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被打的兩頰浮腫,嘴角流血,髮絲也散亂了,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夏草一直打到手疼才停了下來,林婉也才得以喘息。她瞪大眸子,眼中盡是難以置信。
她想,霍承歡一定是瘋了,她身邊的這名宮婢夏草也瘋了,否則怎麼敢這般光明正大的打她!
“啊啊啊!你,你們……”林婉氣的全身發抖,卻如何也掙脫不開。想她林婉在宮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時受過這等侮辱。
霍承歡依舊冷笑。“婉貴妃這般生氣作甚?不過是抽你幾個巴掌,你便承受不住了嗎?可當你對別人輕則打罵,重則滅口之時,你可有想過別人?”
“她們不過都是賤婢,殺了她們又如何?”林婉依舊盛氣凌人。
“啪!”又一耳光打在林婉浮腫的臉上,霍承歡嫌棄般的拍了拍手掌。
“看來,你還未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既然如此,本宮也不介意好好教教你,待你將死之日,本宮一定讓你後悔自己所做過的事!”說罷。她命秋水將那些玉粹宮的那些宮婢穴道解開。
數十名宮婢早已被霍承歡方纔的狠厲手段給驚嚇住了,也不知霍承歡點她們穴道,又解開她們的穴道的目的是什麼,一時間驚恐不已。
霍承歡把玩這手中的匕首,慢慢的踱步至那羣宮婢的身邊,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聽說婉貴妃平時待你們並不好,今日本宮便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若是能用盡自己的辦法,好好替本宮出一口惡氣,也替你們自己報仇。本宮便重重有賞如何?”
那些宮婢自然不敢。林婉的狠毒她們都是見識過了,林婉培養她們之時便說過,她們若敢背叛她,定然要她們死無全屍。比起霍承歡來,她們更懼怕林婉。
遂皆是搖頭道:“奴婢不敢。”
林婉聽聞霍承歡所說,更是氣惱不已,卻側臉對那些宮婢們狠狠威脅道:“你們今日若敢聽從皇后命令,傷了本貴妃,本貴妃一定讓你們不得好死,還要讓皇上禍及你們全族!”
宮婢們一聽,更加害怕起來了。今日若她們難逃一劫也就罷了,可若要牽連家人,她們自然寧死也不敢對林婉動手。
霍承歡冷哼。“原來婉貴妃平時就這些手段啊!”
“霍承歡,你想折磨我,也不看看自己有什麼資格!”
霍承歡不甚在意。“資格嗎?本宮是皇后,你雖身爲貴妃,但到底只是一個妾室,你說本宮有沒有資格呢?”說罷,轉身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瑟瑟發抖的數十名宮婢,冷冷的笑。
“本宮不會威脅你們,更不會威脅你們的家人,但本宮可以保證你們和家人的安全。這後宮今後到底是誰做主,皇上最寵愛的是誰,想必你們心裡也清楚。本宮也知道你們這些年跟在林婉身邊做了不少壞事,這些本宮都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們今日能讓本宮暢快了。不過,若是你們不願聽從本宮的命令,本宮也只好以宮規將你們處置了。孰輕孰重,你們自個掂量。”
宮婢們面面相覷,還是有些猶豫不決。畢竟皇后的靠山雖然倒了,但皇上寵愛皇后是事實。
這些年,皇上對婉貴妃怎麼樣,大家也都看在眼裡。可讓她們在二人之間做出抉擇,實在是有些難。萬一行錯一步,那便是性命不保,還要拖累家人。
“怎麼你們還是沒有決斷嗎?”霍承歡問。
“皇后娘娘饒命,奴婢們實在不敢啊!求娘娘慈悲,饒過我們吧!”數十名宮婢跪倒在霍承歡的腳下,苦苦哀求。
若是以前的霍承歡也許還會心軟,但如今,只要是她能做到的,就絕不會再對任何人手下留情。
“慈悲?呵呵,當你們助紂爲虐之時,又何嘗有慈悲二字?再者,本宮也是在給你們一個機會,但若你們不知珍惜的話……”
“噗!”
“啊!啊!啊!”
房中慘叫一片,而霍承歡卻面色如常。只見她手中握着的鋒利匕首佈滿血跡,正一滴滴的滴落至鮮紅的地毯上,留下一道醒目的暗影,而她身下則躺着的一名全身抽搐而死的宮婢。
所有人都驚呆了,嚇的尖叫不已,全身顫抖,就連林婉見此一幕,都不由的顫慄。
她沒想到霍承歡竟會變得如此狠厲,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再看霍承歡滿臉的冷清好平靜,好似方纔殺人的不是她一般。
“方纔的話,本宮還未說完。若你們不知珍惜的話,便別怪本宮手下無情了。”她冷笑,沒有由來的令人感到驚悚可怕。
幾名宮婢嚇的全身發抖,終於知道皇后並未更她們開玩笑了。聯想到去年皇后因身邊的幾名婢女沒有保護好小皇子,便對她們挖眼割耳拔舌,她們心中更怕了,甚至連求饒都不敢了。
林婉見她們有所鬆動,頓時急了。“你們敢!本貴妃不會放過你們的!”
“有何不敢?你們只是聽從皇后的命令,出了什麼事,儘管讓本宮替你們兜着便是。別忘了,本宮纔是這後宮的一宮之主。本宮自認爲保下你們幾條小命的本事還是有的,當然,也包括你們的家人。好好想想你們到底該認誰爲主子,不過本宮的耐心是有限的!”
幾名宮婢止住了哭聲,面面相覷的看着對方,還是有些猶豫踏出這一步。畢竟這是在讓她們選擇前途,也是在讓她們選擇生死。
這時,碧玉上前道:“碧玉願意聽從皇后娘娘的差遣。”
有了碧玉領頭,其她幾名宮婢自然也紛紛倒戈。
林婉氣的咬牙。她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心腹,竟然只因霍承歡的幾句話便倒戈了。特別是她的貼身宮婢碧玉,沒想到她竟然是第一個背叛她的,再看碧玉眼中沒有對霍承歡的絲毫懼意,她突然想到了什麼。
難怪霍承歡會知道她那麼多的秘密,原來竟是……
“很好。本宮要你們將自己所知道的那些手段,都讓婉貴妃嘗試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