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言夏辰背對着她在扣上衣的扣子,聲音冰冷和剛纔的他判若兩人。
可可站起身來,顧不上理身上的衣服,從背後抱住言夏辰,帶着兩抹紅暈的臉頰緊緊貼着他的後背,柔聲道:“我不走,你去哪兒,我也去哪兒。”
“我不喜歡把同樣的話重複第二遍。”言夏辰掙開她的手臂,邁動修長的雙腿,頃刻間人已經到了包廂門口,冷冷地回頭看了她一眼,“以後不要再來找我,記住我只說一遍。”
砰——包廂門被緊緊關上,皮膚裸露的地方一片冰涼,可可楞在原地久久不能從剛纔短暫的溫存激情中緩過來,明明剛纔就差一點,差那一點點她就要真的成爲他的女人了……
言夏辰離開酒吧,外面的天已黑透,涼風吹走了一點胸口的燥熱和煩悶,發動車子繞着酒吧街轉了一圈又一圈,卻不知接下來該開往何處,時間尚早,現在回去趙麗萍一定還沒睡覺。
他現在最煩的事兒就是和趙麗萍說話,三句話不離黃晶晶,煩都快要煩死。
不知不覺的又上了那條熟悉的路,一路的風景的都是爛熟於心的,即使閉上眼也不會走錯,開到那間白色的小房子樓下,一擡頭就能看到那間屋子,窗口黑通通的,白水仙還沒回家。
言夏辰將車停在路邊,下了車,斜斜地靠在車門上,熟練地掏出煙,一根接一根地吸着,視線一直緊緊盯着窗口,好像那裡隨時有人會將窗戶打開,露出一張清素卻秀雅的巴掌小臉,笑盈盈地和他打招呼……
路過還在營業的水果店,白水仙停下來,買了兩斤桃子,結賬的時候才覺得好貴,又不好意思跟老闆說不要了。吝嗇的老闆給白水仙又小又薄的袋子裝桃子,不過五六個而已,將袋子塞的滿滿的。
白水仙小心翼翼地抱在胸前,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正好頭頂有一盞很亮的路燈,她想了一會兒,換了個手拎着桃子,轉過身來。
身後的車子開的很慢,緩緩地對上白水仙走路的拍子,沒有開車燈,開的無聲無息的,白水仙耳朵敏銳,下公交的時候就聽到車子一直跟在身後,她走它也走,她停下買桃子的時候,那輛車就停在幾步開外,車上的人凝望着她。
黑色的阿斯頓馬丁,前天才剛剛見過,白水仙不會忘記它,言夏辰對車子近乎偏執,只要發現第二個人開着和他一樣的車子,他第二天就會換輛新的。
有一瞬間白水仙覺得這是夢境,因爲這個場景確實發生過在她夢裡,她無力地笑笑,提着桃子正要轉身,很快她就反應過來這不是夢,言夏辰已經拉開車門走了過來。
白水仙沒有動彈,甚至微微笑了笑:“你還有什麼沒說完的,繼續?”
言夏辰看了看她身後普普通通的平民小區,淡淡地說:“這麼晚纔回來?”
“是啊。”她語氣平靜無波,“丹丹喝多了,我把她送回家。”語氣平淡的就好像在跟老朋友聊天。
言夏辰揚了揚半邊眉毛,他還是那樣英俊,一舉一動俊逸不凡,短短的兩個月時間,白水仙忽然覺得自己老的很快,而時光總是善待這個男人,一點都不肯傷害他。
“跟我回去。”言夏辰喝的半醉,逼近一步,白水仙沒躲開,鼻尖撞上了他的胸膛,嗅到他滿身酒氣,不禁蹙眉,問道:“你又喝了酒開車?不怕有人查你。”
“沒人敢查。”言夏辰滿不在乎,倒是更在意白水仙的語氣,大手用力攥住她的手腕,不管不顧地將她往車上拖,“你聽到我說什麼了嗎,跟我回去。”
言夏辰力氣奇大,更何況是喝多了的言夏辰,白水仙根本無力反抗,只能無力地喊着:“回去?去哪兒?”
言夏辰猛地停下,白水仙被他拽得身子前傾,直直地撞進了他懷裡,言夏辰低頭看她,說:“回去,你不想住原來的地方,我可以再給你買棟新的房子,我會安排好你的一切,你什麼都不用擔心,只用好好地待在那裡,什麼時候我想見你了就能見到你,只要這樣就好。”
白水仙脣邊的笑意更濃,卻笑得無力冷淡:“聽起來不錯,言夏辰,你將我安排的那麼好,我就要像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任由你擺佈是嗎?我的事情不用你關心,我自己會想辦法。”
“你哪來的錢養活你自己?”言夏辰戲謔地勾脣,“繼續騙人,還是再找個更有錢的老男人,被他包養?”
