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軒聽了之後,無奈的咧嘴一笑,解釋道:“唉,別我說什麼,你都把我的話往你身上帶好不好?其實我挺能理解你的,這一切都只是意外,不是麼?”
然而葉軒的解釋,並沒有讓李花雨多麼的滿意,她沉默了幾秒後,又開口問道。
“你也很討厭我,對吧?”
“啊?”
葉軒一愣,不知道李花雨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只聽李花雨繼續接着說道。
“其實我知道,很多人不喜歡我,但我不在乎,我就是我而已,我沒有必要爲其他而活,不是麼?”
“這個……”
不知爲何,李花雨突然和自己聊起了人生,不過葉軒知道,這個時候的女人還是很脆弱的,於是他還是選擇認真地回答李花雨的問道。
“其實說實在的,你不是那種壞人,我想對很多事情,你有着你自己的道德標準,可是你的道德標準應該只是用來約束你自己的,並不應該是去約束其他人的,不是所有人都適合你的道德標準。就像你說的,你只是你自己而言,那麼其他人,也都是他們自己而已。”
李花雨似乎對葉軒的這個回答並不滿意,她輕哼一聲,說道。
“我只是喜歡把所有事情搞明白罷了,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然而許多人明面上身份地位都是正面人物,但實際上做的事情卻又都齷齪不堪,就像是上學的孩子就應該好好上學,但是總有些孩子不好好上學,所以我纔會生氣的。”
“其實……”葉軒思索着答道:“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這個世界是一道精緻的灰。因爲所有人都會犯錯,沒有人會不犯錯,就比如說道德和法律,比起道德,我更喜歡法律一些,因爲它更像是一種人性的低保,它不管你是多好敵人,它只限制你,讓你不能壞到沒邊。可道德完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道德是一種建立在制度和資源之上的存在。”
“建立在制度和資源之上的存在?”
李花雨饒有興致的看着葉軒,似乎並沒有很理解葉軒的這句話。
於是葉軒笑了笑,便開口解釋道。
“就比如說吧,假如現在有一個快要餓死的小孩,他去一家麪包店偷東西吃,作爲麪包店的店主自然有資格去指責那個小孩,把那小孩趕出麪包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從更高的道德角度上講,麪包店的店主就不應該指着那個小孩,反倒應該對那小孩子做出救濟,因爲人權高於一切啊!可是你能說麪包店的店主有錯嗎?他只是趕跑自己店裡的一個小偷罷了,就算那小孩子被趕走,又跟麪包店店主有什麼關係呢?難道你能說,有做錯什麼嗎?”
聽完了葉軒這一番話,李花雨陷入了沉思。葉軒看到她這樣子,心說本少爺還是肚子裡有點墨水的嘛,要不然怎麼能把一個老師說成這幅樣子?
這樣一來,葉軒倒是來了勁了,只聽他繼續說道。
“然而有沒有更好能解決問題的方法嗎?有啊,那就是,麪包店的店主訓斥了小孩子一頓,但是並沒有報警抓走小孩,而是給了小孩子一頓熱飯。”
聽到這裡,李花雨似乎才終於明白了一些什麼,臉上出現了了然的表情。於是葉軒點了點頭,笑着說道:“不錯,第三種解決方法,就是所謂的灰色地帶。抓到了小偷卻不懲戒,身爲一個市民,自然是不對的。但你能說店主是個壞人嗎?不,他是個好人,我個人認爲,正因爲有這種灰色地帶的存在,我們人類社會才能不斷的往前發展,對吧?”
“似乎,有那麼幾分道理。”李花雨點了點頭,臉上也罕見了出現了笑容,說道:“的確,看來是我之前太有些自以爲是,看問題太過於狹隘了。”
“其實你的堅持也沒錯啦。”葉軒笑道:“只是道德是給自己的枷鎖,而不是給別人的皮鞭。這個道理,我想你這麼聰明,應該能想通的。”
“嗯。”李花雨笑的更開心了,仿道找到了一個丟失了多年的玩具的孩子一般。
看着如此美麗的笑容,葉軒忍不住出口稱讚道:“其實,你笑起來也挺好看的。”
沒想到聽了葉軒這話,李花雨臉上一紅,即可就又低下了頭去,這一瞬間,葉軒才意識到,剛纔自己說的那句話,多少有些曖昧了。
葉軒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默默的想到。
“該不會讓她誤會了什麼吧?這得給她好好的解釋一番啊!”
然而還沒等葉軒開口,李花雨就率先開口說道。
“其實,你之前不是問過我一個問題嗎?”
“啊?什麼問題。”
這倒不是葉軒裝傻,是因爲他這一路走上來,問她的問題實在不算少。廢話,這樣的一個女人,任誰跟她在一起,問題會少?
“就是那句,你問我你之前你有沒有欺負過我的那個問題。”
李花雨幽幽的說道。
“哦哦!”葉軒拍了拍腦袋,哈哈笑道:“是,額,那個,我的確很好奇的,你說我之前有欺負過你?這應該是你的氣話吧?我實在不記得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以前上學的時候是不怎麼學好,也欺負過一些人,說不定呢,之前也跟你有過摩擦,如果真的有的話,我現在在這裡向你鄭重道歉,然後等咱們到了安全的地方以後,你完全可以報復回來。”
“報復麼?”李花雨搖了搖頭,咬了下自己的嘴脣,輕笑道:“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呢,或許就像你說的一樣,你應該全都忘了,或者忘了對於你我而言,纔是好事吧?”
完了!
葉軒心中一驚,心中暗道:聽李花雨這語氣,自己似乎對她做過什麼很了不得的事情!
但是她一個女孩子,自己能對她做什麼呢?該不會是非禮過她吧?應該不會啊,
自己在原來上學的時候,還是小娃娃一個啊,懂什麼男女之情?
況且別人不好說,李花雨自己可記得清楚呢,上學的時候,她簡直就是教導主任在學生之間的化身般的存在,誰敢非禮她?那實在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