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瞬間,一陣異相打入顧天恆的腦海之中,在這個世界裡,山嶽高聳,猶如利劍刺入蒼穹。
大地上滿是蠻象巨蛇,天空中更有巨 龍噴火,隱隱現現還有無盡神魔,在虛空起舞。
明明是一本功法,卻更像一張畫卷。
顧天恆雙目閉合,在這無盡的虛空中順着畫卷出拳!
嘭嘭嘭!
每出一拳,皆是山河變色,日月傾流,短時間內雖不能領悟大地的力量,但顧天恆任由山風相合,已經能旋出一道沙塵暴!
就是這本了!
顧天恆眼前一亮!
“才半個時辰,你就出來了?”老執事的眉心一皺,聽到顧天恆要修行的是《混元天訣》更是面色鐵青。
“顧天恆,光看介紹這《混元天訣》確實奇妙,但你得清楚,每個人的能力有限,你現在年紀尚小修爲不高,本執事不建議你修行這本功法!”老執事在旁開口告誡。
畢竟這可是天級功法,而顧天恆說到底只是個練氣境的小毛頭,這功法在天階閣置放了多年,都無一人能修煉成功。
顧天恆想修行,這不是癡人說夢嗎!
“是嗎?”顧天恆擡眼,這執事難道不知,每個天級功法都有選擇修士的權力,他如今要修行這本功法,就已經證明,他被這本功法認可了!
“老夫建議你還是換一本功法吧!這天階閣中不乏玄級功法,高級功法都比這本更適合你來修行。”老執事再次告誡。
“多謝前輩了,不過我意已決。”顧天恆知道這麼說,會得罪這個老執事,但他還是很堅定。
這是他父親曾經修行過的功法,他也一定要繼續修行!
“你這孩子真是不可理喻!”老執事被顧天恆氣的甩袖轉身。
顧天恆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夏蟲不可語冰,他們做不到的,不代表自己做不到。
這幾日顧天恆一直在湖心島,尋求突破的機會,他在識海中揮劍不停,三日過後,他一身氣息越發濃郁,卻還是沒有突破之相。
看來築基境,不是那麼容易突破的!
相比於其他修士,顧天恆的突破看似更快,實則要經歷的也比其他修士更艱難。
如今不僅僅是破階,而是破界,以自己的體質來看,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突破得了的。
顧天恆已經閉門五日,外面突然傳來陳良驥的大嗓門!
“天恆兄!不好了!快快快出來啊!”
他才推房門,就將陳良驥磕磕巴巴道:“外面有人敲山門了,據說是天元城的大能帶着他一衆弟子,這就要攻上來了!”
“天元城的人?”顧天恆挑眉。
樂院長修爲高深,即便是天元城的人,他也能對付一二,怎麼會任由他們攻山門呢?
陳良驥像是看出了顧天恆的思慮,大嗓門開口道:“你也知道,咱們院長一年之中能有半年時間在閉關,他現在人在冰塔,根本就沒人能叫得出他!”
“真是要了命了!”陳良驥急的像是蒸籠上的螞蚱。
顧天恆知道天元城的人會來,但沒想過他們來的這麼快!
院長閉關只怕也是爲了快點突破,以應對這些天元城大能!
可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天元城的人來的這麼快。
若是名門宗派,想收他入門也就罷了,外面叫囂的很有可能是見他天資過人,想除之後快的心懷叵測之徒。
陳良驥顯然也想到了這層,他的臉色慘白,“天恆兄,要不咱兩收拾收拾跑路吧!我看外面的人可不是好對付啊!”
顧天恆搖頭,都到這個時候,他還能開得起玩笑?這些人既然敢在外敲山門,也必定是有備而來。
莫說是他們兩個跑路,就是兩隻蒼蠅也飛不出青虎學院。
“去看看吧!”他雖不清楚這件事是否因他而起,但他是青虎學院的一員,就不能任由人在外叱罵他的學院。
青虎學院山門中,一大羣身着黑衣長袍,長袍之上滿繡血紋符籙的人。
他二人到時,這邊已經圍滿了人,甚至秦徵長老也在這些人中,還有不少長老掌事級別的人,也在向這邊趕來。
“他們竟然闖入山門外了?”顧天恆眉宇一沉,這幫血紋宮的人,還真是不客氣的很啊!
顧天恆的到來,引起了一衆人的目光,畢竟他前幾日在丹藥大會的表現太過亮眼,已經有不少人在心中猜測,他就是丹皇閣幕後的人物。
在場修士多數都知道血紋宮走的是邪門外道,他們來這裡,明顯不是爲了挑選弟子,而是來找茬惹事的。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誰,能驚動血紋宮的副宮主夜魅。
“藍副院長到了!”一衆青虎修士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前一亮。
一行人將路讓開,只見一道藍衣身影步入人羣之中,這真是青虎學院的副院長藍苑。
她神色鋒銳的掃了來者一眼,面色爲凜。
濃重的血氣四溢,一衆人只覺喉頭髮癢,一陣陰寒竄上心頭。
這寒意不僅僅來自於山風,還來自於這羣不速之客。
“不知夜先生大駕光臨,藍苑有失遠迎,不過這青虎學院乃是我一衆弟子修行之所,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說話?”藍苑不卑不亢的開口。
她也已經做好了決一死戰的決心!
“不必了。”一道妖冶的聲音傳來,血紋宮中爲首的男人,一身黑袍,膚色泛着不自然的死白,那雙直射如電的雙目,顯得極爲凌厲,“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還未看人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
顧天恆眼神一寒,來人已經有元嬰高階的修爲了,毫不誇張的說,只要他想動手,整個青虎學院都沒人能攔得住他。
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藍苑的冷汗就已浸溼了後心。
“藍副院長不必這麼緊張,我夜魅來此不過是聽聞你們學院出了個天資絕豔的小子,想讓我手下的弟子領教領教罷了!”
夜魅淡淡開口,隨後回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弟子道:“如今已經到了,你們有什麼想法,就自己站出來吧!”
他身後這一羣小修士,看似只有十四五歲,但一個個修爲皆近金丹境,眼神鋒銳死盯着眼前的青虎學院弟子,像是在盯着什麼美食一般,有的人甚至還摩拳擦掌嚥了口口水。
“血紋宮孫一江,金丹境初期,還請各位指教。”
這人雖然嘴裡說着指教,但嘴角那抹不屑的笑意,已經充分的表現出他對這一衆青虎弟子的不屑。
“真是過分!”誰不知道血紋宮的人,以人血爲食,但他們這幅在看盤中餐的神色,還是激怒了不少青虎學院的修士。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他們出身天元城,難道就可以把他們白鸞城的人當下酒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