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十五分鐘後,井鬱風塵僕僕的趕來。那時已經不見夜傲南的蹤影,只有蜷縮在沙發上的歐雅璇……
井鬱連忙把她扶正,掐了幾下人中。沒有想到她很快便有了反應,緊皺着眉頭。
“喂喂,醒醒,你還好嗎?”
來不及回答,在睜開眼睛的同時,劇烈的咳嗽起來。幾乎想要把心肝脾肺都咳出來似的……
“我聽傲南說你在這裡暈倒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六個多月沒見,沒想到再次相間卻是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雖然有很多話很多事想要問她,但是眼下卻還不是時候。
待緩衝了好一會兒,歐雅璇才恢復正常。拍了拍沉悶的胸口,看了眼一臉擔心詢問的井鬱,微微一笑回答:“沒什麼,不用擔心。我已經沒事了。”
夜傲南,你能做的就只是這樣如此嗎?沒有想到那麼冷血無情喪心病狂的夜傲南竟然只是做到這種程度而已。這還真的讓人難以相信當年的火災和他有關……
“真的沒事了嗎?要不你和我去趟醫院,我給你做下全身檢查。”六個多月她都去了哪裡?怎麼變得更加瘦了?是發生什麼事嗎?但是我聽說,她和……那個男人一直在一起,這難道……是假的嗎?
如果換做是那個男人在她身邊,他是絕對不可能不會好好照顧她的啊!
微微搖了搖頭,拿起包包站起身,說道:“不了,我還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井鬱一時怔住了,默默的看着她從自己身邊離開。卻始終沒能開口再說句話。
“怎……怎麼了?”剛剛是……真的是歐雅璇嗎?爲什麼感覺她冷淡了不少?而且讓人感覺非常陌生……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
離開咖啡廳,便攔下一輛Tax快速離開。
坐在車上,雙手緊抓着胸口的衣衫,看着窗外大口大口的呼吸。
“小姐你還好嗎?需不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前面的司機大叔着實嚇了一跳,連忙詢問。
“不用,回驛園酒店。”不可否認自己是害怕的……不是怕會丟掉性命,而是怕丟掉性命以後,孩子該怎麼辦……
看來下一次,絕對不能再這麼衝動了。
回到酒店,沒有想到卻迎來了一位她怎麼也想不到的人……趙婉依。
和第一次見到她時,幾乎沒什麼變化。只是身材稍微變得富態了一些,而原本高挺的肚子已經變得扁平。
“你怎麼會在這裡?”自己可沒有忘記她是什麼身份,雖然不知道她接近自己是不是有其他居心。但是沒有理由在還沒有摸清對方底細的情況下,仍然笑臉相迎。
況且自己來韓國的事情,井鑰一點兒都不知道。所以,可以確定她找人調查我!而且她能夠直接找到這裡,就已經證明了她此番來意並非好意。
趙婉依沒有過多表情,只是三作兩步快速走到歐雅璇的面前,然後擡起手臂就是一巴掌……
但是久久聽不到聲音。
“不要像一條發瘋的狗一樣亂咬人,好嗎?”緊握着她的手腕,看着趙婉依氣得通紅的臉蛋,嘴角微微掛起一抹笑意,頓了頓緩緩說道:“趙婉依,我的好朋友?好姐妹?呵呵,是時候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吧,現在也該說說你是什麼居心了。”
曾經的自己或許真的是一個大傻瓜,即使整天被人利用,活在利用計謀中,仍舊會天真的相信任何人。相信夜天釋……曾經對自己動過心,就算只是一剎那……
趙婉依狠狠的抽回手,看着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咬牙切齒惡狠狠吼道:“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不止搶走我的丈夫,更是搶走我孩子的父親!你真是下賤!”
“狐狸精?下賤?”帶着濃濃笑意重複這兩個字眼,黑色的眸子猶如無底洞一般,讓人眩暈淪陷。看着趙婉依扭曲的嘴臉,開口說道:“我覺得這兩個字眼用在你的身上比較合適纔對。”
“什……什麼?”趙婉依怒氣衝衝的想要掄起手臂再給她一巴掌,但是顯然是徒勞。
狠狠的甩開她的手腕,走到沙發前的桌上拿起紙巾狠狠的擦着手心,不忘繼續說道:“下藥灌醉井鑰,和他發生關係。沒有想到井鑰這麼倒黴,竟然一次便中。你懷孕之後便以此來要挾他,更是鬧上了他的家人。爲了保住井家的顏面,井鑰不得不娶你爲妻。我是該說佩服你骯髒的頭腦呢,還是應該怒罵你是不知廉恥的女人?要不你來告訴我,我該說什麼?”
