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的馬車回到護國公府的門前,遠遠地就看到護國公的朱門大門前,停了好幾輛藍布馬車和十幾匹馬匹,其中還有幾輛裝着行李的馬車跟在後面,不管是馬車還是馬屁都顯得風塵僕僕,好像經過長途跋涉般。
“大哥去問問是什麼客人來了?”喬語嫣掀開窗簾看了一下,心裡忽地生氣一股不好的預感,不會是他們來了?算時間雖然還沒有到,但是她的重生,改變了命運,他們的時間提早也有可能,都怪她想着時間沒到,一直沒有想辦法阻止,不過這都只是她的猜想,先弄清楚是不是再說,想到這裡她對着走在一旁的大哥輕聲說道,因爲大門前停了客人的馬車,好像還在裝卸行禮,所以他們的馬車繞道到側門進府。
而喬浩然聽了喬語嫣的話,立即打馬上前,向一名正在下行禮的小廝問道,“這是誰來了?”看這樣的陣勢應該是留在府裡住下,只是他一直沒有聽說有遠親來訪啊。
那名小廝擡頭一看,看是大少爺喬浩然,立即行禮請安,“給大少爺請安,回這是趙舅老爺的馬車,趙舅老爺回京述職,聽說要高升,以後留京待用。”
“趙舅老爺?那個趙舅老爺?”喬浩然臉色一沉居高臨下的喝問,“我的舅老爺姓月!一直在京都任職,何來回京述職一說?”
那名小廝一聽立即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碰的一聲跪了下來,邊磕頭邊求饒,“奴才知錯了,大少爺饒命,大少爺饒命啊……”
不管是京都還是整個大興,府裡的姨娘的親人不算是正經的親家,親家就只有明媒正娶的正妻的孃家,所以能讓護國公府稱作舅老爺的只有開國公府。
但是這幾年趙姨娘當家,並且與開國公府往來少了,他們這些下人都稱呼趙姨娘爲夫人,所以現在理所當然就把回京述職的趙姨娘的大哥叫趙舅老爺了。
那名小廝求饒的聲音一點也不小,在大街上這般用力磕頭,大聲叫嚷,不但惹的旁邊的小廝停下手裡的動作看了過來,就連路上路過的人也圍了過來,開始指着喬浩然低聲議論。
喬語嫣因爲想得到消息所以沒有讓馬車離開,看到那名小廝的舉動皺了皺眉,再掃了一下圍過來的百姓,因爲這是護國公門前,他們不敢高聲嚷嚷,但是細小的議論聲卻聲聲不斷,喬語嫣聽了冷冷一笑,好你個趙姨娘,纔回到府裡一天不到,就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想憑着這樣的小事毀掉大哥的名聲,你做夢!
她示意月梅讓她叫車伕把馬車趕近一點,她提高聲音揚聲問道,“你說你知道錯了,那麼你錯在何處?”
“回大小姐,奴才知錯了,請大少爺、大小姐饒命……”那名小廝顧左右而言他只是拼命磕頭,他的額頭都已經給他磕的紅腫一片,慢慢的還有鮮血浸出,圍觀的百姓一下子同情心暴漲,指着喬浩然和馬車指指點點。
“喔,真是奇怪了,我問你既然你知道錯了,錯在哪裡卻半句也不說,再則我可是沒有聽到大少爺有半句責罰你的話,你就這般急着承認錯誤,爲的是什麼?”喬語嫣的聲音清脆悅耳,她故意沒有收斂聲音,圍着的百姓都聽的清清楚楚,“你們可曾聽到大少爺說了要責罰他的話嗎?”最後這句,喬語嫣是衝着其他圍過來的小廝問道的。
那些圍過來的小廝立即有人跪下回話,“回大小姐沒有,大少爺沒有說一句責罰的話,奴才聽的清清楚楚。”
“沒有,奴才也聽的清清楚楚。”
“是的,沒有。”那些小廝紛紛爲喬浩然作證,而喬浩然依然神情淡然的高坐馬背上,冷靜的望着那名小廝。
一些後來的百姓只看到那名小廝拼命磕頭,還以爲受了主子的責罵,所以求饒,現在聽喬語嫣這麼一說,再看到喬浩然那貴氣非凡、氣質卓然那裡有半點責罵奴才的兇相,一時間有半數是相信喬浩然沒有做責罰奴才的事的。
而那些人當中不是全部都是百姓,也有從其他府裡出來採買的下人,那些下人都出自名門望族,對於府裡的彎彎曲曲沒有不懂的,有些大膽的說道。
“該不會是受了什麼人的主使故意來潑大少爺的髒水。”
“對啊,我是看到護國公府這麼多馬車行禮什麼的,所以過來看的,喬大少爺是剛剛回來,只說了一句話,這奴才就自個跪下承認錯誤,我都看的一頭霧水,現在想想定是受了什麼人指使才這樣做的,這樣的刁奴,真可恨。”
“對啊,大小姐問的話他這個做奴才的竟然不回答,顧左右而言他可見是一名狡猾的刁奴。”
“是的,要是放在我們府裡,早就亂棍打死了,還容他在這裡叫嚷,喬大少爺和喬大小姐真的太仁慈了。”
“對啊,聽說這護國公府以前是一個姓趙的姨娘當家的,怪不得會教出這樣以下犯上的刁奴。”
“喲,你還想着一個半下人的姨娘能把府裡管的多好?”
