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楚木合身後的一衆小弟見他喜笑顏開,問道:“師兄這可是有什麼好消息?”
“師尊說要過來親自處理此事!”楚木合笑的得意。
什麼!二長老要來?
這一衆人驚得差點掉了下巴,這件事其實說破天了也算不上是什麼大事,竟然驚動了二長老?
“二長老真的要過來?哈哈哈哈真是老天助我們啊!”
“是啊是啊,有了二長老在,那個什麼李長老也得靠邊站,我就不信他願意爲一階白丁得罪咱們二長老!”
“就是就是,那顧天恆不過是一階白丁,李長老即便心裡想保他,也不能和咱們整個抱山宗對撞吧!”
“哈哈哈哈,我現在就等着明日一早,二長老取這小子的首級了!”
這一衆人皆是得志滿滿,殊不知在二長老向這邊趕來的同時,還有三股力量也神不知鬼不覺的向這邊衝來。
第二日一早,楚楚靠着牆的不踏實,顧天恆這邊也意識到有腳步聲,噌的掙開雙眼,右手搭在溯光之上。
就在他周身殺意幾乎溢出,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是李長老。
他面色不好,眼下一片烏青,顯然昨夜沒有睡好,“顧天恆,我必須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
顧天恆眼神一凜。
“抱山宗的長老來了。”李長老的臉色難看許多。
他雖然也稱得上一句長老,但地位和那位抱山宗二長老相差不少,不對等的關係,怎麼能直的起腰來?
如今即便是他想保下這顧天恆也難了。
“走吧。”顧天恆卻表現的很平靜,是非黑白,總得容他辯上一辯。
李長老見他表現的這麼平靜,心中奇道,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他有可能小命不保了啊!
楚楚也是握緊了手中的兵器,抱山宗的長老有哪個是好對付的!
侍衛剛壓着顧天恆二人上堂,昨日不少抱山宗的修士就迎了上來,他們皆是一副你死定了的模樣。
“顧天恆,你的好日子到頭了,今天我們二長老來,必定要你血債血還!”
“敢動我們抱山宗的人,我就要讓你知道抱山宗的厲害!”
“小子,等死吧!”一人見顧天恆看着遠方,諷笑道:“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的命!”
楚木合更是恨得雙眼泛出血色,等他師尊到了一定要讓這小子碎屍萬段!
“我並無錯,爲何要償命?”顧天恆撇了一眼楚木合道:“是非曲直自有定數,你以爲你師尊來了就能改變結果嗎?”
聽了這話,楚木合氣的拍案而起,吐沫星子噴了一地,“小子,你真是死到臨頭了還嘴硬!好好好,我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
而一旁的李長老見顧天恆如此胸有成竹,也不免奇道,顧天恆就一點都不擔心,抱山宗是長老會強行鎮壓他嗎?
顧天恆算着日子,心裡暗道,良驥兄啊良驥兄,現在就看你的了!
他相信就憑着樂老頭對丹方的狂熱,他一定不會放任自己在這裡被人碾壓的,無論如何,他都會想辦法來救自己。
想到這裡,顧天恆的面色更是平靜,古井無波,讓人察覺不出一點情緒來。
楚木合見狀更是氣的七竅升煙,恨不得立即掐死顧天恆。
下面的小弟見他氣的渾身直髮抖,連忙上前穩住他道:“楚師兄,您先別動怒,這小子早晚都是一死,等二長老來了豈不是更加名正言順。”
“是是是,原本此處的李長老就偏向這個小子,咱們要是貿然動手,只怕李長老會藉此機會,平了顧天恆的罪。”
“張師兄說的是,楚師兄您就再等一陣,待師尊來了,這小子就是想活,也沒那個本事了!”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勉強把楚木合圈住了,他冷着臉色猛地一甩袖子,氣道:“顧天恆,我今天已經要給你抽筋剝骨!”
一旁的楚楚聽了他們的話,更是在心中連罵了兩句小人。
是非曲直已經很清楚,他們能說的也全部都說了,可抱山宗的二長老非要來親自審問,爲的不就是以威壓震懾他們,然後把讓他們屈打成招嗎?
就在這兩人晃神的一刻,一陣強勁到足以毀天滅地的威壓向這殿中涌來。
顧天恆嘴角一沉,還未現身就釋放如此強勁的威壓,看來這二長老是誠心想要鎮壓自己啊。
需知那些修爲高深的大能,一般都會把自己周身的威壓收斂的嚴絲合縫,不露一絲,可現在二長老不分青紅皁白就釋放出如此強勁的威壓,根本就是敲山打虎,想要以此震懾自己。
罡風如山似海,直向顧天恆面門而來,他即便是以全部力量來抵制,也不禁後退了一步。
而楚木合一行人見此威壓,則是喜得不能自抑,哈哈哈,二長老終於來了,顧天恆,你就等死吧!
旁人不知道,他們可清楚的很,二長老其人最是眼底容不得沙,睚眥必報,他們抱山宗的修士慘遭一個無名小徒殺害,他怎麼可能放過?
李長老端坐在大堂之上,冷汗也已經浸溼他的額角,現在的情況就是他想要保住顧天恆也難。
他沒有想到在短短一年時間內,原本和他修爲相致的二長老竟然又進了一階,要知道修爲到他們這種程度的修士,每提升一階都猶如涅槃重生一般困難。
狂風夾雜着威壓,直到下首所有的修士都跪了,二長老才終於現身。
顧天恆擡眼望去,來者一席玄色長袍,長袍的袖口衣領滿繡符籙,行走之間晃人心智,多看幾眼甚至頭腦都不清明。
這人看似約莫四十多歲,兩鬢之間染了幾根白髮,更顯得他成熟不凡,一雙鋒銳的眼睛更是透着那種超出尋常的光芒。
只一眼,顧天恆就清楚,這人是他到來天元城目前最難對付的人。
“見過師尊!”楚木合見到二長老就像見了親爹一般,連忙迎了上去,而其他的抱山宗修士也像是見到親人,躬身問好。
“見過二長老。”
二長老點點頭卻也沒有多理會他們,徑直向高座上的李長老走去。
“一年多未見,李長老真是風采依舊啊。”二長老不冷不熱開口。
李長老面色微寒,隨後道:“不及二長老耳聽四路,眼觀八方,我們天劍宗轄區的事情,也逃不過您的耳朵。”
他心中清楚,以現在的修爲而言,二長老只要想管,他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但也不妨礙他說話噁心噁心這個老匹夫。
“李長老說笑了,我們抱山宗和天劍宗是友鄰,這麼多年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我來此,不關咱們兩派之間的事,不過是想爲我抱山宗的弟子報仇罷了。”二長老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顧天恆。
光是這一眼,顧天恆就能感受到無盡威壓,他強忍着這陣壓力擡頭與這李長老直面。
“呵,敢於本座對視,倒是又幾分膽量!”二長老眉心一凜,颯的擡手,一道勁氣強盛的真氣就直向顧天恆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