“那也比你好!”白水仙忿忿地甩開言夏辰的大手,滿是怒意地瞪着他,“我寧願沒錢吃不飽飯,也不會跟着你回去,這樣和被你包養了又有什麼區別?做小三?二奶?言夏辰,我還沒有那麼不要臉。你跟我說這些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黃晶晶的感受!”
言夏辰微微怔住,冷風一吹酒醒了幾分,他當真是醉了,醉了纔會說出想讓她回到身邊的話,至於黃晶晶,那不是白水仙該關心的事。
“我們各取所需,不是很公平的交易嗎?”言夏辰步步逼近,酒精混着清涼的薄荷香氣在白水仙的鼻尖繚繞,熟悉的味道,眼前的人卻讓她感到陌生。
她別過臉不去看他,言夏辰便伸出食指和中指扼住她小巧尖刻的下頜,逼着她轉過頭來看他,忽地低下頭在她脣邊啄了下:“做我情人,有那麼不堪嗎?”
白水仙瞪大了眼睛盯着他,她寧願相信言夏辰是因爲今天喝多了纔會這樣,下頜被他用力捏的絲絲陣痛,她努力想躲開,卻被言夏辰捏的更緊。
“鬆開我——”她被他扼得生疼,開口罵道,話罵出一半,被他溫熱的脣堵了回來。濃烈的酒精味充斥着白水仙的口腔,彷彿她也被言夏辰的醉意傳染了一樣,只覺得天旋地轉,言夏辰所有的重量都向她壓了過來。
他的舌尖溼溼的,涼涼的像條喝醉了的小蛇,沒有規律的在她的口中亂竄一氣,深深地探入她的喉中,白水仙被他捏着下頜被迫大張着嘴由着他任意親咬,又疼又憋屈,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兒。
“你看這樣乖乖的多好。”言夏辰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頭髮,又低頭回到她脣邊,肆意地親吻起來,白水仙死死地拉着言夏辰的手,想要將那雙鐵鉗般掐住她下頜的雙手給推開,下巴快要脫臼了一樣的疼,讓她沒有心思去感受言夏辰的吻,他刻意吻得細膩,吻得越溫柔,白水仙就越多痛幾分。
她終於放棄掙扎,乖乖地仰着頭,任他帶着酒精的吻如雨點般落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脣,最後一路下滑,他狠狠地吸了口她白皙的脖頸。
“啊——”白水仙疼得喊了出來,言夏辰突然鬆開她,看着她白嫩的脖頸間留下一道鮮紅的吻痕,終於滿意地勾勾脣角,手指輕輕地摩挲上去:“怎麼不掙扎了?”
她還掙扎什麼?這不正是他希望的嗎,乖乖的聽他的擺佈,滿足他霸道的佔有慾,即使不能給她名正言順的身份,也要霸佔着她的身體將她留在身邊,只要他想要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她還有路可逃嗎?
只是她不甘心,重新回到那個牢籠般的房子裡,做一個他養着的情人,她不要那樣,她要的是一個可以和他舉案齊眉,相守一生的男人!
“上車。”言夏辰拉開車門,對身後的白水仙命令道。
“去哪兒?”白水仙后退了幾步,看着黑洞洞的車內,止不住地打了個哆嗦。
“到了你就知道。”
其實他也不知道去哪兒,只是剛纔那個吻,突然讓言夏辰很懷念她的身體,想念她肌膚和他身體契合時的溫度,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飢渴兩個字也可以用在自己身上。
白水仙又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後退了幾步,瞅準時機轉身就跑!不跑她纔是真的傻了,言夏辰的眼神分明寫着**二字,跟着他上車,不被吃幹抹淨纔怪!
白水仙不敢回頭,沒命地低頭跑着,卻不知身後的男人沒有要追上來的意思,站在原地,月光畫地爲牢,他就那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背影,眼裡一點點蘊了笑意。
你說,你欠我一個解釋、一個溫存,欠我一顆心,你欠了我那麼多,我該放過你嗎?言夏辰就像一個篤定自信的獵人,不管獵物跑到天涯海角,跑得再遠,也會有回到他身邊的那一天,而他什麼都不想要做。
四下寂靜無聲,言夏辰又站了會兒方纔鑽回車子裡,阿斯頓馬丁以生產超高級跑車聞名世界,所用的配置皆爲最好,能體驗短短几秒鐘時間裡提速到極致的快感,線條流暢的黑色車身像暗夜幽靈穿梭在光怪陸離的時空中。
開車的言夏辰似乎心情不錯,外套被他扔到一旁的車座,握着方向盤的雙臂衣袖挽到肘彎,小臂的肌肉線條緊緻隱約,腕上戴着塊百達翡麗全球限量鑽表,彰顯着車主的尊貴不凡。
越是俊美的人好像越對自己有多好看這個事實渾然不知,只有在外人看來時纔會覺得那人渾身會發光一樣,光芒刺得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