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心情好,夕陽也多嬌。
林大庚特意買了一斤豬肉頭,拎着壇價值三兩的女兒紅,一路哼着小曲。
他準備好好規劃規劃未來,想想如何合理安排分身。
日後,分身肯定會越來越多。
而這,就好似玩網遊多開一樣,分身多,自然好處多多,打金更容易,可如果想要打造的話,那投入的精力自然更多。
林大庚當然不可能只讓分身承擔打金的任務。
畢竟在這片世界,實力纔是王道。
“臥槽!”
思索間,便見一道疾奔而來的身影猛的撞入林大庚懷裡,那人提着的菜籃子還好死不死的撞到了小庚,疼的林大庚身子弓成蝦米狀,表情猙獰。
正當他準備狠狠教訓這個不長眼的混蛋時,一聲輕柔的“表哥”卻是讓他怒意全消。
低頭一看,眼前這個嬌小玲瓏,曲線曼妙,扎着一條馬尾,穿着一身練功勁裝的靈動少女正是他那打小就想要和他一起仗劍走天涯的表妹呂錦慧。
“表哥,快拿着,這是我偷偷用家裡那根百年老參煲的烏雞湯,有助於你修煉。”呂錦慧一臉焦急的將籃子推到林大庚懷裡。
而後不容分說,幾個縱躍就鑽進附近小巷,消失無蹤。
林大庚回味着越長越俏的表妹殘留在懷中的芬芳,看着表妹消失的方向。
好個俠女,以後不妨就叫女俠呂留香吧。
“林大庚,你個混賬,放下,快放下那個籃子。”
便在這時,一道氣急敗壞的怒吼聲從遠處響起,林大庚擡頭一看,便瞅見個身着綾羅綢緞的胖子正氣喘吁吁的朝自己奔來,兩眼通紅,似發了瘋。
“舅舅!”
糟了。
想到什麼的林大庚,立馬將籃子裡的瓦罐取出,也顧不上燙嘴,直接憋着一口氣將湯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
然後把裡面那根粗壯的老參塞入嘴裡,囫圇吞棗般咀嚼了幾下便強行嚥了下去,直噎的自己臉色漲紅,狂捶胸口。
“呔,孽障,住嘴,給我吐出來,吐出來。”
“該死的玩意,你竟然吞下去了,我弄死你!”
眼瞅着花了上百兩銀子收來的老參被林大庚吃了進去,呂思源一個惡狗撲食,直接坐在林大庚身上,兩手掐着其脖子就是一陣搖。
這厚實的噸位,饒是淬體三重的林大庚也是有些吃不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好不容易將舅舅從自己身上推下去。
“舅舅,這大庭廣衆的,你這樣成何體統,不就是罐雞湯嘛,你看大外甥我多孝順,特意將雞肉留給你呢。”
林大庚很懷疑這個長的有些像八戒且吝嗇的舅舅是如何生出那等水靈白淨的乖巧表妹的,莫非......
“我去你......爹的,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家薅吧?老子都要被你薅禿嚕皮了,要不是因爲我姐,我非得抽死你個沒臉沒皮的狗東西。”
呂思源一臉肉疼的拿起瓦罐,見裡面還裝着整隻烏雞,立馬取出狂啃了起來,順勢奪過林大庚手裡那壇價值三兩的女兒紅噸噸噸了起來,邊吃喝邊罵道:“你個不成器的東西,除了忽悠我這寶貝女兒接濟你,你看你還有什麼本事?”
“知文尚算成器,已是童生,懂得不吃嗟來之食,哪像你,這身上流的好歹有一半是我呂家的血,怎就沒有一點我老呂家的文人風骨?”
“一百多兩銀子啊,全被你這個混球給糟踐了。”
“我特麼......”
不愧是親舅舅,
一見外甥就是如此親切的關懷,讓林大庚倍感暖心,邁着小步子就緩緩倒退。
“站住!”
