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03章 上門借人

蘇錦軒剛回到王府,承乾帝下的聖旨就已經送到了,如同在挑釁蘇錦瑟一般,特意降下聖旨送到北辰王府了。

曲華裳聽了聖旨內容後緊皺起來的眉頭便沒有一刻鬆開過,送走宣旨的太監後,曲華裳黛眉差點倒豎起來,出聲道:“此時並不清楚是何病情皇上便派你前去,萬一出了什麼事情,該如何是好?況且你並非御醫,不懂醫術,此番過去,只怕是有心無力,說不定還會打賞自己的性命。我們這就去找皇上,這份聖旨說什麼也不能接。”

說着曲華裳拉着蘇錦軒的手往外走,卻被蘇錦瑟攔住了。

“錦瑟,你這是何意?寧遠城現在是怎樣的情況你清楚,難道你要看着錦軒去送死嗎?他是你弟弟,不是那些個被你關在地牢裡的人啊。”曲華裳過於着急,激動的語氣中帶着少有的責備。

“母妃您冷靜點,錦軒已經接了聖旨,再去找皇叔便是抗旨不尊,而且您去找皇叔,他會收回聖旨嗎?皇叔這麼做很明白,就是要把北辰王府往死裡推,這份聖旨即使錦軒不接,皇叔也不會善罷甘休。”蘇錦瑟臉上表情凝重,雙眸盛滿嚴肅的目光。

曲華裳聽了蘇錦瑟話,心裡知曉的一清二楚,只是她沒法看着錦軒明知那處危險還要去送死,蘇錦瑟淡然已成習性,殺人對她而言也變得輕而易舉,曲華裳一時情急也以爲蘇錦瑟爲了護住北辰王府故意推着蘇錦軒出去。

此刻看着蘇錦瑟眼底濃濃的擔憂,錯怪女兒的愧疚讓她默然不語。

“母妃,你放心,我會沒事的。”蘇錦軒拉着曲華裳的手安慰,他自小沒了母親,是曲華裳將他帶大,曲華裳對他的緊張蘇錦軒都能感受到,所以孝順的出聲安慰。

曲華裳愁眉不鬆,見蘇錦軒這般懂事,一想到他即將要去寧遠城,心裡更是不捨。擡手撫摸着蘇錦軒成熟不少的面容,裡面多了份鎮定自若,當初那份稚嫩現在已全然在臉上尋不出來了,當真成爲了在朝堂上磨鍊過的男子模樣。

蘇錦瑟看着曲華裳眼底的對蘇錦軒的愛惜,嘴角淺笑有抹苦澀,心臟好似被捏住般隱隱作痛。

原以爲,只要她將事情化明爲暗,壓住那些消息不要傳到母妃耳中,她如何絕情冷血都不會被母妃知曉。

她爲知曉武勳帝的全部命令,用盡手段折磨地牢裡抓來的人,遍體鱗傷,血染衣衫,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些背地裡所做的一切原來母妃一清二楚。

在母妃心中,她不再是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蘇錦瑟。

蘇錦瑟默然轉身,朝外走去。

“錦瑟,外面危險,你要去哪裡?”曲華裳見蘇錦瑟默默無語的離開,心下愧疚加深。

“我去借個人回來,錦軒要去寧遠城,我會爲他準備妥當。”蘇錦瑟聲音清淺,如唱歌的黃鶯。

一陣不算長時間的顛簸,馬車漸漸挺穩在了洵王府的大門口,綠蕪跳下馬車前去敲門,那件那三道門旁的一扇角門被打開一條縫隙,在問清來人之後,那扇角門再一次的被關上。

只是半盞茶的時間,只見方纔還緊閉着的三道正門同時被打開,流杭與靑曜滿面笑容的從府內快步走了出來。

只見流杭此時滿面笑容,清澈的眼眸中透着溢滿的高興,那模樣跟見到恩人似的。

“長樂郡主,可是你來了?”走到距離馬車三步之遙的地方停住,流杭笑眯眯的搓着雙手,明知故問卻又十分溫柔的開口,引得綠蕪身上不禁起了一層疙瘩。

素手掀開車簾,芙蓉般的笑臉漸漸從馬車內露了出來,那不施粉黛的清麗面龐,立即引得流杭眼眼中笑意更濃。

流杭滿面笑容的迎向已經走下馬車的蘇錦瑟,十分討好道:“郡主今日終於來洵王府做客了,你可不知,自從上次見過郡主後,我家王爺可是茶飯不思。你看看,洵王府門前,花草都被主子心情影響凋謝了。”

