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這麼晚了,明天的報紙上會怎麼寫?霍式大少奶奶也會霍式二少?還是霍式大少奶奶新婚不甘寂寞夜會情郎?”孤沉冷鬱的眸子淡漠的落在蘇千溪的身上。
“你別說的這麼難聽,是你……”
“嫌棄難聽就給我安分守己一點。”夜風拂面,卻怎麼也吹不走他的冷冽。
“霍延西!”貓眸怒意正盛,纖瘦的身體因爲怒意而有些顫抖。
霍延西起身,離開黑色的真皮沙發,越過蘇千溪的身邊,一眼都沒有看她。
大步上樓。
緊接着是書房重重的關門聲。
蘇千溪氣結,明明是他自己把她丟在高爾夫球場的,現在生什麼氣!
自己天真的以爲他會回來接她,結果等到現在。
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疲憊的挪進廚房。
“少奶奶。”家僕張阿姨端着熱氣騰騰的粥,禮貌的打着招呼。
“張阿姨這麼晚了還沒有吃飯?”蘇千溪眼饞的看了眼她手裡的粥。
“不是我,少爺怕您晚上餓,吩咐我半小時熱一次粥。”張阿姨是看着霍延西長大的,一直生活在這裡,從未離開過。
“他吃了嗎?”蘇千溪頓了頓。
“還沒。”
“粥給我吧。”蘇千溪接過碗,緩步走出廚房。
心裡一直在打鼓,要上去嗎?
在書房的門前徘徊了十幾次終於敲了敲門。
“進。”房間裡面的人依舊吝嗇的開口。
霍延西看着蘇千溪從門外走進來,放下手裡的文件,雙手環胸的看着她,饒有趣味,“怎麼,感動了?”
粉紅色的脣瓣抿了抿,猶豫着要怎麼回答。
“如果感動就麻煩你拿出點職業操守,不要忘了自己霍家大少奶奶的身份。”字字如刀,句句如劍。
“謝謝你的提醒!”蘇千溪捏緊了碗,轉身。
“粥放下,你可以出去了。”眸底旋起怵人的冷光。
“誰說是要給你喝的。”蘇千溪雙手捧着碗,幾口便喝了個乾淨。
“不燙嗎?”琥珀色的眸子帶了一絲惡意。
“什麼?”
“粥。”
“啊,燙!”蘇千溪大口的喘氣。
霍延西的的嘴角上揚,眼底的冰冷掩去。
蘇千溪瞪了一眼霍延西,跑出房間。
霍延西的笑容越來越大。
蘇千溪回到房間裡,倒在牀上。
從牀頭櫃裡取出那個黑色的手鐲,透過燈光可以看見裡面沒有一絲雜質。
無名指上的戒指閃閃發光,蘇千溪淡淡的嘆了口氣。
睡意朦朧。
睡夢中,門外有些響動,蘇千溪揉了揉睡眼,起身。
門外是霍延西冷漠的身影。
看着他下了樓,蘇千溪才慢慢跟上去。
霍延西站在雙開門的冰箱前,找着什麼。
“餓了?”蘇千溪好笑的看着霍延西的模樣。
“你下來做什麼?”掃了她一眼,便繼續手裡的事情。
一桶牛奶,從冰箱裡拎出來,幾片土司麪包。
“我聽見有隻大老鼠大半夜不睡覺溜到廚房找吃的。”蘇千溪順勢奪過他手裡的牛奶和麪包。“我下面給你吃,這些沒有營養。”
“你的嘴巴還真的是遺傳了蘇家的伶牙俐齒。”脣角微勾,淡淡的笑意。
這一次蘇千溪竟然沒有反駁,只是紮起了圍裙,在廚房裡忙了起來,“你去坐着吧,一會兒就好。”
簡單的叮囑,讓霍延西有一瞬的目光凝滯。
走
出廚房,坐在餐桌前,看着廚房裡忙碌的身影。
油花四濺。
“嗯!”蘇千溪悶哼一聲。
霍延西急速起身,看着蘇千溪把手伸到水龍頭下,冷水衝過她的手指。
眉頭微蹙,大掌握住廚房的把手,卻沒有開門的勇氣。
廚房內,是霍延西皺巴巴的小臉。
廚房外,是霍延西的側臉明滅。
手掌,終究是收成拳,回到座位上。
廚房內,飄出來苗條的香氣。
不多時,蘇千溪便端着面走了出來。
霍延西上前,接過碗,沒有了平時裡的冷漠,餘光瞥見蘇千溪手指上的水泡。眼底的慌亂和心疼是沒有辦法摻假的。
霍延西伸手扼住蘇千溪的手腕,動作很輕,生怕扯疼了她。
“你不吃麪嗎?”狐疑的跟在霍延西的身後。
他把她拉到了客廳,取來醫藥箱,小心翼翼的在她的手指上上了藥膏。
“沒事的,不疼。”蘇千溪的臉頰發熱。
“是嗎?那我試一下。”霍延西作勢要起身。
“不要!”焦急的脫口而出,忘了掩飾自己的在意。
霍延西轉頭,定定的看着蘇千溪的臉,燈光下她的臉月光般的美好。
喉頭滾動,眸光熱烈。
濡溼的脣瓣落了下來,沒有之前的霸道,多了幾分溫柔。手滑過她的肩膀,輕輕將她攬進懷裡。
蘇千溪沒有反抗,睜着眼睛,任他的吻一點點的加深。
她的身體被他禁錮在懷裡,手臂在漸漸收緊,像是要把她揉碎在他的身體裡。
蘇千溪的手心裡早已是溼汗淋漓,反抱住他的腰。
“接吻都不會呼吸的嗎?”霍延西聲音暗啞,帶了此刻特有的情愫。
蘇千溪大口的呼吸着,剛剛被掠奪光的空氣終於一點點的迴歸身體。
