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可你這般,你父親都不說什麼嗎?”霍承歡還是覺得委屈了霍興。怎麼說他也是霍家一脈,又是嫡子,這般留在霍家當個影衛,實在是可惜了點。
“小姐有所不知,自府中姨娘生了小弟之後,父親便將姨娘的身份擡爲正室,家中小弟自然也就是嫡子了。至於霍興,想必對於父親來說,也已經不算什麼了。”
“可惡!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嘶……”
“小姐,你沒事吧?”見霍承歡險些摔倒,霍興立即出手扶住,緊張道。
霍承歡擺手。自己方纔一激動,險些摔倒,還好有霍興扶着,只是這下傷口怕是又撕裂了。不過爲了不讓霍興擔心自責,她也只能隱瞞了下來。
“小姐還是回去牀上休息吧!都怪霍興不該與小姐說這麼多。”
霍承歡見他這般自責,只得繼續忍痛,裝作沒事一般。“我沒事,倒是阿歡不該提及霍興哥哥的傷心事。”
“小姐叫霍興……”
霍承歡朝他笑道:“你本來就是阿歡的哥哥,阿歡尊稱你一聲霍興哥哥也不爲過吧!”
“可……”
“霍興哥哥放心,既然你的身份不能暴露,我們在人前便以主僕自稱便是,但私底下阿歡可就不能越矩了。”
霍興聽聞,心中一暖,忍不住熱淚盈眶。“這世上除了霍將軍,也只有小……”
他見霍承歡撅着小嘴,對他將要說出的稱呼頗爲不滿,立即改道:“也只有歡妹妹對霍興最好了。”
霍承歡滿意一笑。“這是自然,霍興哥哥和阿爹對阿歡好,保護阿歡。有朝一日阿歡有足夠的力量,自然也要保護好興哥哥和阿爹。”說罷,覺得的還差了什麼,又補充道:“還有整個霍家。”
霍興見她笑的這般陽光好看,也跟着一笑,卻並未當真。
在他看來,霍承歡不過是在說孩子話罷了!不過霍承歡能這般對他對霍家,他已經覺得十分滿足了。看着霍承歡如今孱弱的樣子,他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今後不管遇到什麼,他都一定要不負將軍重託,保護眼前的人兒。
彼時的楚墨殤與曲靖蕭二人已經抵達凌雲寺山腳。兩人依舊沒有多言,一躍下馬,直接朝山頂掠去。
霍承歡顯然沒有想到這二人會同時尋她而,。所以見他們二人一同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時,滿臉皆是不可置信。但很快便又反應過來,眸中升起了水霧,也顧不得身上的傷,朝二人走去。
霍興見此,想要前去扶住霍承歡,但又忌諱在外人面前,只得跟着霍承歡一路提心吊膽。
而當曲靖蕭見到霍承歡這般吃力行走的樣子,心中頓時痛做了一團,恨不得自己能代替霍承歡受傷。
楚墨殤則直接奔上前去,一把抱住了霍承歡。
霍承歡有些驚錯愕,隨之面色一紅,眼中的水霧頓時凝結成幸福的淚滴滑落下來。
這還是楚墨殤第一次這般主動的抱她,就連楚墨殤自己也無法解釋自己這是怎麼了。一見到霍承歡,他便不由自主了想要將她抱在懷中,好似失而復得的寶貝一般,令他眷戀,愛不釋手。
霍興原本跟隨的腳步,頓時停駐。
原本他該替小姐感到高興纔對,她盼了這麼久,終於盼到了自己想見的人。可當着一幕出現在自己眼前,他心中不知爲何,不但沒有絲毫歡喜,反而有些悲涼在心中擴散。
他從小無依無靠,對他好的人屈指可數,而讓他在意的也是不多。但今日,就在剛纔他卻覺得自己又少了什麼。
曲靖蕭的臉色並不比霍興好看,只是見到霍承歡平安無事,他這一個月來提起的心,終於能夠放下來了。
可即便這樣,也絲毫不能阻止自己心中的痛意擴散。
他捂住心口,彷彿只有這樣才能阻止自己心中的痛意蔓延。也許,自己該學着祝福她的,因爲她眸中的幸福,是那般的耀眼。而自己,始終都只能以哥哥的身份守護在她身旁。
霍承歡依偎在他楚墨殤的懷中,直到感覺自己快要被他勒的不能呼吸,背上的傷也被壓的疼痛,這才弱弱的道:“我,還有些痛,你能不能……”
楚墨殤一聽到痛字,這纔想起霍承歡身上的傷。他立即將霍承歡放開,見她腳步不穩的樣子,便乾脆一把將她抱在了懷中。
霍承歡面色一紅,對於楚墨殤的轉變,顯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以前從來都不是這個樣子的。即便是調侃她幾句,也是在沒人的時候。可今日……
她面色燦燦的偷看了一眼,見霍興滿臉的尷尬之色,而曲靖蕭則徒留一抹蕭條的背影,漸行漸遠的消失在了曲折的迴廊。
心想,蕭哥哥莫不是在責怪她忽視了他?
“蕭哥哥。”心中一急,她立即跳下身來,卻忘了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撕裂。
“嘶!”這下倒好,更嚴重了。
楚墨殤見霍承歡這般在意曲靖蕭的樣子,心中有些不愉。再看霍承歡身着的粉裝背後隱透出一大片血跡來,心中的不愉快轉變爲擔憂,語氣略帶責怪的道:“還是這般毛躁。”說罷。也不管霍承歡願不願意,再次將霍承歡抱了起來,側身對霍興命令道:“還不上前帶路?”
霍興反應過來,雖不滿楚墨殤對他的命令,但看到霍承歡微蹙的葉眉後,明白了什麼。不敢猶豫,立即向霍承歡這段時日所住的院子走去。
“可蕭哥哥……”
“他此番是來幫丞相祈福,應該是去上香了吧!”
霍承歡明瞭,並未分辨出楚墨殤語氣中的酸意。只是看着周圍異樣的眼神時,她頓時滿臉羞色,恨不得能立即找個洞鑽進去纔好。
“你快放我下來,這樣不好。”
楚墨殤卻好似不明所以。“怎麼不好?”
霍承歡面色尷尬。他們還是未婚男女,這樣自然不好。而他這般直接瞭然的問她,讓她一個女兒家該如何回答?
再者,這裡可是寺院。他們這般公然的親密,若是傳出去,不只是她顏面難堪,怕也會損傷他的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