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步步爲營,你我皆算錯一着

伴隨着灰塵之氣揚起。

李淳風的墓葬被淵直接打開。

淵捂着鼻子後退了一步,往墓葬裡面看去,而後微微怔住,因爲這個棺槨裡面空無一物——並沒有在這裡看到那位唐代時傳奇人物的屍體,裡面空空蕩蕩,空無一物。

只有一卷書,一枚腰牌。

淵俯下身子,把腰牌拿在手中。

整體黝黑,正面是大漢司隸校尉這六個大字,反過來,看到了一個鐵畫銀鉤般的文字——

衛。

淵的記憶有些許的模糊,他隱隱約約似乎記得這個東西。

但是卻又忘記了這個東西在自己的生命中到底意味着什麼。

他將這一枚腰牌收好,而後將李淳風墓葬當中的那一卷書拿起來,不出所料,正是那一卷《推背圖》的原典,是曾經在崑崙之上,從河圖洛書上拓印而來,又由袁天罡和李淳風兩位大方士耗費心血完成。

展開《推背圖》。

淵緩緩沉吟,摸索着解讀這一卷古代奇書。

大明的脈絡在他的眼前展開來,化作了兩條完全不同的道路,一條道路是洪武大帝失去了自己的劍鞘,暴虐而無情,清理了大部分的功臣名將,太子逝去,朱棣奪位,大明內耗,以至於之後土木堡之變諸多事情。

另外一條路則是而今的情況。

洪武大帝傳位太子,是爲太宗,朱棣爲帝國名將,東征西討。

因爲朱標還活着,所以所有的兄弟上上下下都沒有誰敢有反叛之心。

甚至於有謀士勸朱棣自立,被朱棣親自捆縛送給大哥。

一路以來自然是沒有什麼土木堡之流的事情。

但是事情在某個地方發生了匯合,命格的軌跡歸一。

無論是強大的,亦或者稍顯得衰弱的大明帝國,無論是怎麼強大的底蘊,

當遇到一個極爲喜歡修道,足足二三十年不上朝堂,不理政事,以正規神州作爲自己修道的養料的皇帝,都會被生生的拖垮。

所以,只需要讓這個被改變軌跡的大明,也同樣出現這麼一個敗家子,就足以將整個神州都拖入深淵,讓之前兩百年的積累在短短一世之中化爲烏有。

大明的衰亡,自嘉靖開始。

但是嘉靖,卻未必需要是原本那個人。

不管是原本的朱厚熜,還是說現在的這個皇帝。

不需要他們是誰,只要他們完成了沉迷修道,三十年不理朝政。

就可以化作‘嘉靖’,讓歷史重新回到原本的軌跡。

像是一個釘子,將奔走向另一個軌跡的歷史牢牢固定回來。

自己所改變的歷史,在這個地方被重新拉回了奔向劫難的道路,在這之後,文官彼此結盟,甚至於嘉靖的孫子同樣學着自己的爺爺,做了數十年不理朝政的皇帝,在他之後不過二十餘年,明代滅亡。

歷史匯合完成。

“有人動手了……”

淵低語着,他已經改變了足足四個節點。

而現在,有人重新安排皇帝接觸了道門的所謂大醮,引導,勸誘。

‘創造’出了這麼一個新的嘉靖帝。

是自己算錯一步,歲月漫長,歷史中有太多太多的東西,也有太多太多的不確定,既然可以想辦法改變節點,影響未來,那麼毫無疑問,也同樣有人能夠去通過改變節點,將這個未來重新掰扯回來。

自己是靠着《推背圖》。

那麼對方又是靠着什麼呢?

彷彿有無形的帷幕籠罩在前面,讓淵的眉頭皺起,面色難看。

那大劫的一幕不斷在眼前變化。

《推背圖》顯示——大劫提前了。

會在完全不曾有所準備的時間點上猝然而來。

心臟微微刺痛。

他覺得自己似乎被設計了。

…………………

此世已經是嘉靖三十四年,淵行走在這時的大明,因爲手中多出了《推背圖》的原典,所以看得更爲清楚,似乎是對方爲了‘撥正返亂’,這個世道比起推背圖所揭示的‘原本’的歷史更爲糟糕。

各項問題皆有嚴重,在走過江浙一帶的時候,甚至於聽到孩童在拍手唱着當地的童謠‘嘉靖嘉靖,家家乾淨,’一旁的大人們面色麻木,視而不見,也只有那些官員們走過的時候,纔會警醒起來,把孩子們推搡開。