臉色緋紅,紅脣微腫。
“你的初吻對象是我對吧。”忽然心情大好,嘴角的笑紋明顯。
“纔不是。”無力的辯解,絲毫沒有影響到霍延西的心情。
“我來教你。”薄脣再次貼上她紅腫的脣瓣,舔舐着她的柔軟。
吻,越來越深,兩個人不知疲倦的吻着彼此。
霍延西忽然橫抱起蘇千溪的身體,大步上樓。
她的手,緊張的揪着自己的衣角。
他的腳,踹開她的房門。
蘇千溪跌進柔軟的牀上,霍延西眼底的火焰越燒越旺。
頎長的身體壓了下來,蘇千溪緊張的雙手握成拳。
“第一次?”霍延西的聲音斂去薄涼,帶了一抹溫柔。
蘇千溪不回答,只是望着黑色的水眸看着霍延西的臉。
“別怕,把自己交給我。”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
從臉頰到脖頸,順着鎖骨一路向下。
身上的白色禮服皺巴巴的裹在身上,用力一扯,斷帛裂錦……
膚白如瓷,彈指可破。
吻,如數的落下來……
蘇千溪的脣瓣被他啃咬着,氣息被掠奪的乾乾淨淨。
不知過了多久,綿長吻終於結束,取而代之的是粗重的喘息以及輕微的顫抖。
“不要!”貓眸閃過驚恐,雙手緊緊的護住胸口,躲到牀角。
她在怕,霍延西看得出來,“過來。”
長臂一伸,等待蘇千溪。
蘇千溪像是受了驚的小貓一般遲遲不肯動彈,黑眸裡的驚恐是霍延西從來沒有見過的。
“我不碰你,別怕。”手輕柔的把她按進懷裡,修長的手指在她的發
絲裡輕柔的撫摸着。
蘇千溪閉上眼睛,漸漸入眠。
夢裡,嬰兒的啼哭聲不絕於耳。
“不要!”噩夢般的驚醒。
睜開眼,已經是烈日當空。
起身,身子有些痠疼,身上被穿了睡衣,想到昨晚不禁臉紅起來。
另一側的牀上,似乎還殘留着霍延西的餘溫。
窗外,似乎很熱鬧的模樣。
梳洗過後,換了灰色的連體褲,軟軟的真絲質地,帶了幾分屬於霍延西的色彩。
這個男人就連衣服都爲她準備了冷色調。
推開門,客廳的電話響個不停。
別墅裡今天有些異常,家僕們都不在。
伸手,接過電話,還沒有等她開口,電話那頭霍黎的聲音便穿過她的耳膜,“哥,今早上的新聞看了嗎?”
“什麼新聞?”蘇千溪的右眼跳的厲害。
“嫂子啊,沒事了,哥不在家的話我打他手機吧。”霍黎掛斷了電話沒有給蘇千溪追問的機會。
蘇千溪疑惑的出門,霍家向來有訂報紙的習慣,但是今天的報紙卻沒有送來,有點蹊蹺。
翻了廚房的垃圾桶,看着被揉成一團的報紙,上面用紅色的碩大字體寫着頭條標語“霍家大少奶奶也會霍家二少爺,是真情還是陰謀?”
心,陡然涼了下來。上面還有她和霍黎去買衣服的並肩照片,那個時候只有霍延西不在現場。
霍延西,爲達目的,你真的可以做到不擇手段。
從櫃子裡取了點東西,便打車直奔霍氏集團。
其實罵她什麼,她都沒有所謂,可是爲什麼這次如此生氣,連她自己也想不通。
車子停在霍式集團的大樓前,灰色的牆體配上銀灰色的玻璃,像是牢籠般讓人感到無比的壓抑。
“霍延西在哪兒?”蘇千溪強壓着心底的那抹怒意。
前臺小姐描眉畫眼的連看都沒看蘇千溪,“你有預約嗎?”
每天想要來這裡巴結總裁的多了去了,她算哪根蔥。
“這個算預約嗎!”蘇千溪從口袋裡掏出結婚證拍在前臺的桌子上。
前臺小姐瞄了一眼,立馬慫了起來。
蘇千溪沒有理會她那張脣彩畫歪了的臉,直奔電梯。
果然,沒有人再敢攔。
前臺小姐幾乎是用興奮的語氣打電話給江左,“江助理,少夫人來了。”
十七樓的電梯門打開,是江左面無表情的臉,果然是霍延西帶出來的兵!
“少夫人,霍少在開會。”江左頷首。
“我要見他。”未消的怒意在心裡鬱結難消。
江左爲難的看了一眼手錶。
蘇千溪趁機跑掉了。
蘇千溪用力的推開會議室的門,裡面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她。
這次輪到蘇千溪傻眼了,再不懂事她也知道他們是在開會,尷尬的笑笑,轉身,便想逃。
“站住,是誰放你進來的。”高深莫測的琥珀色眸子落在蘇千溪的臉上,聲音透着絲絲寒意。
江左從門外走進來,赴死般的模樣,“霍少,是我工作失職,請責罰。”
“是我自己進來的,跟他無關!”大步上前,擋在江左的面前。
江左的眼底寫着詫異。
“你是哪隻手放她進來的?左手還是右手?”一字一頓,慵懶薄涼。
“你有本事衝我來!”她絕對不能連累到江左,就憑霍延西在商場上的手段她也知道點皮毛。
“今天的會議先到這裡,我要處理點家事。”起身,優雅的離開椅子,闊步上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