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昨天晚上小雨真的哭得像初春小雨一樣,所以杜子規又是賠禮道歉,又是安慰,折騰到了凌晨,所以第二天早上上班的時間都過去了很久纔看到杜子規一臉鬍子拉碴、領帶也沒有繫好的頹廢身影。瘦瘦小小的、可憐兮兮的道昨天也看見了現代女子“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領,在經過前臺的時候,連Miss趙都不敢多看一眼,匆匆地低頭走了過去,走向了自己的辦公桌坐定。
“子規、道,昨晚……不容易吧?”恩泰也是一臉慘白地走進辦公區,坐在辦公桌前,本來就沒有血色的臉有些菜色。看來早餐也沒有吃好。
“何止是不容易啊……簡直就是……地獄一般的生活啊……”杜子規哀嚎。
“小丫頭也是,和我鬧了半天。”恩泰搖了搖頭,“但是也沒辦法啊……現在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弄不清楚情況之前還真的不敢擅自行動。道,你怎麼樣?昨天又沒有見識到現代女子的厲害?”
道彷彿又回想起了昨天晚上小雨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抽抽搭搭的情形,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擡頭說道:“實在厲害!實在厲害!道確實不敢惹……”
“你們知道嗎?昨天小池睡下之後,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咱們工作室要是進了一個女偵探,不知道這兩個丫頭會怎麼擠兌人家?”恩泰說道。
“不敢想象……”杜子規咕噥道。
“偵探先生們,你們的郵包。”Miss趙走了進來——道又滿臉通紅地垂下頭去。
“奇怪,一般的委託人都會把案件自己送過來啊,他們都不會那麼信任咱們的郵政系統。這個委託人還真是有意思……”恩泰一邊說着一邊接過了郵包,走到另外兩個人的辦公桌前面,拿起裁紙刀,準備打開郵包。突然——
恩泰熟練的手停下了,他不禁皺了皺眉,然後安靜了一下,忽而又皺起了眉。
“怎麼了?”道問道,“恩泰你怎麼了?這個郵包有不對勁的地方嗎?”
“我聞到了……死亡的氣息……”恩泰的態度和剛纔的調侃完全不同,此時的他,十分嚴肅,兩道眉毛在臉上擰在了一起,嘴脣緊閉,只剩下了細細的一條縫,他的透着藍黑色的眼珠突然亮了起來,“我想我們的‘清道夫’動手了!”
……
幾分鐘後,這個神秘的郵包被完全展現在三個偵探面前。
這是一塊血淋淋的肉,看起來非常新鮮,摸起來非常溼潤,時常有鮮血順着肉的紋理流了出來,染紅了放置在肉塊底下的郵包。三個人看着這塊肉,都愣了。許久都沒有人出聲。終於,杜子規打破了沉默:“你們覺得……這是人的……嗎?”
“無法判斷,實在是不能想象竟然會有人用郵政系統來投遞這樣的東西……”道搖了搖頭。
“以我感覺……不是……過一會兒可以檢驗一下,但是我覺得這像是牲畜的肉,肉質比較粗糙。”恩泰彎下腰,靠近了肉塊——他是如此靠近,以至於自己的鼻子尖都要碰到肉了。杜子規剛要伸手去制止他的行爲,他卻猛地直起腰來,說道。“不過我想這應該是咱們的‘清道夫’開始行動的標誌了,不會有別人這麼無聊地寄一塊肉,而且咱們和那位‘清道夫’的事也並沒有透露給別人——當然,清道夫有同夥的話,這種情況需要特殊考慮。”
“好的,我讓Miss趙聯繫一下,看看能不能再進一步鑑定一下這塊肉的來歷,再看看上面還能不能找到一些別的線索。”杜子規拿起了電話,準備撥打。
“看來,這次我們確實遇到了一個對手……”恩泰小聲說道。
“沒關係,我們能夠解決的!”面對這種情況,道也不再羞澀,他挺起胸膛,說道。
……
和恩泰他們的偵探工作室合作的實驗室工作效率確實非常高,在肉塊標本送達的三十分鐘之後,就已經將一摞打印出來的鑑定書送到了恩泰的辦公桌上。三個人湊在一起看着鑑定報告,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同時又緊張起來——這肉塊果然只是在普通商場就可以買到的肉,但是按照其新鮮程度,應該是剛剛宰殺的,但是,誰又能保證這位“清道夫”下次的屠刀不會伸向自己的同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