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還天下萬民一個太平盛世!

朱瞻墡作爲監國,並沒有立刻調度錦衣衛進行收網,他還在等,等陛下離開京師。

雖然陛下說了聖旨已經頒下,他已經是監國了,有調動錦衣衛的權力,但是陛下仍在京師,那陛下就是京師唯一的天!

忠誠!

這個時候調動錦衣衛,豈不是遂了陛下的意?

就如同站在北鎮撫司門口,大聲的叫喊着,孤,襄王要造反!

他襄王做事,向來保命爲先。

費亦應很快就趕到了講武堂,十分利索的行了個三拜五叩的大禮,三呼萬歲,長跪不起。

朱祁鈺打量着費亦應,這是一個很精明的商人,即便是考中的進士,依舊不掩其商人底色。

“平身,朕叫你來,是讓你說說當初拆股認籌的做法。”朱祁鈺叫費亦應來,就是想了解費亦應倒騰股權拆股認籌的細節。

費亦應不敢欺君隱瞞,自然是竹筒倒豆子,從頭到尾,說的明明白白,怎麼空手套白狼,怎麼寅吃卯糧,用三十萬銀幣滾到了七百萬銀幣的盤口。

朱祁鈺聽着不住的點頭,費亦應是個很精明的商人,是風口上吹上天的那頭豬。

可惜,他摔得也很慘,被魏國公放棄,被同姓之人背後狠狠的捅了不知道多少刀。

“聽說橫林費氏請你回去主持大局,伱怎麼想的?”朱祁鈺拿着茶杯,看着費亦應問道。

費亦應一愣,隨即搖了搖頭說道:“陛下有所不知,當初臣一心科舉,好不容易中舉,可是父親死的不明不白,只好扛起了費氏大旗。”

“這家主之位一坐就是十年,費氏從當初朝不保夕,到今天如此規模,臣不自謙,是臣之功,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會叫臣回去了。”

“臣對得起他們了,既然他們要家主之位,臣給了,就沒想着再拿回去了。”

費亦應的語氣不疾不徐,泰然自若,橫林費氏跟他費亦應有什麼關係?

他對的起橫林費氏的養育之恩。

朱祁鈺這才點頭說道:“你這次隨行護駕,隨朕南下。”

次日的清晨天剛剛矇矇亮,大明皇帝的車駕就收拾停當離開了泰安宮。

這次扈從南下的第一臣工,是大明少保于謙和最近嶄露頭角奪得了冠軍旗的成國公朱儀。

于謙作爲大明實質上的宰相,百官之首,京營總督軍務,留在京師,即便是于謙自己不想當皇帝,也會有人給於謙黃袍加身。

給於謙黃袍加身,不是爲了讓于謙真的做皇帝,是爲了殺掉于謙。

大明皇帝的護城河實在是太過於厚重了,于謙作爲這一切的基石,用黃袍加身的方法殺掉于謙,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很可惜,這一次於謙再次扈從陛下南下,不給任何人機會。

皇太后、崇王朱見濟、稽王朱見深,也在扈從的路上。

只是,朱見濟和朱見深走的路線和朱祁鈺並不相同。

崇王和稽王將會從永安門出,至保定府、真定府、從大名府入河南、過河南府、開封府、從南陽府入湖廣、過襄陽府、德安府、從武昌府沿長江而下,至南衙與皇帝回合。

而朱祁鈺作爲皇帝,依舊延着當年親征平叛的路線,出朝陽門至通州,延運河而下,過濟南府不入、直奔徐州、淮安、揚州入南衙。

一如當初大明軍分兵兩路平叛。

夜色漸淡,白象拖着先導車,朱儀扛着龍旗大纛坐在白象之上,身後是旌旗招展,無數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