淵一路所行所見所聞,都讓他心中情緒越發地壓抑。

祭神修仙,所費的銀錢根本就沒有個上限——修建寺觀,舉行齋醮,訪求仙藥,這一個帝王還沒有過去,就讓明代百餘年富庶治平之業,幾乎有荒廢殆盡的趨勢。

嘉靖爲了供奉神祗,大興土木,建宮設壇,沒有一年休息的。

淵回到浙江一地的時候,坐在酒樓裡面,隱隱聽到耳畔蛇嘶聲,微微皺眉,屈指叩擊,一滴酒水飛出,而後刺破了窗戶,便聽得低聲的叫聲,那蛇嘶聲音也就此退去。

他在嘉靖十八年甦醒的時候,是在浙江天目山,上崩的時候,千蛇遊走,就是在那個時候,被這妖孽給纏上了,對方似乎是極饞他的一身血肉,故而死死糾纏着不肯離去。

勤快點就三日一來,懶散點也會一旬一現,不斷偷襲。

當然,沒有一次是成功的。

只是這一次,這妖孽離去的時候,倒是有些狼狽,不小心撞破了旁邊隔間的門,只聽得裡面一陣驚呼,淵微微詫異,聽到了稍有些熟悉的聲音,踱步過去,那邊三人裡面,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汝忠?”

聽到聲音,吳汝忠擡起頭來,臉色霎時間凝滯,不敢置信道:

“……淵先生?”

……………………

吳汝忠的家中,重擺了宴席,只是現在,當年喜好雜談怪事,而不喜歡讀書的青年,已經是一個雙鬢斑白的中年男子,已經是四十餘歲,現在是長興縣丞,而讓他既驚且喜的,是居然還能見到當年那位淵先生。

淵爲了行走方便,容貌自然而然發生了些許變化。

可大體上,眉宇溫和雅緻,黑髮玉簪倒是跑不了的,當年溫雅也多出許多儒雅莊重。

“這位是我的好友沈坤,嘉靖二十年中進士一甲第一名,欽賜狀元及第,這位是徐中行,天目山人,嘉靖二十九年進士,也是我的好友。”

吳汝忠介紹。

旁人或許難以想象,這位只是以歲貢生而得到官身的,如何是和兩位進士,甚至於其中還有一位狀元成爲好友,只是這位吳承恩,雖然是不喜歡讀書,可是除去八股文之外,倒是才情風流得很。

淵和兩人相見。

而吳汝忠介紹這位淵先生是當年曾在應天府見到的故人。

沈坤兩人見到他氣度儒雅,心中也有結交的想法,一併回到吳汝忠家中閒談飲酒,喝酒喝得上頭,自然而然關起門來,抨擊時政,說而今的局勢之亂,說皇上修行道術,邊關廢弛,說南北之兵,最後徐中行吐出一口濁氣,恨恨地道:

“皆是那奸臣嚴嵩,矇蔽聖聽!”

沈坤同樣暗恨:

“若我等能有朝一日,一展抱負,定然要將那嚴嵩拿下!”

吳汝忠同樣如此,幾人一番憤憤不平,而淵不曾多說,眸子擡起,看着這幾人,聽他們說那奸相可惡,沈坤嘆息:“唯盼着皇上能日御正朝,與宰相,侍從,言官講求天下利害,洗數十年之積誤。”

“天下何憂不治,萬事何憂不理,此在陛下一振作間而已!”

一頓酒宴,淵卻是一言不發。

等到吳汝忠將半醉的好友都送出門去,回過頭來,看到了那灰袍男子始終沉默,卻也不曾醉酒,兩人相談離別之事,又重整杯盞,喝得半醉之後,吳承恩突地一拍額頭,笑言道:“你且等等……”

他回過頭來,取來了一件手稿,笑着道:

“這,這是我寫好的初稿。”

“雖然還遠不能說是已經成書,但是也算不錯了,哈哈哈,臨到老來,反倒是覺得你越發眼熟了,我這段時間,偶爾做夢,夢到的都是些荒唐不羈的事情,黃沙漫漫,異國他鄉的,倒是都寫了下來。”

淵好奇問道:“還是要寫神佛嗎?”

已經經歷過人生一半,宦海沉浮,見識過各色人等的吳汝忠自嘲:

“哪裡有什麼神佛。”

“處處光鮮亮麗,處處蠅營狗苟。”

“不過寫得些妖魔鬼怪,算是狐妖志怪罷了。”

淵接過手稿,裡面寫的是一位猴王護送聖僧前往西天取經的故事。

還很粗糙,而且對於猴王的來歷,只是循着正常的說法,說他是曾經攪動一方水域的大妖怪,至於之前的經歷,倒是一筆帶過,之後的經歷雖然不錯,但是也只是寫得不錯而已。

那邊吳汝忠仍舊大口飲酒。

“淵先生似乎有些沉鬱?”

淵緩聲道:“只是有一疑惑而已。”

吳汝忠好奇道:“何事?”

