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的狂妄與無知。”
許久之後,趙家三長老終於開口。
充斥在大殿中的冰冷,在這一瞬間盡數消失。只是,易榮那一直哆嗦的雙腳,卻是始終沒有停下來。
三長老冷漠的目光,陡然射向秦易:“你以爲,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又有什麼資格,讓我趙家出手對付你?一隻螞蟻而已,趙家想讓你們死,只需一根手指,就能做到。”
秦易並未生氣,反倒譏嘲道:“那趙家還真是有力無處使,對付我們兩隻螞蟻還這般大費周章呢。”
“姓秦的,你還真是不怕死。”
易榮總算從方纔三長老那強大威壓的震懾中緩過神來,之前的失態,讓他對秦易愈發痛恨了幾分:“你可知道,假借趙家威名,作威作福乃是重罪?直接碾死你們,豈不是太便宜你們了?此次若非易某反應快些,趙家在這雲海港多年來的威名,豈不是要毀在你這小人手中?”
果不其然,魯鈺之所以被趙家人抓走,完全是易榮搞的鬼。
看來,秦易還是低估了這個人想要巴結趙家的決心。他或許覺得,從秦易這邊找突破口,着實艱難。
於是,故意誣陷秦易用假令牌,裝成假長老招搖過市。
反正,易榮知道,以秦易他們這種年紀,加上他並不姓趙,必然不會是趙家長老。
故而,他纔會想到這招來與趙家接觸。
如果自己誣陷成功,那麼自己捉拿假長老就功不可沒,趙家必然不會虧待他。
而如果證明,秦易真與趙家有關係。那麼,易榮也完全可以自辯,說自己是爲了趙家威嚴不損,纔會將此事上報。
即使趙家不獎勵自己,起碼也能在他們面前混個眼熟。日後有什麼事情,憑藉這點關係,或許也能混到些許好處。
而在他將這件事告知趙家之後,趙家人竟是極爲震怒,直接下令抓捕魯鈺與秦易。
看見趙家反應之後,易榮心裡別提有多麼高興了。
也就是說,自己的誣陷,竟是歪打正着。秦易等人與趙家根本沒有任何關係,雖然之前對秦易大獻殷勤,讓他心中不舒服。
可是終究還是有回報的,況且,他也從秦易那邊得到了五百萬靈石的好處。
也正是得知秦易與趙家沒有關係,易榮纔會跟瘋狗一樣逮着秦易就咬。
秦易漠然瞥了易榮一眼,旋即譏嘲道:“易大少還真是很護主呢,看來這趙家丟的骨頭還挺香的嘛。”
易榮雙目一瞪,怒道:“姓秦的,你居然說本少是狗?”
秦易揶揄一笑,道:“秦某可沒有說,既然易大少你承認了,那我也是沒有辦法的。”
“你!”
易榮氣急敗壞,可很快他就恢復了過來,旋即一臉冷笑道:“姓秦的,你也蹦達不了多久了。本少就放你一馬,反正,三長老英明,定會讓你這招搖撞騙的螻蟻,死無葬身之地。”
“夠了!”
三長老冰冷開口,嚇得易榮一個哆嗦,連忙住嘴。
“你叫秦易,對吧?”
三長老直接無視了易榮,淡漠看向秦易:“老夫不喜歡拐彎抹角,我問你,趙默此刻身在何處?”
身爲趙家三長老,他自然知道,這塊令牌不可能是假的。而且,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塊令牌,乃是趙伯所獨有的。
這些東西,外人是看不出來的。就算知道,這是趙家長老令牌,也不可能知曉,這塊令牌是誰的。
三長老沒有繼續興師問罪,秦易自然也就不會頂撞對方。畢竟,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救出魯鈺。
若關係真的惡化到無可挽回的地步,想要救人,就根本無法實現了。
當下,秦易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趙伯送我兄弟二人抵達雲海港之後,就直接離開了。至於,他要去何處,秦某不得而知。”
三長老點了點頭,道:“你倒是沒有說謊。趙默的性格,做出這件事情,也是情理之中。”
易榮瞪大雙眼,一臉詫異地看向三長老。他能明顯感覺到,三長老的態度漸漸發生了改變。
“難道說,這老傢伙不打算追究了?那本少所做的一切,豈不是沒有半點作用了?”
易榮已然意識到事情漸漸超出他預期軌道發展,在他想要做些什麼的時候,三長老卻忽然將目光掃向了他。
“你出去。”
三長老冷漠下令,直接驅逐易榮,不給易榮這個喚潮幫大少爺留半分情面。
“可是……”
“老夫的話,你聽不懂?”
在趙家三長老面前,易榮知道自己什麼都算不上。若是真的激怒了他,只怕自己真的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這點審時度勢的能力,易榮還是有的。
當下,心中暗罵一聲老不死,易榮森然看了秦易一眼,隨後訕訕走了出去。
“秦易,老夫有一件事,要交給你去完成。只要你答應,不僅你的朋友會平安無事,我趙家還會奉你們爲上賓。”
三長老淡淡看着秦易,旋即話鋒一轉:“如果你不答應,看在你之前還算有點膽魄的份上,老夫可饒你衝撞之罪,讓你平安離開。只是,你的朋友,我想你是看不到他活着離開趙府了。”
秦易略作思索,道:“是否要我去尋趙伯?”
三長老捻鬚點頭,道:“看來老夫沒有看錯人。你這個後生,有膽有謀,還算是個人才。否則,你和你的朋友,現在就已經黃泉相見了。”
顯然,在秦易來趙家之前。這個三長老是沒打算放過他們的,只是在秦易闖進來,與侍衛發生衝突之後,他才臨時改變主意的。
畢竟,在不瞭解秦易的時候,他也相信了易榮的話,覺得秦易二人狐假虎威的可能性較大。
“秦易,既然知道老夫要你做什麼。那你又是如何選擇的?”
三長老平靜看着秦易,卻是沒有打算給秦易任何思考時間。
面對三長老施加的壓力,秦易反倒是變得愈發冷靜了起來:“你們找趙伯回來,是否要對他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