悠揚的號角聲在朝陽門的城頭吹響,擂鼓之聲,響徹城頭,無數的前腔封死的禮炮,點燃了火藥,轟鳴聲傳遍了全城。

嫡皇叔、襄王、監國帶領這文武恭候在朝陽門外。

文官以胡濙、王直爲首在朝陽門的北側,寧陽侯陳懋帶着勳戚、負責守備京師的楊俊帶領着四威團營的四名指揮使站在南側。

楊俊想要扈從陛下南下,但是最後昌平侯的身份,讓他只能留在京師。

太監們聲聲傳遞着陛下駕到,陛下的大駕玉轤出現在了朝陽門外。

朝臣們行三拜五叩大禮,恭送陛下南巡。

朱祁鈺極爲平靜的站在轤車之上,示意羣臣平身,興安又唸了勉勵羣臣的聖旨之後,整個車駕緩緩向着通州府而去。

等到離開了朝陽門,朱祁鈺示意車駕暫止,他換上了曳撒服,這是一種大明的戎裝,也是韃清黃馬褂的原型,衣式較緊窄且下裳亦較短,便於騎馬。

曳撒服和飛魚服,莽服這類一樣,都是御製賜服,能獲得賜服的文武都是深受皇帝信任的人。

朱祁鈺其實很不喜歡禮部折騰出的歡送儀式,他比較討厭這種繁文縟節。

朝臣們很忙碌,朱祁鈺也趕行程,這大早上,折騰了將近兩個時辰,這個大的儀式才結束。

朱祁鈺稍微流露出一點不願意朝臣迎送的意思,禮部尚書胡濙就直奔講武堂聚賢閣,講了一大堆的道理,國之大事,在祀在戎,陛下不能只重視戎事,而忽略禮儀。

胡濙年事已高,朱祁鈺也不願他爲了這些事着急上火,便應了胡濙。

該配合演出的時候,不能視而不見。

朱祁鈺的隨行人員並不是很多,把侍寢兼太醫的冉思娘主僕算上,他這次南下,扈從人員不過千人。

而且沿途除徐州外,不入城池,沿途一應巡撫、三司、府州縣主、佐貳不用接駕。

徐州乃是四戰之地,南衙的門戶,這裡是必然要進城的,而且朱祁鈺在這裡,還有行宮,依雲龍山而改建。

之所以不讓地方官員覲見,絕對不是朱祁鈺要趁機休假,想要摸魚,而是沿途接待,靡費消耗極大,這些接待他這個皇帝的花費,最後都要加諸到百姓的頭上。

承受代價的,永遠是那些最窮的百姓。

朱祁鈺打馬前行,看着通惠河上,極少的漕船,有些感慨的說道:“於少保,上次朕出朝陽門,還是在景泰三年,御駕親征,即便是南衙僭朝作亂,但是這通惠河上,百舸爭流,無數的縴夫喊着號子,拉着平底漕船,日夜忙碌。”

“朕還記得當日的情景。”

“今日冬序至,咱大明一無戰亂,二無天災,這漕船隻有這麼二二三三,朕之過也。”

朱祁鈺想到了柳七的失業,擁有一定生產資料的柳七,都因爲沒有生意,不得不賣到了漕船,躲避這凌厲的冬序。

即便是通過海路而不是通過水路的江南米粱,一般也會來到通州集散。

所以這漕船少了,是冬序的原因,並不是時節的緣故。

“這怎麼是陛下的過錯呢?是臣等未能輔佐陛下開創蒸世,乃大明百官之過。”于謙非常確信的給大明冬序定了性,是百官的錯。

陛下不會有錯,陛下也不能有錯。

大明朝臣沒應付過這種事,能夠借鑑的歷史經驗也非常的少,羣臣們也都非常惶恐,他們也是第一次面對冬序。

“錢荒引起了恐慌,大明上到勢要豪右,下到普通百姓,都是持幣觀望,現錢爲要。”

“這導致了大明貨幣的流動性不足,通渠堵塞,這百貨自然不通,這冬序之凜冽,比朕想的還要嚴重。”朱祁鈺看着通惠河兩岸吊着的黑眚,這都快九年了,這吊黑眚的的旗杆,只剩下了旗杆,但是依舊沒人拔掉它們。