淵沉吟許久,端坐於桌前,感懷這一段時間的抑鬱,突而問道:

“一件簡單的事情,哪怕是我,也能在這事情上看出來,嚴嵩不倒,並不是因爲他如何厲害,只是因爲現在的皇帝需要制衡……皇帝隱藏於幕後這麼多年卻能把握住權利,他需要一個自己的代言人。”

“又擔心這個代言人會搶奪自己的權利。”

“所以夏言會死,他太剛正。”

“嚴嵩必須以貪污來表明自己胸無大志,以四處樹敵來表明自己絕對安全,那些言官越是彈劾他,越是和他作對,那麼他在皇帝那裡,就越是用的順心,而且,這些年裡的銀錢都是給皇帝設立齋宮打醮花的。”

“這是一個制衡,皇帝,文官,嚴嵩,彼此的平衡。”

“我都能看出來,一切的原因,不是嚴嵩,而是嘉靖。”

淵閉目,在他周圍,彷彿看到了一層層的網絡。

幕後之人,爲了提前引爆劫難,爲了將他之前的努力全部抵消,已經佈下了層層的大勢,重新創造出了一個‘嘉靖’,像是一條條的線——他的努力,救下了常遇春,救下了馬皇后和朱標,制止了朱棣政變,斬殺毒龍,即將被這些抹去。

在他沉睡昏厥的時候,對方佈下了足以影響改變未來的局,而這些佈置,連帶着甦醒之後的所見所感,彷彿將他徹底捆住,有喘不過氣的感覺一步步逼近——

嘉靖三年,大同兵變。

嘉靖十四年,遼東兵變,帝選補妃嬪,開設經筵。

嘉靖十九年,吉囊襲擾大同,六月,瓦剌部襲擾邊塞,帝選淑女百人入宮,煉丹。

嘉靖二十一年後,不曾理會朝政。

嘉靖二十三年,十月,俺答擾邊。

嘉靖二十五年,俺答稱汗,叩關,次年正月,帝選淑女三百人入宮。

更不必說,爲了修建齋宮增加的各種稅收。

帝王起高樓。

百姓卻落了個嘉靖嘉靖,家家乾淨的下場。

一股鬱郁之氣讓淵心底涌動翻滾,這一次的局面似乎是死劫,無法再打開了,現實是如此,未來的大劫同樣是如此,這一次跨越數百年,爭奪未來的對抗是他輸了,一切都已經太遲了,大劫非但沒有被制止或者延遲,更是比起原本更爲加快。

而這個時候,不知爲何,他反倒是突然平靜下來。

對方步步爲營,但是算錯一着。

灰袍男子看向已經呆滯,似乎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的吳汝忠,語氣平靜道:

“我見過很多人,很多很多人,但是爲什麼你們都認爲。”

“驅逐嚴嵩就能解決問題,爲何……”

吳汝忠手掌劇顫,頭皮發麻。

儒雅男子語言溫和寧靜,手掌輕輕虛斬:

“不除去嘉靖?”

……………………

??!

咔嚓一聲,吳汝忠手掌的杯盞墜地,身子坐倒在地。

手掌顫抖,瞳孔劇烈收縮,似乎不敢相信眼前這位清雅的先生會說出這句話,嗓音沙啞,道:“……你,淵先生,勿要,勿要輕舉妄動……,那聖上所在,便是天宮般的地方,你一人去了,不過是送死。”

“只要羣臣協力,總能上達天聽,勿要,勿要送死。”

淵伸出手扶起吳汝忠,“無妨的。”

“我似乎曾經,看到人做過這樣的事。”

他想清楚之後,思緒平靜,甚至於還開了個玩笑:

“所以還算是有經驗。”

吳汝忠呢喃道:“忠君愛國,可淵先生你……”

淵道:“忠的是朱家天下,還是神州百姓?”

他自語道:“他們似乎算錯了一點……”

“算錯了我的性格。”

“也算錯了我的目的……”

吳汝忠無言以對。

擡起頭來的時候,卻看到那看上去也四十餘歲的淵先生搖了搖頭,居然轉瞬又化作了當年年輕時候的樣子,先前那種鬱結之意竟然一掃而空,吳汝忠目瞪口呆,手掌顫抖,震驚失態,失聲道:

“你……你究竟是誰?!”

青年不答,只是道別一聲,走出了吳家。

袖袍翻滾掠過了吳承恩的眼前,恍惚之間,彷彿這一身灰袍化作了樸素的道袍。

玉簪化作木簪,而袖口上一道黃巾烈烈燃燒着。

少年道人,手持九節杖,且徐徐而行。

而轉瞬,似乎只是錯覺,眼前走出去的,仍舊只是那清雅青年。

吳汝忠呆呆看着,心中明白某種可能性即將變成現實,頭皮發麻。

不知過去多久,突然一股血氣上涌,腦海中有無數的情節突然鮮活起來, 重新奔到桌前,伸出手臂橫掃,把那些桌子上的酒杯盤子掃在地上,取出白紙,蘸酒爲墨,重重落筆,鐵畫銀鉤,氣勢烈烈,是之前的草稿裡沒有過的氣象。

顫抖着寫下了一個個文字,一股打破不公的氣魄混入其中。

之後,有一事震驚天下。

嘉靖三十四年。

九月·選淑女一百六十人入宮。

帝齋戒打醮。

有仙人乘龍入京城。

ps:今日第二更……四千六百字……應該還有第三更……

只是打個補丁,解決一些之前的坑,以及敵人的鋪墊,當然,還有些許的往事……

或者,還有鍋?希望能早點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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