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巧合的是,那名劍客本就是楚墨殤手中的探子,所以這件事情能夠傳到楚墨殤的耳中並不奇怪。而一番調查下來的結果,卻是更令他心驚。
他甚至可以感覺得到,那一行人中,有他最難以置信的人在其中。
“皇上,您會不會……”
“不會的!”楚墨殤肯定道。“追風,你立即去幫朕查一件事情。”
“屬下聽命。”
“你速速前往西域,朕要知道西域的各種奇毒其藥。還有,看西域是否有一種可以令人假死的藥物。”
追風心中猶豫,認爲什麼假死的藥物都是天方夜譚,但想到此事定當與皇后娘娘有關,便也不敢再多言什麼,領命下去了。只是心中微嘆,看來他們的皇上到現在還不相信皇后已死。
楚墨殤沉默了會,又命人前去喚夏草前來,如今也怕也只有她最知內情了。
不一會,夏草便來了。她本可以選擇離開,不過爲了讓楚墨殤不起疑,她只能暫且留了下來。
“奴婢參見皇上。”她盈盈一拜,眼底盡是恭敬。
“說吧!皇后到底去了哪裡?”他直接問道。
夏草臉色一驚,顯然是沒有想到楚墨殤這麼快便發覺了。她原以爲,可以瞞天過海的。還是說,邊關又出現了什麼變數?自從她的身份被楚墨殤揭穿以後,她便與西域的探子幾乎沒有了往來。
霍承歡一走,她本以爲楚墨殤會殺了她,卻沒想到他竟然將她留了下來。
她不明白楚墨殤爲何要留下她,她現在對他已經毫無利用價值,完全沒有留下的必要。若是依她主子的性格,她只怕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況且,若論狠厲,楚墨殤不比百里焓好。可楚墨殤卻……
這個人,她實在是看不懂。
“皇上所說的話,奴婢實在聽不懂。皇后娘娘不是……”
“看來你是不進棺材不掉淚。皇后娘娘的事,想必你比朕更清楚吧!”他繼續誘哄道。
夏草手指捏緊,心中已有些猶豫。她不知道楚墨殤時隔三個多月爲何會突然問起此事,不過定然是發現了什麼纔會如此。
“奴婢真的不明白皇上在說什麼,還請皇上明示。”
“不明白?呵呵,皇后根本就沒有死對嗎?”
夏草心中又是一驚,眼中劃過一抹難以置信。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有些心虛的嘴硬道:“奴婢,奴婢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娘娘不是皇上親自送……”
“閉嘴!”楚墨殤有些惱怒。夏草眼中的那抹難以置信,被他認定爲真的不知情,他心中又開始慌亂起來。
難道,真的是他多想了嗎?
霍承歡跳下以後,血夢果然緊跟其後。
夜黑風高,她們能清楚的看清底下的事物,而下面的人卻絕對不會想到他們頭頂上飛過的是人。
血夢也感到驚奇不已,顯然有些難以置信自己身上的這對巨大翅膀,真的可以讓人在高空中飛起來。
她又重新的審視了一眼霍承歡。這個女子確實是不簡單,難怪主人千辛萬苦的想要得到。
她眼中原本對霍承歡的怨恨要少了一些,但當她發現霍承歡在她閃神之際,驟然轉變了方向朝另一方的楚軍而去時,她心中頓時一驚,也明白了霍承歡根本沒有把她之前所說過的話放在心上。
她想要學着霍承歡一樣控制方向,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做到。
她眼神狠厲,急道:“霍承歡,沒有我,你根本堅持不了多久,你不要命了嗎?”
霍承歡嘴角劃過一抹苦笑,朝她道:“你說的對,我的命本來就是撿來的。你還是掌握好自己的方向吧!起風了。”
血夢還想說什麼,果然就迎來了一陣狂風,吹的她眼睛都快要看不清了。無奈,她只能努力控制平衡。待回神之後,霍承歡的身影只剩一個黑點已經朝楚軍方向飛遠了。
曲靖蕭今夜並無打算進攻,整個楚營中都十分的寂靜,不過在這個時候,無論是楚軍還是西域都十分的警惕。爲了預防敵人突襲,夜間的巡邏更是重中之重。
霍承歡心知自己的身份不能揭穿,便只能找個安全僻靜的角落降落,還不能被人發覺。
她在高空盤旋了一圈,只見靠近山體的一處空地最爲隱僻,不過那裡離主營較遠,她想要混入主營尋找蕭哥哥便也更難了。
冷冽的疾風吹過,霍承歡縮了縮脖子。她現在別無選擇,而且她身子這樣懸在空中十分的不適,必須馬上降落。
她手指捏緊,微微向下扣緊,向大鵬一樣的臂膀,便立即向那塊空地俯衝而去,速度非常的快。而彼時的曲靖蕭端坐在馬背上,剛好便在那處空地上。他手中執蕭,正吹奏着一曲十分寂寥的聲樂。
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旋風朝他襲來,他還以爲是自己受到了襲擊,正欲出手,便聽欣喜的聲音從自己的頭頂傳來。
“蕭哥哥。”
曲靖蕭微怔,甚至覺得是自己又出現了幻覺,可是這次幻覺怎麼會這般的清晰?
“蕭哥哥救我。”霍承歡看着眼前一顆巨大的樹冠,驚叫道。方纔她在高空之上並未看清一片漆黑的空地上還有人,正準備降落之時,才發現了曲靖蕭的身影。
她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的幸運,能在此處碰到蕭哥哥。只是高興之餘,險些撞上了端坐在馬背上的曲靖蕭,爲了避免人仰馬翻,她只能努力偏移方向。
如此一來,便只能朝樹上撞去。
曲靖蕭反應過來,這次的聲音離他近在咫尺,他敢肯定自己絕不是在做夢。同時也手忙較快一蹬馬背,朝那巨大的翅膀抓去。
霍承歡停了下來,離樹冠只差一指寬的距離。她心下微鬆,曲靖蕭已經將她放了下來。
“阿歡,真的是你?”曲靖蕭欣喜道,眼中盡是難以置信。
兩個月前,宮中傳來霍承歡的死訊,沒有人知道他是多麼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