李賓言所言的冬序,是一種國家狀態,不僅僅是經濟,還有軍事,政治,文化、科技等諸多領域。

在狹義的經濟領域,冬序就是後世的經濟危機。

在朱祁鈺看來,經濟危機是經濟活動的一種常見想象,而且在肉眼可見的未來裡,長期存在,這是一種社會活動的必然,並不會因爲你的社會制度而改變。

確切的說,在朱祁鈺這個皇帝的眼中,無論是什麼樣的理想國或者大同世界裡,四時之序,就會如同四季一樣周而復始,經濟危機也不能倖免。

朱祁鈺坐在奉天殿的寶座上,根本看不到冬序之下大明經濟的現狀。

一出城就看到了。

其實在安排陛下出行的時候,胡濙曾經和于謙商量過,要不要找一點百姓在通惠河上拉動漕船,製造一種繁榮的假象。

這種裝門面的做法,遭到了于謙的反對。

不是于謙不懂如何應付巡查,他在地方幹了二十五年,巡撫、巡按御史一波接着一波,于謙知道這是一種迎檢的規矩。

于謙主要是怕瞞不住陛下。

陛下又不是稽戾王,能被這種伎倆給騙了?

朱祁鈺勒着黑馬,看着通惠河,眉頭緊鎖。

通惠河是大明政治的晴雨表,只要通惠河堵塞,那朝中必有奸佞!

從永樂年間遷都起,就是如此。

比如永樂、宣德初,這條河就不會堵塞,但是到了宣德末年,正統年間,這條河堵的一塌糊塗,黑眚這種妖魔鬼怪都出來嚇跑了閘夫。

因爲京師人口衆多,從通州向京師販賣糧食是門大生意,只要人主昏聵,朝中山頭林立,黨爭不斷,這條河就會堵塞,因爲有人要賺這個黑心錢。

現在,這條河,成爲了大明經濟的晴雨表,通州是大明北地貨物集散的重中之重。

無論是從密州市舶司還是從津口來的海貨、從運河水路來的陸貨,都要在通州集散。

這條河不忙碌,那證明大明的經濟出現了問題。

坐在千燈瓊華輦上的孫太后,打開了車窗,看着策馬前行的庶孽皇帝,對着通惠河和于謙反覆溝通着什麼,心中升起了許多的怪異感。

如果當初坐上皇位的是郕王,而不是她的親兒子,大明會不會更好?

這個念頭稍起,孫太后就慘淡的笑了笑,合上了車窗,轉動着手中的佛珠,閉目假寐。

如果當初登基的真的是眼下的陛下,大明也不會更好。

稽戾王初登基的時候,才九歲,主少國疑,張太皇太后還活着,而且是臨朝稱制。

稽戾王把朕與凡殊,理解成了他是聖天子,不是人,很大程度上是內廷外廷的共同選擇。

大明皇帝的權柄實在是太大了,內廷外廷一直認爲,應該把權力關在籠子裡。

可是…帝制之下,把皇帝關在籠子裡,培養成爲一個廢人,不利於天下,更不利於社稷。

那利於什麼?唯獨利於內外廷操持權柄。

君父?

那也要有本事才能當。

時也,命也。

孫太后有時候就在想,陛下爲什麼不把她殺了,到時候對外就說暴疾而亡,這樣一來就永絕後患了。

但有時候她也在想,她不過就是個婦人罷了,她對皇帝能有什麼威脅呢?她值得陛下冒着大不孝失德的風險弒母嗎?

她沒什麼能威脅陛下的,命婦的權柄早就交給了汪皇后,她無事一身輕,她的懿旨現今沒有任何的效力。

等到稽王朱見深長大了,再反攻倒算?

