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從凌晨一直持續到早上六七點,大部分人都已經累的筋疲力盡,趴在岸邊大口大口喘息。
湖裡只剩下夜天釋,葵一,以及最後加入其中的井鬱……
直升飛機順着湖邊找了很久,但是仍舊找不到任何線索,無奈只能返航。
走到岸邊,看到舅舅手中仍然拿着的鞋子,不禁苦笑;看來,夜家的詛咒還是發生了……由不得自己信與不信,它都已經發生。即使不想要面對,但……事實已經擺在面前。
精疲力竭的不只有他,還有緊跟着爬到岸邊的葵一。他的臉色蒼白的不是用‘毫無血色’就可以表達的。雙脣因爲寒冷的關係,變得紫紅。
倒在岸邊,看着夕陽升起,緩緩開口:“吶,天釋。你相信嗎?小雅出事……你相信嗎?”即使一夜的打撈毫無效果,自己也絕對不會相信!因爲她是鐵打的小強,絕對不會出事。
沒有得到回答,費力的轉過頭看向他。他只是仰坐在淤泥之中,眯着眼睛看着那刺眼的光芒,毫無表情……
“天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可想而知同樣不會得到他的回答,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愛上小雅了吧?不然你不會這麼擔心緊張……”如果毫不在乎,天釋根本不會顧慮她是死是活。所以……他絕對是愛上小雅了!
沒有得到任何回答,只是注意到他的眸子微微掃了自己一眼。隨即看向沒有一片雲彩的天空。
“我說,如果恨我,就打我。別不理我,成嗎?”葵一略帶打趣說道。殊不知,他強裝的有多痛苦……自己又何嘗不是,恨自己一意孤行。恨自己高估自己,低估對方。如果自己是天釋,也一定會恨透自己。想要狠狠揍‘自己’一頓。但是,自己現在就連喘氣的機會都快沒了……
“你的手下回來了。”看着一望無際的天空,緩緩說道。恨,又能怎樣?原本想要他找一個好的理由告訴自己,否則絕對不會放過他。但是……現在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精力了。
自己只想要找到歐雅璇,即使心中千次萬次吶喊她的名字。但是搜找了一夜,都毫無線索。雙手也已是千瘡百孔,沒有一點兒好地方。但是卻麻木到,沒有任何知覺。
歐雅璇,你到底在哪裡……
葵一勉強撐起腦袋,看着走來的四個人。問道:“如何?”
“斬草除根。他們招出是一個叫金寶珠的女人指使的。boss請放心,我已經吩咐下去全城搜捕她的下落。找到之後,會第一時間通知boss!”
“嗯,讓他們回去休息吧。另外號召三百人,繼續打撈。”看了眼雙雙趴在岸上睡着的手下,說道。
“是!”四人隨即走向那些人,幫忙擡上飛機。
而夜天釋從聽到‘金寶珠’三個字之後,便眯起眼神,露出嗜血的表情。
“這件事我會插手。”看了一眼夜天釋,露出詭異的笑容,勉強站起身。像是宣告死訊一般,繼續說道:“我要她生不如死!”
“隨你。”閉上那雙嗜血的眸子,再次睜開卻帶着濃濃笑意。站起來,看着剛浮出水面的井鬱繼續說道:“走了。”
“你們要放棄?”井鬱顯得非常驚愕;浮在水面,沒了舉動。
夜天釋冷笑一聲,沒有回答。轉身走向自己的車子。而葵一則一臉詭異,衝他招手。“有傷員要你救治。”
井鬱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無奈只能上岸。雖然沒有他們下去的時間早,但是說來自己也已經是筋疲力盡了……
將兩人受傷的手包紮一邊,不忘給自己破了點皮的手擦點酒精消毒。因爲自己潛水的本事不太好,所以只去了幾次湖底。所以手上的傷口,和他們比自然也就少的很多。
“這件事要對奶奶保密,還有……小雨他們。”奶奶的病不能再受任何刺激,而小雨……只是一個孩子而已。韓國的發展,一定會催促他儘快離開。只要隱瞞到他離開,就夠了。而孩子……依舊會由那位阿姨照顧。自己不會讓他成爲孤兒,他不只有媽媽,還有爸爸……
“奶奶那裡很容易就過關,只不過……”葵一不禁皺眉;自己沒接觸過小雨,雖然通過調查瞭解到一些他的資料。但是,隱約覺得他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搞定的。而且……孩子的事情,要怎麼辦呢?