說着流杭還特意去摘了一朵枯掉的花到蘇錦瑟面前,讓她瞧個仔細。

蘇錦瑟含笑的低頭一眼,只見那花分明是被凍凋謝的,心中頓時覺得有些好笑,方纔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卻也是安慰似的開口道:“這京城的花到這個季節大抵都如此,否則洵王可就成罪人了。”

這句話可不願聽了,她明明就是等着蘇錦瑟說會多來洵王府走動,纔不要聽什麼事實。

不過,見蘇錦瑟替自家王爺說話,流杭還是覺得十分受用的,果然是王爺喜歡的人啊,於是熱忱的將蘇錦瑟請進了洵王府。

前兩次來洵王府時都是走後門,這是蘇錦瑟第一次從正門走進去。

洵王府沒有皇宮的富麗堂皇,沒有北辰王府的奇珍怪石,就連尋常大戶人家內的精緻樓閣都看不到半處。

在這裡,入眼的便是一片綠意盎然,青松斑竹是最常見的植物,一應的亭臺樓閣透着一股古老的氣息,看着並不像是新建的府邸,彷彿存在了幾十年的古老,裡面沉澱了歷史與記憶,讓人即便只是穿過這些景物,似乎能夠感受到其中的內涵。

這時的北定國被覆蓋在白雪裡,嬌花凋謝,可謂是一片慘景,但洵王府內的景象,只覺顏色雖單調了些,可這充滿生機的色彩卻讓人感覺永遠充滿生命力,那浮躁的心情似乎得到了洗禮,慢慢的沉澱了下來。

“還是第一次見到洵王府內的景象,自走進洵王府,便只覺心中十分安定,想必與洵王府這些植物有關吧。”蘇錦瑟望着周圍的青松斑竹,輕聲說道。

“郡主喜歡以後常來,流杭帶您去參觀參觀洵王府,免得您日後來時不小心迷路。”流杭聽着蘇錦瑟的讚美,心裡得意極了,那雙眼眸裡神采奕奕,滿面興奮的領着蘇錦瑟走過長廊,心情大好的指着洵王府的每一處景色介紹着,卻也不先詢問蘇錦瑟意見,是否願意再來洵王府,自顧自的說得很開心。

“流杭,來者是客,你至少要讓郡主坐下歇口氣喝口茶吧?”靑曜見流杭獻寶似的領着蘇錦瑟亂逛,此刻

只差進入後院王爺的臥房了,便立即開口。

蘇錦瑟見流杭帶着她越發往裡走去,深知不妥,便也藉着靑曜的話停下腳步,淺聲開口。“我今日來有事要見洵王。”

流杭一聽,這才意識到想要讓蘇錦瑟常來洵王府,得先把王爺與郡主的事情理清楚了,當下用力點頭應道:“對,沒錯,見王爺,長樂郡主這邊請。”

蘇錦瑟見流杭行事古怪,方纔還興致勃勃的跟她介紹洵王府,現在突然認真起來,似乎在算計着什麼事。

“郡主別見怪,流杭他孩子心性還太重。”靑曜在旁提點着,希望蘇錦瑟不要怪罪流杭。

“不會。”蘇錦瑟輕笑回答。

“多謝郡主體諒。”靑曜抱拳跟蘇錦瑟道謝一聲。

蘇錦瑟笑而不語,流杭並未做失禮的事,要說只是過於熱情了些而已,沒什麼好怪罪,又不是特別耽誤她時間。

蘇錦瑟本不想今日前來找南初洵借人,但唯恐寧遠城那邊有變,承乾帝會提早讓蘇錦軒離開京城,所以她必須提前做好準備,方便蘇錦軒前往寧遠城。

流杭領着蘇錦瑟來到書房,剛走進書房所在的院落,便聽見南初洵陰沉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在處理南潯那邊的事情。