……
只要有一個人開頭,其他的人當然跟着各抒己見,頓時就把矛頭指向那名小廝背後的指使人,有些知道內情的直接點名是趙姨娘主使的,頓時讓那名聽到這些話傻眼而顧不得磕頭的小廝愣在那裡,豆大的汗水倏倏地從額際墜下。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只要把受了何人指使,要你故意污衊大少爺說出來,我答應你不追究這次的事,不追究你的家人,大哥可以嗎?”看到時機正合適,喬語嫣再次輕聲問道。
“罪不及家人,我也答應你。”喬浩然深邃睿智的眸子微閃,知道這是喬語嫣在幫他,立即大聲說道。
聽到喬語嫣、喬浩然這般寬容的話,周圍的百姓再次議論,不過這次的議論,說的可是喬語嫣和喬浩然的仁慈,對下人的寬容,對他們開始維護起來,對企圖潑他們髒水的人憎惡起來。
“奴才……奴才是……是受了趙……”那名小廝偷偷瞟了一下四周的百姓,再聽到喬浩然也答應不追究他的家人後,他吞吞吐吐的就欲說出來。
“碰”
“啊”
“噗”不過他只說道一個趙字,就被從大門口衝出來的一道人影一腳踹在心口上,他整個人飛了出去,遠遠地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從嘴裡噴灑出來,地上落下點點紅梅,而他碰的一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摔下的地方剛好離喬語嫣的馬車不遠。
“這樣的刁奴打死好了,多問什麼,也不怕污了自己的耳朵,”那人非常優雅的拂了拂自己的衣衫,好像拂去上面的灰塵一般,用着非常高貴的語氣說道,好像讓那名小廝再多呆一刻會污了他的眼睛一般。
這名突然衝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二少爺喬浩宇。
“哎呀二哥你怎麼可以出手傷人呢?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殺人滅口呢?你們快過去看看還有救沒有?來人快請大夫。”喬語嫣眸色一沉,不用那名小廝說出來,她也知道是趙姨娘,讓他說出來無非就是讓圍觀的百姓聽到看到,現在這個喬浩宇自己送上門來,就不要怪她了,她附身到月梅的耳邊低聲吩咐一句,那月梅神情雖然有那麼一驚,但是迅速恢復如常,點點頭,立即從窗簾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一道真氣打在那名小廝的身上,那名小廝的身子微不可見的抽搐一下,接着一動不動,喬語嫣才裝着大受驚嚇的叫道。
一名小廝聽了立即跑了過去,他蹲下身子推了推那名小廝,嘴裡大聲喚道,“小江,小江你怎麼樣了?快醒醒。”他叫了幾聲不見躺在地上的小廝回答,逐抖着手慢慢的放到那小廝的鼻子下,只那麼一下,他的臉色鉅變,整個人驚駭的往後跌坐在地。
接着他連爬帶滾的站起來,邊往後退,邊指着那小廝大叫道,“小江死了小江死了。”
“哎呀,還真的是殺人滅口呢。”
“對啊,剛剛我聽到那人說了一個趙字。”
“我記起來了,這個二少爺就是那個趙姨娘的兒子。”
“對,我也記起來了,他就是那個趙姨娘的兒子,聽說嫖賭飲吹無一不通,上次還有人拿了借據找上門來。”
“不止這個啊,聽說還有一個女的懷了他的孩子找上門來,不過之後被勸走了,都不知道是不是給他滅口了。”
“對啊,你看,現在當做這麼多人的面上都敢殺人滅口了,背後有什麼不敢的?”