聽小雅說,孩子是放在一位阿姨那裡的。如果沒有主僕關係維持……看來這也是一件麻煩事。雖說自己很想照顧那個孩子,但是天釋那裡,根本無法隱瞞。再加上自己的身份……一定會引起事端。
“放心,小雨那裡我來搞定。還有……”井鬱緊抿着嘴脣,猶豫到底該不該說。畢竟自己答應過雅璇,要等到她親口公開的。但是眼下……以一位醫生的身份來下決斷,雅璇已經不可能再有存貨的機率!畢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在水裡憋那麼久,還能存活!
“還有一件事要交給鬱你。”黑色的眸子看向井鬱,一臉嚴肅:“我的孩子日後由你負責照顧。”
“天釋你……”一臉驚愕對上那雙異常冷靜的眸子;難道說雅璇已經告訴天釋了?
沒有質問他的疑問,而是轉而看向葵一,繼而說道:“金寶珠的事情交給你處理,我不能讓夜氏集團倒下!你能明白吧?”
“嗯!我明白!”葵一重重的點頭。
從沙發上起身,轉而離開。一夜不眠不休的運動,身體已經毫無精力。但是沒有辦法,夜氏集團現在陷入一起涉毒案件,所以不得不立刻處理。否則越拖越久,只會令夜氏集團銷燬……
目送夜天釋離開,井鬱這纔開口問道:“集團發生什麼事了?”
葵一長嘆一口氣,回答:“起因是因爲小雅的父親,賣給天釋一些低價出售的公司。當時我們查過,沒有一點兒問題。但是事後沒多久,便經人舉報涉毒。總的來說,很嚴重。”
“什麼?難道……你們懷疑是雅璇的父親搞的鬼?”
葵一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這其中的端倪,只有他們心知肚明而已……
“他沒有理由要陷害夜家與不利啊?難道是因爲雅璇的關係?”如果說是因爲自己的女兒受天釋欺負,想要懲罰一下天釋。但是,根本無需走到這種地步啊!明知道眼前金融危機,容不得出現一點兒意外。卻出此招,簡直就是要讓夜氏集團從此消失!
搖了搖頭,看向窗外。緩緩說道:“我想不是。”如果是因爲家事,歐振業沒有理由會走到這一步!除非……他和夜家有什麼深仇大恨!否則,絕對不會這麼做。
或許只瞭解到事情的嚴重複雜性,井鬱沒再繼續追問。而是拿出手機,給小雨報平安。都已經一夜了,小雨不擔心是不可能的。所以……隱瞞小雨的事情就交給自己的。包括那個那個孩子……
站起身,看了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轉而說道:“我去忙了!”便頭也不回的離開。把小雅的事情交給自己來處理,真的是求之不得!金寶珠,我要讓你記住!得罪我的下場!希望你能夠祈禱小雅安然無事,否則!我絕對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轉眼間三天過去了,郊區外沒有任何喜訊傳來。所有人都已經猜想到,那人已經遇到不測。但是卻沒有人敢這麼說,而是繼續不停不休的打撈打撈……
昏暗的房間裡,正中沙發上坐着一個手持紅酒閉上眼睛,等待好戲上場的人。只聽着門被緩緩打開,聽着漸漸逼近的腳步聲,嘴角帶着濃濃的笑意。雖說只聽到兩個人的腳步聲,但是很顯然的感覺到有一個人是被駕着拖進來的。
“boss,把她帶來了!”隨着一聲稟報,便聽到有人被摔倒的聲音。
隨即只聽到一個響指,中央的燈光亮起,打在一個蓬頭散發趴在地上的女人身上。
毫無血色的臉色微微看向暗處,卻無法看到暗處那個人的模樣。甚至就連是男是女都無法分辨,但是明顯的感覺到從暗處散發的那種壓迫性氣勢以及一股子君王氣直逼着整個房間內的人,連大氣也不敢喘息一聲。
“你……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綁架我!”明明已經害怕的連站都站不起來,卻還是硬着頭皮大聲衝暗處吼道。
但是沒有得到回答不說,背部狠狠的捱了一腳。
“啊——”隨着一聲哀嚎聲,金寶珠痛的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那麼久不見,你應該很想念一個人吧?”葵一的聲音宛如冰峰一般,從暗處傳來,令人不寒而慄。
“什……什麼?”金寶珠快速運轉腦袋,這個聲音,自己好像並不認識啊!
隨着一聲冷笑,響指聲在整間房內迴響。
一直隱藏在暗處身穿紅衣的女人,從暗處走到金寶珠的面前。當看清這個紅衣女人懷裡抱着的孩子時,金寶珠發瘋似的衝她撲來。但是可想而知,能夠站在boss身邊的人,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就被她輕易碰到。
隨着一個側踢,紅衣女人毫不手軟便踢在金寶珠的臉上,猶如機器一般開口說道:“再敢靠過來,我手中的毒針就不會那麼老實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