不說其他,就朱見深本人願不願意還得兩說。

朱見深不糊塗,當初稽戾王的死,到底是自己作的丟掉了江山,還是當今陛下不顧親親之誼,弒君殺兄奪位?

是殺父之仇?還是稽戾王自絕於天?

朱見深這個年紀,已經在讀《公德論》了,他想的很明白。

她孫太后只是一個婦人而已,早已經沒有了興風作浪的本事。

陛下帶着她一起南下,只不過是爲了朝中局勢穩定,防患於未然罷了。

朱祁鈺策馬前行過通州而不入,帶着緹騎們奔馳在官道驛路上。

官道驛路上原本絡繹不絕的商隊,變得稀少了起來,看起來頗爲寒酸,人氣凋零。

“冬序凜冽,遠超朕的預想,我們得加快行程,早日趕到南衙了。”朱祁鈺接過了興安遞過來的水壺,目光炯炯的看着南下的路,眼中晦暗不明。

大明的經濟體系是十分薄弱的,冬序的危害,的確很大,但是遠沒到這種地步。

顯而易見,勢要豪右們並不打算束手就擒,玩起了老套但有效的挾百姓以迫皇帝的把戲。

讓大明的情況看起來更糟糕一些,讓大明的暴君早日改悔。

改掉那些御製銀幣、官邸法、農莊法、利柄法、考成法、官紳一體納糧、錢法、在廷文武百官家眷不得營商、反腐抓貪等等暴政。

還天下萬民一個太平盛世!

那時候,萬民一定會用最肉麻的方式,來歌頌皇帝的偉大和聖明。

他們眼中的萬民,並不包括大明的普通百姓,他們眼中的萬民,只有他們自己這些佔據了分配地位的肉食者。

那些卑賤的百姓只配被朘剝,只配給大善人們提供優渥的物質基礎,充當人肉電池罷了。

朱瞻墡,是大明至德親王,在佔據分配地位的肉食者的食物鏈中,站在了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作爲大明皇帝的嫡親王,他一步步走到現在,在去貴州之前,也不過是有我之人,可是貴州之行,他從烏江沿途的碼頭集散,悟到了利柄論對朝廷的重要,隨後在貴州實踐了他的理論。

至此,他便是無我之人。

他求的東西並不多,作爲嫡皇叔,他想活着,所以他從頭到尾敢監國卻不敢拿陛下七品通政議政的腰牌,通政議政可以體察民情,參與政務,那代表着陛下所有國策的基礎,從大明最廣大的百姓利益出發。

當然,他襄王更想做點事,不想被藩禁圈禁在小小的王府之內,一輩子不出門。

朱瞻墡站在朝陽門外,看着車駕遠去的身影,站直了身子,挺直了胸膛,大聲的說道:“羅長史,走,上任監國!”

“錦衣衛右都督駱勝,提攜三名緹騎千戶,按名單緝拿入北鎮撫司。”朱瞻墡走入了講武堂聚賢閣,首先叫來了錦衣衛右都督駱勝。

永州駱氏,自靖難之後,一直是錦衣衛中重要的一股力量,祖祖輩輩都在錦衣衛當差,官職基本都是錦衣衛指揮使之職。

駱勝在某種程度上,算是世襲武勳,雖然無爵位,但是官位,自打永樂年間就沒變過。

盧忠深受陛下信任,掌管整個錦衣衛內外,那駱勝到底是什麼樣的態度呢?

朱瞻墡交給駱勝的名單是真的,也是假的。

名單之上,不過是養濟院貪墨案的不太重要的經紀買辦和一些小門小戶,只有一戶是算得上勢要豪右。

朱瞻墡就是拿這一戶試探駱勝,這一戶沒什麼特別的,駱勝的正妻父親涉及其中罷了。

一面是親親之誼,一面是君臣大義,一面是妻子的孃家,一面是大明官辦的養濟院,駱勝到底是忠於大明忠於陛下,還是忠於自己?

換句話說,朱瞻墡下了餌,就看這駱勝到底咬不咬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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