呂思源兩眼猩紅的死盯着林大庚,牙齒磨的咯咯直響,又是一番咒罵後,才說起正事:“先前過來,我見知文和幾個同窗在宜春樓前與人發生爭執,對方似乎是鍾廣壽,你趕緊過去看看吧,省的那小子被揍個半死,耽擱了一個月後的院試。”
“這孫子敢!”
林大庚怒吼一聲便朝着宜春樓衝去,並聯系分身也都聚攏過去。
“多半是這混球得罪了鍾廣壽,連累了知文,可莫要把我也給搭進去嘍。”
呂思源抱起瓦罐,將僅剩的一點老湯嘬了個乾淨,便朝着縣衙跑去。
縣令屬於文官,與鎮武司不對付,想然應當也許可能會幫襯知文這個後生。
呂思源和林大庚一樣,何嘗不想望其成龍。
他也指望着林知文日後能走狗屎運,中個秀才,甚至能成爲儒生,否則他女兒接濟這兄弟倆的銀子不就都打水漂了?
......
宜春樓前。
林知文已經擼起長袖,人被幾個同窗架着,兩條腿卻是對着前方空氣一陣猛蹬。
他怒瞪着鍾廣壽,激動萬分的罵道:“孫賊,你再說一句掏糞庚試試,我非得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的北央讀書人。”
“斯文,林兄注意斯文啊,我等飽讀聖賢書,與尚未開化之人逞口舌之快,成何體統?”
“甚是甚是,我等讀書人豈可與這羣匹夫計較,難免顯得肚量小了,畢竟人不與獸爭。”
一旁的幾位同窗極力勸解,但嘴上卻是毫不留情。
“你特麼說誰沒開化,說誰是獸?幾個狗一樣的窮酸書生,都皮癢了是吧!“
“都特麼給我上,不打的他們喊爹求饒不要停!”
鍾廣壽臉色鐵青,大手一揮,身邊幾個小旗頓時一擁而上。
不過,令人驚訝的是幾個文弱書生臉上竟毫無懼色,反倒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大聲叫嚷了起來。
“來,打,往這裡打,往死裡打,吾林知文若是皺一下眉頭,今後便無顏面自稱聖人門下。”
“來來來,打我打我!”
“堂堂鎮武司敢當街毒打無辜讀書人?吾張毅今日便以血爲墨,以身爲筆,以天地爲紙,畫下爾等醜陋嘴臉,爲天下讀書人發聲,文人雖骨弱,遇敵脊不折。”
“蒼天可鑑,吾心昭昭。朝廷治下,奸佞當道。黎民血泣,罪孽滔滔。吾輩讀書人,養浩然正氣,以身衛道,今吾等清河六君子,屍體鋪橋,接迎正義之光,死何懼哉,付之暢笑。”
“陳兄高義,文采斐然,今日若不死,當浮一大白。”
“哈哈哈哈!”
林知文六人巋然不懼,暢懷大笑。
在北央王朝,讀書人那可謂是鐵骨錚錚,暴力豈可令其折腰,若能因此撈個清名,被某個大儒看中收爲門生,那簡直能少走幾十年彎路。
此舉,甚合林知文幾人心意。
見狀,鍾廣壽揚起的拳頭卻是緩緩放下了。
雖然他識字不全,甚至這輩子都沒走出過清河城地界,但能修煉到淬體六重,一路爬上鎮武司總旗的位子,也是有着他的智慧。
他瞬間就看穿了林知文幾人的想法,今天他若不發狠將幾人打死,那反倒是會成就幾人。
可他雖是總旗,但也不可能囂張到在衆目睽睽之下真將這幾個狗一樣的東西打死。
“來呀!這幾人聚衆鬥毆,侮辱鎮武司官吏,將幾人拷走,押入牢獄,待副統領大人定奪。”
鍾廣壽狡黠一笑。
到了他的地盤,到時候想怎麼整就怎麼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