聲音傳出,蘇錦瑟站住了腳步,此刻不便前往。

流杭卻以爲蘇錦瑟被南初洵的聲音嚇到了,急忙替自家王爺說好話。“郡主,王爺他平時不是這樣的,這是意外。”

蘇錦瑟勾脣微笑,並不作答。

南初洵是何種模樣她想她心裡清楚,當時他一個眼神讓她渾身無法動彈,隨後殺人時的手法更是一擊斃命,手速快都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招,蘇錦瑟那時就有所認知,南初洵是不好惹的那種人。

即便南初洵在她面前極少有這樣的神情出現,但蘇錦瑟心裡異常通透,所以她不予置評。

她只管接到人便可,其他事情不在她範圍之內。

南初洵似乎是聽到流杭的聲音,陰冷的說道:“滾進來。”

蘇錦瑟眼眸扇動兩下,望了望流杭,不知這句話是在對流杭說,還是對她說。

流杭面露苦色的做了個吐舌頭的俏皮表情,往書房走去,只是還未進門流杭便快速將蘇錦瑟拿來當擋箭牌。

“王爺,長樂郡主來找您。”流杭聲音不大不小的響起,吐字卻異常清晰。

書房裡有片刻沒了動靜,蘇錦瑟站在院門前,沒有邁步出去。

流杭還是站在書房門前,小心翼翼的擡眸望向南初洵方向,見南初洵臉色有所好轉,這才轉身對蘇錦瑟說道:“長樂郡主,請進來吧。”

蘇錦瑟邁步走進去,腳踩在石子小徑上,走了兩步發現靑曜沒有跟來,蘇錦瑟回頭就見靑曜擡手在額頭上擦汗,顯然是被南初洵先前的反應給緊張到了。

這會見蘇錦瑟看過去,頓時悻悻地收回手,尷尬的朝蘇錦瑟笑笑,腳步卻不肯挪動半步。

蘇錦瑟心底暗自鄙視靑曜一番,明知南初洵剛纔在生氣,結果流杭沒義氣的拉她當擋箭牌,靑曜還一副打死不要現在去見南初洵的表情,將她一個女流給推進去,若非情況實在緊急,蘇錦瑟肯定想都不多想的調頭回王府,哪裡還會擔心南初洵待會是否會拿她撒氣。

蘇錦瑟走到書房門外,腳步有些猶豫,流杭適時的朝蘇錦瑟做了個請的姿勢,蘇錦瑟只能將綠蕪留下,硬着頭皮走進書房。

蘇錦瑟前腳進了書房,流杭後腳將書房的門給關上了。

蘇錦瑟看着緊閉的門一下子進退兩難了。

眼眸轉動,蘇錦瑟還是邁開步伐朝書案走去。

南初洵正坐在書案前,手執紫毫筆,右手腕如行雲流水般在宣紙上游走,似乎正在忙碌。

“稍等片刻。”南初洵聲音沉着平靜的響起,頭也未擡的對蘇錦瑟說道。

蘇錦瑟沒有作聲,只是在不遠處的圓桌前坐下。

蘇錦瑟主意到桌上有一副畫軸半開着,她本無意去看南初洵書房內的東西,只是眼神掠過,她的眼眸卻再未離開。

只見那畫軸上的女子輕顰淺笑,眉宇間所展現的並非少女的嬌羞,而是少見的傲氣與睿智,那一身紫色曳地長裙飄逸俊秀,與女子那清冷的氣質相得映彰。

尤其那眼眸中泛起的疏離與淡然,更是這幅畫像的點睛之筆。

只是看着畫像上女子熟悉的面孔,蘇錦瑟腦海中不禁回想起南初洵說過的話。

蘇錦瑟從未將南初洵待她的好當真,隔在兩人之間的是地位的懸殊,是兩個國家的差距,所以南初洵便是與她說過曖昧的話,她只會當成玩笑,或是南初洵拿逗她玩當做是他的樂趣,僅僅如此而已。