如果是別人把這些告訴我,我絕對不會相信這是真的。因爲我不會相信,這種事竟然會發生在井鑰身上。但是這些話確是從井鑰的嘴裡親口說出來的。
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是我相信他,因爲井鑰從來都不會騙我……
“什……什麼。”聽到歐雅璇的話,趙婉依的表情順便失色。“你……你聽誰胡說八道呢!少在這裡妖言惑衆!我和鑰是真心相愛的!是你,是你的出現才讓我們之間產生裂痕,讓我的孩子一出世便看不到他的爸爸……是你!你纔是那個不知廉恥的賤女人!是你!”
或許是因爲被歐雅璇說中,她的情緒變得更加激動。拿起身邊的東西便朝歐雅璇砸去……
雖然幾次都被她成功躲過,但不是哪一次歐雅璇都能這麼順利……
就在這時,一個高腳杯直直的砸在歐雅璇的額頭上,瞬間流出鮮紅的液體。隨即杯子落在地上變得四分五裂……
在看到歐雅璇的頭上出血時,趙婉依顯然嚇了一跳。停止了繼續投擲,傻呆呆的看着從額角流到鼻尖上的血液,然後滴落在雪白的地板上……
“爲什麼不繼續了?難道是怕了嗎?”面無表情的抽出一張紙,輕輕擦拭額頭上的血漬,問道。
“你……你不是人!”趙婉依丟下這句話便像是逃一般,跑了出去。
在趙婉依離開之後,歐雅璇來到洗手間找了一條幹淨的帕子,來到客廳隨即癱坐在沙發上。一手按着不停流血的傷口。
無奈一笑:“看來傷口不淺啊,不知道會不會留疤……”雖然留不留疤對於自己來說根本無所謂,但隱隱還是希望別留疤。因爲自己不想讓寶寶看到……
眼前雪白的帕子被染的通紅,血仍舊止不住。便不得不妥協,拿出手機打給井鬱:“我是歐雅璇,你現在能來驛園酒店一趟嗎?”
如果可以,自己根本不想麻煩他。但是……此刻自己是頭昏腦脹,恐怕站起來都會昏倒……
“發生什麼事了嗎?”井鬱那頭很靜,靜的似乎有些詭異。
但是這個時候歐雅璇又怎麼會注意到那麼多呢,眼看眼神開始變得迷離……連忙說道:“我住在0222房……”
隨即電話這邊便沒了聲響……
“喂?發生什麼事了嗎?”井鬱突然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麼事,不顧是否正在召開會議,連忙跑了出去。
耳邊仍舊傳來井鑰的喊聲:“如果你敢走,就永遠不可能再有機會回到井家!”
開往驛園酒店的車上,回想起井鑰剛剛的那句話,井鬱嗤之以鼻一笑:“回到井家?呵,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那種鬼地方!”
然後不忘拿出手機繼續撥通歐雅璇的電話,但是卻一直提示無人接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久前在咖啡廳暈倒,現在又……
越想越不安,油門越踩越大。
之前因爲澈俊的一通電話,害的他穿着睡袍出來攔車趕過去。是因爲她……
今天,因爲傲南的一通電話,火急火燎的趕過去,是因爲她。
現在,因爲她親自的一通電話,闖紅燈、甩警車,也要加鞭趕過去……也是因爲她。
她到底有着怎樣的魅力,讓所有男人都圍在她的身邊團團轉?答案就是,這就是她的魅力。
當他趕到酒店房間時,看到歐雅璇那蒼白的臉色,額頭上以及臉上那觸目驚心的血跡時,顯然嚇了一跳。
幸虧他把醫藥箱帶來了,不然可就亂了手腳!
溫柔的把歐雅璇抱到牀上,蓋上被子。連忙端來一盆清水,乾淨的毛巾。坐在牀邊爲她擦拭臉上額頭上的鮮血。
傷口的血漬已經凝固了,但是額頭的傷口周邊顯然都腫了。現在必須要小心把血漬擦乾淨,把傷口徹底的清理消毒一邊,不然留下傷疤是小,破傷風就麻煩了!
在擦拭的期間,歐雅璇一直緊皺着眉頭。可以想像得到她一直在忍受着疼痛……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剛在咖啡廳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此刻他多想把歐雅璇叫起來,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顯然已經昏厥的歐雅璇是叫不醒的。
在傷口處理乾淨之後,連忙塗了些藥膏。
在藥膏接觸到傷口之後,歐雅璇離開叫了出來:“好痛,好痛……”
井鬱連忙停止所有動作,附上前輕輕的吹着傷口,嘴裡還不停的說着:“這樣就不疼了,不疼了。”
從遠觀看,這是多麼令人羨慕的一幕啊。但是就是這樣,一個身影快速衝進來,拉着井鬱便狠狠的丟向牆邊。
狠狠的撞在結實的牆壁上,着實疼的井鬱出了一把冷汗。但是當看到那個罪魁禍首時,顯然驚呆了:“你……爲什麼會找來這裡!”自己可是清清楚楚的記的井鑰剛剛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