功中國套衫。
“這位是李飛師父。這兩位是柳無遙的父親母親。”劉天啓介紹。
“你好你好。”李飛笑盈盈地伸出手。
“平時小兒承蒙您的關照了,那麼一個不成器的傢伙,全靠您給調教成一個武者,作爲父親我要感謝你啊。”柳大山一握李飛的手,心神一蕩。
這是一雙高手的手啊。
接下來,柳無遙和李飛把學習過的基本劍法走了一遍,不要說基本劍法,就是光看着柳無遙揮動那把“盈盈劍”,就讓柳大山目瞪口呆了。
當天花板掉下那把“夸父”巨劍,李飛拿在手中揮舞的時候,柳大山的下巴掉了。
“那,那把劍,是泡沫做的嗎?”柳大山問。
劉天啓笑笑說道:“待會兒,你試試舉起來,就知道了。”
一套對打的練習劍走完,柳大山還真上前去,請求李飛讓他舉劍。
“沒問題,你試試。”李飛很大度。
柳大山憋紅了臉,才擡起劍柄,莫說單手揮舞,就是把整個劍舉起來都是不可能的。
吭哧了幾分鐘,柳大山放棄了。
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後,李飛開始教柳無遙潤無言的精髓部分。
看着成長如此之快的兒子,柳大山和苗杏花的眼淚撲簌簌地下來了。
“你們的兒子很了不起呀,拯救全世界的重擔沒有壓垮他。我代表末日基地的所有工作人員謝謝你們。”劉天啓由衷的表達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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