……
聽到這些話喬語嫣目光微閃,神情驚詫,這些都是府裡秘密之事,老太君和父親都下了死令,不能說出來的,怎麼外人都知道了?難道是……
她微微側頭,從窗簾的縫隙往外看去,掃了一眼圍觀的百姓,卻一下子找不到剛剛說話的那幾個人。
而那邊剛剛還從容淡定,一派倨傲神色的喬浩宇在聽到那名小廝驚呼小江死了的時候,還以爲那名叫小江的小廝裝死,怒氣衝衝的大步走到那叫小江的小廝身旁,居高臨下的用腳踢了踢他的身子,“起來,不要裝死了,裝死也沒有用。”
但是他踢了幾下之後,也不見那名叫小江的小廝有一丁點的動靜,他半信半疑的俯下身子,伸手一探,這麼一探,他也被嚇的連連後退,指着那小江驚慌的叫道,“不是我打死他的,是他自己……他自己死的……”
說完急匆匆的就要奔進府裡。
一直沒有任何動作的喬浩然腳一點,人已經從馬背上躍了起來,一個旋身,已經飄飄然的落到喬浩宇的面前,“二弟,你都說不是你打死的,你怕什麼?”說着他按着喬浩宇的肩膀,任那喬浩宇如何掙扎也掙扎不開來。
“我的兒啊,我可憐的兒啊……”就在喬浩宇掙扎不休的時候,從大門裡奔出一個四十幾歲的大嬸,她奔的頭髮也有點散亂,神情更是驚慌又蒼白,在看到小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時候,她腳一軟,整個人摔倒在地,瞬即不顧已經出血的手掌,連連爬向小江,抱着他嚎啕大哭。
接着從大門裡再奔出一名四十幾歲的中年大叔,他在看到那大嬸抱着小江哭的肝腸寸斷的時候,整個人傻了,整個人愣住了,最後才喃喃自語,“我都說了,這些冤枉錢不能要,我們大少爺是好人,不能污衊,你爲什麼要拿趙姨娘的錢呢,就算趙姨娘現在懷孕了,有機會坐上當家主母的位置,但是夫人以前對我們的好,我們不能忘本啊,夫人啊,都是奴才教兒無方,奴才向你賠罪。”
說罷他碰的一聲直直的跪下,砰砰的連連磕着頭,而他的話一字不漏的入了四周圍觀的人的耳朵,頓時一陣唏噓聲響起,看向喬浩宇的目光變得更加的不屑和鄙視。
懷孕?呵呵,竟然是懷孕,她就說這趙姨娘怎麼會突然回府的,原來是這個,不過府裡已經好幾年沒有聽說那個姨娘懷孕了,她怎麼會有?難道……喬語嫣微眯眼眸,眸色暗沉的想着。
“二少爺你好狠的心啊,我的小江爲你辦事,竟然如此待他,殺他滅口,我跟你拼了……”那大嬸哭着放下小江,低着就往喬浩宇衝過去。
“你們做什麼吃的,竟然讓這等刁奴在這裡如此敗壞你們主子的名譽?還不把這刁奴還拉下去!”喬浩宇被喬浩然押着動憚不得,就在他無計可施的時候,大門口傳來一道低沉的冷喝聲。
喬語嫣微微撩起窗簾看過去,正好看到一名身穿暗金色長袍的中年男人從大門口揹負雙手,威風八面的走出來,衝着門口的小廝呵斥。而跟在他身旁兩名一看就知道不是護國公府的護衛早就奔了過去,把那大嬸攔下,那大嬸拼死掙扎,三個人糾纏起來。
當喬語嫣看清他和喬浩宇有點相像的面容,不由的微微眯了眯眼,他就是那個正四品知府——趙文才,趙姨娘的哥哥。
大門前的小廝,對視一眼後,還真的就要跑上去拉住那大嬸,喬語嫣用紗巾半蒙着臉,從馬車裡站出來,居高臨下的喝道,“住手!”
接着擡眸掃了一眼門前的小廝們,再望向趙文才,目光冷峻的說了一句,“趙大人好大的官威啊,這裡可是我們護國公府,不是你趙大人的知府衙門,更不是你趙府!還有你們記住,你們的主子是姓喬!”
喬語嫣的聲音不高不大,卻有着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壓,一股久居上位者的氣勢,就算身爲正四品知府的趙文才也被喬語嫣的威壓逼的後腿一步,接着他醒悟過來,被一名小丫頭嚇到,連忙一整神情,以長輩的姿態衝着喬語嫣笑道。
“我的大侄女你回來了?我們好久不見,難道連舅舅也不認得了?”
“大侄女?舅舅?呵呵,我都不知道我的舅舅什麼時候改名換姓了?我母親的孃家是護國公府,我的舅舅是開國公府的月大將軍,月國公,什麼時候趙知府趙大人成了我的舅舅了?請趙大人給小女說一下,也好讓小女清楚明白,也好讓在座各位瞭解瞭解,否則他們還以爲我們護國公府換人了。”
喬語嫣向周圍揚了揚手,她接着道,“不過現在看來,我們護國公府真的要變天了,大哥我看這護國公府在沒有我們站的位置了,現在護國公府成了什麼阿貓阿狗也能耀武揚威,也能出入的地方,我們還是離開的好,我們才離開幾天,下人連主子姓啥也不記得了,還用說正經的舅老爺是誰,他們怎麼可能記住呢。”
喬語嫣掩在紗巾底下的脣角抿起一抹不屑的譏諷,而那趙文才根本想不到喬語嫣竟然當衆下他的面子,半點情面也不給,那臉色頓時變得一陣青,一陣白,眼中閃着宛如毒蛇般陰鷙的寒芒瞪着她,但是喬語嫣說的是事實,他如何反駁?