然而,當看到南初洵書房裡放着一副她的畫像時,一種莫名的感覺在心底涌現,那些故作的曖昧,好似在這一刻成了真實。

好半晌,蘇錦瑟盯着畫軸沒有回神,連何時南初洵已經來到她身邊都不自知。

“如何?”南初洵清冽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喚回了蘇錦瑟的神智。

蘇錦瑟擡眸看看南初洵,隨即想起他的問話,將目光投向畫軸上。

如何?

蘇錦瑟本人都自愧不如畫中女子,還能如何?

然而蘇錦瑟卻是不答,眼底含着一絲極其認真的神色,反問道:“爲何是我?”

皇族公主、京城各世家千金間,她容貌才情只是上乘,絕非無人可及,雖身爲郡主,但她背後身份卻更危險,承乾帝的爭對讓她身處險境,與敵人周旋算計讓她惡名漸生,儘管如此,南初洵認定她的原因是什麼?

南初洵看着面前的蘇錦瑟,她臉蛋上浮現着的是女子少有的自信,漂亮的眼瞳中閃爍着睿智與冷靜,讓他看上去獨特無比。

第一次見蘇錦瑟,她單純如斯,再見時她遠遠站在那裡注視着他,認真,謹慎,卻平靜的如同掀不起波瀾的湖水。

他或許在期待着蘇錦瑟蛻變成美麗的蝴蝶,翩翩飛舞。

然而他看到了,看到了蘇錦瑟的蛻變,看到她破繭成蝶的美麗,比他期待中更令人驚豔。

這樣的女子,如此特別,引起了他的注意,牽動了他的心。

此刻聽蘇錦瑟如此疑問,南初洵心底那抹激動頓時被勾起,正要脫口而出,只是看到她凝重的表情時,改變了想法,面上的慎重被笑容取代,同樣反問道:“我和不能是你?”

蘇錦瑟眼中的認真快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淡。

蘇錦瑟在兒女情長這件事上,半點賭注都下不起,所以南初洵的反應直接影響着蘇錦瑟考慮事情的方式,於是她又退縮回自己的世界裡去。

“我想借你府內的一名大夫。”蘇錦瑟將眼神從畫軸上移開,起身滿面清冷的看着南初洵說道。

“可以。”南初洵黑眸裡的深意散去,想都未曾多想直接同意。“等會,我讓流杭將人給你帶來。”

說着,南初洵走出了書房,蘇錦瑟繼續坐在圓桌旁,只是眼神再也未曾看向那副畫軸。

流杭很快帶着三名大夫來了,一次給蘇錦瑟介紹,哪位大夫擅長治療哪類傷勢。

“我想借人陪北辰王到寧遠城。”既然是要借人,自然要將事情的原因交代清楚,尤其她借人是要陪蘇錦軒去寧遠城,這興許就是死路一條了,南初洵雖說同意借人給她,但她不能不顧別人是否願意,就讓人跟着去送死,即便是奴才那也是一條命。

三人中沒有一人臉色閃過懼意,三人互看一眼後,右邊那位大夫往前站了一步,對蘇錦瑟說道:“草民對時令癧疾鑽研得深,不知是否符合郡主要求。”

蘇錦瑟望向那位說話的大夫,對方還很年輕,看起來不到三十歲,有些偏瘦,但看起來精神抖擻。

“前去寧遠城,極有可能染上瘟疫,不治身亡你可想好?”蘇錦瑟再次將情況跟對方提醒一遍。

“草民願意追隨北辰王前往寧遠城。”那位大夫語氣堅定的回答道。

“好,就他了。”蘇錦瑟對流杭說道。

醫者有醫德,能夠不過生死願意前往寧遠城,這位大夫醫德可見並不差。

流杭見蘇錦瑟做了決定,拿出一張賣身契來遞給蘇錦瑟。“王爺交代,若郡主挑中之人便歸郡主做主了。”

蘇錦瑟看到流杭遞過來的賣身契,沒有伸手接過。

“郡主?”流杭低喚一聲試探蘇錦瑟的想法。

“人是洵王府的人,與我無關,我只是借人而已,這份人情我會還,不需要賣身契。”蘇錦瑟沒想到南初洵會如此大方,她借個人居然連賣身契都準備好給她了,但畢竟非親非故她一再收下南初洵給的人不好,所以不想要將這份人情欠得更大。

“可是……”

可是王爺想將人送給您,您收了王爺會比較高興啊!

