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別說,如果當初監獄把流產的消息讓冷先生知道了,夫人都不需要一口咬定,只要稍微透出那麼一點意思,算冷先生知道她說謊,也會順着她的意思收拾該收拾的人。
如西茜那件事。
“怎麼流掉的?”過了很久,男人才重新掀起眼眸,低低長長的笑着,“是拿掉的,還是自己流掉的?”
孕婦入獄,是可以監外執行先把孩子生下來的。
“冷……冷先生,這個真的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已經盡善盡美的照顧冷夫人,她流產是因爲身體不好,剛轉入監獄的時候交接的人交代過,說冷夫人之前大病過,體虛,加一連串的打擊,所以整個人看去格外的虛弱,她拒絕做例行體檢,我們也不敢強迫她,再加她每個月月經都很準時,所以一直不知道她懷孕的事。”
當初有人特意跟她們這邊囑咐過,所以對於秦淺的所有狀況都格外的注意,但是一般女人懷孕都會閉經,所以她們根本沒往那方面想。
“直到新年的前一天她在接受那位夜小姐探視的時候,突然大出血,我們才……獄醫說孕期行經,胎兒本來很難保得住,再幾冷夫人情緒突然劇烈起伏,所以……”
“她爲什麼會情緒起伏?”
“這個……我們不太清楚了,我只記得當時冷夫人好像通過夜小姐的手機看到了什麼新聞之類的……”
何峰站在一側看着沉默寡言的男人,那燃着的香菸已經到了盡頭,燒到了手指,卻似渾然不知。
四年前的那個新年,正是冷先生爲西茜投資那部電影的時候,當時媒體將兩個人的關係傳的沸沸揚揚,而冷先生因爲夫人的事整天買醉很任性的頹廢着,也不知道是他沒有留意,還是沒心思去搭理,總之沒有阻止那些花邊新聞發展的意思。
老闆不發話,他一個做下屬的自然不敢去插手人家的私事,所以那時西茜和冷先生的事一度被吵得火熱。
只是萬萬沒想到,那些緋聞竟然變成了一根導火索,間接的害夫人失去了一個孩子。
他現在有點明白夫人爲什麼對冷先生那麼冷淡了。
冷浩辰將菸蒂捻滅,隨後又重新點燃一支,房間裡又是一陣死寂,彷彿只能聽到菸草燃燒的聲音。
何峰清了清嗓子,又跟着問道:“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別的事沒說的?”
女孩連忙跟着搖頭
“沒,沒了,,間有個女犯人喜歡冷夫人,但,但冷夫人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而且後來出事她也死了。”
說完這句話,女孩再鼓起勇氣道:“除此之外,真的沒有任何事情了。”
好久,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下去了。
這個男人坐在沙發,抽着煙,一直冰冷沉默着。
等他起身的時候,已經不知是多久以後了,他自女孩的身邊走過,只淡漠沙啞的留下一句話,“你可以走了。”
醫院,走廊。
何峰看着一直坐在長椅沒有進去的男人,頭頂熾光燈的亮白光線,灑下他一身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