而那些小廝們聽了喬語嫣的話,整齊劃一的跪到在地,連連向喬語嫣磕頭請罪,其中一名小廝大膽的回道,“回大小姐,我們原本也不敢把趙大人的行禮往府裡搬的,是二少爺出來吩咐,說是夫……趙姨娘吩咐,讓舅老爺住進來的,等舅老爺找到府邸再搬出去,還說趙姨娘現在懷有身子,正是需要親人陪伴的時候,就算國公爺回府,也會答應的,所以奴才等才奉命行事。”
“看來你們真的連主子是誰都不記得了,我記得趙姨娘這掌家之權已經給父親收了回去,還遠送到莊子休養去了,現在掌管府裡中饋的是老太君,想不到趙姨娘昨天才因爲有了身孕回府,今天就接管府裡的中饋了?這置我們老太君的臉面於何地?這難道是我父親吩咐下去的?喬總管你來的正好,你好好的給我解釋解釋。”正當喬語嫣連聲責問的時候,從大門口再次匆匆的走出一個人,正是喬總管。
“奴才見過大小姐,回大小姐,國公爺沒有下命讓趙姨娘接管中饋,管理中饋的還是老太君,國公爺只是吩咐奴才去把趙姨娘接回府靜養、安胎,在沒有其他吩咐,奴才也是剛剛知道讓趙大人進府居住一事,正想請示國公爺的。”喬總管非常恭敬的行禮,接着把來龍去脈說清楚。
喬語嫣聽了再次冷冷掃了大門外的小廝一眼,在掃了越來越多的百姓一眼,想了想道,“我們護國公府雖然不是什麼鐘鳴鼎食之家,但是也有護國公府的規矩,府裡其他的姨娘的家人來訪,以前是如何招待的?”
“回大小姐,以前李姨娘的家人來探親,特意開了西院子讓他們住下。”喬總管想也不用想的立即稟報。
“來者是客,尤其趙大人原道而來,我們護國公府是好客之家,並且府裡有這樣的先例,那就比照李姨娘的家人一般,開西院子讓趙大人住下。”喬語嫣淡淡的擺了擺手,讓喬總管按照先例安排下去。
那邊喬浩宇已經叫了起來,“西院子是招待一般客人的院子,怎麼能和後院相比,怎麼可以把我的舅舅安排到客人的院子去住呢?”
“噢,你的舅舅?不錯趙大人確實是你的舅舅,但是你不要忘記,你正經的舅舅是開國公府的月國公,所以他還是我們護國公府的客人,住在西院子有什麼不對?”喬語嫣冷笑的看着喬浩宇繼續道,“現在我看二哥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和父親交代你打死小江一事爲好,其他的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說完喬語嫣向喬浩然使了一個眼色,哥,下面的交給你了,你要在他們的面前立威,以後這護國公府是要交到你的手上的。
喬浩然接受喬語嫣的目光之後,也明白喬語嫣是爲了他好,當下他沉穩吩咐下去,“喬總管,趙大人雖然不是我們護國公府正經的舅老爺,但是人家投奔而來,我們還是要對他們多多照顧,你就比較貴客的禮遇交代下去,派人過去侍候。另外來人把二少爺送回他的院子,等父親回來處置,他們也看守起來,不準備任何人靠近,一切等父親回來做主,若是他們出了什麼事,我爲你是問。”
喬浩然有條不紊的吩咐下去,那喬總管聽了恭敬的點頭,他看到喬浩然那雙沉靜冷然卻有透露出無限智慧的精銳眸子,頓時心頭一喜,也甚感欣慰,因爲這樣深邃睿智的眸子,他在老開國公的身上看過,現在能在大少爺身上看到,他能不高興嗎?
他一絲不苟恭恭敬敬的按照喬浩然的吩咐傳達命令,還把神色不豫的趙文才請了進去,親自押送叫囂不停的二少爺進府。
隨後喬語嫣和喬浩然纔在各自的丫鬟,侍衛的陪同下進府,而老太君他們早就從側門進府了,隨後他們兩個齊齊去了老太君的松鶴園,把在門口發生的事稟報一番,之後就等護國公回府,看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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