流杭在心裡吶喊着,恨不得直接將賣身契塞到蘇錦瑟的手裡,奈何蘇錦瑟不是他能碰一下的人,所以只能維持着遞賣身契的動作,不收回也不勸蘇錦瑟。

書房內一下尷尬起來,蘇錦瑟固執的不肯收,也不看流杭一眼。

“你們下去吧。”這時南初洵從外面走進來,將這份尷尬打破。

流杭如同得到特赦令一般,將那張賣身契往桌上一拍,一溜煙的跑走了。

“我只是借人,回來後立馬送還給你。”蘇錦瑟將情況與南初洵一說,也準備帶着人回府了,她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替錦軒打理好。

南初洵拉着蘇錦瑟的手,將蘇錦瑟拉回面前,擡手在蘇錦瑟發間插上一支髮簪。

白玉髮簪淌着流光,簪在漆黑的發中,晶瑩剔透,盈光流轉,南初洵望之出神。

察覺到南初洵的舉動,蘇錦瑟擡手想要將髮簪取下,南初洵卻是握住了她欲去取髮簪的手。

“不是說會還我人情嗎?日後都戴着這支髮簪當做是還我人情好了。”南初洵拉着蘇錦瑟的手一道垂下,不讓她去摘。

“什麼髮簪?”蘇錦瑟面色微紅,卻是未曾掙扎開南初洵的手,兩人呼吸很近,她能感覺到南初洵的呼吸噴灑在她面容上。

“回去便能看到。”這支髮簪是他從南潯帶來的,是他母妃生前嫁妝中的一樣,他戴着當做念想。

“不妥。”她來趟洵王府,不僅帶個人回去,還收南初洵一樣禮物,而且贈女子髮簪意義有些不同,她發間多了支髮簪會很奇怪。

“沒有不妥。”南初洵霸道的迴應蘇錦瑟糾結。

蘇錦瑟柳眉輕輕蹙起,想再說些什麼,在南初洵雙眸炙熱的注視下,只能將話咽回肚子裡是。

“謝謝。”蘇錦瑟消了取下發簪的念頭,將手從南初洵手裡抽回,輕聲道謝。

隨即蘇錦瑟朝南初洵微微福身,離開了書房。

等候在外的流杭見蘇錦瑟出來,立即狗腿的上前討好,恭恭敬敬的將蘇錦瑟送出書房。

站在院門口等待的靑曜,見蘇錦瑟出來讓開了身子,但見蘇錦瑟發間那支流光閃爍的白玉髮簪,眼眸中浮現出驚訝來。

靑曜一直知曉南初洵待蘇錦瑟有好感,所以多加照顧着,卻未曾想過真正將蘇錦瑟當做未來的洵王妃看,但如今看到這支白玉髮簪,靑曜便明白了,他家王爺下定決心了,白玉髮簪戴在蘇錦瑟發間,蘇錦瑟這次是跑不掉了。

“有問題?”蘇錦瑟見靑曜一直盯着她發間的髮簪看,心知他看的是南初洵送的髮簪,出聲問道。

“不,沒問題。”靑曜回答時不再如以往那般,直視着蘇錦瑟,而是如同將蘇錦瑟當做主子那般,腦袋半垂,身軀微彎。

一瞬間,蘇錦瑟便感覺出了靑曜那種突如其來的恭敬,眼神向上望去,思索着這支髮簪到底是何來意,竟然連南初洵身邊的親衛見了,對她的態度都頓時肅然起敬,這髮簪簡直與象徵身份的令牌還好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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